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上马,往外奔去,身后又传来“嗡嗡”之音,云君回头一看便见不远处一群鸡蛋大小的黑色虫子正朝他们这边飞来,那石像还不断吐着“黑球”。
马好像感觉到危险不受控制的乱奔,云君和皇普册只的紧紧抓住马鞍以免被抛出去,马奔了许久,云君和皇普册也不知被带到那了,只记得马一直往山里跑,只是后面毒蜂黑蛇还紧紧地跟着他们。
前面的光线越来越亮,云君心一紧,倘若是往山里头走,光线只会越来越暗,因为灌木越来越多,倘若越来越亮很有可能前面是个断崖?果真,在往前骑已无灌木树丛也无路了,是一个断崖。后面跟着大批“毒军”,纵身千军万马在这“毒军”面前也要溃不成军。
皇普册勒住马匹道愧疚道:“未想竟连累了云君!”
云君没说话,只是抽出靴中的匕首,快速地打量起断崖,这么多年来她学得便是如何在险境中求生,遇到这种情景倒也不心慌,心里计量着如何逃出去,在“毒军”拥上那一刻,云君抓住皇普册手臂,喝道:“跳!”
两人快速坠落,云君的匕首插入岩石中,火花从匕首和岩石间溅出,两人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云君用力踢着岩层以缓解下坠的速度,无奈手里还牵着个人,速度并未慢下许多,更要命的是那些毒虫也随他们一起飞下悬崖。
作者有话要说:
☆、断崖
“扑通”一声两人掉入一条河里,眼见毒蜂又要袭来,云君喝道:“沉入水底!”,两人半沉半游才躲过那些毒蜂。待上岸时天已黑下来,云君肚子饿的咕咕乱叫,全身上下湿漉漉的狼狼狈不已。
皇普册道:“那是什么石像?”
云君没好气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云君打量四周,荒草丛生,绝壁高耸便道:“天黑了,看样子今晚要在这过夜了,我先去弄点吃的!你把火升起来!”
云君脸上的懒散早已不见取代的是皇普册未曾见过的灵敏果断,
“只能如此!”皇普册走上一步顿觉一股钻心的痛从左脚传来。
云君见他动作迟缓,便道:“怎么呢?”
“没什么!大概刚才坠崖时伤到腿了。”
云君打量片刻道:“让我看看!”
皇普册连忙拒绝道:“不用!只是一般的擦伤!不用云君费心!”
云君看看天色道:“也罢,我先升火弄些吃的!你在这等我吧!”
云君离开小会便提着一只野兔和两只野鸡回来,皇普册心想若是能在狩猎的时候能这般迅速,第一肯定非他们莫属。
夜很安静,只听的见篝火发出的“劈啪”声,云君一边挑着火一般转动着火棍,火棍上的兔子野鸡烤的金黄金黄,一股诱人的香气正弥漫开来,皇普册闻着此香也觉得饿的紧。
“好了!可以吃了!”云君欢呼道。
皇普册满心欢喜地看着火棍上野鸡和兔子,却见云君嘴巴一张“咔嚓咔嚓”地,一只野鸡片刻间只留下一个骨架。
皇普册抬头看着天空,他堂堂安宁国国君绝不会做向人乞食的事,只是眼睛很不小心又瞟到云君“唰,唰”地解决掉第二只野鸡,眼见云君的爪子要伸上最后的猎物时,“云君!”皇普册唤道。
云君抬起头,才记起旁边还坐着个皇普册,便道:“怎能呢?”
皇普册道:“这肉味道是不是很不错?”
云君点点头。
皇普册又道:“你已吃了两只野鸡了,只剩这只兔子呢?”
云君点点头,“有什么不妥吗?”
皇普册叹了口气道:“我饿了,想吃兔肉!”
云君笑了,把一半兔肉分给了皇普册,道:“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填饱肚子还重要的事?”
