《倾城国医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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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国医 完结- 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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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白离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不用猜也知道是她二叔的杰作。

    毒辣的手段让人心惊,凌迟可谓是最残酷的惩罚,更何况还是一天来一块,岂是残酷形容得了。

    而这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光这份隐忍就不是一般人所为。

    白离本来是想要在这儿待上一天的,可这环境着实不咋地,而且也不落忍。

    拿出东西,准备给他简单处理下伤口,最起码让血别留了,即便是修行之人,流多了也是会死人的。

    可白离还没碰到他,就见他猛然抬起了头,眼神满是防备。

    “不用害怕,我只是给你处理伤口。”白离柔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刚才那人的,其实吧,那人也算是我的仇人,他可能杀了我的父亲,只是我现在我还找不到证据而已。”

    听到她这么说,那人的眼睛缝隙又大了几分,不停在示意。

    白离楞了下,心想这人倒不像是坏人,“不用担心,他不会怎么着我,我从暗道过来,他不知道那条暗道,你不会对他说吧?”故意调侃了句。

    那人摇头表示不会。

    白离给他处理伤口,发现这人身上极为的消瘦,虽然坐着,可身高不低,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到处都是伤,白离的动作很轻,生怕重了,可他依旧至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

    “你到底怎么得罪了那人,被虐成这样?”白离随意问道。

    那人摇头。

    “我刚才听他叫你炼什么?你答应他不就是了,否则也不会弄成这样。”白离的话还没说完,那人躲开了。

    白离楞了会儿,才知道他误会了,“你瞎想什么,我只是告诉你好汉不吃眼前亏,随机应变,不懂啊,大丈夫能屈能伸,找到机会,再逃走不就是了,看看你这硬撑的结果,这不是跟自己身子过不去么。”

    那人还是摇头,似乎在说,没那么简单。

    白离见状也不说这茬了,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你不能说话?毒哑了?”

    后来,处理完伤口后,白离又给他吃了东西喝了酒,絮絮叨叨对个不会说话的人说了一整天,酒也喝了不少,当然都到了她的肚子。

    往常这一天,她都是一人陷入沉痛中,今天反而没顾得及伤痛,临走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这铁链特制的,我也打不开,不是不想放了你,下次我再来看你,如果你还在的话。”

    白离收拾了留下的痕迹,便从暗道里离开了,她倒是不怕这人出卖她,看人的眼光她还是有的,那人虽然如此惨样,却丝毫不损眼内蕴含的光华。

    青庄走到圆台上,拉了下那铁链,哗啦声响拉回了白离的回忆,“我一开始以为你跟白阎是一伙的,可随即便发现不是,你说到白阎有可能杀了你父亲,虽然没有露出什么滔天的恨意,可我却感觉得出来不是作假,你当时话很多,一直说个不停,我当时被封了功力,无法运功恢复,身上的疼痛几次使我晕厥,每次即将晕过去时,就被你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白离心想,原来你也感觉到疼,我还以为你不疼呢。

    又听青庄说,“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可没想到过了两天,那道石板再次被移开……”

    ------题外话------

第四卷 番外 第444章 苦尽甘来!

    白离再次来的时候,那人果然还在,跟上次来一般,身上依旧伤痕累累,掀开衣服,比着上次又有不少新伤增加。

    叹了口气,再次给人处理伤口,那人抬眼看了她一下,便垂下了头。

    鬼使神差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再来,这人是可怜,同样的她自己的处境也很微妙,如履薄冰,被二叔撞到,那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离开时,更是暗下决定,再也不能管他了,这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行走,可后来,她还是一来再来,简直跟中了魔似的。

    时间飞逝,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上来看他已成了每天必修的功课。

    庆幸的是她那二叔居然没有发现,而那人意志也极为强悍,仍旧活着,耐虐性非同寻常。

    尽管如此,可她心里明白,如此倔强,二叔的刑罚必定会越发的残忍,虐死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血肉之躯。

    白离坐不住了,不能满足于改善这人的生活情况了,她要想要办法救这人出来。

    至于原因,一小部分是不忍心,而更多的却是,诡异相处的大半年时间里,她发现,她居然爱上了这个每天顶着个猪头脸,看不清楚面目脏兮兮的人。

    察觉到这一想法,她着实震惊了好长一段时间,而这期间也没再去那间石室。

    内心里实在是无法接受骤然发现的这个真相,她审美观该扭曲到何种程度才能看上他,还有她这心里该诡异到什么地步去爱上一个没给她说过一句话的人。

    若不是自己有问题,就是这爱情来的太神秘莫测了。

    当然,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变态,那只能剩下一种可能,都是爱情惹得祸。

    拜老爹教育有方,白离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既然纠结清楚了,那就要做些什么了,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受苦了。

