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抱着,蓝乐只能双手倚靠着他的脖子才能稳住自己,耳朵刚刚好抵着他的心跳,能够听到心跳平稳地跃动声,似乎是比一般人来的缓慢,但,却让人安心。
雅看着他们离开,紧随其后。
蓝乐身上散发出的雌性气息非常浓烈,先前他就是根据她的气息找到她的,如果要离开,就必须要将她的气息隐藏,碎星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才会执意要抱着她,尽量让自己的气息掩盖掉她的气息。
“慢着。”雅突然出声叫住碎星。
碎星继续往前走,蓝乐却是听到了。
蓝乐拉拉碎星的衣袖:“那个,雅好像有话要说。”
碎星停下脚步,雅赶到他们的面前,用鲛丝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蓝色的血滴在蓝乐的脖子四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啊?”蓝乐挣扎,觉得自己身上滴着血很恐怖,碎星却反常地压下了她的动作,“你做什么?不要把血沾在我身上啦……”虽然蓝色很漂亮,可那也是血啊,雅不是疯了吧,自残还把血往她身上低,而且,碎星竟然还陪着他疯。
“鲛人之血有毒,”雅解释,“不过放心,自由沾到血或是服食之后才会中毒。”
“你把有毒的东西滴到我身上做什么?”蓝乐苦下脸,奈何挣不脱碎星的桎梏,“碎星,你同意他把血往我身上滴吗?”
“这样对你有好处。”碎星看着雅的目光有所转变,鲛人是一种很矜贵的生物,对痛觉的感知比一般生物更高更敏感,有时候小小的伤对于他们就是致命的打击,没想到,雅竟然会为了蓝乐自己伤害自己。
“鲛人之血的气息很重,能够掩盖掉一些你的气息。”一下子释放出很多血,雅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收回手时,碎星在他手腕挥了一下,伤口立刻止住,雅有些吃惊,还是低头道谢,“谢谢。”
“气息?”蓝乐嗅嗅自己的身体,“我什么都闻不到。”
“你只要知道这样对你有利就够了。”碎星抱着她继续行程,目的是离开这个山洞。
蓝乐看雅的脸色不好,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犹疑地问:“雅,你是不是失血过多?”几滴血而已,不至于吧。
雅暗地里握紧了手心,对她露出安抚性的一笑,摇摇头:“没事。”
他被九尾狐打伤之后还没有完全痊愈,刚刚,蓝乐被关在石室,他拼命敲门手受伤流血,现在又失了点血,体力着实有些不支,不过,他咬着牙撑着,不能再离开蓝乐。
“哦。”蓝乐点头,猛然想起,“我的包包!”
“什么包包?”雅疑惑地问。
“就是,”蓝乐有些着急了,自己所有人的东西都在那个包包里呢,“我带来的那只粉红色的包包,这么大个,很可爱的。”
蓝乐手忙脚乱比划着,想着自己的包包应该是在刚刚那里落下了。
雅皱眉:“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蓝乐想着自己的防狼喷雾也在那里面。
“那我给你去找,”雅点头,“我们在门口那边汇合。”雅在离开之前,将夜明珠塞入她手中,“你怕黑,用这个照明吧。”
蓝乐欲言又止——其实碎星会发光,不需要夜明珠的。
不过既然是好意,那就接受了吧。
碎星一言不发,看雅离开之后,继续抱着她往外走。
当她们走过一堆蛇聚集的地方时,竟然发现那里基本上已经被谁全部淹没,一些蛇化成了人,抱着蛇蛋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身上还挂着一堆蛇,无比恐慌的样子。
苏叶也挂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他们,嘶嘶地吐着蛇信一副见到救星的模样。
碎星看着被水完全淹了的洞口,沉着脸。
“苏叶,怎么了?”蓝乐收到了苏叶的求救信号,隐约觉得他们需要帮忙。
那个挂着苏叶的男人,见到他们,走过来,满面哀戚之色:“发大水了,蛋会被淹死的,而且,伏羲一脉虽然可以在水面游,但是大多数在水里是不能呆太长的时间的。”
蓝乐思索:“所以,你们是在救援吗?”估量一下,这里离洞口的距离应该不需要三十分的,就她的认知里,蛇应该是可以潜水逃出去的。
那个男人很苦恼:“是,可是,我们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逃跑的话,苏叶不是最擅长了吗?”蓝乐眨巴眼,“而且,另外一个出口,苏叶也知道啊。”
那个男人一脸苦恼:“我们没有代族长的允许是不可以出洞的,所以,我们只能在这个洞里找地方安置这些同类和蛋,后代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哈?”蓝乐不太懂他们的思维,“危急关头了,你们还在计较着命令什么的吗?”
“代族长迎战之前,吩咐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男人拼命摇头。
蓝乐被咽得说不出话,看向苏叶,貌似苏叶可是逃跑专业户:“会有惩罚吗?”
