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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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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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破败杂乱,可能是年久失修,墙上到处长着青草,衙门的大门油漆掉了很多,大门像牛皮癣似得一样难看。

    嬴旭刚走到衙门口,却发现从另一面赶来两拨穿着锦衣的少年,两拨少年相互之间真执着什么。嬴旭一直是尊老爱幼的,礼让行人更不用说,打算等这拨人走了他在进去。不成想这两拨少年尽然站在门口彼此之间开始谩骂。

    只听到身材偏瘦的少年道:“嬴姓赵氏,嬴姓秦人一统天下,而你赵氏现无土无地,凭皇族同脉才得如今地位,不知耻后勇,却志得意满,悲—悲—悲!

    被说道的少年却傲气冲天的叫喧道:“灭国遗民,东夷蛮族,你可知贵贱有别,嬴姓赵氏岂是你可以议论的?且西宅乃吾父任会稽郡尉时住所,现吾父为征越副帅,以西衙为临时驿站有何不可?

    偏瘦的青年听着哈哈大笑道:“皇帝未言,秦律未禁,有何不可言?且你父亲征百越至今十几战,勇往无前,陷敌营,杀越人,舍身忘死,岂知有你这不孝子孙,独占西宅肆意妄为,尔等难道不知秦律为何物?”说道最后这位青年断声大喝道。

    嬴旭知道始皇灭赵国后,把代王赵嘉派往西戎守先祖之陵,赵姓随之迁往甘肃,由于赵氏与嬴姓同出自一脉,关系十分的复杂!一般来说都属赵氏,但赵氏又来自嬴姓,那就可以说嬴姓为赵氏主脉,赵氏赵姓者为嬴姓旁支,赵氏为秦朝宗室。这两拨孩子能动手的事情为什么要吵架呢。

    两个年轻人话不投机,两拨年轻人也混骂起来,已不知是何人丢东西打到对方,一群青年在郡守衙门口私斗起来。

    正好让出了大门,嬴旭悠闲地带着萧何、白林等走了进去,萧何侧脸看着打的热火朝天的一群青年默默的摇了摇头。他明显的看到嬴旭手中把玩的一枚半两就在刚才不见了踪影。

    衙门内不是很大,嬴旭用玉牌很顺利的见到了会稽郡守大人殷通,殷通年纪大约四十来岁,身材偏瘦,但好在好说话,按照秦律嬴旭办理了商贴,殷通当即就给嬴旭用印。

    刚高高兴兴的拿到商贴,嬴旭就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衣服凌乱但兴高采烈的少年来。

    只听少年道:“父亲大人,我今天狠狠得教训了赵眜,过几日母亲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参见旭公子?”殷通打断青年道。

    嬴旭看到眼前这个孩子大约十三四岁,身材有些单薄,但说话中气却足,少年给嬴旭见礼道:

    “小子殷岸,参见公子!”

    “嬴旭,有礼了!”嬴旭作辑道。

    “公子多礼了!”殷通在一旁赔礼道。

    “哈哈,礼多人不怪!刚才殷岸所说之事郡守不妨说来听听。殷岸补充!”

    通过殷通的诉说嬴旭才了解到两拨少年为什么发生冲突了,原来赵佗原是会稽郡郡尉,在西衙门办公,家属住在西衙后的西宅中,赵佗调任征越后,西衙与西宅本应该留给下任的会稽郡郡尉的,但由于始皇帝命殷通兼领会稽郡郡尉,所以西衙就空着,前不久始皇帝下会稽,占了郡守府,殷通一家只好住在临时的勾践府,但是勾践实在是太破败了。因而殷通之子就希望赵佗家能把西衙让出来,搬去他们在城外的一处庄园里,让自己的父母弟妹住到里面,免受严寒。但不成想赵家其他的都搬走了,留下的这个赵眜是个油盐不进的泼皮无赖。死活不肯搬。两方人吵着要殷通评理,不成想在衙门口打起来,赵眜不敌被殷岸拿住,刚才才答应明天搬出西宅。

    听完这件事嬴旭心想恶人还要恶人磨,站着位置不干事的古往今来看来都有。殷通又让殷岸陪嬴旭熟悉一下会稽城。但在嬴旭刚要和殷岸走出衙门口的时候。在驿站的张丰急忙跑来告诉嬴旭始皇帝要召见他。

第五十七章 岭南战事 三() 
始皇帝的突然召见,将嬴旭下了一跳,心中难免担忧,但他也没有过多时间去考虑,来到郡守府衙门时,已看到赵高在衙门口张望,看见嬴旭走来甚是亲切的拉着嬴旭的衣袖就要把嬴旭往里带,还一边说:

    “皇帝陛下让我在这里等着,见到公子不用通报直接带进来!”

