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旁观记- 第37部分

这整个阿哥所的奴才们，都是四阿哥的奴才，自然不会因为宋格格的生产而让四阿哥饿肚子，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苏培盛就请示四阿哥：“阿哥要不要先上点东西垫垫肚子？”

四阿哥看了一眼天色，也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虽然自己因为第一个孩子出生的紧张没多大感觉，但是此时经过苏培盛的提醒，也感觉到饿了，于是吩咐道：“传膳吧。”

苏培盛刚准备出去，就有产婆吩咐传话的小宫女跑进来，一把跪在四阿哥面前道：“四阿哥，宋格格难产了。”

“怎么回事？”四阿哥惊闻这个消息，又联想到宋氏现在早产的事实，连忙一边吩咐苏培盛：“拿了爷的牌子去请太医。”一边审问小宫女。

“奴婢也不知道。”小宫女吓得连连磕了几个头，才说道：“宋格格今天只是在院子里走走，免得生产是不顺利，谁料走到一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羊水却突然破了。”

四阿哥皱着眉头，但也知道这件事应该不是因为今天除了什么意外，只好挥退小宫女，揉了揉紧皱着的眉头，思虑着。

看到四阿哥这副疲惫的样子，四福晋心疼的安慰着：“爷放心，宋氏肚子里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爷不要太过担心了。”

听到四福晋的安慰，四阿哥牵起四福晋的手捏了捏，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但是心里却在思考着，宋氏今日早产难产，是不是有什么人动了手。

第64章

等了两三个时辰，宋氏那里始终没有好的消息传来；四阿哥和四福晋两人也开始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疲惫不堪；心情也愈加焦躁了起来。

看了看滴漏，四福晋劝四阿哥道：“爷；时辰不早了，您明早还要去上书房，还是先去歇息吧。我等在这里就好了。”

“好。”四阿哥考虑了一小会儿，权衡了一下就答应了；还关切的对着四福晋说：“福晋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让奴才们看着好了，别累着了自己。”说着四阿哥摸了摸四福晋的脸。

“无妨的；我在这里等着就好，明早还能补一觉。”四福晋对着四阿哥笑了笑道：“只让奴才看着也没人拿个主意，我还是在这等着，爷快去歇息吧。”宋氏已经难产了，万一要做决定呢？总不能没人在吧。四福晋心里这么想着。

“有事让奴才们喊醒你就好了，何必自己如此辛苦。”四阿哥有点心疼的说道，显然也想到了难产要大人还是孩子这一点。

“没事的，宋氏生产，我作为福晋怎么能不等着呢？让奴才喊醒可能来不及，爷别为我担心了。”四福晋微微笑了笑，显得有些不同以往的温柔，事实上是因为想到自己以后也要生产，心里担忧，才显得没有平时那么明朗了。

四阿哥见此又摸了摸四福晋的脸，轻声回答了一句：“好。”然后才离开睡去。

早在宋氏早产的消息报给四阿哥、四福晋的时候，苏培盛和陈年就奉命开始查探起来，但是两人想的方向明显不一样，陈年是觉得宋氏的问题可能出现在平日，而苏培盛则认为今天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才让宋时早产，只不过那些蛛丝马迹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就这样，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各不干扰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查了起来。

原本宋氏就不是因为今天除了意外才早产，苏培盛那里自然查不出什么消息，反而是陈年这里，在宋氏还没生产之前，就找到了线索。

看到自己暂时找到的这些资料，陈年只想说一句话，不做死就不会死。不过事实如何，还是看看明天的后续资料才能确定。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用早膳的时候听苏培盛报告说宋氏还没生出来，四福晋还在那里等着，就对着陈年吩咐道：“爷走了之后，吩咐人给福晋炖点汤品，让福晋在孩子生了之后好好歇歇。”

“四阿哥放心，奴婢马上就过去膳房。”陈年连忙应了，四阿哥才满意的点点头道：“晚上爷回来，你查到什么消息，给爷禀报一下。”

