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届时他几位夫人都任由舅妈处置,舅妈喜欢要段正淳如何,他还不就得如何了?”
那女子闻言似乎极为欣喜,高声笑了一阵之后,突然狐疑道:“你如今对此事如此上心,更一力帮我,究竟有何图谋?”
男子笑道:“甥儿的图谋舅妈不必计较,总归大家各求所需罢了。”
那女子又问道:“我仍有一事不解,你怎的就断定了段誉一定会前来姑苏?”
黑暗之中难以分辨男子神情,只是他半晌不语,片刻后才沉声道:“甥儿心中自有计较,舅妈不必操心。只是事成之后,万万要留这段誉一条性命,莫要让段延庆轻取了去便好。”
女子嗤笑道:“竟不知你还能如此慈悲心肠了,那段誉的性命无关痛痒,你若是为了积些福报想留他一条命,那便随你。只是那臭小子是刀白凤那贱妇生的贱种,我倒真想将他砍成十七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恨!”
男子声音蓦地冷了下去,道:“舅妈曾应允过甥儿之
48、四十八 阶下苦囚 。。。
事,只请千万莫要忘了。若是舅妈心中恼恨那刀白凤,大可一刀杀了她便是,段誉的性命,就不劳舅妈操心惦记了。”
女子又冷笑了两声,同男子说了两句旁的,又走至关押段誉的铁门之外瞧了一眼,不屑道:“蝼蚁之力,不堪一击,不过是给我的‘醉人蜂’扎了几下,这都过了四日竟还没清醒过来。贱妇的儿子,果然也算不上什么能入眼的货色!”
那女子说罢似乎便转身走了出去,地牢之中只余男子一人,段誉听得他脚步之声又近了几分,微微睁眼已可瞧见一双靴子近在咫尺。男子静默了半晌,忽然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便欲离去,段誉此刻觉得也不必再装,索性便坐起身来,开口唤道,“慕容,站住。”
段誉见那男子身形一僵,便站起身来走至他身侧,隔着一牢低声唤道,“慕容,方才我便听出是你了,这是哪儿?你和王夫人究竟想做什么?”
男子静默片刻,叹了口气回过身来,不是慕容复又是何人?他走至段誉跟前说道,“我们方才所言,你不是已经尽数听去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段誉问道:“你故意放出要成亲的消息,好诱我前来,是不是?”
慕容复蹙眉而立,静静的“恩”了一声。
段誉一时间又是怒气横溢,又是好笑连连,抬手颤声道:“你算准了我心里头在意你,所以就拿这样的事来算计我?你……你可真是好得很,妙得很!”
慕容复负手站着,并不言语,明眸半合,段誉离得如此之近却也瞧不出当中的神色。深吁出两口气候,段誉又开口道,“你对王夫人如此相帮,究竟想从段延庆那儿得着什么好处?还是说你们早已勾结,暗通款曲?”
慕容复冷冷道:“如今你是个什么样子,也配来问我这样的话么?”
段誉一时哑然,苦笑道:“我这次可是输的惨了,罢了罢了,如今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想如何,便如何罢。”
慕容复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放得温柔了几分,问道:“我想如何便可如何?那若是我说要你将先前对我的折辱尽数还来呢?是否段世子也能乖乖顺从了?”
段誉哈哈大笑道:“什么折辱顺从的,你难道还想上我一次不成?”他拍拍衣袍,冲慕容复笑的有几分暧昧,低声道,“这有何难?你开了锁头进来便是,总归你的身子都让我尝了那么多次,我给你上这一次,也不值什么的。”
慕容复心中一动,抬眸道:“此话当真?”
段誉笑嘻嘻的点一点头,丝毫没有那阶下囚徒的落魄之气,慢条斯理道,“我可曾欺瞒过你么?你若不信,只管开了锁进来便是。更何况你放出成亲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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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骗我前来,难道不是心里头也挂念我了么?”他向前又凑了稍许,声音略带了几分低绵之意,仿佛情人间恩爱的呢喃话语,“不止是你心里头挂念着我,慕容,我也想你想得紧呢。你虽是骗了我,只是我先去也骗过你,咱们只当扯平了罢,你进来,让我抱抱你,亲亲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GG和段GG就互相阴吧。。。看看谁最后能骗倒谁……
本来想昨晚更新的… …结果学校的网最近好受啊!!QAQ各种刷不开……大家不要打我……尽情的去抽打我的校园网吧……
顺便……开了新坑……咳咳咳,红楼同人,穿越成琏二爷,大家不用怕影响这边更新哈~新坑有存稿~~~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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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四十九 请君入瓮 。。。
慕容复神情略松了一二,只是忽然又冷笑道:“段誉啊段誉,如今你已是这副模样,还想着花言巧语诱我上当不成?倘若我真将这门打开了,只怕就是自找麻烦了。”
段誉笑道:“我何时诱过你上当了?我对你哪一刻不是真心实意的,你进来,同我说说话又怕什么。这外头尽是你的人马,我两个妹子又被你所扣,还怕我能跑了不成?”
