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眸一沉,脸色变得冷冷的,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戾气,冷冷的瞪一眼穆以琛,便让玉香他们接过郁晚香,将她带到内室去。
“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对上郁琏城冰冷的眼神,穆以琛下意识的觉得心慌,他实在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冷冷的好似没有了心一般,唤来人去请大夫。
“哼,要是晚香有个好歹,我定不饶那人。”
郁琏城冷哼一身,转身就走进内室,留下四人在外头候着。
“芸檀、暖玉,你们去烧些热水进来,玉香你去取件干净的衣裳来,不要慌张。”
郁琏城来到内室,见三人慌乱的的样子,冷静的吩咐着她们,自己则给郁晚香进行施救。探了探晚香的鼻息,还没有断气,双手交叉压着晚香的胸口,把她肺里的水给挤压出来。
幸好发现及时,只是肺部积了些水,只要吐出来便无事了,等大夫来了在开些要药来服用,也就没有什么大碍。
落水之灾 谁是黑手
一番折腾,大夫亦诊断完后,开了些药,郁晚香先也无大碍了,吩咐着日后注意着些,莫要着凉加重病情。
“晚香小姐也不过才来几日,到底是谁下这么狠毒手?”
玉香思忖着,望着脸色苍白,闭目躺着的郁晚香,神情有些低沉的说道。
“少夫人,都怪芸檀不好,不该离开晚香小姐身边的。”
芸檀低低的啜泣着,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满是自责的说道。
“不怪你,是我太过粗心大意。为何你会离开晚香身边,你且说来与我听听。”
郁琏城坐在榻上,直直的望着憔悴的容颜,微微有些出神,平静无波的话语,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方才我们在池边看鱼,有一个丫鬟走了上来,说是厨房让我去取些东西。我便离开晚香小姐,可走到厨房便发觉不对,我沿路返回。可是,当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晚香小姐被少主救起来,也不知道晚香小姐是怎么落水的。”
芸檀止住了哭泣,回想着方才的事,便对郁琏城说道。
“丫鬟?你可还记得那丫鬟?”
郁琏城银眸划过一丝幽光,问着芸檀道。
“那丫鬟看着很面生,是芸檀未见过的,也不知是那个房的人。”
芸檀低垂着头,仍是自责的说道。
“若有人存心要害你,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定不会让人瞧出一点儿蛛丝马迹。”
暖玉亦想了想,甚是不明着穆家的人,对于一个毫无威胁性的人,为何要下这般毒手?
正当几人思量之际,郁晚香已悠悠转醒,一双带着惊惶的眼睛,脸色衬得愈发的苍白,双手紧紧的抓住丝被,声音中亦是颤抖得厉害。
“长姐,有人想要置我于死!”
郁琏城神色一动,俯过身去,手轻拍着郁晚香的手背,望着她惊吓的模样,银色的眸子带着安慰,声音轻柔的说道。
“晚香,没事了,你不要害怕。没事了。”
郁晚香眼神恍惚的对上郁琏城银色的翦眸,久久的才能从惊惶之中醒过来,仍是余悸未了的有些发愣。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生死,自然是无法调整那种惊惶的心情,唯有慢慢的来了。
“晚香,你可记得是谁把你推下水的?”
郁琏城见晚香稍稍平静了些,便启声问道。
“我不知道,当时我正在看着池中的鱼儿,并未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那人力气有些儿大,在我身后一推,我便落入水中了。”
郁晚香想了想,愈想愈发觉得害怕,但还是努力的回着郁琏城的话。
“那你可知那人是男是女,有没有瞧清模样?”
