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方志转过头来面露凶光地看着底下地几个家仆。手指动了动。手扬起。剑出鞘。“嘭。嘭。嘭……”低着头并排站着地几个家仆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地上。滚烫地鲜血一滴滴地从剑上滑落下来。他用手沾了沾那鲜血然后放到嘴里舔了舔。“呸”一声又吐出来。蹲下身用一个仆人地衣服擦了擦沾血地剑。跃上马。驰骋而去!
“夫人,你回来了。”何悠从马车上跳下来就直奔独孤尘的竹林别院,清墨从屋顶上跳下来,冷不防地把何悠吓了一跳。
“清墨,你怎么在这?四弟呢?他还好吗?”何悠问道。
清墨翻了一下白眼,气她道:“四公子不好,很不好,他……”
清墨的话还没说完,何悠已推开他朝院内跑去,“尘尘……”她冲到屋里,看到独孤尘躺在床上,不禁担忧地拉起他的手焦急地问道:“尘尘,你还好吗?你怎么了?”
“三嫂……”独孤尘抽回了手,“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到,你怎么了?病了吗?有没有吃药,看过医生了没有?”何悠的手抚上他的额头连珠冒炮地问。
“三嫂,我没病啊!”
“骗人,没病躺在床上干什么?”
“我……睡觉,”独孤尘低低地说,“张伯说天黑了叫我早点休息,三嫂,现在不是晚上吗?”
何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猛然间醒悟过来,确实是深夜了,她长吁一口气,替他盖好被子,温柔地说:“尘尘,乖乖睡吧,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
“清墨,你给我出来!”走出独孤尘的寝室,何悠在园子里大声吼叫,“混蛋清墨,快点给我滚出来,敢骗姑奶奶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夫人,这哪能怪我,我说四公子不好是指他的状态不好,我可没说他病了。”清墨晃着腿坐在屋沿上一脸无辜地道。
“清墨你这混球,快点给我滚下来。”何悠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碎石扔上去,清墨哎哟一声吃痛的叫起来,可怜巴巴地道:“夫人,有话咱好好说,你别扔我好不好?很疼的。”
“你家公子在将军府里出了点事,你过去帮帮他。”
清墨神色凛然,收起嘻哈的嘴脸从屋顶上跳下来,认真的问道:“公子出什么事了?”
何悠答道:“陶倩儿死了,他和老将军也闹翻了,我想你应该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吧?”
“夫人放心。”清墨脚蹬地跌上屋顶,清冷的月光下,他敏捷的身影消失在何悠视线中。
翌日清晨,何悠起了个大早然后来到独孤尘的寝室用餐,独孤尘依旧是那副淡淡静静的模样,那出尘的气质以及脸上那似有若无的微笑让她心里觉得很舒服,他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想保护着的人。
“尘尘,你都不吃肉的,难怪那么瘦,以后要多吃点,瞧你,就吃一碗白粥能填饱肚子吗?”何悠絮絮叨叨的往独孤尘碗里夹菜。
独孤尘的脸红了,低着头道:“三嫂,你还是叫我四弟吧?”
“我又不是你哥,叫你四弟干嘛?我就喜欢叫你尘尘,听着亲切。”说着,何悠又往他碗里夹上一块肉。
独孤尘没有反驳她,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饭。
吃完饭,何悠坐不住了,怂恿独孤尘道:“尘尘,咱们逛街去吧?”
“啊?逛街?”独孤尘与小可异口同声的叫道。
何悠用眼睛瞪着小可道:“小可,你有什么意见?”
小可怯怯地回答:“没……小姐,我没意见。”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小可已经被何悠杀得血肉模糊了!
