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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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校对版)- 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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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徐令宜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到六月底、七月初才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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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遂心(上)
 

      徐嗣谕恭敬地道:“岳父写信给先生,问我什么时候启程。如果能早些到燕京,让我去他的好友五岳先生那里拜访。先生听了,就让我提前回来了。”
      “五岳先生?”徐令宜思索道,“什么人?”
      “此人姓洪,是永清县教谕。虽然只是个举人,却和顺天府尹,礼部侍郎王子信大人是至交好友。”徐嗣谕到这里,停了下来。

      徐令宜也不再问,点头道:“这件事,的确不好书信来往。”然后转移了话题,“你住哪里、用了晚膳没有?要不就搬过来吧!这边也方便一些。”

      他们包了一个院子,又是护卫,又是小厮、丫鬟、婆子的,西边的厢房还空着,不仅有地方,方便,而且也安全。

      “您和母亲吃吧,我已经用过了。”徐嗣谕笑着,让小丫鬟去给墨竹传话,搬了行李过来。

      十一娘和徐嗣谕说了几句“莹莹现在很可爱,都会自己走路了”之类的话,行李送了过来,徐嗣谕看着天色不早,起身吿辞了。

      “五岳先生的事,是不是有什么我不懂的蹊跷啊?”十一娘低声问徐令宜。徐令宜没有做声。十一娘以为他不想回答。谁知道晚上睡在一个被窝里,他却低声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主考官的喜欢,直接会影响乡试的结果。项大人让谕哥儿去拜访那位五岳先生,多半是想通过五岳先生知道主考官的喜好。这种事,却只能意会不能明言。”


十一娘微微颌首,道:“我记得,王子信王大人,好像是谆哥儿媳妇的媒人……”

而且姜松也是科举出身,对项大人的言下之意恐怕早就了然如心了。

    “这就好比你想安安稳稳地当总兵。不把那些功勋世家安顿好。只怕会麻烦不断。科举考试能得到家里长辈的指点,就会比一般的人多些机会。”徐令宜笑着俯身吹了灯,“明天还要坐一天的马车,你多睡会。养养精神。”

    十一娘“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只是睡了一下午,哪里还有睡意。数着小绵羊,心飞到了刚刚分手的谨哥儿身上。

    第一次离开父亲,不知道他会不会害怕?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是已经酣然入睡,还是像她似的惦记着渐行渐远的亲人?

    这么一想,她更加没有了睡意。

    身边是绵长而均匀的呼吸。

    十一娘轻轻地翻了个身。

    徐令宜被惊醒。

    “想着谨哥儿?”

十一娘微愣:“侯爷也没有睡吗?”

徐令宜没有做声,半晌才道:“他们今天晚上应该停泊在张家湾,明天就可以到天津了。”

黑暗中,十一娘微微地笑,握了徐令宜的手。

******

    第二天,兄弟见面,又有一番契阔,然后十一娘坐车,徐令宜父子骑马,一同回到了荷花里。

    太夫人正为谨哥儿离去不痛快,闻言也不由露出几分笑容来。当天晚上在太夫人那里席开三桌,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亲戚间行个礼,朋友间聚一聚,徐氏兄弟间还私下小酌了一番。等到徐嗣谕去拜访五岳先生的时候,已是七、八天以后的事了。

    十一娘接到了谨哥儿的信。

    “怎样?怎样?快读给我听听!”太夫人嫌自己眼睛不好使,没待杜妈妈把装眼镜的匣子打开。已迫不及待地催着十一娘念给她听。

    “祖母膝下敬禀者:我和大舅舅现已行至沧州,大姐夫闻言带大姐并两个侄儿前来。安景活泼可爱,安旭聪慧伶俐,上次见时,一个还是天真烂谩,一个还不会说话……”

