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的试图在头发里找到几根残留的发针,一边心里安慰自己。
“咦,她要做什么?”悠的,天空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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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听着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路乐乐忙抬头看去,见幽白的月光下
,一只白色的幻兽腾空而立,它的背上坐着一手持玉笛的白袍银发人,袍袍上的曼沙朱
华荼靡绽放,迎风而舞的银发下,那双看着她的金色眸子仿若隔着万水千山,空濛如雾
却又遥远深挚。而他旁边,又有一蓝发人,如蝙蝠的骨翼不停的闪动,冷灰色的眸子也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而说话的,正是这个人吧。
那一瞬,心头突然涌起什么,一些模糊的记忆在脑中翻腾,行走的骷髅,诡异的歌
声,还有肆意的笑声,还有那压迫而来的吻。
“鬼姬。”握着发针的手猛的一颤,忘记了冰凉刺骨的池水,她脱口惊呼。
这一声鬼姬,她自己连同天上的两人都怔住了。
“殿下,她竟然能看到我们。”珈蓝难以置信的看向鬼姬,发现鬼姬的眼底也闪过
一丝惊讶。
身边有抵御月光的结界,常人根本就无法看到他们的身形的,然而……
“她不仅看得到我们,还记起了我们。”眼睑下那银粉勾勒的月牙,诡异的闪了闪
,鬼姬唇角笑意渐深,“连本宫都无法消除她的记忆,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子啊。珈蓝,
你瞧,她此时看着我们的眼神,和那晚有什么不一样?”
珈蓝托着下巴,想了想道,“那晚,她才看见我们的时候,眼睛里充满的惊恐和无
错,还有茫然。然而,现在眼底满是敌对和警惕。嗯,像一头要攻击人的野兽。”
“不过一夜,她似乎整个人就变了。”
“殿下,这不正好吗?她心中有怨,那我可趁机而入,与她做过交换。”说罢,珈
蓝俯冲而下,飞快的闪动着翅膀,然而落在落院的墙上,笑嘻嘻的看着水里冻得全身发
紫的路乐乐,“娃娃,看来你记得我是吗?”
“你要做什么。”路乐乐将几根针发在身前,警惕的问道。
“我来帮你。你是不是想上去,但是又怕那几条蛇?如果我可以帮你杀了那几条蛇
,那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上去。”路乐乐冷冷的打断珈蓝,心底当然知道这鸟人打什么
主意放干她路乐乐的鲜血,做成人偶娃娃!
她现在就像是菜板上的鱼肉,是人是鬼都想宰割。
深吸一口气,她看了一眼空中一直望着她笑的鬼姬,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将下面
黄色的石块给掏了出来,然后放在岸边。
这水冰凉刺骨还有一种刺鼻的味道,就是因为下面铺着许多硫磺,所以那些蛇才不
敢靠近。
“珈蓝,随本宫回去。”看到这里,鬼姬顿时明白了什么,眼底不由的浮起一丝赞
叹,随即招呼有些不甘的珈蓝回去。
“珈蓝,你信不信,那几条蛇会死在她手下。”想着她倔强的眼神,鬼姬突然开口
道。
“若这样,那泱未然岂不会疯了?那可是他从南疆带回来的宝贝。”
“你说,泱未然为何要这般对她?”持着玉笛的手猛的用力,金瞳中闪过她被拖入
水中的画面,“而且,你可有查清,这次泱未然突然从南疆赶回来,带回来的军队为何
突然匿藏了起来?”
“泱未然此时回来的是有些蹊跷,按理说他本该三年后回来,然而现在匆匆赶回来
,还带着军队。但是据珈蓝的消息,他这些年一直安分,直到半年前,才突然有了动静
。”
“半年前?”鬼姬神色一凝,似在回忆,“半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泱莫辰册封花葬礼为贵妃,有大臣联名抗议。”
“呵!原来如此。”紧握着玉笛的手微微松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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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书名由原来的娃娃新娘改成了《不嫁短袖王爷》,大家便开始新一轮的男主争
辩了……
谢谢收藏,还有两更。
第二十九章
布置清雅的屋子里,苏州窗幔轻轻摇曳,不时的扫过窗边的琉璃
灯。
小榻上泛着一件染着血渍的蓝色袍子,还有一枚放在盘子里的发针,旁边的侧卧的
男子,脸色苍白,青丝泄落,搭在肩头,刚好遮住裹着纱布的伤口。
“咳咳咳……”泱未然轻轻咳嗽了一声,站在一旁的羽见慌忙呈上一张白色的丝绢
,却见他摆摆手,蓝色的眸子直望着那一枚发针出神。
“你是说轻歌去见了花清语?”
“是的。”
“呵呵。那泱莫辰将如此舍得将花葬礼送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羞辱我,讨好我
,还是让她呆在我身边监视我,也或许是,直接找机会杀了我?”那一枚针,真的可以
一招取他性命啊。
“那些人如何了?”
