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憨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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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憨攻的春天-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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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图抓抓头,也想不到其他的什么,只好说:“以后阿策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了,一定要马上告诉我。”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抱住苏策的肩膀,低声说,“阿策今天吓坏我了……”
  苏策顿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背:“……对不起。”迟疑会,又说,“我会的,以后都会告诉你。”
  坦图这才很高兴地点点头:“那就好!”
  也许是这气氛太温情、关怀太柔软,苏策就和坦图保持着这样半拥的状态,没有躲开。而坦图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刚才一时激动抱过去,直到气氛变得安静了才反应过来,他看到心上人乖顺地靠在自己身上,就算是平时在追求伴侣的时候傻了点,可也知道这个机会很难得。当即美滋滋地就抱住不放了。
  又过了一会儿,苏策才推开坦图,他低下头,耳根有点红。
  坦图看看自己的手,觉得有点失落,但是马上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来:“阿策,你饿了吧?食物已经煮好了,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说完不等苏策回话,就立刻从窗子处跳出去,又很快地跳回来——他手里一大碗肉泥一大碗汤还夹着一把勺子,却一点也没有漏出来。
  苏策很自然地接过,用勺子舀了吃几口,再喝点汤,等肚子里痉挛的感觉减缓之后,才开口问道:“……坦图,我睡了多久?”
  坦图想想:“有一天多了。”
  ……难怪这么饿。
  苏策看着自己的手臂,想起之前那种刺痛的感受,有点不解。明明一直都好好的,而且太阳也不算大,应该不是中暑啊……难道是前几天太疲惫了?还是水土不服?可无论哪种,都不该有全身疼痛的感觉的。
  想了一会儿想不通,苏策脑子里还在搜寻有点谱的推理结果,这时候坦图又说话了:“阿策,你别发呆啊,先吃完饭吧,不然的话会受不了的。”
  他可受够了看着阿策昏迷而自己却手足无措的情形了。如果不是卡麦尔是最好的巫医、他又说阿策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的话,他恐怕都要发狂了!
  苏策也知道自己晕迷一天对于这个兽人而言是多么不好过的一件事,也就很顺从地点了头,慢慢地吃东西。
  说起来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坦图花了更大的力气去碾肉,原本对他而言还是有点硬的肉泥,这时嚼起来好像轻松了很多……
  外头的天已经接近傍晚,苏策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又睡了这么久,并没有睡意了,坦图也想到了这一点,就凑过来问:“阿策,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吗?”
  苏策看他:“……我们下去洗碗吧。”
  梯子虽然已经架起来了,可是坦图还是决定要抱着苏策下去——以他身体肯定还虚弱着的理由,苏策没办法拒绝,就依着他了。
  到了下头的时候,坦图当然也不会真的让苏策去洗碗,而是搬来一个大约是新做的木椅,放在了外头圈出来的小院子中间,对他说:“阿策,你在这里坐着看我洗碗就好……嗯,有什么没洗好的地方,你正好直接告诉我。”
  苏策其实觉得自己现在力气很充沛……不过坦图关怀的眼神里总是透露出一种“你绝对在逞强”的意思,他也就不去跟他争执这个了。
  说起来,在这里一边吹风一边看坦图做事,很有一种“家”的感觉。而且,也很凉快……
  坦图的学习能力很出众,他之前做的不好,不过经过苏策指点一次之后,就能很完美地把碗洗干净,动作也不会再那么超出苏策忍受程度以外的粗鲁。偶尔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会看着苏策咧嘴笑一下,有点傻的,但更多的让苏策觉得安心……
  天色渐黑,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个月亮也同时出现在上空,散发出朦胧的微光。
  苏策开始觉得,也许就像坦图说的一样,他以为自己是没事的,但内里其实还很虚弱……他觉得,他有点睡意上涌。
  晚风拂在身上非常温柔,但是苏策却觉得全身都有一种微妙的温热感……一些细小的热流在他的全身上下流动,并不霸道,反而很舒服。
  慢慢地,浑身都热了起来,就好像坐在篝火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不知不觉间他意识又模糊了,直到一个声音焦急地把他唤醒。
  “阿策!阿策你身上好烫!”
  “阿策你醒醒啊!”
  “阿策不要睡!”
  “阿策!阿策——”
  苏策勉强睁开眼,眼前焦躁不安的人影……是坦图。
  “我……没……”事。他的嘴动了动,最后一个字还含在喉咙里,就又被睡意打败了。
  不过这个情形没持续多久,很快地,一个冰凉的东西触碰到他的脸,让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只听到坦图飞快地说道:“阿策,我给你把这个放在衣服里,千万千万不要睡觉。你现在浑身发热,我得赶快把你送去给卡麦尔看看!”
