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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寂听完事情原委,对欧阳淑彻底失望了,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还在的情谊都还在,那些曾经纯真善良的人都没有变,可是现在看到欧阳淑竟然都变成了这样子。
“你们都回去吧,下着雨,都被被淋生病了。”冷寂对下人说道,冷寂就是这样的人,永远都是这么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好,简直像是一个邻家的少年。
众人散去,只留下欧阳淑,韦奂,冷寂和岚叶四人。
冷寂看着还在一旁赌气的欧阳淑,心中却是愤怒和失望,原以为曾经的那些人都还是原来模样,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了。
“我没想到你也很会变成那样的人。这是你一贯的手段,今人佩服。”冷寂对欧阳淑失望的说道。
欧阳淑骤然回过头来,反问道:“我变成什么样的人了?你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吗?”
韦奂虽然听说过,晋王府和周家、欧阳家的关系在这些年并不好,直到欧阳淑嫁入晋王府后,欧阳家和晋王府的关系才的到少许缓解。可是从下人的口中知道,欧阳淑和冷寂是青梅竹马,可是在政治和权利中,他们这些爱情,却变成了交易的工具。
有些人从小锦衣玉食,生在侯门中,佣人前呼后拥,从小生活在金丝笼中,可是最后连自己的喜欢的人都得不到,只能远远的看着,默默地祝福,甚至连说句话都不可能。韦奂叹了口气,为冷寂和欧阳淑感到一些悲哀。
冷寂来到岚叶身边,看着这个像自己妹妹的女孩,心中那根不易被触动的线微微颤抖着,岚叶眼角红肿着,他想起了,小时候的欧阳淑,那时候,周祁阳和冷漠总是调皮,欺负欧阳淑,每次欧阳淑总是眼角带泪,跟在冷寂身边,安静的说:“只有冷寂哥哥不欺负我。”
可是现在呢,欧阳淑变成了一个怨妇,冷漠和周家兄弟翻脸,就连从小去的欧阳家,也变的冷淡很多。所有曾经美好的记忆,在权利和政治中变得一文不值。
冷寂看着岚叶,牵起岚叶的手,撑起那把白色的伞,走向飘着细雨的花园,温柔的说道:“跟我走吧,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这句话就像阳春三月的柳絮,飘进人心中,化作一阵柔软,温暖了岚叶的心。
可是这句话在欧阳淑耳朵里,却如同炸雷,轰然炸开,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提示,就这样凭空炸开。
“难道你都不明白我的心吗?”欧阳淑望着渐渐远去的冷寂,看着那个曾经牵着自己手,温柔的说:“来我身边,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可今天呢,这句话却出现在别人的耳边,这还是自己曾经的冷寂哥哥吗?
欧阳淑眼角变红,一直都是众人中心的欧阳淑,突然感到众叛亲离,嘴中喃喃道:“这就是我一贯的手段?呵呵……没想到……我居然在你眼中变成这样子了……”
韦奂看着渐渐远去的冷寂,心中感到些许温暖,对于冷寂的好感增加。
可是,看到失魂落魄离去的欧阳淑,心中不禁有些担心,但是想到刚才的所作所为,心想,或许让这个大家闺秀的小姐吃些苦,才会懂得尊重别人吧。
……
看着古琴被摔碎,甚是可惜,这古琴陪着自己很久了,现在却被摔碎了。
回到房间,雨后的夕阳变得异常好看,韦奂趴在窗台上,檀木雕就的窗,泛着淡淡的香味,门前的一株老芭蕉在雨水中被洗的如新生一般。远处飞来一只不具名的飞鸟,掠过花园中的湖面,掀起一片涟漪。
一场闹剧在王府中掀起了一阵风波,很多下人对韦奂的印象立刻变了,原来这个看着柔弱,不经世事的王妃,竟然可以让不可一世的欧阳淑吃了哑巴亏。最让下人感到高兴的是,一个欧阳府来的王妈妈总是借着欧阳淑的势力,在晋王府欺下瞒上,很多王府中的老仆人都受到过他的气,但是现在,居然被韦奂当场张嘴,而且被扇的无话可说,以后,这个王妈妈肯定会收敛很多。下人们对韦奂的赞美几乎在晋王府传开了,很多人都知道韦奂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王妃,对于下人又极好,今天这么为岚叶出气,这样的主子,简直就是下人眼中的女神。
下人们,听到韦奂的所作所为,深深感到冷漠王爷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和他匹配的王妃了。甚至很多其他院子里的侍女小厮都私下里,纷纷憧憬着能够来到韦奂房下做下人,在这样王妃下做侍女小厮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每天在别处,既得受自己主子的气,假如有一天,自己主子犯了事情,还得把自己推上前背黑锅。
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的待遇,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啊。韦奂哪知道自己在下人中已经获得了极大的声望,这些自然是后话。
韦奂坐在窗前,等着冷漠的回来。可是脑海里却想起另一个男人,那个医术超群,而且笑起来像是阳光大男孩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突然的消失,会不会让他感到不安,或他正在拼命寻找自己吧。