皇普册默念,现在确实如此。待两人吃饱后,云君这才走到皇普册身侧,道:“吃饱了,也有力气治脚了,来!来!让我看看!”说着便一手握住皇普册的腿。
皇普册连忙收腿,哪知却被云君紧紧握住那里能挣脱,慌张道:“快放开!”
云君好似没听见,自顾自地解开皇普册的裤脚,一条黑乎乎的腿出现在云君的眼前,云君一愣,却见白皙的手也染上些墨色。
皇普册倒是镇定下来,轻声道: “我的血是黑色的,没吓着你吧!”
云君没说话,摸着皇普册的脚踝道:“脱臼了!忍一下!”说着便用力一扯,只听“啪”的一声脚踝接上来,皇普册闷哼一声。
云君又从身上扯下一块白布,往皇普册正冒着黑血的地方包扎,动作极其熟练。
“云君来安宁国之前是做什么的?”皇普册忍不住问道。
云君的手一顿,耸耸肩:“坑蒙拐骗,吃喝玩乐!”
皇普册道:“我看不像!”
云君没有在搭理他,只是低着头在那打结,火光映红了她白皙的脸颊,眼神专注全无往日的懒散,墨黑的秀发不知何时已干随风飞扬几缕飞落在脸庞上。皇普册伸手去拂那缕秀发,只是伸到半途才发觉这动作太过亲昵,只是手已伸出去,只得指着天边刚出的星星道:“云君,你看星星出来了!”
云君抬头,千万颗星辰落入她皓眸,那般璀璨夺目。
“我九岁前的血其实也和普通人一样也是血红色!”皇普册突然开口道。
云君只是低低的“嗯!”了声。
皇普册一边回忆一边道:“九岁那年我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到处调皮捣蛋,还经常独自溜出宫玩,过着孩子该有的生活。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打破了这一切。”
皇普册停顿片刻才道:“我记得那是一个极黑的夜,我多日未归的父王突然闯入我的宫殿满身是血,抱着刚入睡的我痛哭不已,嘴里还嚷嚷着:‘是我连累了你们,是我连累了你们,我罪该万死……’
我当时害怕极了,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即将发生,果真第二日我父王便去世,其他叔叔伯伯甚至我的一些堂哥也在那一夜间去世了。从此,皇普家族好像被诅咒一般,男丁都会在他三十岁生辰那晚死去,而我们身上的血从我父王归来那一刻起便不在是红色而是黑色。”
“为什么不去查查你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说不定能找到解决此病的办法!”云君道。
“我还有个弟弟,他十五岁那年便出宫追查此事,只是这一出宫便再也没有回来!”皇普册未在说话,看着火堆陷入沉思。
每个人都有过去,她的过去已成过去,而有些人的过去却还主宰着他们的将来甚至他们子子孙孙的将来,看着坐在火堆男子,云君生出一个念头……
云君突然长袖一挥,火堆被击的四分五裂,四周陷入黑暗,云君道:“上面有人!”
皇普册抬头果真见有火把在崖壁上出现,“国君,国君……”一声声呼喊回荡在山谷,大概是安宁国士兵见他未曾归来便出来寻找他,皇普册刚想应声,便被云君捂住,“等等!”
两人靠的很近,云君的头发几乎垂到了皇普册得脸上,皇普册只觉痒痒的,唇也是火辣辣的,却又不敢动,怕一动云君便会放开他。
一声长啸震惊山林,云君一听便松开手来,也回了个长啸,皇普册猜那声长啸应该是那个叫玄凌的人发出,不多时便见一紫衣男子踏着月色而来,皇普册看着云君心里不知为何一阵失落。
“云君,你没事吧?”墨凌玄眉目紧蹙。
“我没事,不过他的腿受伤了!”云君从草丛里跳出来。
墨凌玄的眉这才放平来。
“你怎么找到这了,那些蛇虫了?”云君问道。
“我把那石像毁了!蛇虫便自己不见了!”墨凌玄轻描淡写道。
云君咂舌,那么多蛇虫,墨凌玄是怎么毁了那石像的,不过,居然墨凌玄说毁了,那便是真的毁了。
不一会,十几个士兵顺着绳子下来,把皇普册送了上去,墨凌玄和云君拉着绳子也准备上去。
墨凌玄突然开口道:“我们回樾阙吧!”