    他还写了封一模一样的信给徐令宜和十一娘,不过是开头换成了,“父母亲膝下敬禀者”。

    “哎哟。你捡了要紧的念!”太夫人打断了十一娘的话。

    十一娘笑着概述着谨哥儿的来信:“……说见到了贞姐儿和大姑爷,去了邵家拜访,见到了邵老太爷,大姑爷还带他去沧州最有名的武馆。他们在沧州留停了两天。现已启程前往德州。”

    太夫人听了,长舒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说着,露出沉思的表情。

    十一娘不知其意,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太夫人才突然道:“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老人家高声喊着杜妈妈,“你不是有个侄女,嫁到了德州,是个吏目的?”显得很兴奋。

“太夫人记性真好。”杜妈妈笑道,“还是因为侯爷的恩典,这才得了这样的好差事。今年过年的时候也来给您和夫人拜年了。因家里的人多,就随着她娘在院子里给您和夫人磕了个头……”

“我不是说这些!”太夫人有些不耐烦地道,“我是说,你给他写封信,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上船去看看谨哥儿。这一路坐船的,也不知道瘦了没有?吃的好不好?”

    杜妈妈笑着应“是”。

    十一娘忙拦了她,对太夫人笑道:“娘,这信是三天前的,等送信的人到,只怕谨哥儿早就离开了德州。

    太夫人听着泄了劲。

    杜妈妈忙道:“不要紧,不要紧。我写封信差人送去,他知道六少爷路过德州,一定会上船去瞌个头的。”

    太夫人又打起精神来:“你快去写。我让回事处的给你送信。”杜妈妈应声而去。

    太夫人问起徐嗣谕来:“他说要到什么先生那里听讲做文章的,去了没有?那先生收他没有?”一面问,一面从炕几的小抽屉里拿出个雕红漆海棠花的盒子把信装了进去。

    “去了!”十一娘笑道,“那先生听说是项大人介绍的,又是姜先生的学生,十分客气,当天晚上就留了谕哥儿在家里。墨竹几个都没有想到,忙着给谕哥儿置当铺盖行李。又差了小厮回来拿衣裳。谕哥儿媳妇刚刚把人送走。”

    太夫人道:“五岳先生那里,只怕还要谢一谢才好!”

    十一娘笑道:“我让常学智,就是给我照看庄子的常九河的幼子,他如今已是回事处的一个小管事了,他和谕哥儿的小厮一起去的永清县。还带去了一幅前朝李迪的《雪树寒禽图》。”

    太夫人直点头。

    二夫人过来:“听说谕哥儿歇在了永清?”

    十一娘把情景说了说。

    “既然是屡试不第的举人做的教谕,我看,不如送些前朝名家的字画去做表礼。”二夫人道,“这样也显得清贵些。”

    “十一娘已经差人带过去了。”太夫人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坐垫,示意坐到身边,“谨哥儿给我写信了。”然后把信拿了出来,“你看!”

    像小孩子得了好吃的糖果似的,不仅喜欢,而且还带着点炫耀的味道。

    二夫人有些惊讶,笑着接了。

    太夫人凑过去:“你读读!”一副还想再听的模样。

    二夫人笑着读了一遍。

    太夫人如吃了人参果似的,表情显得很舒畅:“你说,他现在都走到哪里了?”把信重新收到了匣子里。

    “应该到了临清。”二夫人沉吟道,“不过也难说。如果在临清没有多做停留,也许到了聊城!”

    太夫人很相信二夫人的判断,每天和二夫人讨论谨哥儿走到了哪里,然后盼着谨哥儿的来信。

    十一娘看着,吩咐回来送信的人:“……每到一处都给太夫人写封信。”。

    原先只是留停在临清、聊城这样的地方写信回来,渐渐的,只要有船停泊的地方就会写信回来。别的不说,信到是越写越好。送信的小厮笑道:“……舅爷每天都督促六少爷写信。还要练三页大字,读一页书。”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太夫人呵呵直笑:“我们舅爷,可是庶吉士。”

    旁边坐的也都笑了起来。

    太夫人就说起罗振兴来:“……真是细心。每到一处,都要带谨哥儿出去玩玩的。谨哥儿上次来说。说舅爷要带他去曲阜拜孔庙呢!那地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太夫人担心道,“也不知道去成了没有?”