稍稍的停顿一会儿,郁琏城接着问道。
“看不清,当时我的眼睛被水给浸湿了。。。。。。。朦朦胧胧中看到一团桃红色的迷影。”
郁晚香摇了摇头,当时的情形很危险,她被水给浸湿了眼睛,根本就看不清岸上的人,迷糊中到也瞧见一团桃红色,随后便就不知了。
“无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好好的休息着。”
郁琏城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便也就不问了,好好的安稳着她。
不得安生 疑心生起
“小姐,少主他们还在外头。”
暖玉瞧了瞧外头,向郁琏城说道。
郁琏城起身,让玉香、芸檀好生照看着郁晚香,暖玉随着她一块儿出去。
“晚香小姐如何?”
萧正见郁琏城出来,便急着上前问道。
郁琏城微微抬眸,对上萧正急切的眼神,并未说话,而是扫了一眼穆以琛,随后便找了给位子坐了下来,暖玉也跟着站在一侧。
“有劳萧公子挂念,小妹已无大碍。若几位无事便请回,这儿需要清静。”
郁琏城见萧正那般焦急模样,也就不再折磨他,淡淡的启声说道。想来这会儿心情有些不好,便下着逐客令,不想见到那么多人在眼前晃荡。
“那我们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望晚香小姐。”
刑战拱手道礼,拉着有些不情愿离去的萧正,带着夏邑也一同离去。
“穆大少爷还有事?”
冷冷的瞥了一眼穆以琛,手指在桌角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显得这儿的气氛更加的诡异。脸色平静无波,眼睑微垂,带着些冰冷问着。
穆以琛盯着郁琏城,平静无澜的表情,唯有那冰冷的声线可以听出她的不悦,她是知道晚香落水与他无关,可还是怪罪于他。
“怎么,本少爷救了你的妹妹,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穆以琛脸色一沉,好歹他也就了她的妹妹,不懂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好像他就是凶手一样,给他脸色看?!
“哦,那你想我怎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给你当下人?奴役?还是把命还给你?”
郁琏城银眸微抬,眼中盛满了讥讽之意,扣着桌角的动作并未停下来,语气仍是冷冰冰的说道。
穆以琛脸色一沉,低沉的眸中闪过一丝阴森,他在她眼中就这么不堪?她说过的那番话,现在他还是记着的,对于她的委屈亦有些亏欠,毕竟是他让她落入这番境地。
“我的事不必你插手,管好你的女人便可。”
郁琏城眸光一勾,迸射的寒光,散发着幽深寒光的银眸,似一潭沉寂千年的幽潭一般深沉,美丽的脸容上,闪烁着一丝厌恶,淡淡的透着清冷。
穆以琛闻言,脸色愈发的沉了下去,轻甩衣袖转身就怒气冲冲的离去。心里嘀咕着,郁琏城不是好歹,以后不要管她的事了。
“小姐,你对少主这般无礼,日后怕是会有麻烦的。”
暖玉蹙了蹙眉,有些担忧的对郁琏城说道。
“若不这样放出狠话,会更加麻烦的,女人的怨恨是最可怕的,懂不。”
郁琏城双手环胸,露出一脸的苦恼表情,方才的气势全然不见,冲暖玉意味深长的说道。见暖玉一副懵懂的样子,便摇了摇头,起身往内室里走去。
“啊琛。”
柳眉儿由苑内迎了出去,整个人柔软无骨的扑在了穆以琛的身上,见到他来这儿比什么都开心。
穆以琛低垂着眸子,柳眉儿娇媚的笑颜跃入眼中,她身上穿着桃红色的衣裳,映衬得她的娇颜愈发的妩媚动人,冷凛的眸子划过一丝幽光。
“眉儿,你今天、外面冷,还是先进去。”
穆以琛欲言又止,迎上柳眉儿水雾一般的眸子,便又转着话题,随后便回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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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这是您要的穆家房产登记账簿,穆家的全部产权都在这儿了。”
张叔将一本账簿递给案桌上坐着的郁琏城,随后立在一侧,等候着郁琏城的吩咐。
“张叔,我让你备的过冬衣物食物,可都备好了?”