“尘尘,你呢?”转头看着独孤尘,征询他的意见。
独孤尘支支吾吾的说:“三……三嫂,我……也没意见。”
何悠奸笑着满意地点头欢快:“起驾,出发!”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这次何悠换了套男装,连带的小可也换了男装,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独孤尘在街道上行走,熙熙攘攘声不绝入耳,这就是生活的气息。
独孤尘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他喜欢这种熙攘沸腾的人声,融入在这样的人声中他的心不会感到寂寞,在这样的人声中行走,他感觉自己是真真实实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顶官轿载着独孤方志朝皇宫的方向行走,腾腾的马声在前面开路,“让开,让开。”领头的侍卫大声地吼叫。
行走的路人纷纷向旁边移步,何悠望着骑马的侍卫一边嘀咕:“走狗,仗势欺人的狗奴才。”一边挽着独孤尘向里边走去。
对面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与轿子遥遥相对,走近,谁也不让谁。领头的侍卫吼道:“来者何人,敢拦将军的轿子。”
马车远远的抛过来一个玉牌,领头侍卫一看那玉牌一涮,赶紧跳下马把玉牌呈给轿内的独孤方志,独孤方志掀帘走出来,挥了挥手,轿子抬走,马车驰骋奔过,他站在一旁望着马车行走的方向沉思。
“尘尘,累了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何悠不想让独孤方志看到他们,赶紧拉着独孤尘的手钻进身边的酒馆去。
“将军……”领头侍卫唤道。
“今天不进宫了。”老将军道,抬头望了一眼身旁装饰豪华酒馆的匾额,随即迈了进去。
小二的吆喝声,客人们朗爽的笑声,猜酒划拳声声声入耳,独孤尘显得有些拘束,亦步亦趋的跟着何悠,手心冒着汗,怯怯地问道:“三嫂,这是什么地方?”
“酒馆。”何悠拉着他的手挑了最里边的空位坐下。
“小姐,这是男人喝酒的地方,我们进来干什么?”小可小声的问道。
何悠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而是拍着独孤尘的手背道:“尘尘,你喝过酒吗?”
独孤尘摇了摇头。
“品茶是一门艺术,喝酒就是一门学问。品茶是精神上的寄托,喝酒是**上的刺激,喝得豪气冲天醉生梦死借酒骂座那便是喝酒的最高境界。尘尘,来,把这碗酒喝了。”何悠想的是让独孤尘喝醉,然后把心中的郁闷难过烦躁统统都骂出来,她看他活得简单安静孤寂,可是心里一定有很多不甘与愤怒,如果不通过一种渠道让他发泄出来,她怕以后会造成他心态的扭曲,她可不想看到一个外表如天使心却似恶魔的他。
“咳,咳,咳……”独孤尘被呛得猛咳嗽。
何悠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的,咳着咳着以后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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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给我调戏一番又如何
“在下可否与公子痛饮几杯?”桌旁,一魁梧雄壮浓眉大眼的汉子端着一缸酒和一个大碗过来,目光坦荡的看着何悠。
何悠道:“大哥别站着,请坐。”汉子坐下,倒了一碗酒,先干为敬。
“大哥真是豪爽,能结交大哥这样的朋友是何某的荣幸,在下何明,这二位是何某的小弟,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在下李冲。”
“原来是李大哥,来,小弟敬你一杯,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何悠笑着道。
李冲拿起酒缸仰头一饮而尽,在酒杯上还道貌岸然的话那这个人一定很可悲,何悠也不惺惺作态,一碗酒直灌肚子,呛得她也猛咳了几下才缓过劲来。
她歉意地道:“李大哥,不好意思,何某饮酒真不能跟大哥相比,请大哥见谅。”
“呵呵……”李冲的一阵朗爽之笑令气氛更加轻松,二人酒杯交错,闲话家常,独孤尘与小可静坐一边不言语。
许是受了那朗爽豪气冲天的气氛所感染,酒馆里的人纷纷朝他们这边望过来,独孤方志也不例外,目光犀利地盯着何悠这桌,道:“去打听一下,那桌都是些什么人?”