那只不具名的大鸟,掠过湖面,碰碎了韦奂的已如湖水一般精致的心境,然后又匆匆飞走。
韦奂用力摇摇头,叹了口气,心中笑道:“自己又哪有资格让每一个人喜欢自己,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自己吧,或许自己只是在他的世界里匆匆跑过,根本没有留下什么,连一阵涟漪都没有留下……”
想着这些日子照顾自己的冷漠,心中的暖意瞬间扩散开来,冷漠像是一本书,她渴望读下去。而那个阳光男孩的男人——周祁阳更像是一杯温水,能够暖透每一个人的心,懂得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像是邻家大哥哥。
韦奂告诉自己,有些事情,是不能逾越的,一旦越过那条界限,很多事情会轰然崩塌,甚至很多人的生活从此因她而变得无法收拾。
冷漠处理完王府内的事物,首先来到韦奂这里,看着韦奂像孩子一样趴在窗台上,不禁笑起来,在冷漠眼中,韦奂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需要人来保护。
“今天怎么早了?”韦奂看到冷漠回来,思绪急忙拉回来。
“今天突然来了一阵雨,府上的事情少了很多,就赶紧过来看看你。”冷漠把蟒袍脱下来,在抱住韦奂。
“你就不会说是因为想着看我才来的早了,非得告诉我事情,而不是因为你的事情做完了才能看我的……”韦奂嘟着小嘴,低声埋怨着冷漠,看着这根木头,永远不会讨人喜欢。
冷漠嘴角翘起,没有反驳韦奂,看着韦奂低垂的眼帘,轻轻嗅着她的发丝,轻声道:“什么时候都想你,在我离开你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你了……”
说完,冷漠轻吻韦奂的耳唇,如玉般的耳唇被轻触,韦奂心中一软,身体一麻。像是一团糯米糕,遇到了热源,化作一团,再无反抗能力。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混账话,是不是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学的?”可是韦奂的身心早已被冷漠融化成一汪春水,连生气都变的温柔。
“跟你学的呀,你每天看那些情诗情话,我又怎么不懂,我只愿与你共剪西窗烛,话那巴山夜雨可好?”冷漠抱起韦奂,深情地说道。
“今晚别走了好吗?”韦奂说完这句话,脸上顿时变成红了,心中更是羞涩的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一个女孩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韦奂感到十分惭愧。
“今晚就没想走,我要你知道做我的女人是多么幸福……”
韦奂没想到,冷漠竟然说的这么直白,脸上比涂了胭脂红还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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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冷漠和冷寂站在书房前,看着外面的突然飘起的雨水,骤冷的天气让人感到有些微凉,但是两人的话语也变的如同这渐冷的天气,变得冰冷起来。
“周祁阳这两日好像想要做些什么,我不想王府陷入被动,想要提前出手。”冷漠的话语冷的像是冰彻入骨,俊冷如刀削的脸庞和不苟言笑的面容,让这句话变得更加冷酷。
冷寂看着外面下着的小雨,如玉脂般的手指伸到屋檐下,接住檐口流下的雨水,并没有理会冷漠前面说的话,而是转而说道:“好想那时我们下雨天淋雨的感觉。”
冷漠知道冷寂嘴里说的我们是指谁,也知道冷寂话语中的意思,但是冷漠却冷声说道:“我们晋王府已经和欧阳家联姻了,只有周家是我们最大的隐患,我不知什么时候周家会对我们晋王府产生威胁。”
虽然之前,和周家兄弟的关系逐渐变冷,但是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子。
冷寂嘴角好看的翘起来,看着捧在手中的雨水在指缝间流失,轻叹了一声:“原来,有些事情,想要拼命挽留,最后才发现是徒然而已。”
冷漠呵斥道:“哥,像你这样子优柔寡断,王府要不是我一个人撑着,早就被周家的势力吞并了。”冷漠最见不得冷寂整天优柔的样子。
“可是,你看看,我们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欧阳淑,周祁阳,我和你,我们小时候曾经说过要同甘共苦,可是现在呢?欧阳淑变成了你们的交易工具,周祁阳再不和我们王府往来,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冷寂一改往日的阳光的性格,厉声呵斥道。
冷漠坐在书桌前,面前的心形檀香在金兽中缓缓燃烧,浓郁的香味充斥着整个书房,鸡血红石雕就笔架,还有墨玉镇纸,这一切让冷漠感到一些安全感,想起那个还在闺房中等待自己的那个纯真的女孩子,至少自己还有一个依靠,这就够了。
“我知道,周祁阳和韦奂的失踪有些关系,因为韦奂,所有你才这么着急对周家的下手。”冷寂柔声说道:“给我段时间,我来弄清楚来龙去脉可好,我认为周祁阳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还不明白他这个人吗?”冷寂想要把这份感情保留住,至少不要成为仇人,即使没有了往日的情谊。
