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还欲挥掌,只是却支持不住的向后退了两步,这般输在段誉手中,与他而言实在是奇耻大辱,恼火的脸色涨红,只是此刻却又听段誉同那西夏将军道:“本来这比武是应当点到为止的,谁知我方才却失手伤了慕容公子,实在是我的不该了。”
将军颔首道:“这倒是无妨,两位都是人中龙凤,青年才俊,自然是要一同入选的。慕容公子的伤势,可还厉害么?”
慕容复恨得几欲吐血,段誉这般作为不过是让他愈发丢脸罢了,重重的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下演武台去。
“公子爷,你怎么样?那姓段的诡计多端,如今只是让他略得逞了一回罢了,公子爷切莫记挂在心上。”
慕容复紧蹙着眉头,抬手止住了包不同的话音,沉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慕容氏是要谋大业的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微末枝节,包三哥不必为我操心。”
“如此便好,只是……”包不同又想起一事,颇有些踌躇的低声问道,“这段誉已经从那井里出来了,不知道表姑娘……”
慕容复眉头皱的越深,道:“不必多说,一会儿回了会馆之中,她若是回来了,那你们便只当作无事一般。若是没有回来……那也不必去寻她了。”
慕容复下场之后,段誉也不欲再多加比试,亦是下了台来,而后的比武同先前相较也就实在不值一提了。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那西夏将军方絮絮的念了数人的姓名出来,这便是过了这头一关了。除了段誉等人外,虚竹、萧峰亦在其列,待众人散去之后,段誉也再瞧不见慕容复的身影,只微微一笑,同萧峰等人回了会馆之中。
刚一入沐云斋内,便瞧见钟灵在门口翘首望着,看见段誉的身影便咯咯笑了起来,飞快的跑上前来道:“哥哥,木姐姐,你们可回来啦。那比武如何?可遇着了什么险阻之事么?哎呀我在这儿巴巴的等着,险些快要担心死了,这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呢。”
段誉见她笑语可爱,不禁捏了捏她脸颊道:“倘若你这心真的不跳了,那才是坏了大事呢。幸亏我当时去的及时,没让婉妹亲自上场去,那些武士大多都为碌碌之辈,不足挂齿的。”
钟灵道:“这么说,哥哥你是过了初试了?”
段誉颔首道:“不止是
39、三十九 兵不厌诈 。。。
我,连带着大哥二哥也一并过了初试呢,想来是那西夏国君瞧着大哥二哥皆为龙凤之人,不愿错失良婿哩。”说罢抬眸便瞧见王语嫣站在一旁,段誉又道:“慕容公子亦过了初试。”
王语嫣闻言倒没有过多的惊诧之意,点了点头道:“表哥一生醉心于复国大业,如今他能够踏出这一步去,必定十分欢喜。”
欢喜?我倒是瞧不出他有多么欢喜。段誉想起方才同慕容复相接的那一掌,他虽不想吸取慕容复的内力,只是北冥神功浑然天成,他纵是不想也无可奈何。
倒也不知有没有伤着他。
段誉想想,突然冷哼一声,便是伤着了又能如何?他那样算计自己,用尽心思,给他些教训也是应当应分,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下便不欲多说,同众人便要走进屋去,只是却瞥见王语嫣抿着嘴唇立于一旁,一言不发的绞着手中的绢子。段誉立时又觉得一阵头疼,还得想想该如何处置她才成。
慕容复的身边她必是回不去了,只是若留在自个儿身旁……能瞧见慕容复吃味不愉的模样段誉自然是乐意的,然而王语嫣现如今明明白白是对自己生了心思,自个儿若是不说个明白,未免又耽误了她。
可是,又该如何去说呢?
段誉顿时犯起愁来,犹豫了片刻终是走至王语嫣跟前道:“你且先住在灵儿侧边的那间厢房吧,这两日事情多些,等这边的事情了了,再作商榷吧。”
王语嫣委委屈屈的望了段誉一眼,心知他所说之事便是为了那西夏公主,眼眶微红的点了点头,柔柔弱弱的应了一声。
段誉无心再去管她,同钟灵交代了几句便径自回了房去,他昨夜一宿没睡,这一日之间又有如此多的烦乱之事,如今乍一静了下来,乏累之意即刻便涌上脑顶。索性连以衣裳也没换,倒在床榻上想眯上片刻,谁知这一阖眼,竟就昏睡了过去。
再睁眼之际,已到了日落西斜的光景,钟灵在外头叩门唤他出去用饭。段誉打了个哈欠,理了理衣袍便推门而出,同钟灵一并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只见众人已围坐在了桌边等候,段誉歉然笑道:“实在对不住了,让大家干等着我一人,来来来,都快吃吧。”
阿紫咯咯笑道:“好哥哥,你如今已将那位王姑娘带了回来,还要去娶那西夏公主么?莫不是想要坐享齐人之福?哎呦,你可太贪心啦,小心到最后落个鸡飞蛋打哟。”
段誉嗤笑道:“你个小丫头又明白什么了?鸡是什么?蛋又是哪一个?说话口没遮拦的,也不怕让人笑话。”
阿紫笑道:“反正呢,你就是像爹爹喽,招惹了这样多的人,还哪一个也放不下。”
39、三十九 兵不厌诈 。。。
段誉道:“胡说,我这心里头分明只有一人。”
阿紫问道:“是么?是谁啊?是不是你的王姑娘?”