“啊?”云君一愣,她知墨凌玄来安宁国并非赏莲这么简单,只是突然要走便有些奇怪,只是再看墨凌玄的神色并不是说笑才笑道:“这个安宁国有些意思,我想多玩几天!”
墨凌玄看了云君许久才叹道:“也罢!只是安宁国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事,你要做好准备!”便不在多言。
听墨凌玄口气好像知道些什么,墨凌玄不说,云君也懒得问,只是未曾想这意想不到的事第二天便发生了。
云君还在做着晨梦,外面便砸开了锅,吵闹不已。云君寻思,皇宫重地不该这般喧哗,不会出了什么乱子吧?还没等她起床看个究竟,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士兵冲开她的房门便想擒她,云君左手一撑便已跳到门外,哪知门外也围满士兵,云君见一时半会逃不去,便也不急,慢慢系起腰带,道:“好好的,怎来擒人?”
“你好大的胆子!谋害了皇上,还在这装模作样,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屋外一威武的武将大声吼道。
原来,皇普册出事了,云君打了个哈欠,道:“我又不是聋子你说那么大声干吗?再说我只在屋里睡个觉,怎就谋杀了皇普册了呢?”
“大胆,竟敢叫皇上名讳,速速将此人拿下!”武将一声吼,屋里屋外的士兵蜂拥而上,云君一看这架势哪里是来擒她的分明是想挤死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宫变
却听一声娇喝:“且慢!”
只见晨光里一粉衣女子款款走来,旁边还站着个护花使者。
“向元见过朝阳公主!”那武将参拜道,其他人也纷纷跪拜。
云君眼睛微眯,墨凌玄怎么会在朝阳身边?
朝阳公主道:“向元,不可无礼,云君可是我们的贵宾,速叫你的人退下!”
“可皇上……”
朝阳公主娇喝道:“还不退去!”
向元临走之时狠狠地瞪了眼云君,云君回了个鬼脸。
待众人退后,朝阳有些急道:“两位还请跟我来!”随后又把大概原因说了遍。
原来,今早太监张德叫皇普册起床,却唤了好几声也未见回应,便近身一看,才知皇普册已昏迷不醒而且全身发紫。
张德吓得不轻,一面派人通知朝阳公主,一面找侍卫长向元拿主意,向元一听便估摸着皇上被人下了毒,而昨日跟皇普册在一起的便是云君,便派人去擒云君和墨凌玄,至于朝阳公主怎么跟墨凌玄一起便不得而知。
云君一进屋,便见满屋子的太医,朝阳公主问为首的太医情况如何,那太医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看样子皇普册情况并不乐观。
朝阳公主略带哭腔道:“玄凌,你快救救我哥哥!”
墨凌玄道:“让在下看也可以,只是这里太嘈杂!”
就因墨凌玄一句太吵杂,所有的太医被请到另一间屋子。寝殿里只剩墨凌玄,云君,朝阳公主三人。
墨凌玄坐在床边给皇普册把脉,云君有些疑惑,墨凌玄什么时候变成医师呢?
“云君,你把皇上的衣服脱了!”
“啊!为什么是我脱?”
“刷,刷”两道目光射了过来,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医师”,只有她是个无名小辈,没有发言权。
“脱就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云君默念道。
玄衣被缓缓退下,一朵盛开的墨莲图纹绽放在皇普册右肩上,云君一愣,不觉伸手触摸那图纹。
墨凌玄皱了皱眉,道:“那不是伤口!”
“哦!什么伤口?”云君朝阳同声道。
墨凌玄指了指皇普册后颈,“你们看这里!”
只见皇普册后劲处有一块紫的发肿小伤口,朝阳公主道:“这是?”
“令兄,让昨日的毒虫咬了!”墨凌玄一边说一便掏出一根蓝色手绢。
云君眼睛一抽,她一姑娘家都未曾带根手绢,墨凌玄一个大男人却整天带着根。
墨凌玄把手绢往伤口拂去,一根细小的黑针被拔了出来,“这是毒蜂的尾针!”