  苏策迷迷糊糊地点头,双手捧过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只是似乎他没什么力气,那个东西才放进他的手里,就落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好像听到坦图说了一声“对不起”,那东西就被一双粗糙却很冷的手塞进了他的衣服里面,很沉的感觉。不过这不需要他自己出什么力气,因为下一刻他的双脚就悬空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坦图用一种他绝对不喜欢的姿势抱在了怀里,然后以一种很快却也让他很享受的速度飞速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的一会儿,他们就在一个地方停下了。
  苏策恍惚间也明白自己现在不太对劲,而且坦图这么急躁……他把手放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摸着那个冰凉的东西,努力地和睡意抗争着。
  不能……睡着……
  坦图的心情的确非常焦虑。
  就在昨天,阿策在出帐篷之后忽然晕倒,毫无任何预兆,就只是单纯地睡觉,但是当他把他包起来的时候,却又显出有些难受的样子。他当然立刻去找了部落里最好的巫医卡麦尔,卡麦尔给阿策进行了详细的检查,说没有任何问题。可他还是很担心地陪着他,一直到今天下午,阿策终于醒了,才让他放下些心来。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只是洗个碗,阿策就又出问题了呢?
  他本来还以为是太无聊了所以阿策睡着了呢,结果在他要去叫他的时候,刚碰到,就发觉他竟然全身都火烫火烫的……这太不寻常了!
  以前部落里也有些幼崽这样全身发热过,不过后果往往是幼崽的夭折——因为他们在睡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只是,阿策绝对不可以!
  阿策你别睡啊……
  坦图抱紧了苏策,用力地。
  阿策就好像幼崽一样柔弱……不,是更加柔弱才对,就算表现得再坚强也好,他也不该忽略了阿策的体质的。
  都是他的错。
  如果阿策……怎么办?
  坦图生平第一次觉得六神无主了。
  他站在一个高大的木屋前,用力地砸门。
  “卡麦尔!卡麦尔!你快开门啊!”




23。苏策的决定

  里面很快有声音传来,门被迅速打开了,坦图抱着苏策飞快地冲进去,里面的那个人也立刻关上门,大声说道:“快点,把他放到床上!”
  这个房间里有一种很奇特的气味,似乎带点辛辣,但很好闻,大约是草药的味道。而很快地,有一股新的味道飘散,很清凉的感觉,苏策发昏的脑子被这个气味一逼,好像突然清醒了一点,眼皮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紧接着,他就听到坦图有一种非常喜悦的声音叫道:“阿策,阿策你努力啊,快点睁开眼睛!”
  苏策听出了里面蕴含着的充满了焦灼的情感,他于是也在这样的呼唤之中,奋力地把眼皮掀开——
  “唔……坦……图。”他觉得自己仿佛张开了口,用了很大的声音在叫,然而发出来的真正的嗓音却有如蚊蚋,几不可闻。
  可坦图已经很高兴了,抓住苏策的手,那里还是那么烫,但是只要人是清醒的,那么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过来掀开了苏策的上衣,把他衣服里头那个凉凉的东西拿出来,苏策勉力侧头看过去,那是一个鼓胀胀皮囊状的东西,开口处似乎被一个塞子塞得很紧,里面装的应该是水。
  这是坦图拿来给他降温的吧……就像以前在地球上发烧时候用的冰枕一样。
  这个人低头问了一句:“苏策,你愿意让坦图留下来吗?”
  因为不是伴侣,所以会有这样的问题。
  苏策还没回答,坦图已经先开口说道:“阿策,我不放心,你让我在这陪你吧?”
  说真的,在这么虚弱的时候,苏策目前也只信任坦图而已,他不知道这个部落里的巫医都是怎样治病,在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他也只能让坦图在旁边看着了。所以,他极力地点了一下头:“嗯……坦图……留下……”
  坦图抹把汗,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而他的手也握住了苏策的——如果不能时刻感受到阿策体温的变化的话,他真的会很抓狂的。
  苏策手指动了动,想给他一点安慰。
  而那位巫医——被称为卡麦尔的雌性,也开始了他的工作。
  苏策感觉到自己的上衣被剥下来,裤子也是,他躺在一个很平滑也很凉爽的地方,没有铺着兽皮,让他饱受热量侵犯的身躯霎时舒爽了很多。
  卡麦尔巫医的嗓音很好听,带着一股有如春风的温柔,听起来就让人信任:“苏策对吗?我现在脱下你的衣裳给你降温,然后会涂上草药,你放心,都是试过的,只有加速降温的作用而已……至于余下的事情,我还要继续看看才能决定。你如果赞同的话,就点点头吧。”
  苏策能感觉到这名巫医的认真态度,又有坦图陪在旁边——他选择了信任这个人。他记得他曾经在族长口里也听过这个人的名字——虽然是在走神状态时人耳的偶然捕捉——那次似乎是为了让眼睛重回光明,所滴进眼睛里的药水就是这个叫做“卡麦尔”的巫医配制。
  最起码,他的视线现在很清晰。
  卡麦尔的手脚麻利,没多久就有一块柔软的布被凑过来,上头蘸着一些湿润的糊状物,从他的肩胛开始,慢慢地往下擦拭,到腹部,到大腿……只除了特别隐秘的地方被跳过之外,全身上下几乎每一次都黏糊糊的。
  但是苏策也能感觉到,在那些被弄得黏糊糊的地方,也比之前舒服了很多。