“我不相想知道来龙去脉,周家是我们家最大的隐患,只要弄掉了周家我们晋王府就可以没有忧虑了。这是迟早的事情,无论是不是因为韦奂的事情。”冷寂的话语中不再妥协,他向来就不喜欢妥协,即使小时候。
冷寂听到这样的话语,没有再说话,撑起一把白色的雨伞,走向雨中,或许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能是把话题谈僵。
白色的雨伞在雨中,伞绣着一叶绿荷,此时像是经受不住这渐冷的雨水,再风雨中飘摇着,没有依靠。
冷寂只叹一声:“命运这件事情真是会捉弄人啊。”
……
王府,韦奂屋旁凉亭。
韦奂的古琴被欧阳淑一把推到地上,琴弦断了几根,琴身断成两截。周围都是一些丫鬟小厮们,低着头,不敢轻易言语。大家都知道欧阳淑是欧阳家的大小姐,平时脾气大,没多少人敢惹。蓝姬已经离开了,可是欧阳淑还未离开。
韦奂看着断琴,没有多做言语,岚叶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害怕委屈的哭起来。
“张嘴!”欧阳淑坐在凉亭中,冲着下人们呵斥道。
众人知道这几日,韦奂得宠,岚叶又是韦奂的贴身丫鬟,素日和韦奂的感情极深。现在有韦奂护着岚叶,众小厮哪敢上前,老妈子更是害怕的躲得远远的,离得越远越好,更多的人宁愿站在凉亭外的雨中,也不愿离的太近。
“一切都是我的错,刚才岚叶都给你道歉了,她知道错了,欧阳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她这次吧。”韦奂替岚叶说情道。
“妹妹,我早就原谅你了,可是这个下人居然说三道四,我要是原谅了,这个晋王府就没有规矩了,以后说不好又会出现逆乱犯上的事情。”欧阳淑丝毫不让步。
“今日权当姐姐让妹妹一回,妹妹有机会一定会记得欧阳姐姐的好。”韦奂不得不低头,现在是岚叶做错事情了,强硬的话只能吃更多的苦。
于是赶紧动了动岚叶的肩膀。笑着说道:“赶紧给欧阳姐姐道个歉,姐姐这样宽宏大量的人,一定会原谅你的。”这句话既是说给欧阳淑的,也是说给其他人的。
假如欧阳淑还不做出让步,那欧阳淑即使承认自己是个小人,对于欧阳淑这样大家闺秀,肯定不会在众人面前丢脸,更不会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心胸太小。
“王妃,对不起,是我多嘴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岚叶赶紧说道。
“不是我心胸狭窄,而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次放过了,下次不知道又会有谁会犯错,这次因为你的求情原谅了,下次别人放错了,说不好又有谁上来求情,难道是个人求情,我都要原谅?”欧阳淑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让步,还是不依不饶的。
众人在旁边,看到韦奂一朝得宠,很多人都是看不惯,并且欧阳淑的地位太高了,又有欧阳家撑腰,众人不少都是趋炎附势道。
“就是,还以为自己是谁呢?随随便便一个人求情就能原谅?真以为自己是哪根葱?”
“刚刚得宠,就小人得势,现在就敢这样无法无天,要是以后,肯定是更加无视晋王府的家规。说不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前几天突然消失,说不好就是出去找什么汉子了……”
“就是,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在这里说话,真是个笑话……”
众人纷纷在周围议论着,大家都知道韦奂来到王府后一直被冷淡,并且很多人都是看着欧阳淑的脸色行事。
也有一些人知道韦奂的为人,素日都知道韦奂性格和气,对下人极好,并且没有脾气。但是现在欧阳淑在这里,他们都不敢说话。
叶岚没想到周围人竟这样说韦奂,刚才的害怕被愤怒所代替了,抹了下眼角的泪水,正要和周围的下人们理论。
可是韦奂却阻止了岚叶的动作,而是突然嘴角翘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众人看到韦奂的笑容,都吃惊不已,没想到,这种情况,韦奂还能笑出来。
欧阳淑看到韦奂的笑意,心里一阵狐疑,不知道韦奂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了。
于是冷说道:“王妈妈,你是跟着我从欧阳府来到晋王府的,我在这里受了委屈,既然晋王府的人偏心,我想你是最疼我的,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吧。”、
一直站在一旁的一个老仆人走上前来,她是欧阳淑从小跟着长大的奶妈。老仆人抹着浓重的妆,发着刺鼻的香味。平时跟着欧阳淑,在下人中的地位极高,很多人都在她手下受气。
“韦奂王妃,请您让开一下。”老仆人话语中尽是傲娇的语气,丝毫不把韦奂放在眼中。举手要打韦奂身后的岚叶。
“你确定真的要打吗?”韦奂笑着问道。
老仆人愣了一下,心想自己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韦奂王妃,老奴只是在执行家规。”老仆人不相信一个新受宠王妃能有什么能耐,欧阳淑在这里,谁敢反抗,这些年,老仆人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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