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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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乱天下-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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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过去。”柏青小声提醒我。
“为什么?过去歇一会也行啊。”我也尽力压低声音;可是仍然有回音。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柏青跟洛东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回音;只有我说话的时候回音才特别大;其实我用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不要说话。”走在前面的洛东忽然说话。
我不敢再说话了;呆呆的看着前方那一抹充满希望的火光渐渐黯淡下去;真不明白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个都这么小心谨慎?
走近那片火光的时候;我才看清那火光是从一个院子里射出来的;低矮的院墙里灯火通明;院子上空也被照得一片明亮。
借着这些火光;我看到洛东在向偏离院子的方向走去;柏青拉着我也跟上去;而我的视线依旧落在那堵低矮的院墙上。
“来往的行人;停下歇歇脚再走吧;来往三更;喝点水吃点东西;方便行路。”空荡的山野里突然有人说话;声音正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
我回过头看柏青。他抬手示意我不要说话。径自拉我往前走。这个时候洛东也回过头来看了看。
“劳顿奔波地行人。快停下歇歇脚吧。前面路途遥远。歇歇脚才能走地更快。”又有人在说话。跟刚才地声音却截然是两个人。这人地声音温和而又和蔼。像一个慈祥地老人。
柏青仍然拉着我往前走。像是没听到人说话一样。
“匆忙赶路地行人。不要一味急着赶路。停下来歇歇脚。吃点东西才好爬过前面地高山。”这次是一个女人地声音。低低地柔柔地。在这寂静地夜里。使我想起一个娇小瘦弱蹲在篝火旁生火地小女子。
“爹。娘。累了就要歇歇脚。才能走地更快。对不对?”稚嫩地小孩儿甜甜地叫着双亲。给静夜平添了一份生气。“爹。娘。前面地路很远吗?”
“是地。很远。”
“远着呢。”“看不到尽头。”
不同的回答不同地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咱们快进去歇歇吧;我快累死了……”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柏青捂住了;火光下他脸上掠过一丝紧张。同时停下脚步。
那院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回头去看;汹汹篝火正在院内燃烧着;一侧的地面上几个大小不一地人影来回晃动;大概就是那一家人了。
柏青忽然松开捂着我嘴的手;面向院门站着;洛东也走过来站在我身边。
“来往的行人;停下歇歇脚再走吧;来往三更。喝点水吃点东西;方便行路。”院内又传来第一个人的声音;比刚才更清晰响亮。
洛东朝前走一步;抱拳道;“深夜行路;多有打扰;还请包涵。”
“劳顿奔波的行人;快停下歇歇脚吧;前面路途遥远。歇歇脚才能走的更快。”第二个声音又在说话。
洛东又抱拳道。“咱们近日有要事要办;还请行个方便。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匆忙赶路的行人;不要一味急着赶路;停下来歇歇脚;吃点东西才好爬过前面的高山。”那女子的声音更柔更低。
他们之间地对话实在太奇怪了;洛东的话更是让我不能理解;是主人家邀请我们进去歇歇脚的;怎么感觉上像是在为难我们?
“洛东;你这话什么意思?咱们进去看看再说不行?”
洛东回头瞪我一眼;目光锐利;示意我闭嘴;虽然我不开口说话了;但心里还是闷得很;更加不能理解的是院内主人们为什么一直重复刚才说过的话。
“看来是躲不过了。”柏青再旁边说;洛东微微点头;看看我;“进去吧。”
洛东走在最前面;直直朝着院门走去;柏青走在最后;而我走在最中间;越往门口走;篝火传过来的温度就越高;还未走进院内;浑身就感觉像是被炙热的阳光照射着一样。
身后的院门在我们走进院内后咣当一声关上了;震得的我心胡乱蹦跳了几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篝火旁居然没有人;再仔细看过去;地上也并没有我刚才在门外看见地晃动着的人影。
“人呢?”我问。
“在你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我吓得立马回头;身后哪里有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到底在哪里?”我又问。
“就在旁边。”
旁边?我旁边只有柏青洛东;哪里还有别的人;往下我不敢再问了;终于发觉这是个很诡异的院子;或许我刚才在院外看到的都是假象。
“请问这次鬼爷想要的是什么?”洛东开口问。
“你们能给我什么?”那声音又问;大概他就是洛东嘴里的鬼爷了。
“我们只是匆忙赶路地人;身上带地东西并不多;不过只要鬼爷想要;只要我们有;我们一定会给鬼爷留下。”
炙热的火光照在我们脸上;映地洛东的脸一片通红;整个脸都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你们从哪里来?”
