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这一把推得出其不意,王语嫣娇呼一声,顿时向后倒去。这前后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谁也没想到突生此变,竟就这么让王语嫣摔倒在地。段誉见状大怒道:“你这人真是浑不讲理,王姑娘一介女流,你竟也要加害于她么?”
卓不凡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极要脸面,方才他同段誉挨得极近,正是因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反倒看的不甚真切了。他见那王语嫣一张俏脸登时素白,仿佛伤着了的模样,作势便要上前查看,却被一旁的慕容复冷冷拉住。
“阁下要争斗比武,我慕容复一概管不着,只是如今却伤着了我表妹,殃及无辜,这账又要如何算起?”
卓不凡自知理亏,却又不愿同这青年人服软低头,强声道:“我也不是蓄意为之,谁想到你那妹子轻飘飘的,碰了一下便倒!”
慕容复挑眉冷笑,“你伤了人,还有理了不成?”
就在两方争执不下之时,却听屋里又传来一声惨叫,卓不凡闻声登时一惊,猛的回头瞧去,竟是那云岛主浑身抽搐的瘫倒在地。只见他面容尽是痛苦之色,拼劲全力拉住虚竹的衣摆哀声道:“英雄……救……救命……”
虚竹见他痛苦异常,心中大为不忍,正要出手之际,却听有一道女声喝道:“尊主且慢!”
众人循声而去,只见有四个少女凌空而下,四人一模一样的鹅蛋脸,俊眼修眉,衣着各色。为首身着红色衫子的少女对虚竹拱手道:“方才我们已接应到了余婆等人,姥姥的事我们也已知晓了……咱们的人马如今就在殿外,只能尊主一声令下,便可生擒了这群胆大包天的狗奴才!”
虚竹虽不知她们四人的身份,只是见她们容貌美丽,衣着不凡,只怕是童姥生前的心腹之人。听了这红衫女子说的话之后,虚竹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生擒了他们又有何用?这些人其实也是畏惧‘生死符’的百般折磨,这才冲上山来,妄图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这事已经死了不少的人,实在不必再添杀戮了,如今他已经痛得不成了,不如先让我为他解了符,咱们再说吧。”
红衫女子却不肯退让,“这些人杀了咱们宫中不知多少姐妹,如此就这样为他们解了‘生死符’,未免便宜了他们!况且一旦没了这‘生死符’的牵制,婢子只怕他们只待元气一复,便还要再兴风作浪,尊主定要三思!”
虚竹闻言却直摇头道:“姐姐怎么称呼?”
“回尊主,婢子梅剑。”
“梅剑姐姐,这些人身受‘生死符’迫害,生不如死,整日提醒吊胆,唯恐它不日发作。如今他们想必已经知错,早就追悔莫及了,众位说说,是与不是?”
这众人便是再怎么愚笨,也能听出虚竹话里行间的偏帮之意了,那青衫客最是机敏,头一个跪了下去俯身叩首道:“属下卓不凡鬼迷心窍,误伤了灵鹫宫尊使,如今已是万分懊悔,只求下半生为灵鹫宫尊主当牛做马,甘心为仆,求尊主成全。”
此话一出,当下一呼百应,哗啦啦的跪下了一片人去,梅剑虽仍是不满,却只见虚竹不停的好言相劝,便也只得作罢了。
虚竹当下便先为那云岛主解了‘生死符’去,慕容复等人在一旁冷眼瞧着,皆是没想到事情突生此变。包不同低声道:“公子爷,咱们不妨还是先走为妙。”
慕容复其实也并不想搅入这其中,只是那日他与段誉分别之后,刚寻着了包不同他们,便被七十二岛的人堵了个正着。慕容复在他们手上是吃过亏的,自然知道不可硬碰,便索性好言相说,先同他们结为了盟友,助他们攻打上灵鹫宫去。只是没想到如今这‘盟友’竟突然倒了戈,慕容复先前同虚竹险些动起手来,如今也是有几分别扭尴尬,便点头应了包不同的话,走至王语嫣身旁慢慢将她扶起,温声问道:“怎么样?还可走得动么?”
王语嫣疼的脸色惨白,满额的汗水都顾不上拭,面露痛色的摇头道,“表哥,我的脚好痛……”
慕容复见状颇有几分踌躇,他骨子里头实则十分传统,王语嫣虽对他倾慕异常,只是毕竟男女有别,若是背负着她,岂不是太过有伤风化?
只是,她现如今这样子……
就在慕容复踌躇难定之时,忽然听到段誉开口道:“既然王姑娘脚上负了伤,不妨就先留在这灵鹫宫中吧,若是强行挪动,只怕日后落下残疾。慕容公子想必也不希望,王姑娘他日成了个跛子吧?”
王语嫣一听这话,更是惊得花容失色,连连泣语道:“表哥……这可如何是好?”
段誉跟虚竹见机使了个眼色,虚竹连忙上前道:“是啊慕容公子,如今王姑娘的脚伤最是要紧,慕容公子不妨在宫中多留几日,先前之事也是误会糅杂,慕容公子宽宏大量,想必不会斤斤计较那些琐碎事情吧?”
