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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门外的世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不远处是韦奂和各个王妃的住宅,比起自己的住的仆人房间都要好的多。
就算是自己家的房子,也不知道比这仆人住房子好多少,自己在这里,凭着一腔热血,凭着那对爱情的追逐,凭着自己心中疯狂的那个存在的“自己”,然后听信一个女人的话,然后就做着白日梦,希望有一天,自己梦中的的新娘会穿着华丽的嫁衣,头上带着美丽的凤冠霞帔,嫁衣长长的后摆拖在绿色的草地上,乌黑的长发像是瀑布一样,落在腰间,白玉雕就的发簪挽住长发,然后带着最幸福的笑容站在你面前,挽住你的手腕,红润的脸庞上写满幸福。
可是,现在自己的可能吗?
人家是有妇之夫了,人家现在是王妃了,并且,自己只是一个在官场落败家族的长子,并且再也不想踏入朝堂的逃避者,一个逃兵。
逃兵,在战场上,总是会被所有人鄙视的。
当所有人都拿着战矛,呐喊着,喉咙中发出不自然的尖叫,然后是怒吼,嘶喊,眼睛圆睁,像是要睁出鲜血,仿佛要把喉咙喊破,带着对死的蔑视,然后冲向敌人,把手中的所有的武器都刺进对方的身体。就算没有武器,也要张开嘴,爬向敌人,然后渴望用牙齿咬破敌人的喉咙,就算身体被射穿成马蜂窝,也要把对方刺成肉泥。
这就战士,而逃兵,则是在你的战友把所有的鲜血都撒在敌人的衣衫上时,而你却像是看傻逼似的摇摇头,然后骂道:“你他妈真傻,明知道死也要打……”
可是,有些东西,不得不战啊,有些事情,是不能退让的,因为你的退让,会让你后悔终身的。
人啊,只有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一辈子只有一次,只有一次的事情,你怎么会让自己后悔这一次啊。
“逃兵,为了什么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当逃兵的料,在这件事情,他却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冲向未知的战场,希望能够夺取自己胜利的王冠,为自己加冕。”周祁阳呢喃着,或许只有在这样昏黄的阳光下,人心才会如此纠结吧,才会这么不安吧。就像从小生活在家里的孩子,有一天,终于带着包裹,带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出门了,但是,在外面的第一夜,谁不是把头蒙在被子里,然后大哭一场,大哭离开的心酸。
离开,总是痛苦的,而自己离开那个家,自己离开了那个原来的自己,现在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周祁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该怎么告诉自己如何做才是对的。
整理完心情,带着巨大的不安的迷茫,被匆忙的脚步惊醒。
远远的望到欧阳淑和王妈妈来到韦奂的住所,周祁阳自从来了王府中当了仆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欧阳淑,每次和他见面的都是王妈妈,每次都是得到的消息就是等待,等待……
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等待,而且每一次都被欧阳淑的无限期的拖延,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被忽略了一样,甚至就像是被利用的工具,只有在用到的时候会响起,一旦没有用处,都是被藏在角落里,生怕碍了自己的眼,碍了事。
现在周祁阳的对于欧阳淑已经开始怀疑了,但是这些日子,能够看到韦奂,心中还是有一丝希望。
就像是在一片沙漠中,看到海市蜃楼,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但还是心中带着那几万分之一的希望,望着那虚无的事物走去,因为那就是你的希望,那是你唯一的希望,不是不知道那是假的,而是知道,却还固执的走过去,因为当你不断被希望抛弃,被绝望笼罩,那种恐怖感比死亡还要怕,只有走过去,哪怕是错的,只要有希望就好。
“王妃……”周祁阳赶紧走了过去,看到了欧阳淑,就像是在荒漠中看到了海市蜃楼,那里有着最美丽的绿洲,甜美的泉水,湿润的空气,还是绿茵,还有就是希望。
可是刚张开口的周祁阳直接被一个一个守卫拦在外面,喝道:“欧阳淑王妃,岂是你这等奴才能大呼小叫的,小心没了命!”
王妈妈这时回头看到正被拦在外面的周祁阳,对着欧阳淑耳语几句,随后扭过头,不再搭理被拦在门外的周祁阳。
“让我进去,韦奂王妃有事情要见我。”周祁阳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在王府中待了这么多天,可是一直都没有希望,他不知道欧阳淑会怎么做,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就像是黑暗中的飞蛾,看到光明的那一瞬间,那会奋不顾身的扑过去,忘记所有的事情,甚至忘记死亡,只要能够让韦奂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好。
“正王妃说了,她要和侧王妃说些事情,谁都不许进去。”侍卫板着那张脸。
“欧阳淑是在玩弄自己吗?”周祁阳的心中生起了这个巨大的疑问,这些难道都只是被别人玩弄的一个游戏吗?
