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认真的把了一遍道,“是刚才微臣疏忽了,娘娘怀了是两个月的身孕。”
我眼波微转,带着淡淡的妩媚道,“有劳大人了。”
薛太医开了些安胎的药,便去吩咐人煎药了。
那次灯会回来与杨广一番**之后,第二天我便到了信期,那日我在宫中劝说他勿施行如此苛政,他拂袖而去。而因为是在行宫,所以信期并无彤史记录,那些侍婢都还留在行宫,而我也自是不会让她们近身服侍,知道此事的也只有秋蕊,我嘴角不自觉的划过淡淡的笑,轻轻抚着小腹,我有了和他的骨肉,不知他还好吗?只可惜不能同我一起分享这个喜讯了。
不一会杨广得到消息兴冲冲而来,我优雅的出去行礼接驾,他带着笑意伸手将我扶起,道。“爱后真是辛苦,又为朕怀育龙嗣,朕马上要去打突厥了,我儿还真是个好兆头。他若是个男孩就叫杨,他向那朝日破晓,定是能照亮我大隋。”
我虽然心里有意想避开杨广,但无奈形势逼人。若是要想好好保全我与宇文化及的孩子,定要让杨广觉得一点破绽都没有,于是极是妩媚的望着杨广,娇涔涔的道,“要是这一胎臣妾剩下个公主。皇上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杨广忙搭上我地肩膀哄道。“爱后天姿国色。生下地公主定也是倾国倾城。自也是朕地掌上明珠。”
我宛然一笑道。“皇上又在这编排臣妾了。”
他哄着我道。“朕是皇帝。君无戏言。说地哪句不是真地?”
我只是几分赌气地嘟着嘴笑。我不知道如果宇文化及知道了我有了我们地骨肉会怎么样?只是。我们从最初便是错过了。
杨广那日下午在福坤宫陪了我整整一个下午。一起用膳。完了他又召了他那群莺莺燕燕为我助兴。我虽然心里不喜。但嘴上依旧带着淡笑地平和。
那夜杨广留宿在福坤宫。我婉言谢绝道。“臣妾身子不便。皇上还是找别地娘娘伺候吧。”
杨广却是旨意不肯道,“朕只想多陪陪你和孩子,不做什么。”
寝殿中灯光温软,晃得人整个软软地,秋蕊服侍着我将头上那些繁杂的头饰卸下,去听到外面传来昭儿的哭声,我问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一身睡袍的昭儿已经跑进来,眼睛红红的对我说,“母后,他们不让我进你房间来安置。”
平日里杨广不在,他都是在我床上睡,自己贴身照顾着他也觉得安心。
杨广柔和一笑对他道,“你都这么大了,还老是赖着母后啊!过几个月你地弟妹就要出生,还不让他们笑话你这个做大哥哥的啊!”
昭儿自小的心性就不同于别的孩子,凡事都力求最好,听杨广这么说,倒是一脸倔强地道,“不,昭儿是男子汉,不让别人笑话我。”
竟是擦干了泪痕,义无反顾的自己回房了,他走之后。我与杨广皆是忍不住笑,我挪揄一笑道,“皇上还真是会激将昭儿啊。”
杨广呵呵笑道,“朕哪有激将他,说地都可是实话,再说,哪有整天跟父皇抢母后的。”
他甚是温柔地揽过我的肩道,“不早了,爱后怀了身孕还是早些歇息吧。”
那夜,芙蓉帐中杨广从身后轻轻揽着我地身子睡着,今日的他格外地温柔,只是这温柔在我看来确是有距离的,总是有微微冰凉的间隙,不似宇文化及那般让人毫无顾忌。
半个月后,杨广下令造的那些舰船已经完工,他则了吉日便御驾亲征去攻打高丽,他走的那天是个媚阳天,杨广一身用金片制成的盔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整个人都是金光闪闪的,那些嫔妃大多哭哭啼啼的,顺贵嫔如今大肚翩翩哭的最厉害。
杨广温言安抚,并托付道,“朕不再这些日子,后宫的事全靠皇后了。”
我敛容答应。
号角吹响,杨广疯子飒爽的上了他的宝马,那棕色的宝马,身形健硕,皮毛在阳光下那样油亮,陪着的明黄绣着龙纹图案的马鞍,使它一看上去便不同于常马。
击缶后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
