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冷漠的说辞,冷寂的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温暖的感觉,随即又冷下脸来,淡淡说道:“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冷漠怔怔地望了哥哥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拿药,而是缓缓地退了出去,这一举动,让冷寂不免有一点惊讶,今天冷漠居然这么好说话。他哪里知道,冷漠是去做一件事情,一件让他温暖一生的事情。
难为小小的冷漠,才五岁的年龄,竟然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弄清楚了今天他在父亲门外所听到的内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让人赞叹的是,小冷漠居然知道过两天再去找父亲,那样,父亲就不会怀疑了。
这两日,冷漠一直没有去过冷寂那里,让冷寂的心里居然有些空空的感觉。随即自嘲道:“冷寂啊冷寂,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要再相信任何你,这是你当初自己说的话,你记住了。”
这一日,冷漠来到阿玛的住处,敲了敲门,甜甜的叫道:“阿玛,我是漠漠,你在吗?”话落音不久,门便“吱呀”一声开了,老王爷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儿子,将他抱了起来,走进屋内,顺手将门关上,看着冷漠笑道:“小漠,怎么?想阿玛了?”
“是啊,漠漠想阿玛了,就来找阿玛玩。”小冷漠继续奶声奶气地说着。
“哈哈,好,阿玛就陪我儿子玩。”一父一子在房内尽享天伦之乐。
小冷漠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假装疑惑地向王爷问道:“阿玛,我前几天看到一个人拿着一根木棍样子的东西放在嘴边居然可以吹出好听的曲子来,漠漠不认识,阿玛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啊?”
“哈哈哈,我儿子形容的真好。阿玛告诉你啊,那叫笛子,竹笛。记住了吧。”老王爷越看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越可爱。
“哦,原来是竹笛啊,那阿玛,漠漠也想要那个,漠漠想吹出来像那个人一样好听的曲子给阿玛听。”小冷漠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为他平添可爱。
“好啊,给我儿子买一个。”老王爷痛快的答应着,说完后突然一顿,想起了前二天的事,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孩子了,照他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玩什么笛子,难道是说?想到这里,王爷脸色不由得一青,下了冷漠一跳,以为自己露出了破绽。
“漠漠,我问你,是不是冷寂逼你来问我,让我给你买笛子的?”说着这句话,王爷已经满脸严肃,声音都带上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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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冷寂看着弟弟的眼神,心中暗叹:“他还是这样,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这样的敌视我。”其实,这一次,是冷寂三年之期回来之后第一次和冷漠面对面相坐,以往都是碰见了,淡淡的打个招呼,没有什么话的。
“弟弟为何这样看着我?莫非太久不见哥哥,忘了哥哥的长相了?”两人对视许久,冷寂无奈,先开了口。冷寂虽然话少,可对自己的弟弟还是相当不错的。
“是啊,弟弟确实很久不见哥哥了。不过哥哥千年都是这一副死人脸模样,哥哥的长相,弟弟倒是不会忘记。”冷漠一幅皮笑肉不笑地样子,讽刺道。
在场的宾客,有熟悉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暗暗摇头,不熟悉的人均是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震惊,心里都是想着,这冷家的兄弟两人果真是怪异,以前听人说怎样怎样还不信,如今看来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这怎么当着宾客的面就这样嘲讽起来了。
听着冷漠的言语,尽管冷寂早已习惯,还是不免有些难受,谁愿意被自己的弟弟如此形容。只是,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对自己就是这样的态度,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今天有很多外人在场,虽然自己无心王府的诸事,但自己毕竟是王爷,王府的颜面怎么能不维护,想到这里,冷寂的声音不禁清冷了几分:“冷漠,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这些年,你果然是越学越回去了,哼。”
“哟,哥哥生气了啊。是啊,我是越学越不明事理了,主要没人教啊,阿玛早逝,兄长失踪,冷漠怎能学了好?”冷漠的声音也变得淡然起来。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寂静,大家心里都明了,这样的话可是有些重了。偌大的院子里,众人均是静静地坐着,偷偷的注视着这两位主角的争斗。
此时,冷寂和冷漠的眼神都变得冰冷起来,带着一抹寒霜,两人均是直视着对方,想要看到对方的心里去,也想在两人的争斗中占了上风,一时谁也不肯服输。
冷寂和冷漠也知道这样下去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因为以往每次都是这样。冷寂毕竟作为哥哥,再次让步,开口说道:“难道咱们就要这样一直下去吗?”
