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弟但说无访。”
何悠直言道:“是这样的,我这四位小弟遇到了一点麻烦,恳求李大哥收留他们住几天。”
“没问题。”李冲扫了他们一眼,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秦皓道:“我们……”
何悠打断道:“不在这住你们难道有地方去?要是你们能找到比这更好的一个地方藏身又可以打听消息我绝不阻拦你们。”
四人沉默着没有吭声。
“好了,先暂时住下来,李大哥年龄比你们大,武功比你们高,以后切不可莽撞惹事,出门之前要跟李大哥说一声。”何悠叮嘱道,“李大哥,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他们四人,就请你多费心了。”
李冲不好意思地道:“何小弟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能帮上忙的我们会尽量帮你的。”
盈盈出声道:“是啊,何公子,你尽管放心好了,有我在,李大哥不会虐待你这几个朋友的。何公子你要不要也住下来,我去帮你收拾房间。”
“嗯,不必了盈盈姑娘,我还有事要忙,以后我会常过来看你们的。那个,李大哥是个好男人,就是有点不善言词,盈盈姑娘你不要错过了这么一个好男人哦,”何悠对着盈盈小声地道,“盈盈姑娘看不出来嘛,李大哥很喜欢你呢。”
盈盈脸一红,斜睨了一眼李冲,娇羞的又低下头。
李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何悠摇头直笑,落落大方的拍着他的肩膀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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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此岸危险,彼岸寂寥
秦渊蜷缩在大牢内的一处角落里,身上的伤口流着滚滚汩汩的鲜血,左右两边的手臂上还缠着何悠从自个儿身上扯下来的衣袖,面料上残留着她的味道,他把头埋到自己的手臂上,鼻子对着那打成结的衣料肆无忌惮的嗅着,只有这样的慰藉才能让他感觉到些许的温暖。
不知道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多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令他正襟危坐起来,门外晃着几个侍卫,恶狠狠的盯着他,他自嘲的轻笑一声,其中一侍卫“砰”的一声重重的拍着牢门,对他的轻笑表示不满。
侍卫问道:“就是你杀了我们将军?”
秦渊不屑地把脸撇到一边去,“匡当”一块接着一块的碎石从木柱子的牢门外飞进来,每一块都不偏不倚的落到他身上,其他没受伤的部位还好,疼一下就过了,而那些受着伤流着血的伤口在碎石的撞击下身体里的血液又加重的从身体里往外冲,疼得他几欲晕死过去。
“张统领说了,现在还不能弄死他。”不知谁提了个醒,其他踢石头踢得正欢的侍卫都顿了下来,大叫了声“晦气”之后就纷纷离去了。
秦渊皱着眉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他的手按到打成结的那块凸起的破布上,唇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突而倒头一栽,晕倒在了地上。
何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遇上独孤轩的,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静静的立在那里,午后的阳光柔柔弱弱的,慵懒的照在他身上,江边的湖水落满了碧绿的光芒,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犹如这午后亭立在江边的男子,给人一种静谧的美。
她本想上前,脚迈了一步又怯怯的收回来,打招呼嘛,没那个必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求他嘛,可是她答应过另外一个人不能求他的!
“夫人。”清墨的叫喊声在她将要转身离去时不迟不早的响起。
他回转过头,看到了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双手负在身后,挺拔飘逸的身躯,束着的发丝在风中飞扬,他与她的距离将近百米,但他依然能看清她脸上那略带愤怒与不屑的表情,尤其是她讥诮的唇角,还有那如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是如此直接的刺到他心坎上。
清墨走到她身前,望着她说道:“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小花和小禾两姐弟很想你,我把他们安排到城外去住了,夫人你有空去看看他们吧。”
何悠点点头。“清墨。谢谢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
清墨笑道:“夫人客气了。我不在这段时间没想到京都发生了那么多事。如果夫人有什么困难地话尽管跟我说。清墨定当尽自己所能帮忙。”
“是吗?”何悠地语气淡淡地。
清墨肯定地点头。顿了一下。“夫人。那时公子休你是因为……”
“清墨……。”
清墨未说完地话语被独孤轩冷冷地打断。他讪讪地闭上了嘴巴。微侧着头看着不远处那个不怒而威地男人。
一股悲凉的感觉由脚底往上升,速度快得令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夫人,小花小禾两姐弟在平阳城,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去看看他们吧。”
何悠颔首,她的目光透过清墨又射到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身上,当她放下敌对,以一种平和的目光看着他时,她感到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孤独,他内敛的心似乎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敞开过,她犹记得自己捉弄他时他那气极败坏又爱又恨的表情,时间跨了几个月,曾经的那抹心动,她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他一意孤行,她也一意孤行,两个人从没表白过自己的心迹,所以就注定要错去……
他放弃了她,她耿耿于怀,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都不会选择回头,她勇敢的往前走,重新选择了另外一种生活,他呆在原地,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他要静止,她就要流动,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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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好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秦渊从饥饿中醒过来,四周一片黑暗,昏睡了几个小时,身上的伤口在没有任何药物的治疗下竟也能慢慢的自发愈合,许是在城堡训教的那二年天天晚上泡在药缸里睡觉的缘故,任何的伤,到他身上,只要经过休息,总会渐渐愈合,唯独脸上落下的烫伤,因年代久远,斑驳陆离,配以药物,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没有遇到一个心爱之人之前,他从来没有太在意过自己的相貌,他以为他的人生是灰色的,只有杀戮,只有血腥,或在任务中被人杀死,幸运的话存活下来完成最后的任务脱离杀手萌找个深山野林孓然一生,可命运偏偏安排了她这个千年之后穿越而来的人,让他遇见,于是,她成了他的逆鳞,成了他的劫!
