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我想答应?”典狱长也叹了口气:“小李,我们两家几代人的交情,我怎么会再这种与你我都有利的事情上拖你后腿?实在是令出于上啊”
典狱长的坦诚,让李洋沉默了下去。
虽然在这个看守所,正副典狱长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可出了看守所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能够用行政命令干涉他们的头头脑脑数量多的数不过来。
“我去向小黑哥解释,去想办法补救!”
陈默过后,李洋再度重新振作起来。
“好了,别废这个力气,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么?那边采访都要开始了。”典狱长叫住了李洋,但是在李洋表情再度变成沮丧之前,他又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拖住刚才那些人这么久?还故意和你争了老半天时间?放心吧,该做的解释,我早就让小曹过去解释了,以小曹的口才把事情解释清楚完全没问题,你那位小黑哥是个温润君子,定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
“小曹去解释的话唔,那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小黑哥肯定会理解我们的,肯定会的!”
李洋明显舒了一口气。
“呵呵,这样想就对了。来来来,刚好有人送了我一块五年普洱,今天就便宜了你这条小茶虫!”
典狱长呵呵笑起来,他从大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方盒子。
“我算了茶就不喝了,我还是得赶过去看看情况。不然总觉得这心里头还是有点不踏实!”
李洋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典狱长拿出的方盒子,最终却还是依然拒绝了这份巨大的诱惑,拔脚推门而出。
“哎。现在的年轻人呐,一个个怎么都这么不够稳重呢。”典狱长也没阻拦。他只是抬头看了眼后,就继续拆他的茶叶盒子:“啧,这样也好,省了我一碗好茶。”
另一头,正如典狱长说的那样,来自于国视的女主持人已然带着她的团队,找到了正在单间看书打发时间的陈默。
当然,陈默对这个女主持人的到来。已经是知道了的。
“陈默先生你好,我是来自于国视社会与法频道,道德观察栏目的主持人欧阳文琴,我想对你做个专访,请问可以么?”
进入单间囚室的那女主持人,迎着陈默的视线自报了家门。
“我能说不可以么?”
陈默看了一眼来跑采访的女主持人。
哎,乳量一般不说,着装还这么保守,差评。
陈默的回答,似乎完全出乎了女主持人的预料。她愣了下后才尴尬笑道:“陈默先生说笑了,或许陈默先生误解了我们的来意,事实上我们此来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报道陈默先生你的负面新闻。而是想要做一期关于法律与友情的取舍,我们希望能够通过我们节目,以及陈默先生你的影响力,来让更多的年轻朋友弄明白友情必须遵从与法律,这样我们的世界才能够更加美好”
其实你不解释,我也知道你你们这期节目的主题啊,刚才已经有人替你们解释过了。
“也就是说,你的这次采访我无论接不接受,结果都是一样的啰?”
陈默就又问道。
“并不能这样说的。每位公民都有拒绝采访的权利,这是新闻法赋予每位公民的权利。所以如果陈默先生你一定不接受的话,那么我们也不会强求的。但因为这期节目已经确定了。所以我们就会去采访这座看守所内的其他人,通过大家对陈默先生你的影响,来拼出你对我们这期节目主题的倾向,而这样多少都会有些偏颇之处,毕竟只有陈默先生你自己,才最有资格代表你自己,不是么?”
欧阳文琴却是一笑,她显然是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而这番还算坦白的回答,让陈默也不得不衡量了一下,想想自己现在貌似确实影响力已经不小,不好给那部分因为年纪小而世界观还不完善的粉丝做坏表率,陈默最终到底还是像欧阳文琴点了头:“好吧,你说服了我,这次采访我接受了。”
陈默的回答,让欧阳文琴明显一喜,她扭头就让她的团队,把灯光、麦克风、摄像机什么的赶紧都布置好,用这种方式将这次采访给定了下来。
片刻之后,布置完成。
主持人欧阳文琴与陈默两人,便相隔不足一步的对面而坐,一副促膝相谈的模样。
“从哪儿说起呢?”
为了早点结束这次采访,陈默率先挑开了话头。
“嗯,就从陈默先生你被那位女交警拦下的那一刻时,首先想到的是什么说起如何?”
欧阳文琴想了下后,决定从这里切入进访谈。
“那一刻么好吧老实说,那一刻我心里是不受控制的咯噔了一下。”
陈默回忆了回忆,才回答道。
“心里不受控制的咯噔一下?为什么呢?”
欧阳文琴立刻问道,但她的语速并不快,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感觉。
“当然是因为心虚了。”陈默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沉重,然后补充道:“因为当时在开车的我,还没拿到驾照。”
“也就是说,其实你当时已经知道无照驾驶是违法的?”