冷漠也顺势下了台阶,嘴上说道:“自然不会,我这充满智慧的哥哥好不容易才能和我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作为弟弟,当然要借着这个机会多请教请教哥哥了。”冷漠故意把请教两个字咬的很重,尽管很客气,但是两个人之间怎么都有那么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这时候冷漠也发现大家全都在注意着他们两个,也有了那么一点的小尴尬,干咳了几声后,对着在座众人朗声说道:“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动筷子吧。今天本王生辰,感谢各位捧场,一定吃好喝好。”场面话冷漠还是会说的,虽然语气有些怪异,但众人也说不得什么,于是乎,这顿饭终于变成没有那么诡异了,大家动筷子的动筷子,唠家常的唠家常,表面上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冷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哥平时这么忙的人也会真正的来和我们一块吃个饭,难得啊。”
冷寂听了头也不抬地回道:“是啊,平时你吃饭都是在烟花之地,当然看不到我了,至于忙,肯定没你忙啊!”
冷漠顿时语塞,虽然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给大家留下的印象也就是这些,可冷寂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说出来啊。冷漠急于找回面子:“是,我不学无术,没文化,每天只会消极沉醉,自然不能像你一样指点江山,和皇上还是好友,毕竟有些人不在其位不能理解别人的苦衷的。”
就这样,停了没一会儿的战争又打响,两个人谁也不服谁,绵里藏针地你来我往。
“你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啊!与其说这些没用的,倒不如说一些实际的话题。”欧阳淑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看着这两人真是让外人看了热闹,不免开口阻止道。
冷漠转头瞧了瞧坐在自己身旁的欧阳淑,又看了看对面的冷寂,突然表情变得很微妙,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于是冷漠淡定的吃着东西,不紧不慢地说:“大哥,你是不是该娶个妃子了,毕竟也这么大的人了。”众人心中一顿,完了,怎么说上这个话题了。
其实,对于冷寂和欧阳淑的事情,冷漠心中是清楚的。当年,柳烟被害,冷漠心中怒火滔天,回到王府,冲着阿玛一阵咆哮,扬言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结果气得阿玛一病不起。当年真的是年少轻狂,倘若现在,自己虽然还是不能赞同阿玛的想法,可起码不会那样的极端,对于这件事,说实话,冷漠心里是悔恨的。其实当初看到阿玛病重,岌岌可危之时,冷漠已经后悔了,可他的性格以及他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没有错的想法不允许他向阿玛低头。
还记得当初,他和阿玛大吵一架之后,便离开了王府,回道自己和柳烟的小家,终日酗酒,借此排解心中悲伤的情绪,直到一日,府内总管找上门来。
“二少爷,王爷不行了,临终前想见你一面。”管家跟了王爷一辈子,说起这样的话来,不免又悲从中起,声音戚戚的。
冷漠听了这样的话,一时竟没有反应上来,他并不是不尊敬自己的阿玛,并不是不爱自己的父亲,只是这次的事情,父亲做得的确过分,让他无法原谅。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阿玛竟然病重。心里想着,他们是不是骗我的,想把我骗回王府,然后再行处置。心念及此,冷漠抬起头来,满脸期待,想从管家脸上看出点什么来,结果他很失望,他发现管家似乎真的很悲伤。
“你是不是骗我的?嗯?说,是不是骗我的?”冷漠站了起来,一下子揪住管家的衣领,喊道。
“少爷,是真的,你快回去吧。”管家悲声劝着。
这一刻,冷漠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也不管是真是假,转身疯狂地向回跑去。他不想一下子失去两个爱的人,真的不想。
冷漠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整个王府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于是,不管不顾地便向着父亲的卧房奔去。卧房门外守了很多人,各位福晋,各位兄弟姐妹,还有一些在王府很多年的下人。
冷漠的额娘看到冷漠回来,眼中顿时透漏出一抹光彩,随即又黯淡下去,快速来到发愣的冷漠跟前:“漠漠,你快进去看看吧,你阿玛就剩最后一口气了,一直在等你。”
冷漠没有说话,推开门,有点不敢迈出脚步,直到房间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冷漠,是你吗?”那么的苍老。冷漠突然有点想哭的冲动,他想不到,戎马豪迈了一生的父亲,有一天竟会这般的虚弱。
缓缓来到父亲床前,看着病床上那个干瘦的老人,这还是自己的父亲吗?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一滴泪沿着冷漠的脸庞滑落。
还未等到冷漠言语,老王爷便吃力的说道:“冷漠,阿玛对不起你,阿玛糊涂,不该伤害那个女子啊。只是。。。。。。只是,阿玛一想到我那么优秀的儿子居然被一个风尘女子所迷,阿玛的心里就不甘心,所以,一时做了糊涂事。冷漠,你能原谅阿玛吗?”
