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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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第一夫人-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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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第一夫人》


 以死相挟 誓死不嫁

   郁府

    “爹,女儿不嫁。您又不是不知道,穆家堡的穆家三少爷名声狼藉,且不说他整日流连花丛,就是府中的姬妾也有无数,要是女儿嫁过去便是跳入火坑啊。”

    女子拥有一张精美的脸容,峨眉似远山,美眸弯如月,朱唇红若樱桃,肤若凝脂,艳若桃李,巧笑倩兮,美眸盼兮,一身粉色轻纱镶嵌牡丹花纹的袄子衬出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头戴玛瑙镶嵌金步摇,行似拂风弱柳,步态生嫣,怎一个美字了得。

    此刻精美的脸容上却滑落莹白的泪珠,青葱般的玉手绞着手绢,低低的啜泣声伴随着祈求的话语落下,柔腻甜美的声音任谁人听了都会心头一软,更别说那楚楚动人模样令人心生怜爱。

    “老爷,无暇可是我们的女儿,你难道忍心让她往火坑里跳吗?”

    郁夫人见坐在上座的人脸色稍稍有些动容,也立马加入劝说行列,用手绢拭着眼角的泪珠,一脸动情的说着。

    郁展铭忖着头,紧绷着的脸出现了松动,明亮的眸子望向正在哭泣的郁无暇,心里硬是憋着一口闷气。

    他又何尝不是舍不得,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直都是被他疼在心头,不仅长的倾国倾城也深得二老的欢心,如今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心又怎能不痛呢。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如果抗旨,郁氏一族便会被满门抄斩,几百口人命就握在他手中,不能不慎重些。

    郁无暇瞅见上座之人仍是沉默不语,心下一横,来了个狠劲。

    “爹爹,女儿不会让您为难,嫁是不可能,穆家执意要娶,将我的身体抬去便是。请恕女儿不孝,来世再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说完,往一旁的红漆大柱冲去,眼看就要撞上了,却被郁夫人拉了下来,哭得很是伤心的责骂着这个冲动的女儿。

    “傻孩子,你要是死了,娘可要怎么活啊?你可别干傻事,你爹一定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娘,抗旨可是要杀头的。女儿不想嫁过去,也不能抗旨将郁氏一族置于水火之中,唯有如此。”

    郁无暇瞧见郁夫人哭得如此伤心,也感伤的哭了起来,哽咽的说着。

    “老爷,难道你真的想看到我们的女儿去死吗?”

    郁夫人抬起泪流满面的脸,乞求般的望着郁展铭说道。

    郁展铭一时无措,女儿做到这一步也是实属无奈,他这个做爹爹的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心下是怎样一种无奈和苦楚。

    “爹爹,大姐不是回来了吗?让大姐嫁过去便可了。”

    郁无暇见时机成熟,便扬起沾满泪水的小脸,似无意的提到。

    “琏城?”

    郁展铭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大女儿,自从糟糠之妻撒手人寰后,便被接到亡妻娘家寄养,一年前才接回府中,他也甚少去关心这个快要被淡忘的女儿,或许是因为有郁无暇这样讨人欢心的女儿。

    “老爷,对于琏城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而且郁家有三个女儿,圣上又没指定是哪一个女儿。只要老爷您先去请旨说明便可。”

    郁夫人瞧着郁展铭的脸色,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郁展铭想到那个怯懦胆小的大女儿,嫁过去也只会安守本分不懂得反抗,对于郁琏城来说,的的确确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郁琏城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人给定了下来,也注定了她平淡的生活从此结束。

 抵死相抗 命悬一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郁丞相之女郁琏城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穆家堡少堡主穆以琛未娶正妻,特择贤女与配。值郁琏城待宇闺中,与穆家堡少堡主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为正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是夜,伴随着刺眼的电闪震耳的雷鸣,雨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将一切都掩藏在朦胧之中,包括暴雨中跪着的女子亦迷糊不清。

    站在抄手游廊内的郁无暇望着雨中挺直身板脸露倔强的女子,灵动秀气的眸子透着担忧。

    “娘,大姐一直这样跪下去,真的没事吗?”

    “平日总是一副怯懦胆小的样子,没想到性子倒还挺烈的。”

    郁夫人也着实吃了一惊,没料到郁琏城会有这样烈性的一面。

    风在吼,树在摇,雨在下,如密针般雨滴尖利的打在郁琏城的身上,刺痛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湿漉漉的头发紧紧的贴着脸颊,水顺着发梢流下,从脸颊到脖颈在滑落衣襟里,身子渐渐地变得冰冷,脸上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宽大的广水袖掩盖住紧握成拳的小手,虽狼狈不堪却更显她倔强的一面。

    右手握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白玉羊脂玉佩,倔强的扬起下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可以认输。

    可是,身子没由来的冷,冷得她直打哆嗦,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在抽离,在几番挣扎之下,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娘,大姐昏倒了。”