    既然要做,那就大干一场,一劳永逸,又闷在家里冥思苦想了几天,终于被她瞅准了一个机会。

    这铁链是有钥匙的,而钥匙在二叔的身上,她只要想办法拿到钥匙就行,当然,现在势单力薄,还不是对抗的时候,用完钥匙,更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但是,陷入爱恋当中的人那还顾得了危险,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估计她都会往前冲的,自己都要忍不住唾弃自己。

    可是在四大长老哪里,她却无意中得知,除了钥匙外,腾蛇族里有把剑能够断开那种质地的铁链,而这剑还是在二叔手中。

    按照他们形象的,这剑她大致应该见过,若所料不错,就在二叔的库房里。

    于是,白离就将主意打到了这把剑上,再有几天,就到了腾蛇族祭神的时候了,二叔每年对这事非常的注重,一心都放在这事上,顾不了其他,刚好是个机会。

    距离上次去石室,一晃已经十多天过去了,再见时,那人耷拉着脑袋,一片死寂,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

    白离的心咯噔一声,差点停摆,脸色惨白,手脚抖擞,走前,颤巍巍摸了脉搏,还在跳动,只是微弱的厉害,才算是松了口气,坐倒在了地上,斜了那人一眼,“你要干嘛啊,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一个劲地拍着胸口。

    圆台上的那人费力地抬头,猛睁开了眼睛,看到对面的人,死寂的眼睛,瞬间被亮光代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有些不敢相信,似乎又有些生怕人不见了。

    这是第一次,这人这么看着她,让她有些不适应,同时心里也甜丝丝的。

    若搁之前,她肯定不会在意,可察觉到了对这人产生了诡异的感情后,再被如此盯着,脸色不自禁地红了起来,燥热不已。

    眼神有些躲闪,声音也有些打颤,“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再也不来了?”

    那人的眼睛有些亮闪,似乎有什么液体涌出,白离视线放到铁链上,说:“我这段时间,正在想办法怎么将你救出去……”接下来便把自己的计划给他说了遍。

    那人听了却是拼命摇头,眼神满是担心。

    “不用怕,我有把握,信我。”说着的时候,白离壮起来色胆,手放在了那人垂下的手上,并缓缓地握着,心里很是忐忑,这人若不喜欢自己,拒绝了怎么办,那她的脸岂不是丢大了,再说,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够矜持,放荡啥的,那可就完了。

    偷偷观察那人的反应,却发现那人的身体整个僵硬住了,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见状,白离的心那是沉到了谷底,哎,看来人家貌似不怎么喜欢自己,原来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这脸丢的,不,这根本不是丢脸的事情,而是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到了末了,人家却不喜欢她,那她的一厢情义改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收回去?谁能告诉她不要悲伤落寞?谁能告诉她怎么才能装作很坚强,很无所谓,权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内心翻腾不已时,她突然察觉到手上一紧,人倏然呆住,抬头发现那人修长的手正主动握着她,力度不大,而且,因为长期的折磨,手掌只剩下骨头,僵硬,僵硬的,可咯手了,可白离却觉得咯死也是值得的,脸瞬间红彤彤的,心里幸福的要死。

    这人什么意思?是不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那必须的啊,想她白离,人长的不差,身材也不错,资质也出挑,平常追求的人也是排老长的队的,喜欢她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不过,随即她就想到了眼前的事实,这人可是被她二叔残害至此,即便是被她救出去,功力能不能恢复,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这都是不好说的。

    虽然她跟二叔貌似也是仇深似海,可毕竟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难保不会连着自己一起恨。

    若是她的话,那岂止是亲近的人,说不定整个族都怨恨上了。

    想到这儿,她又有些不确定了,下意识就去看他,那人眼神似乎有犹豫,有挣扎,但更多的却是柔情。

    白离松了口气,轻声说:“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的,你什么都不要管,养好体力,等着我。”

    那人握着她的手摇,白离示意他不用担心。

    白离离开后,虽然对营救计划的实施很是担心,但内心却是高兴的,连她的侍女都察觉到了这一点,问她有什么好事,她微微一笑,自然不会说,你家公主我与人私定终身,而且还是个囚犯等待她去救,否则,还不给她哭死。

