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酷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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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酷郎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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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过南北栈道的中途,方默与紫若即在一处茶棚歇歇腿,顺便喝盅香片解解渴,品尝茶香。

  愈接近江南,气温也变得炎热不少。

  所幸紫若自幼在江南长大,对于这样的气候温差并无明显的不适;而方默向来在大江南北穿梭,其气候环境的适应力更是好的不得了。

  这反倒是苦了一直躲在王府内养尊处优的燕家兄妹了。

  “天呀!这是什么鬼天气,简直快热死人了,什么江南春光无限好,原来全是狗屁!”本是兴致勃勃抱着希望前往江南的,谁知道江南还没到,她已被这样的气候给吓壤了!

  “行了,别再埋怨了!多喝点茶,好培养体力——单挑。”燕亚竁打断了燕亚萍喋喋不休的抱怨声。

  燕亚萍挑眉望向数桌之遥的方默,兴致也随之而来,想必这一定是场非常好玩的游戏!只不过他身边那个女的,她愈看是愈不顺眼,老是对他频送秋波,巧笑倩兮的,真让人心烦!

  由于方默背对她而坐,燕亚萍无法看出他的表情,但她敢笃定的是,那男人一定是受不了,否则他为何不吭半句话呢?得到这样的结论,燕亚萍便开心的扯开唇角,露出一抹极为满意的笑意。

  方默沉静不语,表面上是专心喝着茶,其实他是将每一分每一毫的注意力都放在后桌那两个人。

  他记得他们!

  “我发觉你的话似乎愈来愈少了。”紫若睁大氤氲迷离的双眸,清丽脱俗的脸蛋写着关心。虽说他向来倨傲、冷漠、喜怒不形于色,但像今日大半天都过去了,他都未发一言,倒是有点儿不寻常。

  曾干过杀手的他,拥有异于常人的机警,他抬起眼睑,露出那时而冷峻时而多情的黑眸,压低嗓音说:“我们被人盯上了。别害怕,他们的对象应该是我。”

  不管是他或是她,紫若绝无法因为他的话而安心。

  “究竟是谁不想放过‘我们’?不管他们针对谁而来,我都要和你在一块儿。”她特别用“我们”二字,表示她自愿与他同生共死、患难与共。

  方默阕暗有神的眸光掠过一丝悸动,因为她多情浓烈的言语而牵引他心底每一根纤维,他撼动了下,头一次以温柔粗犷的语气说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记得跟紧我。”

  “方默……”紫若情不自禁淌下感动的泪,那泪水像浓浓的热焰,烫在方默的心坎上。

  紫若的泫然欲泣,让远远盯着她的燕亚萍为之不屑,“干嘛?她想用泪水攻势啊!真不要脸。”

  “亚萍!”燕亚竁喝道。

  “怎么?连哥哥也上了她的当?”

  “你这是什么口气?咱们的目标是那个男的,目的是夺回他身上的部署图,别把眼光老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燕亚竁摇着头,脸一沉,不耐的说。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动手了?”说起那男人,亚萍已等不及的摩拳擦掌,准备试试身手。“去吧!祝你好运。”

  “谢了,老哥。”

  她微笑地站起身,将长鞭往腰际一塞,挪着玲珑妖娇的步子,向目标迈进。

  “嗨,大酷哥,听我的手下说,它们拜访了你好几回,只是要跟你讨个称呼,你都不屑一给啊?”燕亚萍伸出手企图摸摸他那像冰雕的脸。

  方默俐落的一闪,心中的怒气并未显现在脸上,一贯冷漠的表情实在读不出任何讯息,“姑娘,请自重。”

  “果然不同凡响,难怪我那些手下遇上了你都成了瘪三。”

  近距离一瞧,燕亚萍惊讶于这男人冷做不凡、伟岸不拘的气度,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说得上柔的线条,但其刚毅的下巴与突显在外的却是那帅气十足的酷样。

  嗯,这不就是她心底男人中的男人吗?