王语嫣闻言眸子一亮,抬头瞧向段誉,却见他连往自个儿这儿瞧也没瞧一眼,心里头不禁大感失望。
段誉瞥了阿紫一眼,淡淡道:“你今日怎么同我的话倒多了起来,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待用罢之后,段誉瞧着外头天色已经暗了,便同萧峰道:“大哥,我先出去办些事情,一会儿便回来了。那鸠摩智如今被咱们捆着,只是他非同常人,有劳大哥定要看牢了他。”
萧峰皱眉道:“你这昨夜才遇着了这样蹊跷的事情,今晚还是莫要孤身出去的好吧?有什么事情要办,让二弟陪你同去便是。”
段誉笑道:“大哥也未免把弟弟想得太过弱不禁风了些,昨夜便是被那鸠摩智设计迫害才险些遇难,如今他人就在咱们手里,哪里还需要惧怕些什么呢?我去去便回,此处便辛苦大哥了。”
萧峰闻言也觉段誉所言有理,便颔首道:“你我兄弟,何必客气,自个儿留神些罢,如今这复选在即,莫要再生出什么岔子来才好。”
段誉笑了笑,转身便出了门。这路头个夜里走过一次,这回再走便已是轻车熟路,一路脚下生风的摸到了那厢房的窗根下头,果不其然瞧见里头还亮着灯。段誉微微一笑,伸手将那窗纸捅破了一处,凑上前去。
谁知他瞧见的,竟是慕容复沐浴方歇,衣襟半解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乃们肿么可以说我没有五更嘛,23、26、27、29还有三十号凌晨!乃们数数看啊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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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十 鱼肉刀俎 。。。
这并非是他头一遭瞧见慕容复这般模样了,只是却百看不厌似的,直要将段誉的神都定住了。
这般的雪肤玉面,再衬上那隐然而现的慵懒之意,怎一个‘风流’二字了得?
本是想直接推窗而入的,此刻却有些不忍心坏了这幅美景了。
慕容复倚坐在床头擦着头发,敛眸垂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猛地一抬眸子,盯向窗外,蓦地冷笑了一声,道:“既然来了,就不妨进来,在外头偷偷摸摸的私窥算个什么?”
段誉被他发现了踪迹,也不觉尴尬,反倒是笑盈盈的推开了窗子,大大方方翻身入内,走上前道:“你好厉害,竟然察觉了呢。只是这先头几回,你是一次也没发现,怎么今儿个就……?”
慕容复抬眸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喘气儿的声音那样大,聋子才觉不出。难不成你真以为,今日吸了我那少许内力,慕容复便成了个耳聋眼花之辈了?也未免太小觑我了。”
段誉笑道:“岂敢岂敢,我这稍一放宽了心,便被你关在那井下不得自由,哪里还敢对你掉以轻心呢?”说着又兀自笑了笑,放缓语气问道,“白日里给我打那一下子,疼的厉害不?
“不劳段世子操心惦记,我还不至于那般不堪一击。”慕容复拢了拢衣襟,走下塌来倚坐在圈椅内,手臂轻托着下巴道,“深夜来访,有何事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的。”
段誉见状亦是笑着走至他一旁的圈椅内掀袍坐定,道:“瞧瞧,我这过来了,你连口茶水也不舍得给么?”
“段世子巧舌如簧,口齿灵便的很,哪有半分口渴的样子呢?”慕容复嗤笑一声,眸子斜斜的扫过来,“不必兜圈子了,我今日乏了,没有功夫同你磨蹭。”
段誉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沿,微笑道:“你若真问我是为了什么事儿过来的,我这一时半刻的还当真说不上来,只是细碎的事情着实很多,须得一件件的来说了。”
慕容复道:“那便说罢,若是一时说不清的,那就不说也罢。”
“这头一件嘛,便是你那表妹的事情,如今她仿佛是一心一意要跟着我了似的。你说说罢,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也不能将她扔在外头任她自生自灭,可是若是带在身边,是不是又有碍名声呢?”
慕容复冷笑道:“你身旁的姑娘还少么?哪里会嫌弃多她一个。总归她如今心思已放到了你的身上,喜欢跟着你那便跟着吧,这事儿你不必再同我说。”
段誉反问道:“你同她好歹也是自小长大的情分,难不成就没有半分的舍不得么?”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为了慕容氏的千古大业,莫说是
40、四十 鱼肉刀俎 。。。
王语嫣了,便是命也一样可以舍出去。”慕容复抬眸瞥了段誉一眼,淡淡道,“这事情,你应当早就明白。”
段誉道:“你这样说,便是要将她丢给我了?”