郁琏城接过账簿,仔细的看了起来,一边问着张叔。
“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放在储物房里,就看您什么时候要去布施。今年冬天来的特冷,衣物食物都有些紧,幸得二夫人识些门路,否则老朽也办不成这事。”
张叔闻言,便汇报着,末了想起了些事儿,便也一块儿说了出来。
“二夫人?张叔你是说二夫人参与这件事儿?”
郁琏城翻着账簿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望着张叔,略微的思忖一下后,问着张叔道。
“是啊,平日里,要是有些什么难事,二夫人也会提供些法子门路什么的,大也可行。”
张叔见郁琏城有些疑惑,便解释着道。
“张叔,你去把二夫人参与的事的账目都拿来与我瞧瞧。”
郁琏城柳眉一蹙,让张叔把那些二夫人参与过的账目拿来看,二夫人这般热心,若不是有她的好处,以她那样精明的人,又怎会随便去参与呢。
“少夫人,这些都是二夫人的账目。”
张叔将账簿取来,交给郁琏城,见她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心中思忖着,二夫人平常里的账目他也瞧过,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总也说不出那里不对劲。
郁琏城查看了几次,算来算去,好久才把这帐给算了出来。原来是这样,竟把账目做得这样的仔细,难怪张叔会看不出来。
“张叔,这些账目都是有问题的,因着你们以前的记账法子,才让人又了空钻。对了,二夫人的那笔账付了没?”
郁琏城微微一笑,银眸划过一丝诡谲的光芒,抬起头来,冲着张叔说道。
“还未付,我本来是要向您请示的,可一时忙活着就忘了。”
张叔眼中对郁琏城满是佩服,就他请了几个账房先生来算,也算不出哪里不对劲,她一个人在纸上画来画去的,就算出问题来了。听得她问起二夫人的账,心中觉得庆幸,还好未把账给二夫人付了。
“嗯,待会儿你去清点一下储物室,把账目给算清了,然后按照市场价给二夫人付清。”
郁琏城想了想,便吩咐着张叔。
“是。”
张叔领了话,便退了出去。
“四喜,方才可是张叔派人来?”
二夫人由内室走出来,坐在炕上,端起热茶喝了几口,便问着四喜。
“回二夫人话,是过冬衣物食物的账,只是。。。。。”
四喜小心的上前,恭敬的回着话,有些犹豫的杵着。
“说。”
二夫人眸子一横,有些不耐烦的让四喜说下去。
“只是这账少了很多,好像是少夫人的意思。”
四喜恭了恭身,做好了准备,才道了出来。
“拿来我瞧瞧。。。。。郁琏城,又是你在坏我的好事。”
二夫人拿过清单,清晰明了的列着账目,咬牙切齿的将手中的账目扔出去,眸子中闪动着阴狠,阴森森的说道。
莲子苦心 何必诘难
“奶奶,不知您唤孙儿来所为何事?”
穆以琛一进门,便直奔着老夫人身边去,微微的行了一礼,端起笑脸来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我这儿坐坐,非得我一把老骨头去找你啊。惜珠,给少主添个凳子。”
老夫人端起脸儿,嗔怪着穆以琛,可眼里却没有一点儿的责怪之意。
“奶奶,您这是在怪孙儿许久都未来您这儿坐了,暖烘烘的炕上不能坐,贴着冷凳子干瞪眼。”
穆以琛半开玩笑的望着老夫人,一边腾出来的炕,眼巴巴的看着不能坐,虽然凳子上夜放了细垫,可这是冷的啊。
“哼,不让你坐坐冷凳子,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冷呢。”
老夫人脸一横,似真有些薄怒,若有所指的说着。
“孙儿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奶奶您尽管说出来,孙儿改了便是,您莫要生气仔细伤着身子。”
穆以琛脸带微笑,迎向老夫人带着责怪的眼神,不慌不忙的说道。一副诚恳谦和的样子,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也不好去责怪。
“你若真替我这把老骨头着想,就不会做出这样令我伤神的事了,你扪心自问,琏城有何不好。出生高贵、端庄大方,待人温和宽厚,就不知你为何要去为难她?纵然你已有心爱的人,可琏城才是你的正妻,你在怎么也要顾及她的面子,莫要叫她难堪才是。”
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着,眼中带着些严厉、心疼的望着穆以琛,她是真心的希望两人能修好。
穆以琛微微低垂着眸子,思忖着老夫人的话,想想也觉得老夫人说的无错,在想起先前那般待她,心中有些愧疚,毕竟她一个弱女子,能担当起多好非议?