    “您再耐心等几天。”二夫人笑着安慰太夫人,“不管去不去得成,谨哥儿都会来信告诉您的。”

    “那倒是!”太夫人闻言就笑了起来,“他上次随舅爷去光岳楼被人偷了身上荷包的事都跟我说了。更何况是拜孔庙这样的大事。”

    日子眨眼就到了七月底。大家的注意力放在了要下场考试的徐嗣谕身上。

    太夫人和二夫人到相国寺、白云观、慈源寺、文昌阁上香,十一娘和项氏则给徐嗣谕准备下场考试的衣裳、笔墨、提篮、考帘之类的东西。到了八月初一,徐嗣勤两兄弟一早就赶了过来,和徐嗣谆、徐嗣诫送他去考场。半路遇到了方冀,几个说说笑笑去了考试。待三场考完,徐嗣诫立刻向徐嗣谕请教学问。

    “赵先生给你启的蒙。常先生指导你的举业。我岂敢在鲁班面前弄斧。”徐嗣谕笑道”不过,你要问我下场考试要注意些什么。我倒有很多话跟你说。”

    “那二哥给我讲讲。”这也是徐嗣诫以后要经历的,他自然很关注。

    徐嗣谕少年离家,和徐嗣谆、徐嗣诫的关系都不够亲昵。可能是出去更能体会到家人的重要性,对于有个机会拉近兄弟间的情谊,徐嗣谕也很看重,坦诚布公地把自己几次下场考试的得失都讲给徐嗣诫听。

    徐嗣诫听了很佩服徐嗣谕。

    他参加院试那会,常先生事无巨细地交待他,没想到徐嗣谕参加院试的时候,姜先生竟然一句多的话也没有跟徐嗣谕说。就这样,徐嗣谕还考了秀才。
    不过,两人的对话并没有能维持多久——八月中旬县试的结果出来,徐嗣谕考了第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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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遂心(中)
 

这样好的结果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惊喜野火般地漫延到各处。

有头有面的管事、管事妈妈们争先恐后地给徐令宜、太夫人、十一娘、项氏道喜。太夫人、十一娘、项氏的心情可想而知,凡是来道贺的。一律打赏了银子。只有徐令宜那里,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让去道贺的人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这是拍到了马屁上还是拍到了马脚上。像火碰到了水,立刻蔫了劲。磕磕巴巴地把本想说个半柱香功夫的话缩短到了三、两句,然后灰溜溜地退了下去。其他人看了。自然是提也不提了。

外院的安静沉默很快就影响到了内院的情绪,本来笑语喧哗的仆妇声音都不由地小了下去,欢乐的气氛也渐渐稀薄。

“你真的不高兴?”十一娘进到内室,见徐令宜一个人歪在临窗的大炕上看书,笑着坐到了他的身边,“我可不相信。”又道,“侯爷摆出这样一副面孔来又是为哪一般?”

    徐令宜严肃的面孔如雪在阳光下渐渐融化:“你也看见了,个个一副唯恐天下不知的样子,我要是再给他们个笑容,好比油落到火上,还不知道要烧成怎样!这要是中了进士还好说,不过是个举人。能不能中进士还两说,让别人见了,只怕会笑话谕哥儿轻狂。再说了,谕哥儿年纪不小了。这几年来往乐安和燕京之间,还下了一次江南,要是看事情还停留在表面,我看,他受我的冷落也不为过。”

    十一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徐令宜和徐嗣谕之间是典型的封建父子相处的模式。

    “侯爷对谕哥儿的要求也太高了,”她劝道,“你好歹也给个笑脸他或是赏个什么物件给他算是透个口风。这样猜来猜去的,只有神仙才能次次都猜对!”