“是。”领头侍卫退下。
行至门口,刚好撞到走进来的独孤轩和清墨两个人,侍卫点了一下头,转身回到了独孤方志身边。独孤轩看到自己的父亲也在酒馆里,心里不禁起了警惕,脸阴沉了下来。
“公子。那个……”清墨支吾地道。独孤轩顺着他地视线望过去。他看到了脸上泛着淡淡笑容地独孤尘。独孤尘身旁小厮打扮地小可以及背对着他与一魁梧男子痛饮谈笑地男子。
他劲直走过去。脸色阴沉。站在那名背对着他一副男子打扮地人身后。小可看到他慌乱地站起身。“姑……”喊了一个字然后在清墨地怒瞪下又闭上了嘴巴。
何悠仰头一看。乖乖。独孤轩竟然冒出来了。他这是什么表情。冷着一张脸给谁看啊?哼。上次得罪了我。这次看我怎么整你。
“李大哥。给你介绍一下。他是……那个啥。该怎么说呢。”何悠搔搔头。一副为难地表情。“大哥一定知道京都什么习性都有吧。我也不瞒大哥你。他是我认识地一个达官贵人地男宠。大哥知道男宠吧。就是……”
“知道知道。男宠?哦。幸会幸会。”李冲语带轻蔑。
清墨心里憋得很。想笑不敢笑。生怕一笑出来他家公子就一脚把他踹飞了。
独孤尘看不到各人的表情,但听到“男宠”二字终究忍不住扑噗笑了一声。
小可一副死了的心都有了,她家小姐怎能怎能……《16K//。》
“大哥如果不介意他们的身份那我就请他们与我们同坐了?”何悠笑着问道。
李冲摇头叹道:“公子相貌确实英俊,当别人的男宠,可惜可惜!”
“大哥,人各有志,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呵呵……何小弟说得对,对极了,公子,大哥刚才出言多有轻视,大哥自罚一碗向公子赔罪,呵呵……”李冲先干为敬。
何悠看着独孤轩强压着的怒火,心里乐开了花,清墨搬了只椅子过来,独孤轩挤在她和李冲中间,闷不吭声。何悠在桌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低声对他说道:“一边去,别在这干扰本小姐喝酒的雅兴。”
独孤轩抿嘴一笑,手攀到她腿上,何悠一声尖叫弹跳起来,“何小弟,你怎么了?”李冲关心地问。
何悠绕过独孤轩走到李冲左手边,小可忙把座位让出来,她脸色非常尴尬为难的低声对李冲说道:“李大哥,实不相瞒,在下并无断袖之瘾龙阳之好,可是这公子一直抵死纠缠,刚才在桌底下这公子他……他还……”
“岂有此理,何小弟别怕,容大哥帮你教训这小子。”李冲拍桌而起,一拳挥过去,独孤轩头一偏站起身,皱着眉瞪着李冲,清墨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小子,不关你的事,一边凉快去,我今天非要教训这小子不可。”话落,脚抬起,踹过去,独孤轩一味的避让,酒馆的人纷纷站起,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好戏。
趁着混乱,何悠抓起独孤尘的手就飞快朝门外跑去,料不到独孤方志挡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何悠狠瞪着他道:“你要干嘛?”
独孤方志哼道:“这话该我问你。”
何悠嘿嘿笑着道:“老爷,麻烦你行行好,让我们回家吧?”