  坦图握着的苏策的手也被抽出来涂上药草,坦图把唇抵在苏策的额头上,去感受那里的温度。
  眉心的触觉让苏策无法不在意,刚才恢复的意识一霎那竟然有一点又模糊了的样子……坦图的嘴唇并不像他本身的外形那么坚硬,反而……是很柔软的。
  就好像他的个性一样。
  也许是生病中的人比平时更加软弱,苏策这一瞬觉得,也许,如果有坦图在身边的话,他说不定更希望在这个世界里生活。
  坦图也说过了,就算他不能生孩子也没关系……不是吗?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就好。
  苏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他今天生病后坦图的表现来看,如果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话,他也不会幸福的吧。
  而苏策自己也觉得,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坦图以外,他或许没有办法接受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个雄性,将自己当做“雌性”看待。
  只是做坦图的雌性的话,就没关系。真正想要在一起生活的人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单纯的称呼而阻碍。
  等这次病好了之后,就邀请坦图一起去寻找学长吧。
  学长和自己不一样,他不像自己是孤身一人,他还有一个偌大的公司要管理。而自己的话,只好对学长辞职了。
  脑子里有了这样的念头,加上身体的温度渐渐降下去,在看向坦图的时候,苏策的目光里就带了一些柔和。
  这个人也许就是以后要走一辈子的人……
  在地球上的时候,苏策因为自己个性的原因,其实就没有把娶妻生子放在人生的目标之内,他以为自己会和那些原文书与工作生活一生,当然就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一个男人——哦不,或者说压根就不是人。
  不过,如果是坦图的话,说不定两个人会过得很不错吧……
  由于接连身体出现毛病的缘故,苏策在了解到雌性们的大致生活方式之后,竟然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仔细思考一下。不过现在趁着身体还在药物的包围中,他倒是认真地想了。
  种地……可能对他而言稍微难了点,不过每一个雌性都会做的事情,他也绝对不能不做的。嗯,多加锻炼的话应该也是没问题的话,就算力气跟不上,他还可以想办法把耕种的器具打磨得更加锋利一点。养蚕大约是比较难的一种,可是如果在拿其他的线练习熟练之后再去尝试,可能也会轻松一些……以前觉得自己迟早会离开,就认为坦图的木屋不需要扩建了,可是现在决定要和坦图在一起了,也应该把“家”整个再布置一遍。
  对……他们的家。
  他会尽力融入到兽人的世界里来,就目前来看,这里的生活非常单纯,也非常舒适,就算需要劳动,可每一份劳动都能得到自己的回报。
  他见过很多兽人了,雌性也有雄性也有,个性也都很直白简单,不会像地球上、在公司里时那样还有各种虚伪的应酬和勾心斗角,这里是很……很平和的,就好像一瓶从山间打来的泉水,自然而透彻。
  他会活得更加开心也说不定。
  时间过得很快,苏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了,这就说明他身上的温度也快要恢复如常。草药在他的皮肤上干涸成一块一块的硬泥,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起来。
  身为巫医的那个雌性走近,把手放在苏策的额上试温度。
  苏策这时候有机会将他看清。
  这个叫做卡麦尔的巫医……有一头白色的头发,很短的,顺服地贴在耳后。他一直带着笑容,笑容很温柔,他的气质相当和善,而五官虽然不算特别美好,却让人感觉得到,他很美。
  这种美不是源于外在,而是发自气质和内心。
  “卡……麦尔。”苏策发出声来,嗓子有点哑。
  卡麦尔笑了笑:“草药的效果已经出来了,现在只需要用温水给你洗一洗,把它们洗掉就没事了。”
  苏策强撑着问道:“我……病因……”
  卡麦尔侧头:“你是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发热吗?”
  苏策点点头。
  卡麦尔叹口气:“我之前给你检查过了,就只是单纯的发热而已,你身上没有任何被毒虫咬过的伤口,也没有其他问题。不过,等你洗干净以后,我再帮你看看吧。”
  苏策看着他的眼睛:“谢……谢。”
  卡麦尔摇摇头:“你来到了我们的部落,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苏策看他说的真诚,冲他微微弯了一下嘴角。
  无论是那对双胞胎、族长、后来遇见的莫拉还是现在的卡麦尔,每一个都态度友善。
  当然,还有坦图。
  这些人给了他毫无杂质的观感,让他有一种“就算生活有点不方便,但是也很不错”的感觉。
  很自然,很舒适。




24。求婚

  洗干净什么的是在一个很大的木桶里,与在坦图给苏策泡澡的那个类似,里头的水热气腾腾,低头看进去的时候发现水竟然是浅绿色,这大概是为了化掉身上的药垢而用吧。
  卡麦尔的力气不够,还是坦图把他抱进去的,因为一直担心着他,所以尽管苏策现在一点衣服也没穿,坦图也没有发生任何诸如“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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