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段誉又觉得更是大大的不妥。
如今他不由从心里头咒骂起原先那一位段誉来,招惹哪个闺秀女侠不好,怎么偏偏痴缠上了王语嫣这样一个死心眼的
41、四十一 欲寻短见 。。。
人物,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同你说实话吧,我心里头已经有人了,不是你,也不是那西夏公主。”
王语嫣一时间连泪珠都忘了掉,急问道:“是何人?”
段誉摇了摇头,道:“你不必知晓,只是他性子别扭的紧,我们两人如今也是一派僵局。唉,王姑娘,你是这普天下难得的好姑娘,温柔美貌,善解人意。只是这弱水三千,我却只愿取一瓢饮,你再好,却也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一瓢水。”
王语嫣身子一软,瘫坐了下去,喃喃问道:“她……可是生的很美?”
“若是真心爱恋一人,那些表象皮囊又算得上什么呢?”段誉轻轻一笑,声音不自觉温柔了几分,“不过你说的很对,他的样貌确实是无人能及的好。”
“那你为何还想去迎娶那西夏公主?”
“此间缘由甚多,并非一时半刻便可说的清楚的。罢了,你若是不想走,那便先留下来吧。如今这灵州一带也是乱的很,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是于心不安。”段誉揉了揉眉心,只觉乏的厉害,“你也莫要再想不开,其实我这人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好,这世间好男子实在多得很,你现下也不过是缘分未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完结了一篇文,太开心,我乖乖来日更啦~
哼TAT你们这些霸王TAT把我的心搞的碎成一块块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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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
两人如此这般说了一会子话后,王语嫣虽是觉得有些灰心,却也较之前平复了许多。她如今不能回去慕容复身旁,段誉也不好硬将她送走,只说先同钟灵等在一处作伴,等事成之后再另作打算。待将她送回屋中之后,段誉早已困乏的不成,支持不住的回了屋去,谁知这一闭眼睡过去,再一睁眼便已到了子夜时分。
如此一来,也实在是睡不着了。段誉在床上又躺了片刻,便和衣下了地来,只觉腹中隐隐有些饥饿之意。想来也是了,他们三人正午那会儿也并未吃下什么果腹的东西去,过了这样多个时辰,觉得饿也是在所难免了。只是这深更半夜的,又要到何处去寻些吃食呢?
段誉瞥了眼桌上的瓜果,只觉看着便全无胃口,略略沉吟了片刻,忽然眸子一亮,推门走了出去。
他这晚上饥肠辘辘,倒突然想念起当初天山童姥同他们在一处时,烤制的那鹿肉了。
这灵州城虽是西夏都城,但到底不比中原,出了会馆往西边偏僻处行了没有多远,便让段誉捉着一只母鹿。他带着那母鹿回了会馆之后,寻了一处清净幽僻之所,割喉放血。找来几块木枝堆了个架子,而后又入后厨去寻了些酱料过来,生好了炭火悠悠烤着,不一会儿便听得一阵噼啪作响,香味已然飘了出来。
这母鹿被他烤的外焦里嫩,金黄灿灿,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段誉正欲扭下一只鹿腿来,却突然听得远处一阵笛声悠扬,离自己似近似远,若有若无。段誉心下纳罕,循声望去,四下也不见人影,突然抬头望去,却正见慕容复坐于雕梁房瓦之上,手中携着一管曲笛,仿佛并未瞧见自己。
段誉心中一动,扯了两条鹿腿下来,翻身跃上了房檐之上,同慕容复笑道:“竟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手,吹得很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叫个什么名堂?”
慕容复手上一僵,回身瞧见段誉笑盈盈的坐在自己身旁,忍不住微蹙了眉头,收起笛子道:“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我难得寻着个清净地方,你怎的也要跟来?”
“你这可是冤枉我啦,本来我也是想着此地清幽,弄些吃食倚楼望月那是最风雅不过,谁知咱们竟想到了一处去呢?”段誉笑着递过一只鹿腿,道,“你吹了那么久的笛子,累也不累?尝尝我的手艺,看看同先前可有进益?”
慕容复片刻便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先前”所指的是何时,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去接那鹿腿了,愣了半晌之后却是段誉塞进了他的手中,问道:“想些什么呢?”
慕容复随手撕了一块肉放入口中,哂道:“如今我还能想些什么,自然是想着公主了。”
段誉嗤笑道:“少拿这话来唬
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
我,你连那公主是圆是扁都不知,从何想起?”
慕容复道:“倘若心中有一所属,那表象声色都不过是虚妄罢了,我倾慕公主才情已久,自然不会计较于那些无用之物。”
段誉听他说了这句,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同王语嫣白日里的那一番话语,道:“你那表妹,我就姑且先替你照看着吧,待这西夏之事了了,我再使人将她送回曼陀山庄去。”
“语嫣生性单纯,难辨世事险恶,她若是认准了一人,只怕难能轻易回头。”慕容复敛眸说道,“当初她一心爱恋于我,便是倾尽心思的对我好。如今她既然又喜欢了你,必定也会一心一意的待你。总归你们段氏风流成性,你便将她收入房中又能如何?语嫣貌美温柔,难不成你还嫌她辱没了你?”