羽见迟疑了一下道,“大夫说,刚才王妃那几针,每一针,直入要害,分毫不差,
已经没有救了,只得作废。”
“什么?”泱未然瞪大眼,不由的抽了一口凉气,“怎的会这样?全都如此吗?”
“是的。全部是同一个穴位。”想到那一幕,羽见心里都泛起阵阵寒意。
“她花葬礼何时竟有了这个本事?”打量着那只发针,泱未然眸色渐深,讥笑道,
“不仅学会装疯装失忆,连对付人的手段都如此残忍狠毒,
毫不手软!”
“王爷,属下看,小小姐……”还没说完,注意到泱未然的脸因为这个小小姐而瞬
间沉下来,羽见连忙改口,“王妃看起来像是真的失忆了,倒不像是装的,不管是看莫
管家还是看属下,她的眼神都如初见时的陌生,到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羽见是这么认为的吗?”泱未然淡淡一笑,抬手摸向心口,“但是,她对我出手
之狠,羽见又是作何看法?”
羽见不知如何解释,只得慌忙转移了话题,“王爷,属下忘记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
“哦?”泱未然秀眉微佻,看向羽见,“本王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好消息了。”
“若云郡主也从南疆赶来看您了,估计这两日就到了。”
“若云来了?!”果真,听到这个名字,泱未然的脸上露出几日来唯一的一次温和
笑容,“你到时候带人去接她。”
“嗯。”见他心情好些,羽见忙送一口气,余光却有些焦急的看向后院方向,而那
一瞥,刚好再度落入了泱未然的眼中。
“记住,不要让那个女人出来!我不想让若云看到她。”
“可王爷,那后院阴气太重,加上寒池如冰,王妃身子可能……”
“羽见,你还为她担心吗?”泱未然冷冷的接到,“你没看到她如何伤那些人,如
何伤本王的吗?对于一个毒蝎女人,自然有她该承受的下场!”
PS:还有一更
第三十章
“咳咳咳……”说完,泱未然侧身躺在榻上,轻轻
的合上眼睛,“羽见,待会儿轻歌回来了,先暂且不用管她,本王倒要看看她和花葬礼
会玩出什么花样了。”
“是。王爷,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恩。”泱未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手还是忍不住放在手上的地方,似乎想起什么,
抬起眸子看着正要退出去的羽见,道,“本王那几条青叶,今日可有喂食?”
“没有,没有,属下这就去喂它们。”羽见赶紧答道,或许,可以趁喂青叶之际,
看看花葬礼情况如何了。
“等等,本王也去。”他喊住羽见起身,披着衣服,先走了出去。
看着月光下那一道清瘦的背影,羽见先是一愣,然后慌忙跟上。虽说,王爷极其喜
爱那几条青叶,然而,也不曾亲自去喂食。
“羽见,快些开门。”走在前方的泱未然,突然焦急的唤了起来,语气中甚至有一
丝惊恐。
羽见慌忙跑去,刚到门口,不由的被后院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和硫磺味熏得后退一步
,一想到将要看到的情景,连开锁的手都在颤抖。
“让本王来!”泱未然突然大喝一声,拔出羽见腰间的佩剑,砍断铁锁,踢门冲了
进去。
然而刚进了后院,泱未然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那不见人影的寒池。
“小小姐,小小姐……”羽见忙奔向池子,脚下去突然一滑险些摔倒,忙点足稳住
身子,往地上一看,当即抽了一口凉气。
清幽的月光下,硫磺色泽灰暗,却被捻成粉末,均匀的洒在地面上,几乎铺满了整
个落院,而硫磺上面竟然横躺着几条青色的蛇,嘴巴大张,露出尖锐的牙齿和猩红的芯
子,然而它们的身体去是僵硬的,毫无声息,再近到门口,虽然也有几条青叶如此的躺
在地面上,但却不见任何硫磺,不过它们的身前却有一条裹着硫磺粉的蛇的残骸,显然
,是那几条蛇饥饿难耐,抢食了那条蛇,然后中毒不起。
而更远处,也就是花坛的石阶旁,匍匐这一个瘦小的人,墨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露出外苍白肌肤布满了点点血痕,甚为可怕。
泱未然扔下剑,一个箭步冲上去,蹲下身子,伸手要将地上的人扶起来,然而,他
的手却僵在了半空。
因为,有三跟被磨得比针还细的发针,正抵在他脖子上,稍微一动,针尖就会刺破
血管。
“泱未然,你的后院不仅养了毒蛇,就连沧行草都种了!”路乐乐坐直身子,然后
拉着泱未然缓缓的站起来,针尖却不离他脖子分毫。
“花葬礼,你……”
“不要动!”路乐乐厉声呵斥道,“我在针尖上涂了沧行草,这东西,0。1克的就
可以取你的小命!”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路乐乐的踮起脚尖,近距离的盯着泱未然,针尖也下意识的用
了一分力,“我的针只要刺破你的皮肤,沧行草就渗入你血液,不过五分钟,你即刻毙
命。”
此时,这张脸,仍旧如孩童般纯美,然而,那宝石黑的墨瞳里,却有他从未见过的
冷意和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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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有什么不能做。
刚才,在厚重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些蛇逼近她的时候,她内心的恐慌和害怕宛
若翻腾的潮水一样,几近将她覆灭。
顶着刺骨的冰凉,顶着手心的疼痛,她一点点的将硫磺碾碎,将针磨得更细,这一
切,只是源自于心底求生的本能。
辱之极,痛之深,活的,就是为了那口气。
在来正王府之前,她还会因为疼痛和恐慌而哭泣,然而,这一夜,她不掉过一滴眼
泪,哪怕是一声抽噎。
“是你杀了本王的蛇?”