周祁阳在这座王府中呆够了,这里他再也不想待下去一秒,只要能够出去,他可以带着韦奂,和自己弟弟周卫,带着王叔,四个人远走他乡,离开这座是非之城,这座京城里,已经没有他值得挂念的事情了,也没有人只得他牵挂了。
周祁阳幻想着一切,一切都如他想的那么美好,那么美丽,美丽的像是一场真正的梦,这场梦真是梦,像梦那样虚幻,永远不能成真。
伸着脖子,点着脚尖,向里面望着,侍卫在一旁,看到周祁阳的样子就想发笑,一个下人,还对欧阳淑王妃有爱慕之情,这种低一层的人物,又怎么能够上那些生活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物,就算自己一个王家侍卫,也不敢轻易讨论那些妃子,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会说上一两句。说上那个妃子的身材好,说道那个王妃是最清纯的,像是北海的水那样清澈,清澈见底;
……
可是一个打撒院落的下人,却在这里,踮着脚,望着欧阳淑,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好像,就像是癞蛤蟆探着脑袋,望着那天空中飞过的天鹅。
可是,那些自以为看懂了一切的人却不知道。
有时候,懒蛤蟆探着脑袋,只是闲着无聊,天空的天鹅在懒蛤蟆眼中,只是一个一个可有可无的事物,就像是一只狮子,永远不是在乎一只蚂蚁的样子,纵使在自己身上爬过,那也只是有点痒痒,完全不影响午后的熟睡。
天下万物,没有谁在仰视谁,或许只是闲来无赖,或许是那人欠了你钱。
没错,欧阳淑就像欠了周祁阳债的小偷,给了他希望,给了他想要得到东西的允诺,却在兑现承诺的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真的想要见正王妃?”侍卫突然笑问道。
“没错,我有要事要见她。”周祁阳突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忘了自己还是王府中的一个扫地的仆人,一个奴才。
“那你就慢慢想吧。”侍卫大笑道。
可是,在周祁阳眼中,这个侍卫已经消失了,而是大步向里面走去。
“给我出来,谁让你进了,你真是不要小命了!”侍没想到周祁阳正的不顾他的阻拦,直接闯了进去
这要是直接走进去,自己还不被正王妃直接革职,欧阳淑可是这个王府中的女主人啊,而且自己还是在他身边任职。
侍卫直接将周祁阳从里面拖了出来,一巴掌打在周祁阳的脸上,喝道:“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命呢,妈的,别跟老子耍什么情圣模样的姿态,你丫的要的他妈的什么狗屁爱情,我要的可是命,不然小心我打死你。”侍卫喝道
对于这种人,侍卫见多了,侍卫从前是在名昭街的怡红楼做事的,但是因为家里有人子啊王府做事,于是把自己调过来了。
那时,在怡红楼,总是有一些酸腐的秀才,会唱几首小曲,会写几段小词,写手好字,就跟怡红楼中的女孩子眉来眼去,每次靠着那几两银子,来到怡红楼和喜欢的女孩子聊会儿天,说说自己的理想,如何鲤鱼跃龙门,如何飞黄腾达。
那些女孩子,总是被那绝好的口才所蒙蔽,痴情的看着那些玉树临风的酸文人。
那些,酸秀才就真的以为那女孩子真的是自己的真爱了,于是就算拼死也要来怡红楼中坐一坐。
秀才从来都是很文雅的,都是过来坐坐,喝喝茶,吃点坚果,然后留下一两银子,潇洒的离开。
女孩子们都知道,这些秀才不是真的天真无邪,不是真的不懂闺房之事,不然那些奇书是从哪里出来的,只是因为过夜太贵了,那些表面风光的酸秀才或许里面还穿着破了洞的袜子。
秀才的好处在于,赚他们的钱真的很轻松,啥也不需要,只要陪着聊聊天,陪着吃点坚果,吃点小吃,就能把几块碎银拿到手,而且秀才们的好口才,完全可以省去自己听说书先生的钱。
如果晚上要过夜的话,秀才又该矫情了,看着那像是得了哮喘的身体,估计什么都干不了,还不如那些健壮的江湖浪客呢。
但是到了最后,开始潇洒的秀才总是会难缠的,而那些看似难缠的江湖浪客,倒是潇洒的走开。
那些秀才,总是带着辛辛苦苦站的几把碎银,想要为某个姑娘赎身。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就已经是很大的代价了,然后满心希望的来到怡红楼,看着自己的那几个碎银被摔了满地,而姑娘们却是在心疼那些单纯的秀才,于是上前劝架。
秀才就会感到自己是被重视的,看到自己找到了真爱,于是之后,就会策划带着怡红楼的姑娘远走高飞,还有各种过来捣乱的,然后就是被侍卫一次次的捉到,然后暴打一顿,最后被打得怕了,或者是被打残了,再也来不了。
其实,侍卫是有点同情他们,就像是一个被从小被骗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在真真假假中,傻傻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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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有人传闻,天地之间有魔,是为心魔,魔由心生,一念成神,一念成魔。神魔之间,一念之差。