于是,脸上的伤也成了他最最在意的事!容貌成了他心里一个自卑的伤口!
“等我,这个地方关不住我,等我伤好了,我就出去找你……”
“别干傻事,别为了救我回到他身边……”
“有句话一直没对你说,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其实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在旅馆掳走你的那个晚上,在你看到我的容貌没有嫌弃我的那一刻,在你说出那句保护我的话语之后,在我伤好离去看不到你,自己的心中不安夜不能寐之时……”
思绪像一缕飘渺的烟雾,带着他神游太空,他在自己的思绪尽情的畅游,甜蜜着,幸福着……
深夜,何时,不知道?
伸手不见五指,待眼睛慢慢适应了这黑暗,眸中模糊的映着这牢内的大致轮廓,肚子传来的“咕咕”响声分外的清晰,严密的牢内连一扇小窗户都没有,潮湿的地板上冒着冷气,他只能坐起来瑟缩着身子试图让自己暖和点。
别人看他,全身上下都是冷漠的,就连肌肤的触感都是冰凉的,照理说他应该不畏怕寒冷才对,可他偏偏就怕冷,一到寒冷的地方,身体的抵抗功能就会衰退,所以,每年的冬天,他从不出去执行任务,如今已是秋季,再过个把月就到了冬季,如果一直这样子关着他,不出几十日,不用他们动手,他自己都会冻死在里面!
世界上地任何地方。只要他想。总能来去自由。但这自由是建立在二个条件下。一是没有受伤。二是天气暖和。
原来。所谓地自由都是有条件限制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地可以随心所欲之事。无论行至何处。总要受到这样那样地束缚。也许真正地自由只在自己地心里。在无人地时候。一个人瑟缩在卑微地角落里。任由自己地心绪肆无忌惮地到处熬游。只有在那一刻。心里放松地自由才是自己一直追求地自由!
辗转无眠。侧躺在左手边。脑子里浮现出地是那个静静立于江边地飘逸身影。孤独得令她心疼。翻到右手边。那个黑衣受伤男子地面容嘣地就窜到她脑海。挥之不去。
左手。右手。手心。手背。她不停地做着这样地动作。突然之间一恍神。她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地额头。选择不是早已经做出了吗。为何还要自寻烦恼?
何悠嘣地从床上跳起来。推开窗户。清凉地晚风吹进来。她多希望像初次见面那样。他破窗而入把她带走。带她离开这里。离开这绝望。如果一开始就跟着他。今日又会是个什么样地结局呢?
“秦渊。我想你了。你听到了没有。我想你。很想很想你。你一定要好好地……”
越往下说她觉得心中越发的委屈,一滴一滴的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来,淌着流血的伤口,苦苦涩涩酸酸的,执子之手,她好想执子之手,来这个世界只不过是想执一个人的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日子而已,为何,为何非要生出那么多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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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一定要幸福
清妃身穿一袭淡雅的白衣,犹如一个纤尘不染的仙女,静静的站着,皇上当初的承诺是封她为皇后,太后极力反对,她什么也不说,依旧安静的在她的冷宫过着她清冷的日子,直到皇上的旨意下达,封她为贵妃,她毫不犹豫就从冷宫中搬了出来。
封了贵妃之后,喜好清静的她勉强应付了前来祝贺的几宫娘娘之后就闭门不见客,一直呆在莲院中看书作画或站在莲塘边看着含苞欲放的莲花发呆。皇上每日下了早朝就会来看她,他说他喜欢她有着一颗安静的心,跟她在一起,所有的烦燥一下子就会烟消云散。
经历了大起大落,到如今,她已无欲无求,她的脸上总是那副风清云淡的表情,无论对谁,都挂着淡淡浅浅的微笑,唯独面对自己的侄女时,她的浅笑才会变成由衷的欢笑,像个长辈,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叮嘱这叮嘱那,那一刻,她是活着的,真真实实的活着,与她的家人一道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
一阵寒碜过后,何悠突然的沉默与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令清妃费解,她问她:“悠儿,怎么了?姑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心事就对姑姑说,看看姑姑能不能帮到你。”
何悠挣扎了下,问道:“姑姑,皇上昨天下令抓了一个人,你知道吗?”