    郁无暇看见在雨中倒下的郁琏城,冲郁夫人焦急的喊道。

    郁夫人心头一紧,忙唤人来,要是郁琏城死了,遭殃的可是她们。

    “来人,快点去将大小姐抬到清平苑,再去请个大夫来。”

    深夜,大夫已经为郁琏城把过脉,说是身子虚弱感染风寒,只需配几幅药吃下便可,郁夫人听了也就放下心,带着郁无暇回到各自的地方。

    可是,没过多久,郁琏城却发起了高烧,外面下着大雨又黑,不好请大夫,郁展铭又出了门还未回来,郁夫人那边差人去禀告却被拦住门外。

    郁琏城的贴身丫鬟暖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马不停歇的在她身边照顾着,嘴上不是求佛就是求神的,只希望她能够熬过今晚,待高烧退去就无事。

    “小姐、小姐,你醒了是不是?小姐、小姐、、你说什么?我听得不大清楚。”

    暖玉见一直躺着的郁琏城不断的呢喃着,心下一喜,努力的唤着她,希望能够将她的意识唤醒一些。

    暖玉将襦巾放入冷水中浸湿再拧干,然后放到郁琏城滚烫的额前,如此不断重复,嘴里也一直喃喃。

    “小姐、你可不能就这样离暖玉而去,你走了,留下暖玉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清平苑外,墨色般的天际响起一个轰天大雷,将整个郁府都震得抖了几下,紧接着如密针般的雨,开始渐渐变小,风止树不摇,原本疯狂喧嚣的夜一下子变得幽静无比。

    经过一夜的折腾,在暖玉的细心照顾下,郁琏城的高烧也退去,但身子还是十分虚弱,日后需要好好调理才行。

    看着躺在床榻上,刚刚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郁琏城,暖玉的心就像是被针刺般的痛,心疼的抚摸着苍白憔悴的脸,顶着红肿的双眼,内心除了心疼还有深深的自责。

    暖玉是被郁琏城从大街上救回来的孤儿,打小便和郁琏城一同长大,两人情同姐妹,更是世间难得再寻的贴心知己。如果当年不是郁琏城,暖玉早就饿死街头,那份重生之情她几辈子都还不了。

    如今,看到这个待自己如亲妹妹般的姐姐,命悬一线的躺在这儿,她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自责。

 安心静养 待字闺中

   翌日

    郁展铭回到郁府便听到了郁琏城命悬一线的事,再加上郁夫人加油添醋,便带着震怒来到清平苑。

    “小姐,暖玉扶你起来。”

    暖玉来不及回去梳洗,见郁琏城悠悠转醒,立马上前扶起她倚靠在床檐上,端来清水给她喝,高烧刚退的人很容易口干舌燥。

    连续喝几杯,郁琏城才恢复力气,继而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古色古香的厢房,透着一股文静淡雅的馨香,不愧是女子的闺房。

    郁琏城还未来得及开口,一群人便涌了进来,让本就不是很宽敞的地方变得更加的狭小了,空气也变得非常的不流畅,喧嚣声不断的刺痛着她的神经,惹得她的头阵阵的发痛。

    “郁琏城,你不嫁也得嫁!圣旨已下,你生是穆家的人,死是穆家的鬼。就算是抬,也要将你抬到穆家。”

    郁展铭带着强硬的气势立在郁琏城的面前,脸上显着愠气,放出狠话道。

    “好,我嫁!你们可以出去了,我需要静养。”

    郁琏城说得风轻云淡,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在别人眼里,她是个沉静的没有存在感的人,却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深夜冒着暴雨跪在院子外,只为求郁家人收回成命,千辛万苦救醒过来却扔出这样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暖玉送走一大群人后,便关上门,来到郁琏城面前,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她有些看不下去。

    “暖玉,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憋着。”

    郁琏城靠在床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半瞌着眼睑,干裂的双唇轻轻地蠕动几下。

    郁琏城不喜欢人多嘈杂空气不流通的地方,只要一听到喧嚣声和嗅到不清新的空气她就会头痛,强忍着不适想听听暖玉想说些什么。

    暖玉如获大赦令般,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小姐,暖玉真替你不值。在沈家时你是寄人篱下,纵然再受疼爱终究不是沈家的孙子,忍气吞声也还说得过去。如今,你回到了自个家,还要受这般儿气,低眉顺眼过得如履薄冰。同是亲生女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暖玉,我记得再过几日便是外婆的忌日。”

    郁琏城说着不沾边的话,打断暖玉的喋喋不休,轻揉着隐隐作痛的头。

    “小姐,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

    暖玉止住愤愤不平的话语,转而问道,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暖玉知道郁琏城很在意已逝的外婆,常常的想念起对她的疼爱,所以她也不常在她面前提起往事,免得惹她伤心。

    郁琏城望了一眼身处的厢房,放下轻揉着太阳穴的手,瞌上眼睑,脸上多了一分淡漠的疏离,连漂浮着的空气也变得有些微凉。

    “我想回去看看。”