“鬼山。”
“要到哪里去?”
“三乌国。”
“好;留下你们身上最贵重的东西。”鬼爷身体似乎很不好;才说了简单几个字就有些气喘了。声音也低了不少。
洛东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举在半空中;“不知这个东西可入鬼爷法眼。”
“鬼山生死令?”鬼爷的音量高了许多。
洛东微笑点头。
“那我收下;回去告诉罗不成;这块令牌我一定会好好儿地用的。”鬼爷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正在燃烧的火光忽然颤抖几下。所有的火苗都朝东方倒去。
“多谢鬼爷。”洛东放下那块生死令;转头看我和柏青;“走吧。”
出了院门;再回头往院内看;火光已经消失;整个山野又归于一片黑暗;变得更加寂静。
又走出去很远;柏青先开口说话了;“洛东。大哥事先把生死令给你了?”
“大哥早就料到鬼爷会在此等候;如果咱们躲过就算是躲过了;躲不过就拿出生死令。”这是我们自鬼山出来后。洛东说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语气间满是对罗不成地敬佩。
“可惜了一块生死令。”柏青叹息一声。
“生死令是什么东西?”我插话问。
“只要有这块鬼山生死令;就可以命令鬼山的兄弟为他办一件事;任何一个鬼山兄弟见到此令牌;都要遵从令牌主人的话为他办一件事;哪怕这件事是让你付出生命。”
“你们有很多这种令牌?”这种东西不错;关键时刻拿出来很管用;尤其是在鬼山;如果我也有一块的话。现在就可以拿出来命令他们放了康荏他们;就不用这么大费周折了。
“一共三块。”柏青又叹息一声;看来送给鬼爷一块令牌令他感觉十分之不爽。
“两外两块呢?”
“三姐;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刚才要不是你随便说话;说不定咱们就躲过这一劫;自然就不用送令牌给鬼爷了。”柏青抱怨道。
“什么?”黑暗里我摇摇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啊;难道我说话惹着鬼爷了?可我好像也没怎么说话呢。”
“一句就够了;还用得着多少。”柏青很无奈的样子。
“柏青。你快给我说清楚嘛;这个我又不知道。”我扯着柏青的袖子央求。
柏青被我缠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慢慢告诉我个中原委。
原来我们刚刚走过的地方是鬼爷地地盘;这一地带是鬼山到三乌国的必经之地;人烟稀少行人歇脚的地方也很少。
刚开始地三间飘着炊烟的人家分别住着三家小鬼;如果你开口叫门或者随便说一句话;都会招惹到里面的小鬼。最后的院子里才是鬼爷;鬼爷最擅长的本领就是模仿人说话;我在院外听到的不同的男人女人小孩的声音。其实都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鬼爷地规矩就是。只要从此经过的人不说一句话就可以安然渡过;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只要你不说话;只管往前走就安然无事。如果你心智不坚定经受不住诱惑;开口说话;那么你就要留下点东西做为惩罚。
鬼爷还有一个规矩;知足常乐;只要你不撒谎;只要你拿出令鬼爷满意的一件东西就可以顺利过去。所以当洛东拿出鬼山生死令的时候;自然是满意的再无二话了。

192。天一阁主

虽然一路上柏青都在惋惜那块令牌;心疼的几乎连挖脚心的念头都有了;但我心里却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只是稍稍惋惜那令牌没落在我手里。对于说话之失我也没有太多的愧疚;谁让他们事先不跟我说清楚了呢?还是罗老大想的周到;连礼物都准备好了;多说几句话又怕什么。这一段总算是有惊无险。