清妃回答:“知道啊,听说是一名江湖杀手,他杀了独孤老将军,所以皇上才下令抓拿他。这件事整个皇宫谁不知道啊,怎么,难道悠儿你……”
何悠低着头道:“姑姑,人不是他杀的,是我杀的。”
“什么?”清妃不敢置信的惊叫起来,“悠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
“哇……”何悠放声哭起来,这一哭就再也止不住,眼泪啪啪的一直往下流,清妃惊慌失措的拍着何悠的肩膀安慰她道:“悠儿,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就跟姑姑说,姑姑定为你做主。”
“姑姑,秦渊没有杀独孤方志,独孤方志是我杀的,真的是我杀的,不关他的事,他是我在杀死独孤方志之后才来救我的,姑姑,求你让皇上放了秦渊吧,他们要抓的凶手是我,是我啊,姑姑,放了秦渊,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好了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姑姑细细道来。”清妃拉着何悠到凳子上坐下来,眼睛一瞟,刚好看到皇上收起了迈出的脚步又躲到了帏幔中,她的心中有些忐忑,皇上探出个头来,笑着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清妃意会的点点头。
清妃又道:“悠儿。这里没外人。跟姑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姑……”何悠停顿了好久。憋了好大一口气才慢慢地说道:“独孤方志在郊外有一所别院。他把爹关进了他别院地地牢里。逼着爹要一本**。爹不肯给他。后来他就把我抓起来威胁爹爹交出那本**。其实那本**在我出嫁时爹把它缝在了我地嫁衣上。爹身体不好。在牢里吃着硬硬地馒头。还经常挨打。爹受了伤。流了很多血……”
何悠抓起桌上地茶杯一咕噜地灌进嘴里。继续说:“独孤方志押着我和爹一起去取书。爹受了伤走不动。在半路地时候我恳求独孤方志把爹放了。我一个人陪着他去取书就好了。我苦苦地哀求。他才答应。从平阳城过来京都。那时我们并没有住进将军府里。而是住在独孤轩买下地一所小竹院里。东西就放到那所小竹院里。他押着我进去拿。屋子好黑。我把书放在床底下。他后来拿到了书就把和他一起随行地一名侍卫杀了。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说到这。何悠又沉默了。清妃拍着她地手背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何悠嘤唔了起来。断断续续地接着道:“后来。后来。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他……他不是人。他说我被他儿子休了。如今我已悄再是他地儿媳妇了。所以。他……他要污辱我……我一直挣扎。一直哭着他放了我。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
清妃地脑子“嗡嗡”地作响。一阵天旋地转。震惊得不能言语。
何悠死死地咬着唇。“再后来。再后来独孤轩冲了进来。我看到他腰上别着一把匕首。我……我就跑过去拨出他腰间上地匕首。我本来是想自杀地。可我一想到我就这样子死了太不值得了。我要是死了爹怎么办?我死了独孤方志还是不会放过爹爹。然后……然后我就拿着那把匕首。使劲地刺到独孤方志地胸口上。就这样。他死了。呵呵。我杀死了他。姑姑。我不后悔。我真地不后悔杀死他。那种坏人死一千一万次也不为过……姑姑。秦渊是在我杀死独孤方志之后才出现地。他是为了救我而来。真地。他什么也没有做。当时独孤轩也在场地。不信你可以去问独孤轩。他没有杀人。人是我杀地……”
“悠儿……苦命的孩子,我们何家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苦命啊?悠儿,这事姑姑一定会帮你,你要答应姑姑,绝不能自杀,要好好的活着,要照顾好你爹爹知道吗?给姑姑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这事,不要对任何人,姑姑会帮你把人救出来。悠儿,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秦渊的男人?”
“嗯,他对我很好。”何悠阴霾的脸一扫乌云,明朗一片。
“他……出了这事,你跟他……以后你要是跟他,他会不会嫌弃你?”清妃担忧的问道。
何悠笃定地道:“姑姑放心,秦渊他不会的,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在意死了女人的清白,他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一旦发现自己喜欢的女人不是清白之身就不爱了不要了,我相信他,如果他真会那样,如果他真的嫌弃,大不了我走就是了,我才不会为一个不值得爱的人要死要活的。”
“这样就最好,悠儿,你可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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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谋杀
从皇宫里出来,何悠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为了救人,她抛弃了自己的名声,只要能救到人,这点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她只要那个人好好的陪在她身边就可,她不在乎去用自己的名声来下赌注!她赌,从来到这个社会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赌,用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心,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爱,去赌别人的爱别人的情,即使输了,那又何妨,至少她曾经努力过!
回到李冲的住所,秦皓那一伙人均眼巴巴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