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赢,但是至少他离宫了我和肚中的宝宝就安全几分,毕竟他一走,我就是这后宫最有权威的人,倒是要感谢这宝宝,恰到好处的缓和了我和杨广的关系。
我只安心在福坤宫养胎,甚少出去,只是由薛太医定时来看望我,肚子中的胎儿一切正常,即使连昭儿也会常说,“母后,你快让小弟弟早点出来陪我玩吧。”
昭儿现在每日去上书房学习诗书礼仪,下午跟着李建成学武剑,听他每日回来背那些迂腐的诗书。听的我昏昏欲睡,他可比我当初一起跟静轩去上学堂的时候勤勉多了。
杨广这一去就去了三个多月,那天负责监国的杨素满脸忧愁的来报,“启禀娘娘,皇上此次御驾亲征本是要将那贼寇一举歼灭的,只是突然海上转了风向,大风大浪让我方损失了大量战舰,又加上大多被征调的官兵都是内陆人,不习惯那大风大浪,于是呕吐厉害。
这次是损失惨重了啊!”
他一向满眼精光的眼神,这一刻满是担忧,让人一时看的还不是那么习惯,我悠悠道,“那陛下可无恙?”
杨素回禀道,“圣上无恙!这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
我轻轻点头,“圣上回宫之事还请大人多费心了。”他若没死我便是皇后,他若死了我便做了太后,呵,按照婉婉的年纪不过刚刚二十出头,做太后也太年轻了。
也许,我真的不留恋杨广,跟他在一起不过是在消磨日子。
杨素依旧忧心忡忡的道,“以陛下的性子,一定不那么轻易认输,但此次征调官兵已经花费了国家大些财力,还有就是这些年的重役让人民苦不堪言,恐怕再不休养生息,百姓会举旗闹事,所以万望娘娘多规劝规劝陛下。”
杨素果然了解杨广自负的性格,他自己知道劝不动还能惹怒了他,所以又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我想帮他,可杨广那个唯我独尊的性格会听吗?
我只是温言道,“大人忧国忧民,此事本宫尽力便是。”
杨素行大礼叩谢。
送走杨素,我也觉得身子乏了,便去绣床上小憩一会。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后宫那里听到了再有一个月杨广便会回来自然是欢欣鼓舞。
听说,顺贵嫔那胎不太安稳,已召了太医去看望。
我怀了胎晚上一般不愿出去,便让秋蕊挑些补品派人给她送去。
秋蕊因为要伺候我,所以只遣了个小宫女去,昭儿将师傅布置的功课背完,便自己很自觉的回房去睡,他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知道我怀了弟妹辛苦,这段时间很少来吵我。
我在行宫那会为救昭儿落水,受了凉多少留下点病根,总是觉得腹部凉滑,薛太医便开了些温厚的药给我条理。
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挡在我身前替我挨了一刀,第二次又那样把自己一遍遍浇透,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一个月后,杨广班师回朝,虽是吃了败仗,但他总结为天不助他,宫里依旧要摆上极其奢华的宴会。
那些嫔妃们自然都是打扮的千娇百态来迎接杨广,宴会在夜晚举行,奢华的大殿里没有点灯,而是用一颗颗夜明珠挂在宫外,那宛如明亮月光的光芒一束一束照进来,轻歌曼舞,伴着袅袅飞散的好闻的轻烟,好是情趣。
坐在杨广一侧的顺贵嫔突然哎呦了一声,“我肚子好痛啊。”
人们本是都沉浸在歌舞中的注意力,不禁都投向了她,杨广大惊道,“顺贵嫔你怎么了?”
她的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想必这会是要早产了。
忙唤了太医,杨广赶忙将她抱到内殿的床上。
太医来了却是连连摇头道,“贵嫔这是有滑胎之象!”