  有趣!她决定挑上他了!

  她抽出长鞭,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挥动了两下,“听说过‘鬼手鞭’这名号吗?他是我师父,传言中,只要他想让他死的东西,都逃不过成为他鞭下亡魂的命运,而我已得了他的真传。”

  “一样的冷酷。”他深沉寒冷的说,这抹气势不是她能抗衡的。

  “你——”亚萍抬高握有长鞭的右手。

  “方默……”紫若惊呼;倘若这女子说的是真的,那么方默不是很危险吗?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燕亚萍倏然收起挥鞭的手,勾起一抹邪魅冷笑,“原来你叫方默啊!真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

  “紫若,我们该上路了。”他面无表情的说,不理会这无聊女子的纠缠,却未察觉自己竟然唤出紫若的名字。

  然紫若却听得很清楚,她开心的点点头起身。

  “等等!”燕亚萍不服气自己吃了一记闭门羹,不怀好意的向紫若走了过去,“喂,你是他的什么人?妻子吗?”

  “我……我不是……”她错愕的看向方默寻求帮忙,此女来者不善,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是?你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跟着他?”燕亚萍语出咄咄,逼得紫若直往后退,一不小心差点跌倒。

  方默赶紧趋向前,将她娇弱的身子搂在怀中;天知道,他多想伸手抚触她那令人爱怜的脸庞。

  他本不想对这个跋扈女子解释什么,但他就是不忍见紫若被此女子调笑,“她是我未婚妻,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并拉着紫若闪过她的纠缠。

  燕亚萍受不了这种侮辱,她拉起长鞭猛力而挥,其着地点正好落在紫若脚旁不及盈寸的地方。

  “如果你敢站出来与我单打独斗,我不会为难她。”她摆明了意图,倘若他不从,她则会专找紫若下手,“即使你武功再了不起,又要救人又要躲我的长鞭,可不是件易事;鞭不长眼,如果好死不死地正巧在那位姑娘洁白无瑕的脸蛋上留下痕迹,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将狠话说在前头。

  “方某不懂,我与你们……”他瞟了眼仍坐在远处桌旁的燕亚竁,“可以说是素不相识,你们没理由与我比武,胜我如何,败我又如何?”接着,他一脸肃穆森然,等着他要的答案。

  “我找你比武没什么目的,管它结果是赢是输?但我高兴呀!能和你这位冷漠公子对上几招,我也不虚此行了。”

  方默半眯起眸子,彷佛对她这种如同水蛭般的黏性感到不耐,“方某没兴趣跟你玩这种家家酒的游戏。”

  “你说什么?家家酒!看招!”

  燕亚萍不可一世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刹那间,她奋力甩出凌厉无情的长鞭,招招势如破竹,鞭影如刀光的直向前挥甩。

  然她的对象不是他,而是丝毫不懂武功的丘紫若。

  方默随着她的鞭影一跃而起,赤手空拳的揪住长鞭,冷喝道:“不是要跟我比试吗?好,我答应。”

  此时燕亚萍脸上终于扯出得意的笑容,“请。”

  “躲到一边,千万别出来。”

  方默将紫若拉到安全范围以外后,一跃冲天,炯亮的双眸黑如子夜般的死瞅着燕亚萍的长鞭,并与它纠结在一块儿。

  江湖传闻,“鬼手鞭”善于用狠,往往手下不留情,对付这样的阵仗,他只好用软的了。瞬时,他化成一条鳗似的,柔若无骨的身躯皆能躲过长鞭的攻击。然他出招虽柔,但招招均能将燕亚萍疾如风的长鞭半路转为软绳,将她使出的内力瞬间化为乌有。

  “你——你这是什么鬼招?”燕亚萍眼看就快招架不住了,天真的以为用谈话就可分散他的注意力。

  “专门对付你的绝招。”