    “不知父皇招何事,是不是对我去处已有安排?”

    “皇帝陛下召见公子为何事,老奴就不知了,但任嚣将军也在,”

    嬴旭越发的疑惑自己有什么地方引起了始皇帝的在意!

    “任嚣在”难道要让任嚣带着我去余干不成!想到这里嬴旭心中焦急万分,他的事情只做到一半,万不能前功尽弃。

    其实事情说来也简单,话说那天王信来找嬴旭商量入闽作战的事情,嬴旭与王信合计了一夜,整理出了很多条陈,王信在出发后的第二天将嬴旭关于入闽作战的一些看法偷偷的上报给了始皇帝,并且推荐嬴旭来负责入闽军的粮草事宜。

    本来这件事已经被始皇帝抛到脑后,那时始皇帝还随口说道:

    “三岁小儿,岂知军事战阵之艰险。”

    但过了两日王信部势如破竹一般直入岭南,而且越战越强,始皇帝看过王信的奏报又拿起了王信推荐嬴旭出任督粮官的竹简仔细看了会,再和匆匆南来的任嚣一分析了,觉得王信所言不虚,商贾随军贸易与海运粮草两招绝对是奇策,也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一种全新的战争模式。同时任嚣还表示如果岭南战事中海运粮草之事可行,那么对于越西等地方的征伐完全可以用海船投送兵力从越人的背面打进去,两面夹击平定越地只是时间问题。同时可以预想这种战略的实施将会成为一种全新的战略模式,秦国有无边无际的海岸线如果有船队,就可以随机的选择战场。这将是敌人的噩梦。能想出这样策略的人真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任嚣的感慨始皇帝也很高兴,想不到自己这个傻儿子一旦开窍尽然有如此的智慧。难道是天怜大秦?

    再者说始皇帝对王信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初让王信领兵目的只是牵制闽越无诸王等部族,为番禺军西来减少障碍,然王信有今日之战绩,不得不说前期的商贾以利导之的作用很大。

    嬴旭不但派遣张虎、韩随等人与趾组建了随军的商旅队,而且通过趾又召集会稽郡的渔船渔民打算从海上入闽越腹地,除此之外嬴旭还偷偷的亲自跑了趟会稽城南面的一个小镇,大量的收购渔船做准备工作。所以今日去郡守衙门登记备案拿到了商贴,可以说事情已经成功了一般,接下来就是带着渔船出海寻找王信部罢了。

    不管如何,这次一定要死皮赖脸的留在会稽,才能狠狠得赚一笔。嬴旭主意已定,心中就盘算着找什么借口来糊弄始皇帝。

    如果始皇帝知道自己有经天纬地的儿子,此刻想的是如何利用海船赚更多的钱,肯定要狠狠得教训这个不孝子。

    嬴旭缓步走进大厅只见始皇帝还是居中安坐,案上竹简成堆。而在始皇帝的右侧下方端坐着一位身材魁梧,慈眉善目的老者,着黑色锦服,竖着高冠,十分的有气势,想必就是任嚣了吧。