慕容复嗤笑道:“段世子家丁众多,还怕没有仆从去照料她么?实在不成便打发人将她送回曼陀山庄去便是,法子是有的是,只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段誉扬一扬眉毛,向后倚去,道:“好,那且不说王语嫣的去处了,我问你,那日将我关在井底,可是怕我去同你争抢那驸马之位么?”
“这般明白不过的事情,你也要问上一句?”慕容复淡淡抬眸,冷声道,“我为此筹谋多时,自然不可功亏一篑,多打上一重算盘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么?只不过我倒是低估了你,竟这样快就脱困而出了。”
段誉听他说的无情凉薄,心里头已是怒意翻腾,面上却仍笑着道:“所以就说我这人格外的福厚,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若要将我逼到绝路,只怕也不那么容易。慕容,我只想问你一事,你一五一十同我说了,可好?”
“何事?”
段誉的眸子蓦地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慕容复沉声道:“你那日在枯井下头同我说的话,可是真心么?”
慕容复笑了一声,垂眸道:“我方才不是都说了,我筹谋多时,不过是多打上一分算盘。那井底之言,也不过是权益之计……”
“我只问你,你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心?”段誉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伸出手去攥住慕容复的腕子,面上有阴霾之色一闪而过,“你给我说实话,旁的你都可以骗我,只这一件事,你老老实实的同我说实话,成不成?”
慕容复眉头微蹙,也不抬眸去看段誉,“真心假意,到了如今又有什么分别?西夏公主我是一定要娶,你既也入了复选,那我亦是无话可说,只不过各凭本事罢了。”
“你为何就不肯正面回答我一声,一句话罢了,难道就真有这样难么?”
慕容复被他逼得急了,皱着眉低斥了一句,“是假的,没有一句真心话,如此你明白了吧?还不放开我滚出去,被我关了一次竟还不知道怕么?”
段誉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箭步迈到慕容复面前,咬牙恨声道:“你这狠心的人,到了现在也不肯说真话?这样的真真假假兜着圈子,你自己累不累?我……我真恨不得将你的心剖出来瞧瞧!”
慕容复亦是站了起来,同他对视而立,沉声道:“你发够了疯没有?段誉,有些话我只说这一次,不管是如今还是往后,倘若你挡了我的大业之路,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我知道你依仗功力高深,又有义兄在旁相助,只不过我慕容复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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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相与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若是能死于大业,那也是死得其所了!”
段誉让他气得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将慕容复摁倒在了椅子上,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襟,两人怒目而视,半晌不语。
僵持了片刻之后,慕容复突然笑了出来,仿佛想起什么异常好笑之事一般,竟笑的止不住了。段誉蹙着眉头问他,“有什么好笑的?”
慕容复笑的几乎要迸出泪来,抬手撑住额头,眼角含笑的挑起眸子瞧向段誉,竟无端端的生出几分媚意来了,“段誉,你难不成真对我生了爱恋之心么?”
段誉面色愈沉,忽然又笑了一笑,森森道:“你要娶那西夏公主,不就是为了那西夏的王权兵力么?咱们打个商量如何,你这身子让我尝一次,我便应下你一个条件来。无论是要兵还是要人,抑或是让我不再去争逐那驸马之位,我通通都可以应下,怎么样?”
慕容复怒道:“你这混账,将我慕容复当做是什么人!”
段誉冷笑了一声,抬手捏住慕容复形状优美的下巴,凑近他耳畔低声道:“你将身子卖给西夏公主也是卖,卖给我也是卖,又有什么分别?再说了,咱们是老相熟了,哪次你不是让我|操|的舒爽的不行?这买卖做起来,你也不亏啊。”
慕容复勃然大怒,抬手就想拍向段誉胸前,却猛的心中一惊。
他的手臂软绵绵轻飘飘的,一丝内力都使不上来,微一运功便觉得胸口闷痛不已。慕容复大惊之下怒声喝道:“你又动了什么手脚?”
“一点点迷魂香罢了,方才你既然能察觉到我站在窗外,怎么竟没觉出这个东西么?”段誉哧的笑了一声,打横将慕容复抱了起来,“你动辄便喊打喊杀的,这样浓情蜜意的事情就算不是两情相悦,也总该有些好好的氛围才对。你放心便是,我方才既然说了会应承你一个条件,那便不会食言的。”
慕容复没想到自个儿竟又遭他算计了一场,气的几欲吐血,怒声大骂,“段誉你混账!你……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子,来日我定要你偿血偿肉的还回来!”
段誉不以为意的微微笑道:“来日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你现在这样百般推辞,心里头分明就不是这样想的。我告诉你,我这人从不喜欢屈就,我看上了的东西,还没有弄不到手的。你慕容复又算是个什么人物,在我这里摆起这样大的架子来了,恩?”
他嘴上说着,手上已经利利索索的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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