男人摇头:“不听代族长的命令,等同于,成为堕落者,而您知道,堕落者只有被抹杀一个结局。”
蓝乐看向碎星,碎星点头。
蓝乐实在是难以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就是说,你们的族长命令就是圣旨,一定要遵从,即使这样做会给你们带来死亡,你们不会违背吗?”
“成为堕落者,会被种族遗弃,是比死还难受的事。”男子叹了口气。
堕落者,等同于帝盟,蓝乐隐约有些懂了,他们对于堕落者的态度,对种族的重视。
泾渭分明。
可是,帝盟那么强大,帝盟象征的不仅是堕落,似乎还代表着自由。
蓝乐脑子里慢慢成形了一些东西,很模糊的,关于这个世界的。
“那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蛋和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吗?”蓝乐皱眉想了想,“或许,你们可以考虑往另一个洞口那边去?”
“不行!”男人果断地摇头,“诱惑,是堕落的源头。”
苏叶一下子垮下脸,求救般地看着蓝乐——它不要死,它又不是雄性,不会堕落的,所以才不要陪葬。
“好固执啊。”蓝乐摇头,拉拉碎星,“看来我们只能换条路了,”转向男人,“苏叶跟我们去避难可以不?”
男人犹豫了下,将苏叶递给他们:“天女,上神,它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苏叶小心翼翼地缠到她的身上,用脑袋蹭蹭她的脸表示谢意。
蓝乐拍拍它的脑袋:“走吧,我们是聪明人,才不会死脑筋不懂变通等死呢。”
于是,碎星,蓝乐,苏叶,两人一蛇改变了方向,跑路。
蓝乐脑子里乱糟糟的,需要确定一些事:“碎星,帝盟到底是什么东西?”
碎星沉默了几秒:“邪恶,残暴,堕落之源。”
“就是和堕天使一样吗?”蓝乐隐约感觉到了联系。
碎星对于她的说法不明白:“堕天使?”
“所谓堕天使,就是天界的天使堕落了啊。”蓝乐想了想,试图找个更适合的说法,“所谓天使,就是上帝的使者,上帝传说中统治世界的人。”
碎星沉吟了下:“你说的是上古神族?”
“上古神族?”蓝乐苦恼地想了想,“大概差不多吧。”
“天使就是指皋登吗?”碎星眯起眼,“堕天使,就是堕落的皋登,所谓的帝盟?”
“哈?”蓝乐挠挠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皋登是不会堕落的。”碎星摇头,以着极为冷酷的语气接着说道,“帝盟是由浮瑞堕落而生,是该被抹杀的存在。”
正文 025 疗伤1
“抹杀?”蓝乐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帝盟是邪恶的存在,而邪恶的东西就该抹杀!”碎星理所当然地答道,“帝盟肆无忌惮地破坏这个世界,是灾难的源泉。”
蓝乐倒吸了口凉气:“可是,黑暗和光明永远是相辅相成而存在的,就像有白天黑夜一样,经历了白天的劳作辛苦之后,就需要黑夜的寂静,休息养足精神,迎接下一个白天。”
碎星摇头:“不可能!”
蓝乐,觉得这里的人好像都有那么一点偏激:“就像一个人的感情,会有忧伤,也会有快乐,会愤怒,也会宽容,就像,吃惯了糖之后会厌倦,会想要吃点咸的甚至苦的东西。”
“感情,不是必要的东西,”碎星脚下不停,“你要知道的事,就是,帝盟是危险的。”
“感情不是必要的东西?”蓝乐呆了一下,“感情是一个活着的证明啊。”
碎星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她:“活着的——证明?”
蓝乐看着眼前的之人,那眨也没眨的湛蓝色眼睛里清晰地映着她的面容,脸颊微红的羞涩少女,此刻她本是因为在他怀里而紧张羞赧的,可是,看到他的眼睛之后,心逐渐凉了下来,与其说,他在看她,还不如说,只是他的眼睛里映着她。
“是吧。”她忽然涌上一种愤怒,别开脸,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的脚受了伤。”碎星淡淡的语调,只是在陈述事实。
说着好像是关心的话,却用着这么平淡的语调,让蓝乐觉得荒谬。
她加大了挣扎的动作:“我又不是没有脚,可以自己走路!”
“你的脚受伤了。”碎星看向她的脚,因为先前穿细高跟的关系,即使经过治疗还是留着磕出的一块块的红痕。
“死不了!”蓝乐的语气不好,“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叫非礼了。”
碎星看着她,表情有些张牙舞爪:“好。”
碎星将她放下来,蓝乐的脚一触到冰冷的水,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却固执地往前走,故意不理会他。
看着她僵硬的背影,碎星若有所思。
“笨蛋,傻瓜,坏人——”蓝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很生气,而且是莫名其妙地生气,就是生背后那男人的气。
苏叶脑袋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安慰她。
蓝乐摸摸它的脑袋,怒意降下了一些:“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觉得很不甘心。”
苏叶歪着脑袋看她,表示不解。
“那个冰块啦,面瘫脸,反正……反正我就是很生气!”蓝乐也解释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感情,“明明亲了我,对我……对我做了那么多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可,此刻,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碎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只炸毛的猫咪,为了不让她抓狂,只能保持一段距离跟在她后面。
不知不觉蓝乐已经走到了洞口,因为和苏叶说着话,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情况,一脚就踏出了洞口,只觉得铺面而来一阵热流,瞪大了眼,就看到一阵红色的火焰直冲过来。
“小心!”