虚竹这一番话本是好意,可不知为何落在慕容复耳中就多了几分讥讽之意,只是王语嫣如今确实不大好,若是强行离去,只怕他日真要落下宿疾。慕容复如此思忖了片刻,终是咬了咬牙点头道:“好,如此便有劳虚竹先生了。”
虚竹当即便命那几位女子将王语嫣扶去了后头歇息,他又同慕容复道:“这灵鹫宫是以医术为一绝,当初段公子身负剑伤,也极快的便好了,可见……”他话说到一般,突然想起那段誉身负剑伤可不就是拜眼前慕容复所赐,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懊恼,立时噤声站在了一旁。
慕容复当下也是有几分尴尬,轻咳了两声后同虚竹问道:“虚竹先生,不知厢房在何处?”
虚竹亦是不知,只连忙让婢子引着他们向后头去了,段誉见状倒也不加阻拦,只在外头又同虚竹待了片刻,便也寻了个由头去了后面。
慕容复自然不与包不同等人住在一处,灵鹫宫内布置的十分精巧奢华,便是厢房亦是处处玲珑别致,不比寻常之所。慕容复这几日奔波劳碌,一直未能好生歇息,进了屋后疲惫之意便顿时涌上心头。他将长剑放于身侧,刚欲阖眼小憩片刻,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只见他甚是机敏的在屋里环顾了一圈,压低了声音冷喝道:“谁?给我出来!”
他话音落了片刻,只见屋里仍是毫无动静,慕容复又喝道:“快出来!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你这剑早就是铁石心肠了,何曾有过情呢?”帷帐后头传来一人清朗温润的嗓音,慕容复听了眉头蓦地一紧,咬牙道,“段誉!”
段誉笑盈盈的走了出来,冲慕容复颔首道:“人家都说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一别有十数日了吧?你可是挂记我挂记的肝肠寸断了?”
这样亲昵不拘的口吻,俨然还是那会儿两人如胶似漆时候的模样,慕容复心中大恨,却又糅杂着几分酸涩之意,对段誉怒喝道:“当日没一剑劈了你,今天还要来送死不成么?”
“啧啧,你如今脾气怎么这样坏?还是那会儿千依百顺的模样更可爱些。”段誉好整以暇的笑着坐在了一旁的圈椅内,手指缓缓的敲击着扶手,十分惬意安然的模样。“如今这是在灵鹫宫中,你也见到了虚竹对我是何其礼遇,你若在这儿对我下手,外头那许多的人,你又如何敌得过去呢?”
“那你还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段誉看着他白皙光洁的面容因愤怒而染上了薄薄的一层浅红之色,不禁想起了二人欢好之时他情动难制的模样,心中竟有几分悸动之意。段誉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慕容复片刻后,缓缓道:“自然是来找你重温旧梦的了。”
慕容复闻言勃然大怒,“你这混账——!”
“嗳,你可想想清楚,咱们之间的那些事情,若是我同王姑娘说上一二,你说她又当如何看待你这位表哥呢?”
慕容复心里一冷,咬牙怒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你的话也想让她尽信不疑么?这主意未免打得太天真了些!”
段誉笑意愈浓,神情比之方才越发的怡然自得了些,“信或不信,咱们大可以试试,我在王姑娘跟前何时扯过谎话了?再说你这平白无故失踪了这么久的日子,这其中的微末枝节除了你我,再无人知晓。你又怎么知道王姑娘听了我的话就不会取信一二呢?要不,咱们试试可好?”
慕容复狠狠的瞪着段誉,眼中几乎要冒出火光来,他的声音略有些低哑,像是一头暴怒边缘的猛兽,对段誉厉声质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段誉颇为玩味的笑了一笑,微眯双眸欣赏着慕容复此刻模样,心中竟觉得倒也别有一番风情。只听他刻意放慢了声音,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干、你、啊。”
“你这混账!到现在竟还存着这样的龌龊心思么!”
段誉不理会慕容复的怒骂,轻笑着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得去寻王姑娘叙叙话了,她如今伤了腿脚,我实在担心的紧呢。慕容公子,在下暂且失陪了。”
慕容复见他作势要走,惊得呼道:“你给我站住!”
段誉含笑转身,挑眉道:“怎么?想通了不成?”
慕容复看着面前这张熟悉至
极的面孔,心中似是被千百支小针狠狠的刺着,又恨又苦,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段誉这个人心思狡诈,表里不一,他前脚出了门,后脚当真会去寻王语嫣。若真是那样……若真是让王语嫣知道了……
慕容复几乎不敢设想那后果,只是若要他亲口应下段誉所说之事,却实在是太过屈辱……
堂堂姑苏慕容复,如今竟如此窝囊的受制于人,若传了出去,实在是贻笑大方!