欧阳文琴又问。
“对,我知道,但我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我开车技术还不错,肯定不会出现违反交规的状况,所以交警不会拦我的。但事实证明侥幸心理,迟早会酿出苦果!”
本着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人的想法,陈默沉痛的说道。
陈默无意识的调整了说话声音,说出来话变得富有感染力,让人不由自主会往心里记,而不会左耳进右耳出。
这让播音主持科班出身的欧阳文琴,都忍不住在心底里暗暗点头,心想如果陈默也转行进入播音主持界的话,定会成为她的劲敌。
当然了,心里面想归想,访谈也还是摇继续的。
“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你无证驾驶的呢?而且还被测出了是罪加一等的酒驾。”
欧阳文琴继续问道。
对于欧阳文琴的这个问题,陈默倒是早有心理准备,毕竟无论其这次访谈的目的究竟好意还是恶意,这个问题肯定都是必问的。
所以陈默便侃侃而谈,将自己为什么会“代驾”的原因讲了出来。
基于讲事实、讲一部分事实的原则,陈默自不会提其实去折柳酒楼时就是他开的车,而只回答了为什么回程是他开车。
至于罪加一等的酒驾,陈默肯定是要继续喊冤的,这个冤他也喊的理直气壮,反正他本来就没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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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狱中歌(3)()
在陈默入狱第八天的时候,以他为中心人物的那期道德观察开播了。
为此,沣峪口看守所特别组织当值狱警与羁押犯,一起在看守所礼堂收看了这期节目。
出外景来采访的那个欧阳文琴,在节目中又化身成为主持人,加着将整个新闻事件娓娓道来。
欧阳文琴不光采访了陈默,而是还采访了狱中很多的羁押犯,她果然还是欲图用其他羁押犯的言辞,再加上与陈默本人的采访问道,来让观众们弄清楚陈默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一如欧阳文琴采访时所言,这期节目对陈默没有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职责,反而是偏向于对陈默进行维护辩解,只是在法律层面不疼不痒的指摘了几句。
倒是陈默采访时的言辞,被做了重点突出,让播出镜头下的陈默显得十分遵纪守法、十分悔恨于违法事实。
陈默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这期节目,反正一同被组织来观看节目的羁押犯们,对他的评价是相当之好的,基本上都持以——“这样有情有义的大明星可不多见呢,就是点儿背了那么点,呵呵”
当然了,陈默也不确定羁押犯们这样说,是不是因为他也在组织观看现场,以及节目中不少其他羁押犯都有一两句话台词的缘故。
很快,这期道德观察节目就到了收尾阶段。
电视画面中,欧阳文琴问出了采访时的最后一个问题:“刚才我在典狱长办公室,听典狱长说你为了表示对这次违法的忏悔,想创作并录制一首劝人向善不要触犯法律规条的歌,请问这个属实么?”
镜头略微一动,让镜头中心转移到了陈默的身上。只见陈默平静的点了点头。
“嗯,属实。想必欧阳小姐你也知道,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身陷囹圄了。说对暂时失去人身自由没有点感触,那肯定是骗人的。就像诗人有感触了就写诗。画家有感触了就挥毫泼墨一样,我是个歌手,心有感触了也就自然而然想去唱歌。而且,这看守所的副典狱长,也希望我能够以自身的影响力,唱一首能够让人明白因为违法而失去自由,是多么可怜可悲的歌来惊醒后来者。”
镜头里,陈默如此这般的说道。
这番话语。让同样跟着一起在看这期道德观察的李洋,不由得就暗舒了一口长气——小黑哥,你真是我的亲人啊,这次可算是没忘记把副字帮我带上了!
而采访的画面,在陈默说完这番话后,渐渐淡出并返回到了演播间之内。
“观众朋友们,因为时间的限制,我们这一期道德观察特别版,到这里就要说结束了。但观众朋友们肯定和我一样,都明白这个故事还远未结束。古代先贤们说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就应该察其言观其行。著名帝王与诗人李世民,亦说过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静观这位如彗星般急速崛起、才华横溢的著名青年歌手陈默,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会如何言怎样行,如何用他的歌舒发心声当然,我们也更希望,观众朋友们能够通过此事件,在内心深处立起一架天平,去达到友情与法律的最佳平衡。好了,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端坐于演播间的欧阳文琴。用这样的一番话为这期特别节目,做了结语。
而有这样一番结语。与没有这样一番结语有着极大区别。
因为欧阳文琴这番话,不知多少收看了这期节目的观众。对陈默尚未发布出来的狱歌产生了强烈期待,更有许多原本不是陈默歌迷的人,因为好奇而去搜了陈默的歌听,一听之后就再也放不下,成为了最新一批的陈默粉丝拥趸。
也正是因为这个节目,陈默的狱歌也不能不创作与唱了。
选来选去,陈默最终还是选了任志强的铁窗泪。
不过问题又来了。
铁窗泪这首狱歌呢,其实也算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歌,男声呢扮演着蹲大狱并悔恨着的儿子与男友,女声则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扮演男声的母亲,另一部分扮演男声的恋人来着。
陈默倒不是反串不了女声,假音他也是能够完成的。
但陈默多少有点追求完美主义,所以他更希望能够找两位女歌手,分别来唱那两部分女声,而且这两位女歌手最好还是一位中老年女歌手,和一位年纪相仿的青年女歌手。
这个要求提出来之后,顿时就让看守所的两位典狱长犯难了,他们能请动陈默创作演唱这首狱歌就已经是意外之喜,这好不容易才打报告获得了陈默可以特别出看守所,去录歌一次。
再找两位女歌手来合唱,这这真的不能改下歌词一个人唱完就算么?