慕容复道:“你狡诈多变,对付起来自然须多留上几个心眼,不必说了,我绝不会进去的。”
段誉闻言叹了口气,抖抖衣袍坐在了地上,问道:“慕容,这阵子你过得可还好么?”
慕容复神情微变,淡淡道:“自然很好。”
段誉问道:“当真?我却不这么觉得哩。”
慕容复语气骤冷,道:“何出此言?”
段誉笑嘻嘻的倚着一旁的铁牢,仿佛身下坐的是藤木软椅一般,慢悠悠的说道:“你的复国大业不成,夫君又不在身旁,公务私情皆不顺心,如何能过的好呢?”
“你个混账东西,已经沦为这步田地,嘴巴上还不肯老实么?”慕容复怒道,“是不是要我寻些刑具过来伺候伺候段世子,世子才肯消停片刻呢?”
段誉笑道:“你方才同王夫人说的那一番话,我可是听了个真真切切。倘若真的心里头没我,又何必要千方百计保住我一条命呢?慕容,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可着实不好,不过……你既不爱说这个,那咱们换个别的话儿来说便是。”
慕容复冷哼一声,却没挪开步子,问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还想说些什么?”
段誉不气不恼的抬眸瞧向慕容复,突然收了笑意,沉声问道:“你心里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那段延庆是天下第一大恶人,你没得同他牵扯到一处,名声不要了?”
慕容复不耐道:“我自有打算,不必段世子多加费心。”
段誉又道:“那王位迟早都是我的,与其如今逼迫我爹禅位,你何不多等上两年,待我登基,再一举逼迫我将王位拱手相让呢?”他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两声,语气也轻快了许多,“哦,我懂了,你还是心里头对我割舍不下,这王位若是在我手中,你怕自个儿狠不下心去,是不是?”
慕容复紧紧的盯着段誉瞧了半晌,忽然莞尔一笑,抬脚走至段誉跟前,二人仅隔着一扇铁笼。慕容复向前凑近了,仿佛自问一般,喃喃道:“舍不得?呵,誉官,你口口声声笃定了我舍不得动你,我如今便让你瞧瞧,究竟是舍得还是不舍的。”他话音未落,袖口便微扬了一下,一枚梅花镖嗖的一声擦着铁栏直向着段誉飞去。
若是往常的时候,这小小一枚飞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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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奈段誉如何,只是这“醉人蜂”的麻药十分厉害,如今他乍一清醒,体内药力尚未除净。他瞧见慕容复挨近之时,虽然心中已有防备,却不料慕容复突然开口唤了他一声“誉官”,俨然是当初二人爱恋正浓之时的模样,段誉一时分了心思,虽然闻声闪躲,却仍是让那梅花镖给小臂上头划出了一道口子来,鲜血立时便涌了出来。
“算你命数好,这镖头上面没喂毒,只不过此处可不是大理王府,伤势就有劳世子亲自打理一番罢。”慕容复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向外走了几步,忽又转身道,“至于你那两位妹子,你也大可不必操心,我慕容复虽算不上什么英雄豪杰,却也不屑于对两个弱女子动手脚。段世子方才话说的也已够多,如今不妨好生歇息片刻罢,这后头几日,还有你劳心费力的时候。”
段誉疼的呲牙咧嘴,眼睁睁瞧着慕容复的背影消失不见了,用力从衣摆上扯了一截布料下来,简简单单的缠了一圈儿,坐在地牢之中,过了半晌突然狠狠的用脚踢了一下那牢门。
这一脚下去,似乎难泄心头之愤似的,段誉飞身跃起,“当当当”连踹了那牢门数脚,怒意几乎要冲破胸口奔涌而出了。
算来算去,竟终是因那往昔的情分又给慕容复整治了一道。
段誉踹的累了,便坐在那地牢冰凉潮湿的地砖上,喘了两口气森森笑了一声,心道,如今你这样算计我,待来日,我定要从你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我倒要瞧瞧看了,是你精明厉害些,还是我的手段更高明些!
余下来的两日,慕容复再未踏足这地牢半步,段誉平日的一应食物皆是由一个年迈老妪送至跟前的。这日刚用罢了饭,段誉忽然听得门口一阵窸窣动静,抬头一望,只见那铁牢门给人推开了一个边隙,又听得一女子柔声唤他,“段公子,段公子?你是不是在这里?”
段誉眉心一动,站起身来,低声道:“正是,王姑娘,你怎么会来此?”
王语嫣轻轻掩上铁门,快步走至段誉跟前,道:“你果真在这儿,这两日我娘一直命人将我看守起来,寸步不离。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个缘故,一早便不见余婆婆等人的身影,方才我瞧见家中侍婢朝着此处来了,手中还携着提篮心里头便思忖你会否在此,便跟着寻了过来。”王语嫣声音哽咽,胡乱推着那牢门,“段公子,我娘怎么能如此待你,这几日实在是让你受苦了……”
段誉摆了摆手,沉声道:“王姑娘不必如此,此事也并非你愿,想必是你娘对我有些误会,待来日说清便可无碍了。不知我那两位妹子如今何在?你娘可有为难她们?”