    “他以后可是要走仕途的。这第一桩就是要学会揣摩上意。”徐令宜不以为然,“他要是连自己身边是些什么人都不知道,我看。就算是中了进士,以后好好呆在翰林院里修书编撰好了,免得被人利用还帮着别人说好话,丢我的脸!”

“侯爷说的是不是太严重了?”十一娘道,“人总有个放松的地方,要是血脉相连的家人都要和外面的人一样揣摩,那什么时候是个歇的时候。”

徐令宜没有做声,沉默了片刻,转移了话题:“我看这两天你要辛苦一下了——谕哥儿中了举,姜家和项家那边你都要亲自走一趟为好;周夫人她们听到了消息只怕都要过来道贺。”

    见他不愿意多谈。十一娘也不想多纠结。把自己弄得像个多嘴的婆子似的。

“侯爷放心,我已经吩咐管事的妈妈准备表礼和赏银了……”她笑道。“准备明天一早去姜家,下午去项家。”

徐令宜点头,转身往书房去:“我要给乐安的姜先生和远在湖广的项大人写封信,一来是向他们道谢,二来想问问谕哥儿的事。看他是接着参加春闱好?还是再读几年书了去考?”说着。语气一顿,“考了第四名……春闱前两榜取一、两百个……如果万一不能过……”

    如果不能进,要么落第。要么就是同进士。

    落第好说,下次再考就是了。可这要是考中了同进士……虽然是一家。但一个好比是夫人,一个好比是小妾,待遇上就是天壤之别了。

    这可是件大事。

    十一娘送徐令宜出了门。正寻思着要不要把过年的时候宫里赏给徐令宜的描金提字四阁墨宝找出送给徐嗣谕做贺礼,徐嗣谕过来了。

    “你父亲在书房!”她笑着,甚至没有坐下来。

    谁知道徐嗣谕道:“我是来找母亲的!”

    十一娘愣住:“找我的?”

    徐嗣谕点头。

    十一娘请徐嗣谕到西次间坐下。

    徐嗣谕拿了个玻璃珐琅赤金扭丝瓶盖的小胆瓶出来:“今天早上听项氏说,六弟在淮安的时候被虫子叮咬,脸上起了个榆钱大小的红疱。这是我去岳父那里时岳父送给我的,说专治蚊虫叮咬,很有效果。母亲让人差了回事处,借兵部的六百里加急送到扬州去吧!”

    十一娘是今天早上接到罗振兴的信才知道这件事的。谨哥儿在信里却一字没提。虽然罗振兴信中满是歉意,说是他没有照顾好谨哥儿。又告诉她已经请了当地的名医为谨哥儿医治,那红疱消了很多。但她还是很担心。让琥珀去刘医正那里问医不说。还和秋雨几个把家里凡是消肿的外敷药都找了出来。当时项氏抱了莹莹过来问安,可能是听到了些什么。

    她没有推辞。

    湖广那边多蚊虫,项大人又是湖广的布政使。既然是项大人送的,徐嗣谕也说好,应该有些效果才是。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太夫人,”十一娘收了胆瓶,“我不想让她担心。”

徐嗣谕立刻道:“母亲放心,莹莹娘那边,我也告诫过她了。”

    正说着,琥珀捧着个黑漆匣子进来。

    “刘医正怎么说?”十一娘立刻迎上前去。

    徐嗣谕忙跟了过去。

    琥珀打开匣子:“刘医正说,如果六少爷脸上只有一个红疱,就用这个黄色瓶子里的药末,如果六少爷脸上是一片小小的红疱,那就用这个褐色的瓶子;如果红疱起了水泡似的东西,就用这个白色的瓶子……”

    “你等等,”十一娘见有七、八个瓶子,吩咐秋雨,“你去给我磨墨。”然后对琥珀道,“我把你说的记下来连这匣子一并送去,他们也可以按照刘医说的用药。”秋雨应声而去,琥珀也连连称是。

    “母亲。我来写吧!”一旁的徐嗣谕听了忙道,“你歇歇。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十一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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