“不行,这种母子、恋人的形式更能表现自由的可贵,我是不会更改的,所以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等出狱以后再录这首歌。你们放心,这首歌录好我会第一时间寄过来,功劳还是你们二位的。”
陈默却坚决摇头,当然这个人情他既然许诺了出来,就一定会守诺到底的。
“小黑哥你千万别这样说,再说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这样吧小黑哥,我”
李洋被说的黑脸泛红。
“我们会立刻再打报告上去!尽最大努力,争取按照陈默先生你的要求,把这件事情办下来!”
正典狱长却截住了李洋的话头,如是说道。
李洋诧异的看着正典狱长,正典狱长的话可不是他要说的话,事实上他想说的是他真没想贪功,他是真心想要人在违法犯罪之前,先细细思量下那样做会带来的后果。
“嗯,好的,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陈默倒是不以为意:“刚好,我可以在这个空出来时间,把曲谱和配器先传真出去,让他们先帮忙组织着把合奏练一练,希望能够把伴奏带提前录出来。”
“典狱长,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待小黑哥。”
待陈默离开之后,李洋才对他的顶头上司,发出了隐含着不满的质问。
“小李啊,你还是太年轻,这位陈默先生难道暗示你的还不够清楚明白么?他,可是在真心实意将这份功劳送给你,你当明白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难道你想让那些不知所谓的尸位素餐之辈,拿这份功劳做了他们升迁的资本?”
正典狱长扫了李洋一眼,反问道。
“可是你、我们这样做,小黑哥他又会怎么想?”
李洋依然是不服气的。
“我刚才那样说之后,陈默先生是怎么反应的?”
正典狱长好整以暇的继续反问道。
“他”李洋仔细回忆了下,才用有些不太确定的口吻答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不就对了,放心吧小李,我们两家几辈人的交情,我是绝对不会坑害你的。而陈默先生你更加放心就好,他虽然年纪轻轻,却并不是不懂这些事情的人,他刚才的态度已经证明了一切,不是么?”
正典狱长继续反问道,或者说是自问自答也可以。
“可是”李洋眼神挣扎了一下,最终他还是转身向门外走去:“我想,我还是必须向小黑哥做个解释,不然我心难安!”
“哎,果然是太年轻了,心一点都不够硬不够狠啊,不过也好,也许这样也挺好。”
正典狱长没有阻拦,但在李洋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之后,却发出了幽幽一叹。
李洋确实找陈默做了解释,但陈默听完他的话之后,却只说了七个字,他说的是:“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这七个字,仿佛具有着巨大的魔力,让李洋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奔走起来。
而功夫不负有心人,那申请竟在相对而言极短的三天时间,就获得了上层的批准。
甚至作为国家暴力机关的监狱系统,还主动帮了陈默一个忙,他们竟然请动了已九十高龄的那位“不老仙童”,来担当铁窗泪中囚徒母亲定位的女声。
嗯,这位“不老仙童”,就是曾和陈默一样参加了假面歌神第一季,并且在首期节目中大放异彩、荣耀揭面的九十高龄女歌唱家谢春雷。
听闻铁窗泪是首劝人向善的歌曲,又看过陈默“创作”的词曲做了确认后,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欣然应允,并表示她不会拿一分钱的报酬。
陈默也是记得这位不老仙童的,九十高龄老人还有那样的嗓音,让陈默也敬佩无比,而且也比较契合陈默的设想,这事儿就成了。
剩下的另外那个女声,按照陈默的要求是要找“和他年纪相仿的女歌手”,而这个情报不知怎么就被传了出去。
于是乎,毛遂自荐的或书面或口头申请,就从各种渠道传到了陈默那里,不少女歌手甚至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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