想到自己一夜没睡查到的消息，陈年身体一僵，只希望四阿哥今晚的心情美丽一点，自己可不想被迁怒，要不然，想办法让四福晋今晚来找四阿哥，顺便做次灭火器？

陈年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送走了四阿哥。

在四阿哥所里走了几圈，梳理了一遍自己今天收集到的消息，陈年再次想了想有没有宋氏是被人害的可能，仔细想了一遍，还是觉得不管怎么看这件事情是宋氏自己作的。

等到晚上四阿哥回来之后，得知宋氏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孩子比较虚弱，娘胎里带出弱症，连忙担心的赶过去看了看女儿。

小格格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体重明显是不达标的，跟着四阿哥过去的时候，陈年看过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下去，以小格格虚弱的样子，再想到历史上她早夭的结局，陈年不由在心里为她祈祷了一下。

四阿哥是第一次有了孩子，尽管只是一个女儿，对于他来说，意义还是不同的。

看到那么小小的一团，还没有自己两只巴掌大，四阿哥根本就不敢伸手去碰，只是摸了摸小格格的襁褓，手到了小格格脸上一指的距离就不敢往下摸了，好像小格格是泡沫做的一样，一碰就碎了。

看到小格格微弱的呼吸和明显不健康的状态，四阿哥不由皱眉问奶娘道：“太医怎么说？”

奶娘原本被选来奶小格格，算是运气不错，毕竟奶娘算是内务府包衣能谋求到的一个好职位了。

可是谁料这个小格格看着就是个寿数短的，如果在伺候小格格的时候，小格格就早夭了，那么后面奶娘也没办法找到这种好工作了，何况孩子这么弱，如果因为照顾的人不经心而死去，那么奶娘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奶娘对于小格格也十分上心，太医的话都记得牢牢地。

听到四阿哥的问题，奶娘连忙将自己记住的话都说了出来：“回四阿哥的话，太医说小格格从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如果好好将养着，不要生病，只要活过满月，或许还有长成的希望。”

奶娘说的时候，就有些心里没底，可是小格格的情况确实是不好，如果自己不照实说，那么小格格过世难免会被怪罪，何况即使自己不说，四阿哥也会知道太医的话，根本没必要隐瞒，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要和主子说这么个消息惹主子生气罢了。

果然，话一说完，奶娘就被四阿哥的低气压压得身子开始有点颤抖，只能强撑着站好，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四阿哥之前只是听说女儿体弱，但是没想到可能连满月都撑不过去，不由眼含悲伤的仔细看了小格格一眼，威胁了奶娘一句：“好好伺候，不然……”，看到奶娘连连保证，才走了出去。

因为小格格身体这件事，四阿哥也没再看看宋格格，而是直接出门就往正院走去。

四阿哥往正院走的干脆，陈年在后面却不知如何是好，是要回前院，还是跟着四阿哥去正院？

去正院的话，自己作为四阿哥的贴身宫女，按理说是不应该在没有吩咐的时候过去的，但是如果回前院，四阿哥早上又吩咐自己将宋氏早产的事情禀报给他，自己就这么回去了，未免不好。

看到陈年的脚步有点犹豫，苏培盛瞪了她一眼，悄声在四阿哥走了远了点的时候道：“还不跟上！爷又没让你回去。”

苏培盛的话让陈年做出了决定，回过神来就因为苏培盛的瞪视，回瞪了苏培盛一眼，惹得苏培盛在心里嘀咕好心没好报。

说起来，这算是陈年第一次进入正院，成亲那天不算，陈年未曾踏足过这里，因此，尽管知道四阿哥此时的心情不太美妙，陈年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打量起正院的布置。