王语嫣拭了拭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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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摇头道:“我也不知她们如今身在何处,段公子,我寻不着钥匙,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能从此处脱身的?”
段誉叹道:“我如今身上使不出太大的力气来,想必是这两日送来的饭菜当中还混了少许麻药进来。王姑娘,你方才说今日无人看管你,可是山庄之中来了什么不速之客么?”
王语嫣道:“我也不知,这是这后院之内当真是人少的紧,我一心想着先寻着你,也就没往前厅去瞧呢。”她眸子一偏,恰好瞧见段誉手臂上的白布,“呀”了一声惊呼道,“段公子,你受伤了?”
“无妨,不过是一点擦伤,王姑娘不必担忧。”段誉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正凝神沉思,便听王语嫣又道:“段公子,你且等我一等,我去外头瞧一瞧,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将这牢锁砸开的。”
段誉正想劝她不必白费力气,王夫人既然将他锁在此处,平素又不派人看管,必定是心中笃定他弄不开这牢锁。段誉尚且无能为力,更遑论王语嫣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只是还不待他出言阻拦,便听得有个带着冷笑的声音传了过来:“表妹不必费心了,钥匙便在我手中,可要我拱手奉上么?”
王语嫣闻言一惊,扭身见了慕容复,连忙上前道:“表哥,你方才说你手中握着钥匙,可是真的么?”
慕容复笑道:“自然是真的,我如今前来,就是要放他出来呢。”
王语嫣心思单纯,不疑有他,喜道:“果真如此?那表哥你快将段公子放出来,他腕子上不知给什么弄伤了,咱们快将他救出来。”
慕容复面无殊色的瞟了二人一眼,似笑非笑道:“表妹对段世子可真是何其上心啊,可要我同舅妈好生劝劝,让她成全了你们这一对鸳鸯眷侣?”
王语嫣面上一红,道:“表哥,此时不是玩笑的时候,赶紧将段公子先救出来罢。”
段誉见状不禁苦笑,道:“王姑娘,实不相瞒,我这手上的伤处,正是拜慕容公子所赐。”
王语嫣惊道:“你说什么?”
段誉瞧向慕容复,问道:“你如今过来,总不会是那么好心要放我出去罢?”
慕容复走至他跟前,抬眸瞧了他手臂一眼,眸光微沉,道:“你明白就好,我表妹年少不知事,你休要再用那花言巧语诱骗于她。”说着便从腰间取了串钥匙出来,“哐啷”一声打开了牢门上的铁锁,慕容复身手极快的点了段誉身上几处大穴,又用一条粗绳将段誉捆了个结识,一把将他从牢中拖了出来,又对一旁的王语嫣冷声道,“我奉劝表妹一句,江湖上身心险恶,如今待你好的,未必就是真心示意的待你好。今日山庄有客,表妹不便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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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面,还是速速回房去的好,否则等下子让舅妈知晓你来过此处,必定是要不快的。”
王语嫣眼瞅着慕容复拉着段誉向外去了,连忙追上前问道:“表哥,你这是要带着段公子去哪儿?他伤了手臂,你若是在这会子向他下手,岂不是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作为么?”
此时三人已到了铁牢之外,慕容复闻言蓦地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是王语嫣从未见过的恼火愤怒,瞧向她的目光竟带了几分恨意了,王语嫣被他瞧得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方听慕容复开口淡淡道:“若说起趁人之危,我的手段又如何能与段世子相提并论呢?”
段誉对他的讥讽口气恍若未闻,兀自同王语嫣道:“王姑娘不必为在下挂心,慕容公子同在下素有旧情,不会真取了在下性命去的,姑娘放心。”
慕容复神情一冷,再不回首,拉着段誉便径自向前厅去了,再不理会王语嫣。而段誉却心性极佳,笑着问他,“你如今又想作何?”
慕容复冷声道:“你不妨省些力气,你爹娘如今都在外头,你呀,只等着一家团聚罢。”
说话间便到了前厅,段誉被慕容复一把推在了地上,抬头便听一声失声痛呼,“誉儿!誉儿!”
段誉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美妇正欲向他奔来,却被王夫人狠狠的向后一推,又跌回椅中。她武功并不在王夫人之下,如今这副模样,实是因着被段延庆点了身上数处大穴,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来。
纵是没有先前的记忆,段誉也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人恐怕就是段正淳的正妃,段誉亲娘刀白凤了。只见她一身白衣道袍,手上却未拿拂尘,只怕是让段延庆早早夺去了兵刃。段誉见她容颜娇丽,晶莹如玉,全然看不出已经年逾四十的模样,心中不由暗道,这段正淳可真是个花心种子,家里头放着这样国色天香的一位媳妇儿,竟还要去外头招惹勾搭,实在是太不知福,倘若换了他……
段誉思及此,忍不住抬眸瞥了慕容复一眼,只见他径自走至王夫人身旁,连瞧也没瞧自个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