段誉闻言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朗声道:“慕容啊慕容,现如今你是在撺掇我去娶你表妹?你分明知道我心中所钟情之人是谁,又何必说这些无用之言。更何况,你那表妹再好,我却还着实看不入眼去。”
慕容复闻言瞥了段誉一眼,将手中的骨头扔至一旁,又淡淡挪开目光,道:“大理往后是你手中的天下,表妹性情和婉,坐守后宫是最合适不过。只不过她心思太死,总想着要一心一人,未免太痴了些。”
“一心一人的想头又有什么痴的?若是真当喜爱一人,自然不愿同旁人分享。”段誉笑着瞟他,“难不成你愿意我怀中一壁拥着你,一壁再扭过身去同另一人调笑谈情么?”
慕容复薄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不给你些厉害瞧瞧,嘴巴便总放不老实么?”
段誉笑的眉眼弯弯,“你还想给我什么厉害瞧瞧?不妨说出来听听,我可着实好奇的紧哩。”
慕容复冷哼道:“你是真以为我没什么能耐治你不成?少同我嬉皮笑脸的,没得让人烦闷。”
段誉闻言却笑的更开怀了些,忍不住伸手去攥住慕容复的手掌,低声道:“慕容啊慕容,你现在这般同我拌嘴,咱们像不像是刚刚成亲打情骂俏的小两口?”
慕容复登时一怔,面上覆上一层薄红,怒道:“你又浑说些什么!”
“不是我故意要说,只是眼下这样的情状,能有你在我身旁,实在令我欢喜的紧。”段誉轻轻摩挲着慕容复的掌心,温声吟道,“天之高,月之小。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慕容复愣了一愣,抬眸瞧了段誉一眼,而后又别过脸去,“想不到段世子不但武功绝顶,这情话也是张口即来,果然不负风流之名。”
段誉见他未挣开自己,喜道:“哪有什么风流之名,给你说我的我可真是冤屈死了,除了你之外,我
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
可还招惹过旁人?”
“当初你对我表妹痴缠烂打,穷追不舍,如今就浑忘了不成?”慕容复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你们二人当时在那茅屋之中,坦诚相对,也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出来。我倒是未曾料到,段世子的忘性竟这样大。”
段誉一愣,细细的沉吟了片刻,皱眉道:“我记不大清了,可有这么个事儿么?”
慕容复冷笑着甩开段誉的手腕,道:“真忘了不成?那我再同你说的多些倒也无妨。当初在那茅屋之中,你们二人浑身都淋得湿透了,你同我表妹表露心迹,还伸手去抚她的秀发脸庞。若是这些你都忘了,你总该记得那个‘李延宗’吧?”
段誉低着头冥神苦想,突然脑中那会儿的片段一闪而过,“啊”了一声道:“你是当初的那个西夏武士?”
“这下子可想起来了?你们二人当初窃窃私语,鬼鬼祟祟,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该做敢当才是。你既然已对我表妹做了那番事情,就不该弃她不顾。”
段誉顿时哭笑不得,一把搂住慕容复道:“原来你一直在意着这事儿,恩?你这醋吃的可真是好没意思。当初不过是局势所迫,我对她绝无一丝失礼之举。我说你为何头一遭见我便那般不喜,原来这里头有这样一个缘故在。”
慕容复皱眉推了段誉一把,怎奈他手上力道极大,竟没能推开。
“好啦,那日之事是我的不对,只是那都是陈年旧账了,你怎么能还拿出来与我分说呢?”段誉笑着在慕容复腰上捏了两把,温柔道,“你瞧瞧,眼下我都说不同你争那西夏驸马之位了,还不是一心为了你好么?慕容,咱们在一处的时候,聚少离多,难能像如今这般好好的说上一会子话的,你就莫要再同我置气了。”
慕容复听他声音绵绵温柔,又想到明日之后,自己与他便更是无缘无份了,不觉心中也是一阵怅惘,叹了口气后静默不语。倒是段誉,将他拥的更紧了几分。
月色皎皎,我心悄悄。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
次日众人方用了早膳,那赫连将军便遣人来说请众位去往青凤阁面见公主,朱丹臣同巴天石身负段正淳嘱托,半点不敢轻心。为段誉换去了一贯常穿的素净衣袍,穿戴上自家中带来的华服金冠,腰间系着镶白玉蓝宝云纹腰带,足下蹬着一双鎏金边鹿皮靴,配着一把长剑悬于腰间,整个人贵不可言。钟灵见了便赞叹不已,就连木婉清那般一贯冷言冷语的,也不禁点了头说,“怪不得都说这人靠衣装,你这样一身打扮,确实比先前强了不少倍去。”
段誉上辈子是享了半生富贵,对于这些金珠玉器倒是并不觉得陌生,笑着
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
正了正衣冠道,“怕只怕人家都穿的简素,偏我这样大费周折,未免贻笑大方。”
“嗳,此话差矣。属下出门之前,王爷千叮万嘱,定要助公子拔得头筹。这事无巨细自然都需打点妥当才成,公子这般一表堂堂,同那西夏公主可谓是一对璧人啊。”
段誉笑道:“朱大哥可真是有趣儿,那西夏公主生的什么模样我都不知,哪里就是一对璧人了呢?”