这么粗略地一看，陈年心里就大致知道，为什么四阿哥会宠爱四福晋了。

两个人的品味完全相似好不好？心有灵犀达到99级了有木有！

看那草木的拜访，看那屏风，看那桌椅，看那书画！如果不是细节不同，陈年绝对以为是四阿哥布置的了！

两个脑电波神同步的人，怎么可能相处的不愉快？！

怀着这样的想法，陈年紧随着四阿哥的步伐，走进了四福晋的屋子，在黄鹂迎上来的时候就停了脚步。

“请四爷安。”黄鹂见到四阿哥连忙福了福身子，接着道：“福晋还睡着，四爷请坐一会儿，奴婢去禀告福晋。”

听到黄鹂的话，四阿哥问了一句：“福晋还睡着？那就别喊醒她了，让她接着睡一会儿。”

“福晋睡着之前就吩咐奴婢，如果四阿哥回来就马上喊醒她，福晋也睡了有三个多时辰了，四阿哥不用担心。”听到四阿哥关心自家主子，黄鹂自然是开心的，连忙帮着自家主子在四阿哥面前刷好感度。

果然，听到自家福晋吩咐人在自己回来之后就喊醒她，四阿哥原本不太美妙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听到四福晋睡了三个多时辰，也觉得差不多够了，不然晚上回睡不着，于是点头同意了黄鹂的话。

黄鹂见此，连忙跑去叫醒四福晋，而在四阿哥坐下之后，四福晋另一个贴身丫鬟黄莺也为四阿哥上茶。

看到黄莺用托盘端上茶来，陈年身体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从黄莺的托盘上拿起茶盏放到了四阿哥身边，等到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后院不是前院，这奉茶的事情不应该由自己来干，不由尴尬的看了鳖笑的苏培盛一眼，又不好意思地冲着黄莺笑了笑。

黄莺虽然没见过陈年，但是早就打听过四阿哥身边贴身宫女的样貌，因此见到陈年的时候，就猜出来这是四阿哥信任看重的惜年姑姑，对于陈年的举动也不敢有所不满，看到陈年对自己笑，连忙回了一个笑容。

就在陈年感觉尴尬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四福晋过来了，也没看到站在一边的陈年，非常自然的走到四阿哥身边抱住四阿哥的胳膊，撒娇一样的喊了一声：“爷~”，靠着四阿哥就一副想要继续睡下去的样子。

四阿哥见此无奈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四福晋靠的更舒服一些，嘴里却在哄道：“马上要用膳了，别睡了，不然晚上又要睡不着了啊？”

陈年在一旁简直惊呆了好吗？虽然一直知道四阿哥和四福晋感情好，可是那个浑身散发着宠溺气息的人是谁！我不认识！四阿哥你被谁附身了！妖孽，快把四阿哥还回来！

第65章

终于，四福晋在四阿哥之前发现了屋里多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爷？”四福晋仅仅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声音；目光朝着陈年看去；四阿哥就马上反应过来；解释道：“爷身边的宫女，惜年。”

四福晋闻言笑着看了陈年一眼，对着四阿哥道：“早就听闻爷身边有个看重的惜年姑姑；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才第一次见到。”

我也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四百年后就知道了；可惜一直没见着，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陈年心里想到：我想见你是因为你在后世鼎鼎大名；所以你为啥想见我呢？不就是一个人么，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有什么好见面的？还担心我和四阿哥有一腿不成？

盯着四福晋侵略性的大量目光，陈年冷汗都要出来了，不断在心里胡思乱想吐槽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求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在四福晋面前失态。直到四福晋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陈年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将门虎女名不虚传，这目光的杀伤力也和四阿哥神同步啊！

“爷今天怎么让惜年姑姑过来了？”打量够了陈年，四福晋才移开目光，好奇的问四阿哥。

“爷本来想让她说说查出来的宋氏早产的原因，后来忘了就直接回来你这里了，既然如此，就让惜年在这里说就好了。”四阿哥和四福晋的相处，明显像是一对平等的小夫妻，对着四福晋四阿哥也不怕丢脸，直接将自己忘了的事实说了出来。