“阿玛,别说了,我们不说那件事了,你现在好好养病,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冷漠并没有说是否原谅自己的父亲,可能心中原谅不了吧,毕竟那已经是他的梦魇。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老人,不原谅和自己尊敬他并没有什么冲突的。
“孩子,阿玛知道自己的身体,我不行了,你不用安慰我。只是阿玛心中惭愧啊,倘若阿玛不能补偿你,我就是死了,也不能安心。冷漠,阿玛替你安置了一桩亲事,对方你也认识,就是欧阳家的千金,欧阳将军说,她很喜欢你,这就算阿玛对你的补偿了吧。你结了亲,阿玛也能瞑目。”
“这。。。。。。”说实话,冷漠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柳烟刚刚入土,他怎能就这样背叛,何况他并不喜欢欧阳淑,只是拿她当做妹妹。可是,面对父亲的乞求,冷漠倍感无奈,想要拒绝,可如何忍心,挣扎良久,终于认命般地低下了头,声音里满是痛苦,说道:“孩儿答应阿玛。”
冷漠并没有注意到,当自己说了这句话的时候,老王爷的嘴角荡起一抹奇怪的笑容,老王爷究竟怎么想的,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吧。随后,老王爷又跟冷漠说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包括对冷寂这个不孝子的怨恨,冷漠不置可否,不过,想到父亲临终,冷寂不在跟前,确实大不孝,心里便也对冷寂多了不满。
接下来便是王府上下在悲伤中强打精神,为冷漠筹备婚事。五日之后,冷漠大婚。当夜洞房,冷漠的心情真的是五味杂陈。
白天招待完宾客,等到夜渐渐深了,冷漠无奈,只能慢慢走向新房。其实他心里很是排斥,他想到了柳烟,想着他怎么可以对不起柳烟,他不能去,那座房间仿佛就像魔鬼的血盆大口,让他深深恐惧。可是他知道,阿玛肯定安排人在暗中观察着他,他没有办法,必须去。挪动着沉沉的脚步,走向那个仿佛标识着自己不忠不义的屋子,冷漠眼睛一闭,心中一叹:“罢了。”
可他没有想到,房间里等待他的却是戏剧化的一幕。推开房门,往床边打眼一看,居然没有发现新娘,欧阳淑不见了。冷漠急忙环顾四周,终于在墙边的桌子下找到了窝在墙角,紧紧抱着自己的欧阳淑,冷漠诧异,挪动脚步移了过去,突然,他发现,欧阳淑手里竟然拿了把剪刀,看到冷漠的接近,她举起剪刀,对着冷漠,冷声说道:“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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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众人并没有寻找这句话是谁说的,因为这个声音,只可能是冷寂。大家并不是惊讶冷寂说话,而是想不通,那样冷酷的冷寂为什么会为一个丫鬟求情。当然,既然冷寂说了话,众人便只能作罢,不敢不听。虽然大家都说冷漠的妃子,可冷寂是冷漠的兄长,更是这晋亲王府的大王爷,只不过是他自己不在乎王府中的事情罢了。在场众人之中,心里最为震惊的恐怕就是欧阳淑和岚叶两人了。
欧阳淑想不通冷寂为什么会驳她的面子,更想不通以冷寂的性格怎么会理这样的小事。因为她了解冷寂,知道他绝对是不闻不问,不然他们刚才当着冷寂的面也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已经乱了,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倘若有人注意,便可以看到欧阳淑此刻的脸色是相当的难看。
而当岚叶听到冷寂那样的话的时候,心中同样是不可思议,那一瞬间,她居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异常委屈,想扑在冷寂怀里大哭一场。当然,她知道,这只能是她的幻想而已。
抬起头,看着冷寂,岚叶的眼神再次的迷离了,他仿佛能读懂冷寂眼神中的含义,那样的深邃,冷酷之中却带着淡淡的忧伤,岚叶不知道冷寂的眼神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在这一刻,真实地感受到一丝心疼,想为这个人分担他的忧愁,分担他的痛苦。岚叶想让冷寂笑,想让他开心,她觉得,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然而,冷寂只是说了那样的一句话,并没有看她一眼,让岚叶的心中丝丝苦楚,不免自嘲。
“王爷,各位姐姐,苇奂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先告退了,改天专门登门向王爷和各位姐姐赔罪。”苇奂看着眼前有些怪异的场面,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不过,她也确实觉得继续呆在这里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有些担心自己这样离去会不会坏了规矩,这才有此一说。
听了苇奂的话,几位王妃并没有回答,而是不约而同地看向冷寂,想听听这位王爷是什么意思。刚才他救了这丫头,让众人有些摸不准他的脾气。
冷寂自然也听到了苇奂的言语,只是实在不想理会,感觉到大家都看向自己,不由得一阵烦躁,抬眼斜瞅了一眼苇奂,什么都没有说,继续低下头喝起茶来。
冷寂如此的态度让苇奂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有开口道:“那苇奂告退了?”明显的用了疑问的语气。
“走。”果真是惜字如金,带着一丝不耐烦。不过总算开口了,苇奂心中长舒一口气,扶起岚叶来,微微后退,才转身带着岚叶离开,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不由得让在座的一些人高看了些许。
苇奂走在前面,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岚叶有些魂不守舍,甚至回头看了很多次,不知道在寻些什么。岚叶怕是把心丢在了哪里。
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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