  方默瞬间身形一展,将身子骨转柔为硬,在她以为他还是用软招的错误判断下,夺下她的长鞭一折为二。

  “好!是你逼我的。”燕亚萍将身子一转,在方默无法预料的情况下使出掌风,击向站在一旁担心不已的紫若。

  “萍妹,住手!”想不到的是,燕亚竁竟然在此千钧一发的刹那出现在紫若面前,替她挡下这道掌风;方默亦及时赶到紫若身边。

  “哥,难道你……”燕亚萍难以置信地看向燕亚竁。

  方默眼神深沉难测的望向自己身边的男子,凭男人的直觉,他看得出此人对紫若有心;潜意识下,他抚在紫若腰际的手臂缩拢了些,语调喑痖的问:“你没事吧?”

  得到紫若的摇头回答后,他继而旋向燕亚竁,“谢谢这位公子搭救我的‘未婚妻’,至于令妹请你也顺便带回管教。我们有事先告辞了。”

  “方大侠请留步。”燕亚竁伸手挡住他俩的去路。

  方默拉紧紫若的手腕,静默不语,随机应变。

  “是这样的,我有样东西非常不巧的就在你身上,希望阁下能交还。”事到如今,燕亚竁只好碰碰运气了。

  “什么东西?”方默微扬眉,一股英气逼人的傲骨侠风展露无遗,亦令燕亚竁霎时不知如何接口。

  “嗯……一封信函。”

  “信函?”方默与紫若相觑了眼,几乎是同时想起那晚他们由歹人身上所搜出的东西。

  “你就是那贼人的主子!”她伸出玉指,指着燕亚竁的鼻子责问道。虽已事隔多日,但那一幕刺骨寒栗的情景却永远让紫若忘不掉。

  “我的手下有冒犯姑娘之处,我向你陪不是。”他微垂首。

  “你知道!原来你这个做主子的什么都知道,还纵容手下为所欲为,简直是个衣冠禽兽!方默,我不想再待在这儿,我们走。”她以祈求的眼神看向方默,希望他能尽快带她离开。

  方默收到了她的讯息,又看了眼燕亚竁,出其不意的击出一记狼拳,正中燕亚竁下颚,“这是我替她雪的恨,但愿今后咱们别再碰面了。”

  话语一落,他攀住紫若肩上的手一使劲儿,两人倏然像箭矢般疾飞而起,没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哥,你放他走?”燕亚萍最逊的就是轻功,想追上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燕亚竁以衣袖用力拭了下嘴角的血迹,眼露杀意,“我不会就此罢手的!”

  燕亚萍亦附和的点点头。

  “方默,他们为什么要那封信函,我们把它打开看看好了。”半路上,紫若终究拗不过心底的好奇。

  “这样做好吗?毕竟那不是我们所有。”

  一向对旁事漠不关心的方默,并不想介入此事。

  “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吗?否则那些人何必穷追不舍?”瞧他们一个个陆续登场,想必这东西一定很重要。

  “你若真想看就看吧!”

  方默由前襟中掏出这封罪魁祸首,交到紫若手中。

  她接过手,瞄了下方默的表情,“那我要看了喔!”她随即快速打开它,在浏览的同时,差点儿失控叫出声。

  方默敏锐察觉她的异样,将它夺过手,迅速看了一遍,“这是军机,为何会在那个人的手上?”

  “该不会是他们有不轨的意图?”紫若虽常守闺中,但她有个当知府的爹,朝中政事她多少间接有所涉猎。

  方默眯起眼,冷静的说:“据我所知,景祥王为人清廉、品高德重,深得民心,他与长沙将军的军事机密不可能无故落入那些人手上,我猜那些人必定是居心叵测,欲找景祥王的麻烦。”“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坐视不管吗?”