就在慕容复这头心思千回百转之际,段誉却是已然没了耐性,只见他收起脸上的笑意,皱眉冷声道:“你到底应不应下?若是不应我可要走了,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和你磨叽。”
慕容复咬的牙根都发酸了,口中话语几乎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只这一次,你绝不可同旁人说起那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只当是被那狼崽子多咬了一口便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段誉这头却是心中暗喜,只是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懒洋洋的略一挥手,“既是如此,你自个儿将衣裳褪了。”
“段誉!你莫要得寸进尺!”
“真是好笑了,你不褪衣裳,我又要如何与你重温旧梦呢?”段誉嗤笑一声,话语之中却暗含了一抹不容质疑的气势进去,“既然求着我别走,就该做出个样子来,脱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w=
段GG乃尊讨厌呀呀呀呀~~
22、二十二 后会有期(修)
22、二十二 后会有期(修) 。。。
慕容复气的浑身发|颤,眼中的怒意不住翻腾,与段誉对峙相望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段誉,你好厉害,想出这种法子来折辱我!”
段誉微微一哂,“彼此彼此,若是我有把柄落在了慕容公子手里,只怕公子的手段比起段某,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他说罢微微朝着慕容复努了努嘴,催促道,“手上利索些,脱件衣裳怎么也要那么久的功夫?”
慕容复死死瞪着段誉,眸中的火光几乎能活活燎了他,只见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恶狠狠的一把扯下了腰带,手指搭在衣襟之上,微微抖了两下,却始终解不开来。
段誉在一旁看够了热闹,也有些不愿再等,索性走上前来一下钳住慕容复的双手,笑的颇为暧昧,“这么难解?罢了罢了,还是我来帮帮你吧。”话音方落,便听“嗤啦”一声,慕容复的衣袍跟着便应声散了开来。白|皙的锁骨猛然间呈现在段誉面前,和慕容复因怒意而微微涨红的脸色衬在一起,有种十足惊心动魄的美|感。
段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把用|力将慕容复抵到了身后的墙壁上,欺身便吻了上去,手下一刻不停,轻轻巧巧的扯开了慕容复的衣袍下摆。
慕容复此刻被他所迫,无可奈何,只是心里头却又痛又酸,又恨又怒,还不待他说上一个字来,便觉得下|身一阵疼痛,如同被撕|裂一般,极快的蔓延至全身细细密密的每处毛孔,疼得他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怎么?疼了?真是有意思,分明都让我|操|了那么多次,怎么竟还是会疼?”段誉一边狠狠的顶撞着深处,一边笑着说道,语气十分轻巧,“我猜你现在,一定盘算着怎么杀了我吧?”
慕容复疼的脸色煞白,十指狠狠的扣住段誉的肩膀,咬牙道:“你说对了!你最好想着莫要有朝一日落在我的手里,否则……呜……!”
“话这么多,啧啧,真是不老实的一张嘴。”段誉空出一只手来挑|起慕容复的下巴,眯起眼睛看着,仿佛在打量一样极精美的物件似的,“慕容,你舍不得杀我,对不对?否则当初你早就动手了,你心里头,对我根本就下不了杀手。”
慕容复鬓发散乱的披在身后,嘴唇被咬的红艳异常,他听了段誉这句话身|子不禁一颤,怒喝道:“你混账——!啊……哈啊……呜……”
段誉从他的反应早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笑的十分动人,似是奖励一般加快了动作。慕容复初时是抗拒连连,可是时辰一长竟也冒出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段誉注意到他身下的变化,笑着就势将他一把抱起,十分温柔的吻了吻他的额角,低声道:“咱们去床|上,省的累着你。”
这样温柔的口气,不禁让慕容复一阵失神,而待他再回过神来之时,便又是被段誉压住狠狠的折腾起来。原本说的是只这一次,可到了后面连慕容复也分不清到底做了多少次下来,只觉得嗓子都有些微微发哑,一开口便是沙沙的疼。
直到日落西斜了,段誉方尽了兴,不知从何处寻了块帕子来替二人细细的擦|拭干净,而当他将手伸至慕容复身后之时,慕容复顿时一僵,声音嘶哑道:“你放开我……”
“你自个儿又弄不干净,这东西留在里头哪成呢?”段誉此刻倒是全然不见方才那副阴毒狠辣的模样,十分的温柔体贴,帮慕容复打点妥当之后,便随手将那帕子扔在了一旁。
慕容复见他笑盈盈的坐在床沿瞧着自己,想想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实在是狼狈至极,便要撑着坐起身来。只是他略一冬天便觉得半身酥|麻,皱着眉头狠狠抽|了口气,一抬眸却又对上段誉的眸子,慕容复窘迫恼火的低吼道:“如今已让你得逞,还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你可要我滚去哪儿?说的也是,王姑娘这伤势也不知如何了,我确实应当过去瞧瞧,以表殷勤。”
慕容复想到他刚刚才同自己……如今竟又将王语嫣抬了出来,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当初两人在冰窟之中的光景,心中一酸,咬牙道:“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绝不说出去么?为何如今又要拿这话来要|挟!你便不算什么英雄好汉,起码也是个七尺男儿,居然玩儿起出尔反尔这样的把戏了么?”
“我是不是堂堂男儿,谁还能有你更清楚呢?”段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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