杨广怒喝道,“贵嫔已经怀了九个多月的身孕,马上要临盆怎么会突然滑胎?你们给朕救,救不活小王子,拿头来见。”
八岁媚后(120)谁挖的坑让我跳?
那太医忙又站战战兢兢的进去医治,我虽然还有两个月的预产期,实则还有三个月,本来身子就虚,见这乱轰轰的场面更是让我感到头疼不已。
秋蕊忙扶住我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杨广上前道,“爱后,你脸色不太好看!”
我揉着疼的厉害的头道,“这几天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这回头疼的厉害。”
杨广忙道,“顺贵嫔要临产,你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池。”
忙让人送我回去休息,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便又叫薛太医随我一起回去。好好照料。
离开大殿的时候,陈还守在这,只是感觉她脸上看我的表情似笑非笑有些怪异。
出了大殿,凉丝丝的风打在脸上,倒是让人舒服不少。
回到福坤宫,薛太医为我把了平安脉。只是是身子太虚,胎气还算平稳。
我渐渐放心下,若有所思的道,“再有三个月孩子就该身下来了吧。”
薛太医犹豫了片刻对我道,“娘娘既然是怀胎八月,定不能三个月之后产下龙嗣。”
他说的极是隐晦,但我心里却是了然,道,“两月后生下孩儿,可对孩儿不利?”
薛太医道。“虽是先天有些不足。但是加上后天调养应该无大碍!若足月恐落人口实是妖孽投胎我了然。和煦一笑。“多谢大人提点”这古代封建地思想认为足月而未生出地孩子是妖孽。跟聪明人说话地好处就是。他明白我想问什么。也会巧妙地回答我想知道地。
想到昭儿就是早产。倒是这些年精心调养也无大碍。我虽然不忍腹中地孩子受苦。却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
薛太医又给我开了一剂调补地汤药。离去地时候。眼波微转又道。“顺贵嫔向是被人用了麝香。早就有滑胎地迹象。只是应是长期接触所以没有立马流产。”
说完作揖便退下了。
我心里猛然一惊。若不是今日顺贵嫔会突然如此。是人有意加害。她本是谦逊。却因为如今得宠又晋了位份所以难免有些骄傲。估计也是惹地不少人眼红。
我只觉得累地很。一切还是看她自己地造化吧。
睡的总是感觉不安稳。
三更的时候果然听到秋蕊急匆匆进来唤我道,“娘娘,娘娘。您醒醒了,顺贵嫔生了,是个王子,但是刚生下来就断气了。”
惊得我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还好我地宝宝还在。
秋蕊又道。“皇上那边突然传了人来,让娘娘过去一趟。”
我轻轻哦了一声。莫不是那麝香之事已经暴露,杨广让我也去参与一下审理。否则,虽然是夭折了一个皇子。但我今日身子不适,杨广也不会半夜三更让我去。
我忙起身让秋蕊给我更衣。龙凤呈祥的铜镜前,满头青丝高高挽成凤凰的形状,正中插了一只凤凰图案的步摇,细碎地打在额头,麻麻痒痒的。
一身正红的金帛绣凤凰的夹袄,下陪同色的褂裙,一切都是按照皇后特有的衣制而来。
上了凤御,一路上只听到风声,夜里地皇宫永巷两旁点着红色的宫灯,在风中明灭不定,整个皇宫地建筑像嘶哑咧嘴的怪物,好像随时会将人吞噬掉。
到了梅赏宫,这里是顺贵嫔地住处,此时灯火通明,杨广及众嫔妃都在,杨广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我进去行了礼,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我起身。
我起身后也随众人站在一侧,从顺贵嫔的内殿出来几个太医,手里捧着一盒香粉还有一只枕头。
呈给杨广道,“皇上,臣等怀疑这麝香就是来自这盒香粉,还有这个枕头。”
顺贵嫔,苍白地脸从里屋被宫女搀扶出来,眼神却是恶毒的看着我。
杨广见她出来忙温言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先回房休息。
她却是哭地甚可怜要杨广给她一个公道。
杨广看着这香粉似乎也有些疑惑的神情,几分不确定,我只觉得这香粉和这枕头我好像都见过,只是一时却记不起,不过我确定顺贵嫔这里我没有来过,有过那次陈假流产的事,我自是吃一堑长一智,这种地方坚决不能轻易的来。
杨广将那枕头又交给太医。太医将那枕头剪开,见里面塞着的棉絮里面有一些小颗粒,我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听到太医回禀道,“启禀皇上,这是麝香豆,药效极大,对怀孕的孕妇及胎儿危害极大。”
杨广转过头问顺贵嫔,“你这枕头是怎么弄的。”
顺贵嫔恶狠狠的望着我道,“是皇后娘娘前段时间所赐。”
我满脸的诧异,我只赏赐过她一些补品,哪给过她这些东西,我忙道,“莫想清楚,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这些东西!”