    祭神的那天,几经生死边缘,终于在没被发现的情况下,拿到了那把剑。

    无比激动地来到了石室。

    那人一看到她,整个人都有了神采,可见,之前,他一直都在为自己担心。

    走到跟前,示意他避开,刷刷几剑,那坚不可摧地铁链便应声而断,一阵哗啦声,全部掉落在地,而虚弱不堪的那人没了支撑便往地上倒,被眼疾手快的她一把抱住。

    两人对视一眼,白离开口说:“我带你回我的住处。”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

    从暗道里,抱着这人回到了公主府。

    这人突然不见,二叔肯定是要有所动作的,可是听到这人说他是青莲派的大弟子时,白离惊讶之余,也更是肯定了,二叔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寻人,便将人秘密养在了公主府,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侍女白槿知道。

    既然是青莲派的大弟子,这人医术自然不低了,按照他自己开的方子调养,没几天,这人的面目便清晰地露了出来,猪头脸后面居然隐藏着这般俊美的脸,白离看的几乎晃神,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随着身体慢慢好转,这人也能开口说话了,唯一不见起色的就是功力恢复问题。

    那人说要想恢复功力必须回到青莲派,有他师傅青玄子亲自医治。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我送你去天山。”白离理所当然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倒是迟疑了。

    白离不理解啊,功力恢复那可是最紧要的事,岂能耽搁了,当下便着手准备去天山。

    到了天山脚下,她看到了他的师傅青玄子,那位大名鼎鼎神仙般的人。

    亲自下山来接,看来对他徒弟是极为看重疼爱了。

    她没敢靠前,离得远远的,那对师徒在说着什么,应该是说到了害他的人,他的师傅很是生气,并且,看她的目光极为的凌冽。

    白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过了好长时间,师徒两人谈完了,那人走了过来。

    她知道他这是来告别的,当下便说:“你先回去,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她心想,既然两人已经互通情义,自然是奔着在一起的结果去的。

    可谁知人家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怔楞当地,“不要来,我不能……”

    白离脸刷地白了,“你再说一遍。”

    那人身子晃了下,“你不要来天山,我们不能……”

    人家说的非常地明白了,白离再傻也该听明白了,况且她还不傻,呆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笑了,“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了,青庄公子,祝你早日康复,就此别过。”说完,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白离的眼泪,便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走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屋漏偏逢连阴雨,哗啦啦的雨滴,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向她砸来。

    刚才还晴好的天,眨眼间便变了个彻底,电闪雷鸣,漂泊大雨。

    雨水从头而下,混合成泪水,也分不清那些泪水,那些是雨水。

    她仰头任雨水浇灌,试图想要浇醒她那迟钝的大脑。

    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也接受不了,心都要窒息了,忍不住蹲下身来。

    在瓢泼大雨中,试图理清这一切,否则,她不知道接下来她该如何。

    她喃喃自语,掰着指头理清思路,她先是碰到了那人,然后,她爱上了他,表露心迹,自以为得到了同样的情义,接着,她以身犯险地将人救出来,为了身体着想,她巴巴地将人再送回了家,再然后,人家就告诉她,他们不可能,不要再来找她。

    对,是不用找他了,救人工作圆满结束,还要她干什么,自然不用再来了,自然不用再见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终于被她掰扯清楚了,可心里却是凉个透底。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雨下了多久,反正天是要黑了,她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前走去,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做的,没人逼她,人的一生,谁不做几件傻事,蠢事,自以为是的事,吃一堑还长一智呢,应该说好事,应该说,她往成熟的方向又迈进了一步,抹了把脸上的液体,走往雾蒙蒙的雨线里。

    虽然这雾蒙蒙的气氛,跟她的心情似的,但转念一想,雨你也不可能一直下,总有晴天的时候啊。

    思绪漂浮,时间不留痕迹,可那天的心情,为什么每次想起来都不能像时间一样,一并抹去呢。

    白离心想,这大概是时间短暂的缘故,只要够长,她相信,看看这些年她不一样过得很好,仇人已死,以后还会更好。

    “旧事何须再提,人都要向前看的。”她说。

    “怎么可能是旧事?对我来说,它就发生在昨天一般,白阎不可能放过我,一旦我答应了他,只会替他炼一辈子的丹药,这跟失去性命又要什么区别,再说,我是青莲派的,着实做不出……”

    “那时,我已经做了必死的准备,心里已经绝望,可是,你突然出现了,在死寂的海面上点亮了一盏灯,无论这盏灯能否指引我走出去,可至少在这片黑暗中我不再孤单,每次你来,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你一离开,我就又陷入……

    你喜欢我,这让我很是激动,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尊荣,你居然喜欢,我怎能不感动,又怎能不喜欢。”

    “这种情况下,我最应该做的就是装作不知,可我是自私的,我希望能在剩余的时间里,能有你陪着,已经足以,可没想到后来,你把我救了出去,给了我重生,我的伤在慢慢好转,可修为却是无能为力,白阎毁了我的根基,唯一的希望就是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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