夜空终于明亮起来的时候;抬头看;亮晶晶的小星星挂在明亮的月亮旁边;整个山野都被月辉笼罩着;朦胧一片。
“真漂亮。”我情不自禁出口;仰望着星空;连成一条线的小星星眼睛一眨一眨的调皮的往下欣赏着人间的静夜;大大的月亮;明亮的光一泻千里洒落下来;天与地此刻都连接在一起;黑白相接;交相辉映。
“漂亮?哪里漂亮?”柏青奇怪的摇着头。
“上面啊。”我指指天上的月亮星星。
“这有什么;鬼山上的月亮比这个更好看更圆更明亮呢。”柏青不屑的抬头望望天。
不理他的话;径自仰首看着满天小星星;真的是很漂亮;有多久没看到这么美丽的夜空了?不对;应该是有多少年没看到过如此美丽的星空了;最后一次看到还是五岁那年去乡下的姥姥家;坐在姥姥身上看到的;也是那一次听姥姥讲月里嫦娥的故事;后来就再也没见过满天星了。
“三姐;咱们出来不是看星星的;是要急着赶路的。”柏青着急了;回过头来拉我的胳膊。
我甩开他的手;“我很累了;咱们休息下再走吧;不然我可真走不动了;还没到乌城我就给累死了;还拿怎么拿钱?”
“再忍忍吧;前面就可以休息了。”走在前面的洛东回头看看我们。
“前面就有客栈了?”我低低头。脖子仰的有些酸疼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休息?”我真地很累了。刚才在鬼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休息下了。两条腿感觉都不是自己地了。
“这里有野狼。”洛东话不多。但每说一句都能使人震惊。有野狼出没地地方我是不敢多做停留地。想起曾经看过地那本《狼图腾》地书。像这种稀少地荒山野外。如果真有狼出现地话。八成也是饿狼。逮着我们正好饱餐一顿。
紧紧拽着柏青地袖子快走了几步。尽量不与洛东拉开太远距离。在我看来洛东这个人还是比较有安全感地。遇事不慌不忙。有条不紊。我忽然发现他其实很有军人特制。很有大将风范。假以时日再有个好地机遇。定是国之栋梁。
这个晚上。我们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找到一个休息地地方。是一个很小地山洞。我们找了些柴火。在洞外点了一小堆篝火。我睡在洞里面。他们两个就守在洞口火堆旁。
天刚微微亮。他们就把我叫醒了。清晨地山野空气清新。远处迷蒙着一层淡淡薄雾。长长吸口气。胸怀开阔。心旷神怡。真想在旷野里对着远处高山大叫几声。
约莫中午时分;终于进入三乌国地界;一块高挺的石碑上;写着三个大大的红字;三乌国;字字深入石内;触目惊心。一眼看过去;竟然像极了诸城的如血残阳。
再走一段距离;居住地人家渐渐多了起来;我们毫不费力的租了一辆大马车;真没看出来洛东赶马车的技术也是一流地;性情倔傲的黑马在他的马鞭下跑的飞快;连柏青都对其赞不绝口。
两天的路程很快就在马车上渡过了;未免节外生枝;我们一直呆在马车上。所以整整两天下来。我对三乌国基本上什么印象都没有;只是偶尔的从马车上往外看几眼。甚至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远远看见高大的城墙;柏青告诉我乌城到了;整个心莫名其妙的震动一下;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活跃起来;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柳飘飘的身体感应到回到自己地故乡自顾自的欢跳起来。
城门前穿着各式各样的人进进出出;门口并没有士兵把守;只高高的城墙上几个站姿规整的小卫兵。
“怎么没人把守?”整个头都伸出马车观望;然后回过头问柏青。
“今天是三乌国王妃的生日;城门开放三天;所有进出人士一律自由行动;算是国王对众民的恩宠。”
“王妃的生日?现任国王的王妃?”