碎星神色一变,立刻冲过去,想要将她拉离热源。
然,先一步有一个浅青色的身影朝蓝乐扑过来。
蓝乐好来不及尖叫,就感觉自己被一个强大的力量猛地扑到,屁股摔在了地上,疼痛还没有传到神经,就感觉到四周蹿过一阵热浪,但是有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将她护在怀里,她只感觉到热浪,却没有受伤。
飞扑而来的火焰,尽数打在了护住她的那人身上,蓝乐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情况。
“嘶——”
她的脸撞入一个坚硬的胸膛,一时头昏眼花,耳畔听到一声闷哼,然后就闻到了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但她只感觉到臀部摔到地上的疼痛,身体没有灼痛感。
“天女,有没有事?”碎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苏叶刚才被冲力甩到了洞壁上,躲过了火灾却也是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蓝乐动了动,那个抱住她的人送了手,身体似乎很僵硬,移动很困难。
蓝乐抬起头,就看到方才欺负过自己的男人,此刻双手还抱着她,却是一脸痛苦的表情,本来一头玄黑色短发被烧焦了,细看,竟然是整个背都是灼烧之后留下的狰狞伤口。
“你……”蓝乐一下子明了,刚刚,有火焰蹿过来,是眼前这个男人护住了自己,若不是他,她此刻或许已经成了焦炭。
“幸好,你……没有受伤——”男人急促地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很困难。
“你,不要命了吗?”蓝乐心有余悸,看着那些伤口,可以想象那片火焰的凶猛,这男人身受重伤之后,第一个问的竟然是这种问题。
“哼,”男人邪气一笑,“我怎么可以让自己未来的配偶受伤呢。”
男人虽然语气云淡风轻,但明显已经身形不稳,摇摇欲坠,蓝乐花了吃奶的力气才抱住他让他免于摔倒。
“保护好自己。”碎星见她没有收到伤害,踏出山洞,为他们支起了一个保护罩,加入到战局里面。
蓝乐抱着男人,不知所措,又不能阻止碎星。
“你……还撑得住不?”蓝乐摇摇眼睛似乎是要闭上的男人,对于轻度烧伤,她还知道解决的办法,对于重伤到这种程度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隐约记得,受重视是不能睡觉的,不然会醒不过来,“喂,你不要闭眼,和我说说话,待会,待会碎星会救你的——”
男人疲惫地抬了抬眼皮:“嗯,你进洞里去,别理我,里面比较安全。”
蓝乐抽了抽嘴角:“谁比较危险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关心我?”
“重伤?”男人轻笑了一声,“太小看我了,这样的皮肉伤,只是挠痒痒而已。”
“你神志不清了吧?”蓝乐手伸出想要去碰触他的伤口,却被那一片焦黑吓得望而怯步,咽了口口水,“嗯,那个,你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救我?”
为了让他不至于睡着,蓝乐试图找些话题。先前,对这个男人,她抱着恐惧,可是,在他为了自己深受重伤之后,蓝乐觉得,或许他并不是坏人,只是可能比较……男人好色是天□。
“保护自己未来的新娘,不需要理由。”男人低下头,嗅着她身上的馨香,甜甜的味道,真好闻啊。
“唉?我不是你的新娘。”蓝乐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却突然感觉到小腹上有个异常灼热坚硬的东西在乱蹭,脸一阵红一阵白,“那个……你在干嘛?”
这男人身受重伤,还在发,情吗?不可能吧。
“不要浪费时间了,”男人眯起眼,唇边挂上了邪气的笑容,“早点生下我的后代吧。”
“哈?”蓝乐脸色大变,伸手要推开他,却看到他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眉时,产生负罪感,怕伤到他,而缩回手,商量的口气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或许,她错了,不该问那种问题,换个问题,引开他的注意力。
“名字?”男人愣了下,“没有名字。”他咬住她细嫩的耳垂,轻含侍弄。
蓝乐闪躲,却不敢推搡,表情很纠结,这家伙,还能发,情,算是一件好事吧,可是,猛吃她豆腐,她受不了了:“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呢?比如,我叫蓝乐。”
“反正我没有,你帮我取一个吧。”他借着自己受伤,她不敢乱动,于是,决定趁机为所欲为。
“取一个?”他炙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根,痒痒的,啮咬着她的耳垂,又麻麻的,让她感觉到酥麻,不自觉身体僵硬,气息开始不稳,“别这样。”
他的舌头粗糙,所以动作很小心:“借一点你的力量给我。”
“力量?”她一把抓住他要向她衣服里探去的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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