四福晋闻言也只是带着笑意看了四阿哥一眼，四阿哥收到四福晋的眼神，仗着奴才们都低着头看不见，装作无辜的样子眨了眨眼，惹来四福晋捂嘴忍笑，才吩咐陈年道：“惜年，查出什么，给爷和福晋说说。”

听到四阿哥的话，陈年知道四阿哥是不打算回避四福晋，于是等周边四福晋的人都退下，只剩下苏培盛和四阿哥四福晋的时候，就开了口。

“宋格格早产一事，与他人干系不大，多半是因为她自己所为。”陈年先静了静心，才沉声开口缓缓道来。

第一句话说出来，四阿哥转着自己扳指的那只手就顿了一下，问道：“她自己伤了胎儿？”

“回四阿哥的话，也可以这么说。”陈年解释道：“宋格格刚刚得知怀孕的时候，很是进补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听说孩子补得太大容易难产，才停了下来。”

陈年将这句话听完，垂着双眼余光看向四阿哥，见他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情，才接着说道：“后来，宋格格怀疑会有人下黑手暗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平时不敢食用自己的份例，吃的都是宫女们的菜，她本身年纪轻，怀相就不好，因为孕吐没吃下去多少，孩子自然要弱上一些。”

陈年这句话说完，四阿哥也不用再听下去，就直接给出结论：“所以因为这些原因，她怀孕的时候没有补好？”

如果单单是这样就简单了。陈年心里苦笑：“不仅如此。还因为孕期思虑过重，所以宋格格怀着孩子的时候身体并不是很好。”

“说来说去，不还是宋氏的问题吗？”四阿哥对于陈年这句补充并没有多么在意，反而嗤笑道。

陈年知道，四阿哥现在的表现，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说到重点上，于是连忙道：“宋格格之所以思虑过重，怀疑有人害她，都是因为白草。”

“白草？”四阿哥有些不解，“你不是说她整天足不出户，怎么还能搞出这些动静来？”

我也想知道啊！白草就不能消停点吗？！陈年心里也在狂吼，但是对于四阿哥的问题，陈年也不敢不回答，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

“奴婢也不知道白草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有小宫女帮她在宋氏路过的小径旁，用说悄悄话的方式嚼舌根，大意就是福晋和李格格不会放过宋氏肚子里的小阿哥，让宋氏听到了，宋氏才开始疑神疑鬼。然后，白草又给宋氏的院子里松了几盆气味较浓容易引起孕期反应的花，才造成了现在的场面。”

说到这里，陈年也很佩服白草，不明白她明明都变相软禁在侍妾的小院里了，怎么还有本事让小宫女帮她对付宋氏？

不仅陈年好奇，连四阿哥都不解，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事，怎么就被白草找到了漏子。

想到这里，四阿哥就不禁看了一眼当初反对自己这么做的四福晋。

果然，四福晋听到陈年的话，似笑非笑的看了四阿哥一眼，被四阿哥握着的手也不怀好意的画着圈圈，惹得四阿哥恼羞成怒的瞪了四福晋一眼。

“如此。”四阿哥考虑了一下，道：“陈年和苏培盛就走一趟吧。”

陈年和苏培盛闻言才躬身应是，四阿哥就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问四福晋道：“要不要孔嬷嬷也跟在后面看看？”

四福晋有些不解：“爷的人处理事情，怎么好让妾身的嬷嬷跟在后面？”

四阿哥闻言笑了笑，“有什么关系？以后爷要把后院都交到福晋手上，福晋难免要处理这些事情，宫里毕竟和乌拉那拉府里不同，福晋让孔嬷嬷跟着学点经验也好。”

听到四阿哥这一席话，四福晋原本的不解都变成了感动，“爷，谢谢您。”

“傻丫头。”四阿哥靠近四福晋的耳边，悄声说道。

“你们下去找孔嬷嬷一道，过去白草那里吧。”和四福晋腻歪了一下，四阿哥就马上吩咐陈年和苏培盛，两人自然是满口答应，退了下去。

等到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