柏青点头。
好一个罗不成;时间掐算地真是恰到好处;三天足够我们进进出出的了。罗不成;绝非池中之物。
马车畅通无阻的进入城内;洛东把马车停在一家叫门口客的小客栈前;从马车上跳下来;两腿酸软;差点站立不稳;幸好有柏青在旁边扶着。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穿着鲜艳的衣服;抬头看天空;发现太阳挂的很低;仿佛就在头顶;明明是炽烈的光照在身上;但却不觉得炙热;只是一股暖洋洋的温暖抚在身上脸上。
热情地老板亲自出来迎接我们;左手抚在胸前弯腰施礼;“欢迎三位客人;不知三位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他地这个动作让我想起来新疆人;新疆人上台表演节目后总是用这个动作做为谢幕礼。
“吃饭然后住店。”洛东简短回答;老板立马叫来一个小伙计接过马缰绳;又很热情的把我们迎进店内。
客栈里地人还不少;穿着各式服装的人都有;看得出应该不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大概都是途径乌城;坐下歇歇脚接着赶路的。
我们挑了一张小桌子坐下;热情的老板仍然亲力亲为的跟在我们旁边;洛东在店内张望几下;向老板询问;“掌柜的;天一阁怎么走?”
老板脸上的笑更加浓烈;“哦;原来三位是要到天一阁啊。不知三位到天一阁是要做什么?”说着还将目光在我脸上稍稍停留片刻。
“找一位朋友。”洛东淡笑着回他。
“哦。”老板笑笑看我;“我以为是这位小兄弟要去呢。”
我一愣;确实我要去啊;他怎么知道的?“掌柜的;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啊?难道我脸上写着字不成?”
老板又笑;对我提出的问题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还以为您是要去天一阁求学地;这三位里看起来就数您的年龄小;自然就认为是小公子要去求学了。”
“求学?”我惊讶的看他;“求什么学?”
老板面色讶异;“公子……”顿了下又问;“难道公子不知道天一阁是做什么的?”
恍然看看洛东柏青;他们似乎都了然于胸的模样;我便摇摇头;“不知道。”
老板恍然大悟。“我说呢;小公子如此俊美的长相;面生地很。肯定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天一阁也难怪了;天一阁是咱们乌城的书院;很多年轻人都来此求学。”
我也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嗔怪的看看坐在一边的洛东柏青;佯装发怒;“你们两个骗我来读书的啊?太不仁义了;也不提前说声;我才不要看什么书。”
老板脸上的笑容之花开得更大。看我的眼神也变地不一样;好像我真的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小公子;咱们这里地先生教书好;送你来这里读书是你的福气……”老板还想接着唠叨下去;却被洛东打断了;“掌柜的;该上菜了;我们都饿了。再准备好三间房。等会我们好好休息一下。”
老板识趣的打住话头;笑嘻嘻的说声马上好;转身就去吩咐小伙计干活去了。
眼珠咕噜噜转动几下打量洛东;他正一脸平静若无其事的再店内扫视;又去看柏青;他正伸着头朝大街上张望;此时门外正好有几个穿着鲜红衣服的女人经过。
我干咳几声;没引起两人的任何注意;他们各自忙着各自正在进行的眼球运动。我又咳咳几声。仍然是毫无反应。
我一下火了;噌地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吼了一声;“不吃了;走人。”说着就往外走。
柏青这才反应过来;忙拉住我;“咦?怎么了?”
我稍稍用点力气甩他的手;但故意装着甩不开;“你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办事来的;只有我是嘻嘻哈哈傻里吧唧跟着玩的;反正是玩;跟着谁不能玩?还非要跟着你们二位做累赘?”
柏青不明所以的看我;“谁说你是累赘了;这是哪跟哪啊?”
我又用力甩他的胳膊;气鼓鼓的说;“这一路上;你们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跟我明说;只等着到时候我出差错捅娄子呢;与其这样;还不如我自知自觉的先行撤退;以免坏了你们地大事。”
柏青见我真的生气了;也急了;忙站起来把我拉回木凳上;低声说道;“三姐;你这是哪里话;咱们一起出来办事的;成功与否;靠的就是你;怎么会嫌你累赘呢?”
仍然气势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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