只听一旁的阿紫咯咯笑道:“便是那公主俏如天仙也好,丑若母猪也罢,爹爹都是打定了主意要你将她娶回去啦!好哥哥,你怕不怕?万一那公主不单相貌丑陋,秉性还十分不好相与,那可要如何是好?”
段誉道:“你这一天怎么总是要编排我两句才肯罢休呢?就算我今儿个娶了,却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娶到公主。”更何况,他还打定了主意不愿娶。
众人听了只道他太过自谦,又齐声夸赞了一番,这才迎着他出了门去。而王语嫣也不知是觉得心伤抑或赌气,连房门也未曾踏出来一步。
出了门后自有在外等候的西夏宫人抬了轿子相迎,段誉三人上轿之后约莫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方入了御花园中。那赫连将军已在院内守候,待众人皆到齐了之后,又由他引着,一路向前走去。
这西夏王宫之中的道路多以细碎石子铺就,踏在上面难以走快了,加上如今将近正午,日头又足,众人皆是有些燥热了。那宗赞王子最是按捺不住,嘟囔道,“也不知是个如何的绝色丽人,让咱们这样大费周章的折腾过去。”
段誉在他旁边,听了不禁嗤笑道:“若是丑似无盐,王子可会觉得做了赔本儿买卖?”
“赔本儿到不至于,只是那不就全然没了意思?本王子又不是贩夫走卒,也非布衣百姓,自然不是图她的身份地位去的。”宗赞王子嘿嘿一笑,搓手道,“倘若真是个大美人儿,那本王子说什么也要将她带回吐蕃才成。”
段誉瞧那王子色欲熏心的模样便是一阵恶心,皱着眉头别过脸去,四下打量了片刻,便在同他隔了三四个人的地方瞧见了慕容复。他今日倒也没穿平素的那件淡黄衫子,反而换了一袭黑衣,却衬得那颈子越发白了。面无殊色的站在一旁,手指纤长如素,正低头擦拭着腰间的长剑,察觉到了段誉的目光,抬起头来瞥了段誉一眼。
两人这一下对视的极快,慕容复便又将眸子挪了开来,段誉微微一哂,不以为意的走进厅中寻了个位子坐下,萧峰、虚竹亦是分坐他两旁。待众人皆坐定之后,便有容貌姣好的宫装少女自后走出,为众人奉上茶来。
只是那西夏公主却不露面,只有个容貌打扮不同旁人的婢女走出对
42、四十二 房檐夜话 。。。
众人行了礼后含笑道:“诸位英雄远道而来,实在辛苦了。婢子明白众位对公主一片思慕之心,只是在面见公主之前,还望众位英雄先入内室观赏书画。”
众人闻言不禁一阵唏嘘,那宗赞王子最是不耐,一挥手起身道,“可真是麻烦死了,倘若这公主不够貌美,那这一番功夫岂不都白费了?要瞧什么书画?你拿过来我们一并瞧了便是。”
婢子掩唇而笑,躬身引道,“请众位随婢子前来。”说着便转身绕过一扇屏风,向后头去了。众人见状对视一眼,自然哪个也不肯落于人后,争先恐后的朝着内室去了。
然而段誉绕过屏风才知,原来这后头并非是什么内室,而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仿佛天然而成,走起来十分不便。那婢子在前方嘱咐众人留神足下,一边向前头引着路,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前头忽然豁然开朗,这才是入了一间石屋去。
婢子在前柔声道:“请众位英雄在此观赏书画,公主稍后便至。”
这些人大多都是些武夫莽士,稍有些文采的却也免不了是纨绔之流,于书画上并无什么见解之道。段誉却不同,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个极爱风雅的人,此刻倒也不觉焦急,同萧峰二人笑道,“大哥、二哥,咱们也过去瞧瞧这些书画,看看有什么不同之处。”
三人便相携上前,细细的打量观赏,虚竹是最不精通此道之人,看的十分走马观花,只是他瞥到角落一副画卷之时,突然“啊”了一声,急急的拉过段誉来道:“三弟三弟,你快来瞧瞧这幅。”
段誉只道他瞧出了什么名目来,笑道,“二哥可是看出了哪一幅名家手笔?这般焦急做什么,这画儿好端端的挂在这里,又不会飞了去。”
“不是啊三弟,你快过来瞧瞧把,这一幅……这一幅当真十分的与众不同。”虚竹急的额上已经冒出汗来,不由分说的拉着段誉便朝着那画去了,指着那画卷道,“你自个儿瞧瞧,可觉得这画上之人十分眼熟么?”
段誉笑着瞥了他一眼,适才抬头定睛瞧去,却不禁愣了一愣,再看一同过来的萧峰,面上亦是错愕之色。
原来那画上之人并非旁人,正是前几日对段誉吐露情思的王语嫣。
段誉望着这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