独孤方志面容冷峻,喝道:“雷侍卫,把三少奶奶送回将军府。”
“老爷,我们怕我们这卑微的身份要是沾了晦气带到将军府去可不好,不如就把我们送回小别院吧?”何悠讨好的语气开玩笑,她要再进将军府,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他整死在将军府内,外面多逍遥快活啊,说什么也不进将军府那个牢笼。
独孤方志仰天大笑,“媳妇刚进门,我这个当公公的怎能委屈你住在那种小地方呢,雷侍卫,还不快快送三少奶奶回府。”
“救命啊!”何悠大声地尖叫。
李冲一个箭步地跃过来,问道:“何小弟,你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呜呜,李大哥,这老头见我小弟长得俊俏,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抢我小弟去当男宠,李大哥,求你救救我小弟吧?”何悠演得惟妙惟肖,一把鼻涕一把泪脚软下去,正要跪下相求,李冲忙把她扶起来,大声地道:“小弟放心,这种禽兽让大哥来帮你教训教训他。”
李冲不但是个见义勇为之人,而且武艺极好,最重要的一点是冲动,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欺负弱小。何悠刚哭诉完,他立马向独孤方志出了手。
刚与李冲交锋过且吃过暗亏的独孤轩手捂着胸口皱着眉看着他与自己的父亲交战,何悠又想趁着这混乱赶紧溜走,清墨跳跃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紧接着独孤轩也走了过来,狠瞪着她,道:“四弟,你先回去。”
“我……”独孤尘犹豫了,怯怯的抓着何悠的手臂,独孤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手与她手臂光汇处,何悠轻笑一声,另一只手覆到独孤尘的手背上,拍拍道:“尘尘你放心,我是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清墨,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独孤轩冷冷地道。
“夫人,快点走吧,这次你惹的麻烦大了。”清墨责怪道,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何悠不敢怠慢,拉着独孤尘跟着他走出酒馆,小可见状,再不敢看那二个人的精彩打斗,一边跑一边叫“等等我啊……”
悦雅客栈。
座落在京都最北边的一个偏僻小镇上,老板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年曰十**岁左右,可是店里的伙计们都管她叫夫人,据说她在十六岁那年嫁给了这家客栈的老板,刚嫁过去没几天京都征兵,老板被抓去充军了,独留老板娘一个人辛苦经营着这家小客栈。
这日,悦来客栈依旧如往昔般喧哗,一伙计勿勿忙忙跑了进来,不知在老板娘耳边说了些什么,笑容满面的老板娘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随之那名伙计急步的走出了门……
清墨驾着马车带着何悠、独孤尘、小可三个人急速的向北边行驶,何悠坐在车上,吐啊吐,吐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小可不停的轻拍她的后背担忧地问道:“小姐,你好点了没有?”
何悠摆摆手,“没事的,吐着吐着,习惯了就好。”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独孤尘从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问道。
“停车……停车……清墨,你给我停车……”何悠大声地吼道,清墨没有理会她,继续驾驶,约摸过了半刻钟,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清墨掀开门帘道:“到了,下车吧。”
一下马车,眼前是满满一大片青碧挺拔的竹子,除了竹子还是竹子,除了青绿色还是青绿色,这样的青翠让人浑身充满了勃勃的活力。
何悠道:“清墨,这是什么地方,很幽静清雅呢。”
清墨回答:“公子的另一处住所。”
何悠眼里晃过一丝惊奇,这个独孤轩,准备那么多住所干嘛?难道是在养小蜜?
“清墨,为什么带我们来这个地方?竹林别院那边不住了吗?”何悠疑惑地问道。
“这里比较安全。”清墨淡淡地说。
既来之则来之,何悠也不再多问,随着清墨走进了竹林里边。孤寂的几间小竹屋简陋的搭建在一片空地上,周围围着参差不齐的竹子,这样一个地方,如果有条河,有潺潺的流水从竹屋旁流过,那简直就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清墨刚把何悠他们引进小竹屋,门外突然就冒出了一名女子,女子的目光在何悠、独孤尘、小可三个人脸上扫了一遍后,最后停在了小可身上,看着她笑着道:“这位姑娘就是独孤公子新娶的娘子吧?姑娘生得很清秀。”
不给小可开口解释的机会,何悠在身后捏了她一把,小可幽怨的侧头看着她,何悠起身对门口的女子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们家夫人最近嗓子不好暂不能说话,还望姑娘见谅。”
女子盈盈笑着道:“雪色已成亲,公子不必称雪色为姑娘。旁边这位公子,想必是独孤四公子吧?”
独孤尘虽看不到,但还是礼貌的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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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