    暖玉是明白郁琏城的人,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只是,眼前的郁琏城给她的感觉却不一样了。不似以前那样怯弱胆小,反而浑身透着一种淡漠的疏离。这是不是人常说的,人未变,心却变了。

    一个人,在遇到重大的打击后,就会彻彻底底的改变,变成另一个性格的人。

    暖玉望着郁琏城有些出神,心里却是十分欢喜,毕竟这样的郁琏城她更喜欢。

 十里红妆 万里送卿

   红鸾喜被,凤冠霞帔,双红喜字,龙凤呈祥。十里红妆,万里送卿,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来到郁府迎亲。

    郁琏城穿着大红金丝绣边的嫁衣,顶着沉重的凤冠,端正的坐在早就布置好的喜庆被褥上,眼前被红色晃得昏头转眼的,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昏倒过去。

    “小姐,迎亲的队伍来了。”

    暖玉从外面进来,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塞到郁琏城手里,接着便给她盖上喜帕,然后搀扶着出了门。

    郁琏城如扯线木偶般任由暖玉牵着她出郁府,在出郁府门的时候,却被转手到郁展铭手上,喜帕下清晰的看见一双粗糙的手握着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心下一凉,唇角荡漾开一抹冷笑。

    “琏城,爹对不住你娘,也对不住你。如今,你出嫁,爹能为你做的就只有尽一点心意。到穆家堡要用钱的地方多着,车上的嫁妆足够的了。”

    郁展铭拉着即将出嫁的女儿,心里觉得有愧于九泉之下的妻子,亦有愧于郁琏城,这个些年来,他都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现在才说这些,早干嘛去了。

    “多谢爹,女儿就此拜别。”

    郁琏城抽回自个儿的手,盈盈一拜,利落的转身进入花轿,留下郁展铭有些尴尬的杵在哪儿。

    “暖玉,累吗?”

    郁琏城掀起帏帘,喜帕盖着看不见容貌,平直的声线却透出了对暖玉的关心。

    暖玉心头一暖,直摇着头,小声的附在帏帘上说道。

    “不累,小姐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些东西。”

    “还是暖玉对我最好。”

    郁琏城得到暖玉的回答,昏沉的脑袋有些清醒过来,轻声的道了声才放下帏帘,掀开喜帕,拿起被藏在轿子里的糕点,开始吃了起来。

    该死的封建教条,说什么成亲当天新娘子不能吃东西,新郎官却可以酒足饭饱的,难怪男女的力量这样的悬殊,就是被这陋习给害的。

    这叫什么,是虐待、虐待啊。

    郁琏城吃饱后,收拾干净将东西放好,并不急着将喜帕盖上,坐在颠簸不断的花轿内,一时间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眨眼间,她就要嫁为人妇。

    想起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她只不过是一如既往的工作完后,回到自己的公寓洗完澡就早早的睡下,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异世。

    脑海里多了一些模糊的记忆,与先前的记忆混淆在一块儿,令她无法清晰的知道,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群人又涌了进来,让她烦躁不已,也不管对方说什么,随便打发,好落得个清净。

    后来,没过几天,她就以外婆的忌日为由,搬离这个令她心生烦躁的地方,也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忽然想起,自己醒来一直握着的玉佩,便取了出来瞧瞧。

    “这玉佩。。。。。好熟悉啊,怎么感觉忘了一些东西似的。”

    取出那块白玉羊脂玉佩,云眸划过一抹疑惑,头痛又隐隐的发作,只要她一去想那些模糊的记忆,就会疼痛不已。

    深呼吸几下后,不去想也就不疼了,放好玉佩,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箫,细细的抚摸上一遍,玉箫是用难得一见的千年寒玉制成,体制通透莹白,色泽光亮圆滑,触感光滑清凉,整支玉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她亲自编织了一个红色的中国结系在玉箫的一头,流苏在空中盈盈晃动,为玉箫增添了一分暖色。

    将玉箫放置唇边,轻轻地吹起一首美妙婉转的曲子,算是为自己送行。

 春宵几度 独守新房

   郁琏城昏头转脑的被一大群人拥簇着进门、跨火盆、拜天地、最后才被塞进新房,从下花轿那一刻开始,她的头痛就开始发作,直到现在坐在新房里,头痛仍未减半分,疲倦之意也席卷而来。

    “小姐,先喝杯水。”

    暖玉看见郁琏城如布偶般被人弄来弄去,心里不知有多心疼,现在还要纹丝不动的坐这儿等新郎来掀盖头。

    “暖玉,什么时辰?”

    郁琏城接过水,淡淡的问了一句。

    “亥时。”

    暖玉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望了望夜色已深,心里更是凉到了冰窖里。

    说到底是明媒正娶的妻子,竟比不过一个小妾,不仅按照礼数三媒九聘,还同一日迎娶进门,这不摆明着让郁琏城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郁琏城被头上的凤冠压得昏沉沉的,僵硬的身子稍稍一动就觉得很痛,怎奈她又不想落人口舌,只能干坐着等人来掀盖头。

    “小姐,要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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