    “儿子,参见皇帝陛下,任帅!”嬴旭行礼道。

    “起来吧!任帅有话问你,你且要仔细思虑作答”始皇帝摆手说道。

    “孩儿,晓得!”嬴旭抬头用眼睛的余光扫看了一眼始皇帝答道。始皇帝说完就拿起案几上的竹简,提起笔批阅起来,似乎丝毫不在意嬴旭会回答什么。

    “公子有礼了,前几日老臣有幸拜读了王信郎中关于闽越的战报,心理有几处疑惑之处还望公子解惑?”任嚣笑着对嬴旭道。

    听到此处,嬴旭心中疑惑已大解!一定是王信这个家伙将自己买了,那日与王信探讨入闽作战事宜,最后王信赞叹嬴旭有大才,应出仕为官方能施展,因此建议嬴旭出仕,那时嬴旭只对王信笑了笑。只说自己才能浅薄,年龄尚小还需学习,以后再说。不曾想王信误解嬴旭的意思,以为嬴旭将来要参与躲嫡,而担心过早冒头不好,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因此藏拙。

    但翻看秦人历史其实不难发现,在秦国公族、大臣以及秦国人的眼中秦国的王位应该为有能者居之。正是这种王位的继承方式才保证了秦国从诸侯鄙之,最终一统天下,也保证了从孝公起六世秦君皆明君贤主也。

    只听到任嚣道:“公子认为如何方能平定诸越蛮族?”

    嬴旭扫了一眼始皇帝才答道:

    “越人粗野,无人性,居洞穴、深山,食海物、野畜,多以血脉嫡亲为友朋,聚成部落居住,部落内则同生共死,相互扶持。部落外则相互仇视,仇杀不断。外敌来则同仇敌忾,外敌去则又相争不绝。屠睢将军之死,虽说被越人袭杀,但更是其一味蛮杀,不加区别分化所致。”

    嬴旭抿了抿嘴还待再说,始皇帝直奔主题的问道:

    “你且说说如何做方能平定越人?”

    “大军慑,促商贸,分化之;驱之战,消男丁,移秦人,同化之,则越地百年内定然与中原无异;

    “百年太久了!”始皇帝微叹道。

    “哪公子再说说海运之策吧!”任嚣看始皇陷入沉思中接着问道:

    “百越无诸、桀骏等辈之所以敢与我大秦为敌,无外乎依海傍山,从南野、九疑、余干等地深入百越腹地,多有大山相阻隔,而其又依海,他们只要守住山地则不用担心腹地遭遇威胁。但如若我秦军可越过高山直入其腹地,越人凭何与我军战。”

    嬴旭扫了扫始皇帝看他似乎也在认真倾听接着说道:

    “海运,以陆海相结合,海运为奇兵,陆路为正兵,一正一奇互相配合一次递进,可沿闽越一直向西,直至东夷地界而无阻也。”

    “可在会稽南建一码头,调集楼船,百货囤积于此,进军中择地于闽越腹地建设码头,大军一路应会畅通无阻也!”

    嬴旭说的口干舌燥,看到始皇帝与任嚣都陷入成思中,心中大乐,哈哈,长见识了吧,前世的制海权那可是近现代才诞生的观念。

    “旭儿,这些知识与见解你是如何知道的?”突然始皇帝的眼睛泛着光直逼嬴旭带着询问的口气问道。

    嬴旭正在得意之中,被始皇帝突然一问心中,也是一惊,自己图了嘴上爽快,在说的过程中无意中参了好多前世的见识,虽然把始皇帝与任嚣说的一愣一愣的但以他们的见识又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见识会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孩童呢!

    前世梦中的事情不能说,黑伯的告诫隐隐在耳,嬴旭看着任嚣闭幕养神装,只有始皇的眼睛越瞪越大。嬴旭只能硬着头皮道:

    “是是黑伯给孩儿讲过百越之战,再加上孩儿的一点见解!

    “哼!他”始皇的气势一滞低声自语了一句,嬴旭没听太清楚。

    “好了,你下去吧!”

    嬴旭全身冒着冷汗的走出了郡守府,回想刚才。嬴旭觉得要是自己的回答不能打消始皇帝的疑虑,自己会被始皇帝的内气压垮。

    当天晚上嬴旭就接到始皇帝的诏令:

    “命公子旭,督运王信部粮草事宜,会稽郡相应官员、楼船诸将官悉听调遣!”