而郁琏城奉命来畅沁园,在鹅卵石小路上又徘徊了许久,这才晚了到,经过窗棂时,鼻息间嗅得一缕缕桂香味儿,便停下步子,贪恋的这股香味。
盈盈笑意挂在唇瓣,淡淡的脸容上多了一丝温柔,眼睑亦轻轻的瞌上,似在于爱人相诉私语,心正悦,耳际却闻得屋内的对话。
银眸缓缓睁开,唇瓣上勾起一丝冷笑,精致的脸容上的温柔亦消散在寒风中,心口似被一块石头堵住,闷闷的,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深呼吸几下,才信步走去,由迎雪给掀开帷帘,踏着悠然的步子,向着内室走去。
“琏城见过奶奶,奶奶今日气色不错,不如琏城今日在与你讲个。不知奶奶想听哪一种的,琏城大多只会讲些煽情的,别的可就有些为难了。”
郁琏城脸色沉静无常,微微弯了腰,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冷漠,温和软柔的对着老夫人说道。见老夫人示意着坐下,便走至她的对面坐下,炕上暖暖的气一下子使她冰冷的身子暖和起来。
“今个儿就别说书了,难得琛儿也在这儿,你们就好好的陪我说会话儿。”
老夫人温温的笑着,语气中和,望了两人一眼,便冲郁琏城说道。
郁琏城闻言,终归是扫了一眼穆以琛,随后便直接忽视他,对着眼前冒着香气的热茶,银眸中闪动着迷离,似对方才老夫人的话,未听入耳,痴痴的盯着一缕缕白雾,袅袅如烟的升起。
穆以琛亦抬起眸子,望着郁琏城失神的娇柔之态,那种娇美的神色,是他从来都未曾见过的。淡淡的柔情,在她充满迷离的翦眸中荡漾,一波接着一波,随着白雾一点一点的扩散开去,随后消失在空气中。眸子一沉,脸上泛着些愠气,盯着郁琏城看,未发一言。
老夫人见两人这般生芥,心中微微一叹,这两人要是能合得来,怕是要比登天还难。
两相无意 煞费苦心
郁琏城晃了晃神,端起茶杯细细的喝了起来,温热的水在口腔内流窜,暖了她的心的同时也刺痛的她的心,银色的翦眸竟泛起了薄薄的水雾,若不是细心些,断会认为是热气扑腾而入,才使得这漂亮的翦眸这般迷离醉人。
“奶奶,这茶甚是好喝,唇齿留香,清香沁人。琏城记得,这是用桂花沏的茶,好似园外的鹅卵石小路上便种着,想起冬日未到,整条小路满是花簇。一朵紧挨着一朵,淡黄色的花儿点缀在绿叶上,煞是好看极了,最妙的是它的香,只要人一走过,便会沾上那股清香,久久的散不去。”
翦眸微抬,淡淡的笑意,带着一点儿悲凉的味道,食指的指肚来回的摩挲着茶杯口子,一字一字的说道。
“我就说,琏城是最懂得喝茶,尤其是花茶。总能品出其中的味儿来,听探湘说过,你最爱喝的便是用荷花、桂花沏的茶。其中,桂花是最常沏的,我便命人赶在冬前,把桂花采摘下来。学着你的样儿,把花朵儿都洗洗干净,放到架子的簸箕上晾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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