昏暗的阳光落在白色的墙壁上,青色的板岩,层层剥落,一只蚂蚁在青苔上爬过,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剩下无尽的悲凉。
初三日,有风,北边的梧桐树长出了嫩芽,可惜被一只缺食的麻雀啄去了。
周祁阳躺在有些硬的床板上,在晋亲王府中,每一个下人的处所还是很宽敞的,平均每两人一间。因为韦奂不喜欢太多的下人,更别说其他男性下人了,所以男性下人只有周祁阳一个,相当于北方那荒野中永远在耕种的老牛,所以只需要出力就好。
周祁阳从小就带着弟弟长大,没有父母的孩子的力气总是很大的,因为,他们从小就丧失了求助别人的天赋。那本应该是每一个人都该拥有的天赋。
就像每一个小孩子,都会碰到超过自己能力的事情,提一桶比自己还重的水,把比自己还要高的窗户上糊上轻薄的窗纸,在想哭的时候,总是抿住嘴,然后咬着牙继续走下去。
因为,就算你哭,也不会有人看你一眼。
还记得小时候,在外面打架时,当对方比你高时,当对方你力气大时,当你心里已经认怂,但是嘴上却倔强的不肯低头时,多么希望那些路过的大人们过来,说一句,哪怕说一句公道话,哪怕只是过来把缠打在一起的你们分开,谨此而已,你再也别无所求,但是每一个路过的大人,都会冷漠的离开,在他们眼中,你们只是像小孩子在打闹,在开玩笑,可是他们哪知道,那时每一个小孩子仅有的尊严,无论多小,都是有尊严的,可是,大人们不懂啊。
一个个的路过,一个个的走开,就像你们不处于同一个世界。
当你在一边躲开那些拳头,都开那些砖头时,不断的用眼睛的余光瞥着每一个路过的大人,突然发现了一个大人向自己投来的注视的目光,那一刻就像遇到了救世主,因为一个小孩子的世界就那么大,那么点,认识的人也就那几个,让自己受的委屈也就那几个混蛋。
可,当你满心期待,那人能把这些混蛋赶走,可是那人却报以不屑的笑意,然后潇洒离开。那笑容中没有任何恨意,没有嘲笑……可是那笑容在自己眼中就像是巨大的嘲笑,嘲笑你的懦弱,嘲笑你的无能。
一瞬间,就像在黑暗中的飞蛾,终于看到一点火光,当全心都扑在上面,将自己焚烧时,却发现那点火光竟然突然变成比黑暗还要黑的黑洞,把你的希望全部揉碎,然后踩在地上,无情的蹂躏。
次数多了,每一次受伤换来的都是心中无尽的仇恨,但是每一次都是被欺负,为什么每次欺负的都是自己。可是知道有一天,终于举起拳头,那一刻,你充满了力量,将那些小混蛋大哭,打的在地上大哭,那时,你就可以以胜者的姿势,站在街头,望着那些路过的大人,然后把它们想象成看着自己戴上王冠的信徒,那一刻,我自己为自己加冕,然后君临天下。
周祁阳想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想着这么多年,自己总是这么胆怯,因为那些为自己的加冕的什么荒唐话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每一次都在所有人看达不到的地方努力,努力着想要自己能够拥有力量,想象着自己能有一天,拥有力量,拥有高大的身体,然后一拳打爆他们的眼睛,打爆他们那些小混蛋的脸颊,看着他们回家找妈妈,哭着,流着眼泪为自己加冕。
可是每一次都是懦弱的,将暴怒的拳头掩在袖口中,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一拳打出去,回报而来的,会不会是很严重的报复。
因为当你幻想一件东西时,总是还怕拿出来,害怕将自己最宝贵,将自认为是自己最强大的东西拿出来后,才发现,再别人面前只是一些小菜,只是一些别人连瞧都不瞧一样的东西,别别人唾弃的事情。
就像是,从小就认为自己偷偷做的木剑是最强的剑,能够一剑斩断钢铁。
可是当你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那把剑,只是一个做型粗糙,甚至连一个木棍都打不过。而你能做的只是一个人孤单的躲起来,然后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的世界,守护着自己心中最美丽的风景,因为你的人生就是由它构成的,那是你的世界。
而你,又怎么允许自己的世界崩塌呢?
一个人活着的世界就那么大,你的世界都亡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假如,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要拼死守护,因为假如你都放弃了,那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帮着你记得你的世界。
眼睛留着眼泪,而嘴角却是上扬着的微笑着。
“这才是自己的样子嘛。”周祁阳想起自己总是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当所有话都不能和别人说时,那就对自己说吧。
周祁阳的世界又怎么会复杂呢,一个从小独自带着弟弟长大的孩子,对于这个世界,总是抱着试探性的态度去对待,又怎么会像那些生活在深院中的公子哥儿,总是会有很多人告诉他们,告诉他们要怎么做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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