顺贵嫔冷笑道,“其实,早在行宫,娘娘就提醒臣妾要好好小心自己的胎,臣妾还感激娘娘的体恤之情,娘娘将这小枕头送来,说本是昭儿太子所用,说不定就能产下皇子,这香粉是皇上御赐的,娘娘却肯割爱,臣妾真是无比的感激啊!却不想却是要我儿的毒药!”她极是苍白的素指着我,那里面满是憎恨。
杨广又自己望了一眼那粉道,“皇后,这是上次东番进贡的只有这么一盒,朕也记得是赏给你了!”他满脸的失望望着我!
他整日却是赏了我很多东西,我一时怎能记得那么清楚。
秋蕊上前一步,望了望低声对我道,“娘娘,那粉却是皇上赏赐的,但奴婢记得还在库房。”
顿了顿又道,“至于这枕头,奴婢记得是云贵人曾经送给过太子一副这样的枕套,但是太子习惯用玉枕,所以并未用过。”
杨广听到了秋蕊的低语。
命令道,“去查皇后的库房,是否还有那赏赐的香粉。”
“还有把云贵人召来!”
皇上的赏赐,进出库房自然都会有记录,我感觉我又掉进了一个阴谋里,这个皇宫真是一个陷阱接着一个陷阱。从我那莫名其妙的的穿越开始,我便开始了我的“掉坑”生涯!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从新来过的机会,我绝对绝对不会跟那个唐僧相亲,我的霉运由他开始!
不一会,去的太监回来复命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库测记录上那香粉的记录还在,只是找遍了整个库房,却不见那香粉的存在!”
我冷冷的望着这一切,换汤不换药的戏码总在重复的上演,却是无休止的。
顺贵嫔已经哭的岂不成声,杨广忙吩咐人带她进去休息,并安排了太医好好开药给她条理。
这次的幕后黑手会是谁呢?
似乎范围很大,但出不了这些后宫的女人,倒是一箭双雕,除了她的孩子,还可以嫁祸给我。
杨广冷冷的对我道,“皇后有什么话要说!”
现在要说什么,抱着他的大腿,说我是冤枉的?!感觉像是舞台剧。
他便是那王法,若他认定的事自是无法更改,若是澄清,恐怕越让他怀疑,我规整的跪地道,“是非曲直,还请皇上明断!”
杨广又问道,“这些东西可是皇后娘娘亲自送来的。”
顺贵嫔的贴身丫鬟禀告道,“那日主子身子不舒服,娘娘遣的宫女送来的!”
不一会那宫女被带到,她叫寒梅,本就是个打扫宫女,因为长的还算顺眼,人也勤快能干,
便被我指到了内殿干活,才没多少日子,这就?我微微冷笑。
这后宫的女人心智都不低,诬陷人,也知道人证物证俱在,让人无法翻身,这些年这种戏码我看的多了,就像同一处戏不断的上映。
寒梅自然,窃窃诺诺一脸忠厚的回禀道,“那日,秋蕊姐姐让奴婢将娘娘赏赐的这些补品及东西送到顺贵嫔主子这里的。”
秋蕊反驳道,“奴婢只是奉了娘娘命让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