“前提是你要用你的蛇,杀我。”路乐乐睨了泱未然一眼,然后拉着他朝门口走去
,而此时,已经有一批侍卫守在了门口。
“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蛇?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了养它们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
你竟然敢对它们动手?”那些蛇,从大泱到南疆,在从南疆回大泱,多少年?七年了。
“住嘴!你没有资格说这个话。”让泱未然更意外的是,路乐乐非但没有丝毫的愧
疚之意,反而毫不客气的呵斥他,“养这些蛇你花了心思,你就心疼了,它们是宝贝!
难道我呢?我就不是一条命,我凭什么就让你任意践踏,任你羞辱,任你宰割!走,跟
我走!”
“几年不见,你伶牙俐齿了不少。既然,针尖都放在了本王脖子上,到底要做什么
,你就说吧?”此时,他不在于她争辩这个问题。在南疆七年的磨练,他懂得对付这么
一个心狠手辣,心思慎密的女子,虽然有些棘手。
“让我走!至此,我们两不相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
桥,否则,我也不怕我们两同归于尽。”
“什么?”泱未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你竟然敢跟本
王说这个话!两不相欠,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就是你花葬礼将毒针放在本王脖子上,提
出的要求?”此时,他的声音,明明有掩饰不住的愤怒,然而却始终透着丝丝笑意,让
捉摸不定。
“怎么?你觉得这个条件不好吗?”路乐乐道,“我现在是大泱万人唾骂的最不要
脸的女人,名声可遗臭万年,只会给王爷你抹黑。没有了我,你这后院干净很多,对王
爷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针尖几近刺进他的皮肤,她仰起脸,眉眼一弯,
墨色的瞳孔点点寒星,凝唇微微一勾,笑得妖娆无比,“王爷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那一刻,泱未然目光一晃,心底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连呼吸也随之一滞,
然而皮肤上的疼痛以及胸口的伤又让他猛然清醒,眼前这个有着纯美脸蛋儿的女子,却
有一颗冷若冰霜的心。
瞳孔颜色逐渐加深,泱未然一瞬不瞬的瞧着贴着自己的女人,身子突然往下一压,
主动的靠近针尖,一字一顿道,“花葬礼!本王告诉你,想走,想和本王划清界限脱离
关系,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甚至于下辈子,本王都不会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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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他的声音,完全不像的第一次听到那般清雅温柔,此时带着一种霸道的
气息,瞬间欺压而来,于此同时,路乐乐感觉手腕猛的一沉,针尖突然动了一下。抬头
看去,她顿时惊了一跳,待看清的时候,已经有妖娆的鲜血从他如雪的脖颈上溢出,好
似海底那色泽艳丽的红珊瑚。
她也根本没有料到,泱未然会有此动作,手也不经意的抖了一下,而此时,身后,
又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娘娘!”
“轻歌。”本能的回头,果真看见轻歌一身绿衣,跌跌撞撞的跑来。
“将轻歌拦住。”头顶传来一声冷冽的怒吼,震得路乐乐心里发颤,手中的针也随
即跌落,脚下顿时一空,她倒退两步,险些摔倒。
手上的迟疑,眼中的慌乱,都一一落在了他的眼底。
漂亮的薄唇轻轻一扬,那是胜利的象征,然而眼底笑意淡无,他抬手拔掉那根刺入
皮肤的银针狠狠的扔在地上,步步逼近她。
“怎么?你刚才的那个气势呢?”
“泱未然,你不要过来。”她举起手里剩下的一根针,猛然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多
么不利的位置和境况。难道被他发现,她手上的针并没有涂有那沧行草,不过是吓唬人
的麻醉草。
看着她手里的针,他不屑的挑了挑眉,“大夫说你针法精准,本王今晚也有所见识
。然而,花葬礼,你以为就凭你手上的几根针,就能走出这正王府,走出本王的控制范
围?你太看高你自己了。”
话一落,他抬了抬下巴,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侍卫顿时冲上去,缚住路乐乐的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