朝阳道:“听闻昨日狩猎时满山都是蛇虫,要不是玄凌毁了石像,只怕整个安宁国都是蛇虫,玄凌能毁得了那石像,自然有办法能救得了我哥哥,是不是?”
墨凌玄摇摇头:“这毒我解不了,不过,有人能解!”
“谁?”朝阳问道。
“宫变之人!”
“宫变?”朝阳微微惊讶道。
墨凌玄点点头又道:“那黑石其实叫‘邪石’,是商朝时期所刻用来镇压蛇虫!”
云君从鼻子里挤出个“哼”字:“吐了满山的蛇虫,还镇压了!”
墨凌玄看了眼云君道:“这‘邪石’很是奇怪,若放在水里便起镇压作用,若放在陆地反而会招来蛇虫,倘若是邪石自己吐出来的蛇虫第二日天明又会自己消失!”
“只是这邪石跟政变有何关系?”朝阳有些不明道。
“这邪石为了避免被世人打捞早在你们上朝便全部沉在安宁深渊里,只是昨日却出现在你们安宁国,而且还是令兄的狩猎区!”墨玄凌道。
“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谁这么大胆?”朝阳道。
“你把向元叫进来,问问昨日有哪些人没有去狩猎,便一清二楚了!”墨凌玄道。
自古,狩猎是安宁国大事,国君都参加,哪有臣子不参加的道理,只是今年确实有三位大臣因病未曾参加。
“这个我到知道是那些人没参加,一个是骠骑大将军孙启明、一个是辅国大将军季平、一个尚书令白士奇。”朝阳道。
墨凌玄道:“都是些要紧的官员!”
“这人好狠,倘若玄凌不毁掉那邪石整个安宁国便要遭殃!”朝阳气愤道。
“也不会,倒霉的估计只有令兄!”墨凌玄道。
“为什么?”朝阳有些不解道。
“他们身上肯定有解药,要不整个朝廷的人死光了他们怎么做皇帝,估计等他们除掉令兄后,便已解药要挟文武百官!”云君大致听个明白。
“那怎么办?”朝阳有些急道。
就在这时向元突然闯了进来,惶恐道:“辅国大将军带着禁卫军包围了整个皇宫!”
朝阳眼泪“叭叭”地流下来,“完了,完了……”
墨凌玄道:“向元,你先把那些太医放了,就说皇上的病好了!然后……”
尚元看了看朝阳,朝阳点了点头,向元这才退去。
季平站在长元殿门不远处,穿着盔甲的士兵把长元殿团团围住,钉着九九八十一颗的大钉赤门此刻正敞开着,季平却不敢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
“咳咳!墨丞相,有劳你从樾阙国赶来相助,咳咳……”那是国君的声音,季平忐忑,难道真如那些太医所言,皇帝的毒解了,还有皇上口中的墨相又是谁,不会是樾阙国那权倾朝野的墨凌玄吧?
“今儿本是来赏莲的,未想还能为国君分忧排难,实乃墨某的荣幸!”又听一冷冷声道,季平更不敢妄动。
“这不是季大将军吗?皇上未曾召见,你怎么进宫来呢?”向元故作惊讶道。
季平心里紧张,表情却很凛然道:“听说宫里有匪徒,特来救驾!”
“是季爱卿呀,快进来吧!”
季平,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心一横这里都是自己的人马,干脆闯进去把皇帝擒了算了,反正骠骑大将军说了,无论如何也要把皇宫拿下。季平刚举起右手准备发号施令,只觉一阵冷风从耳间掠过,一只苍蝇掉落在跟前,身上还插着根牙签,季平大惊,倘若那牙签稍偏一点插中的只怕是他那颗的脑袋。
“让季平将军受惊了,我有些讨厌苍蝇。”一紫衣男子走了出来,容颜绝色,表情淡然,冷眸扫过季平,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