第五十八章 岭南战事 四() 
一行人下船后,发现这里吃水较浅,明显的不能建造码头,再看近处并没有较高的地形,嬴旭眉头皱了起来。

    王信看到嬴旭等人上岸,赶忙过来拜见,走进了看到嬴旭皱着眉头,看着海面。心想公子是不是对自己的举荐不满,心中忐忑起来。见礼完站在一旁未敢搭言,只是听着张虎韩随等商人们向公子禀告此次收获,他们畅谈的十分高兴,时不时有笑声传出来。商人们不知不觉中将嬴旭围城一个圈。萧何也被挤到了圈外,与张虎一对眼相互都笑了起来。于是萧何说道:

    “王将军,此次入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壮哉也!”

    “萧大人过奖,这都是公子运筹之功,王信不过代公子行之罢了!”王信对萧何拱手说道。

    “哈哈,王将军谦虚,公子此行能成,多半托了王将军推荐之功也!”于是乎萧何将王信离开之后会稽城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嬴旭和商人们寒暄了一会,就将杂事叫给趾来处理,自己带着殷岸、张虎、韩随等人走出人群来。

    “王将军辛苦!”

    “公子辛苦!末将唐突举荐,思虑不全,请公子责罚!”说着王信单膝跪地道。

    “王信将军快起来,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不必如此的!”嬴旭赶忙将王信托起来,转头看着远处又道:

    “此行能成还托了王将军之功!然我心中顾虑你必然是不知的,但望此种事情,将军先于小子商量一二!”

    “绝无下次,公子恕罪!”王信抱拳说道。

    站在王信这里,嬴旭发现距离他们大约十几里有一处地势较高的海岸,此时人头窜动,浓烟滚滚,喊杀声不断。王信看出嬴旭的疑惑说道:

    “哪出原是一采珠越人部族,听投过来的越人说,哪处的越人一般以采珠为生,有很多珍珠,于是末将就派遣他们去打下来。末将刚从哪里过来,看情形应该打下来了,采珠族靠西有一处水位颇深的地方,本想派人潜过去,不成想没成。采珠的越人在西面还有几条破渔船,说不定楼船军可以在哪里停靠呢。”

    嬴旭听到西面有越人废弃的渔船,甚是高兴,安排殷通坐着小船回去,令船队靠向哪出地势较高的海岸绕过去,试试可以靠岸与否。自己一行人也在王信的带领下向大军而去。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嬴旭在秦军的护卫中看着投靠秦军的越人争先恐后的跃进了前方的木寨土墙。土墙上反抗的越人已经越来越少。木寨的大门也被打开,在门口等待的越人鱼贯而入,等了一会,里面的喊杀声渐渐平息,随之传来的则是是妇女的哭,孩童的叫,以及男人们得意的笑。

    我们也进去吧!战争已经结束,嬴旭不想再听到无辜民众的哭喊声,想尽快结束战争后无辜杀戮与****。王信发现嬴旭自来到战前,两只双手越攥越紧。眉头越皱越多,脸色越来越阴沉。说要进去的时候,脸色都有点狰狞,让人看着心中发寒。也就没有阻止嬴旭,虽然此时进去与投靠过来的越人约定的相矛盾,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带着约两千秦军为嬴旭开路,将路前堆积的尸体,路障,都清除开来。

    看着眼前的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谁也不会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尽然是走在路中面带愧疚之色的这位少年。

    少年看到距离寨门口不远处斜躺着一个越人死尸,这个越人下半身****着,敞着胸膛,死亡时面色惊讶,胸口插着一短短的木叉。他的下体却还高举着。

    自从走进木寨,耳边妇女的哭叫声从未停止过,快到王信所说的越人族长的住所时,从嬴旭的前面忽然窜出来一个女子,布衣麻杉,脖子上带着各种各样的珠子,猛然跪在嬴旭面前使劲的磕着头,嘴里还在不停得在说着话。

    嬴旭听不懂越语,更不知道女子在说着什么,王信等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大声喝止:

    “站住,你是何人?”

    女子抬头惊讶的看了嬴旭等人一眼。用比较生涩的语音答道:

    “大人救我,我乃是吴国长公主之女,随母亲被越人抢撸于此的!”

    “你是吴国人,我是,我是的大人”女子越说越激动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起来说话,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嬴旭看女子温和的问道,但所有人都看到嬴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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