  他沉吟了一会儿,“如果你同意多耽搁点儿时间,我想走一趟景祥王府,把这东西交给他们。”

  “什么同不同意,此乃有关社稷、百姓的安危,就算你不去,我也要自己走一趟景祥王府。”她不喜欢他说话老是这么硬邦邦的,一点儿也不会转弯,不知温柔。忽然,她灵光乍现、福至心灵,“我认为刚才那些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我见过朝中之人,他们说话与表情都有一定的模式,我怀疑那些人或许就是官场中人。刚刚那个男的不是唤那女的叫亚萍吗?或许由这线索,我们可以查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方默望向她的眼神掠过一丝惊讶,原来她并不是他心目中那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隐藏在她内心深处或许还有许多他看不到的珍宝。

  “既是如此,那就走吧!”他的话一样的简洁。

  她欣喜地勾住他的手,往景祥王府所在的荆门而行,幸运的是荆门离他们目前落脚地并不是很远,脚程快一些,或许一两天就可到达。

  然,更令紫若兴奋高兴的是,方默已不再像从前一般明显的拒绝自己,对于攻破他心防的这项大难题,她也愈来愈有信心予以挑战!

  “方默……”她突然停下脚步,辞穷意拙地不知怎么说出心里的话。

  “怎么?”方默随她的动作顿了下。

  “刚刚……刚刚你告诉那些人的话是打从心底说的吗?”她终于支支吾吾地问完了疑问。

  “话!什么话?”他微蹙额头,眉宇之间说明了他真的不懂。

  “你说!嗯……难道你不记得了?”不寻常的气流在他俩之间回荡;紫若心乱如麻、思绪纷飞,这教她怎么说嘛!

  他盯着她的眼,眼眸中有深邃有迷离,唯独少了“了悟”这样东西。紫若真想冲上前去敲敲他的脑袋。

  “未婚妻……你忘了吗?”她羞中带怯,螓首低垂道。

  “我!”方默时愕然了,刚才他是为了避开燕亚萍的挑衅之语,更是为了杜绝燕亚竁那道对紫若的遐想眼神才胡诌的,当时他压根没想到紫若会记得,而且还会信以为真!

  不错,他曾经非常期盼过这样的结果,但是现在……他想都不敢想。

  紫若见他脸部线条瞬间流转得变化多端,想必正在找理由怎么说服她,想告诉她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意义的称谓。

  紫若揣在胸口的心,彷若由半空中坠到了谷底,心灵深处有一抹强烈的失望在肆虐着她,一会儿充满了希望,一会儿又粉碎了梦幻,一时之间竟见不知如何自处,“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在说此话的同时,她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脸蛋巳浸淫在泪海之中,心乱如麻、泪影斑斑……

  “不——我……天,该死!”方默使劲捶了记身旁的大榕树,他的心是昭然若揭,然而他却伪装的好辛苦!

  紫若的泪顿时凝结在眼睫上,形成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幕;她神情诧异不解的望向脸色表情颇为痛苦的方默,更不懂他那一连串的单字是什么意思?

  “别这样,我说过不想逼你回答,你不愿说也就算了,是我天真爱幻想,是我异想天开的以为……反正从头到尾全是我不对,求你不要……”

  猛然的,毫无预警的,她已被方默深深的嵌入怀中,被紧紧桎梏住的她,刹那间变得动弹不得、进退两难。

  “方……”再也提不出任何疑虑,方默那如火如荼的吻已开始肆虐她的唇,勃发的情潮一发不可收拾,彷若永无餍足的一刻;他的舌像个海棉体不断汲取紫若齿间的芬芳,终至在迷惘中从喉头逸出一声吟叹,似气力用罄一般……

  紫若宛如他所掌控的一盏灯,心绪思维随着他的吻忽明忽暗,在腹部纠结的强烈激流恍如将在她体内炸开,而她将随之溶化、瘫软在他怀中。

  就在与她划开距离的同时,方默沉静的脸上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感受;攀在她肩头的大手徐徐往下滑落,他只是将眸光转向天际的橘红霞光,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捉摸不定的神秘感。

  “你可以怪我、恨我,甚至杀了我。”

  “我不懂……”紫若尚沉溺在他所赐予的激情中,大脑无法思索。

  他激动的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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