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咚——声闷响,两个人同时倒下。
“咳咳咳!”被重重砸在胸口的东西敲得直咳嗽,牙齿还咬到舌头。
“若少爷!”门口那里传来兵慌马乱的脚步。
同时刻,压在胸口的重物被移开;急速喘气,只等着眼前的金星散开。
“滚!”日吉若的声音饱含嗜血杀气。
定定神,视线开始清晰起来。
日吉若正压在上方,只手撑在的头顶侧方,另只手则紧攥着的手腕将它按在身侧的被褥上,更可怕的是,貌似光/裸的双腿间还传来布料的触感…
姿势真是太恐怖!嗯嗯嗯?不过话回来,他两只手都没放在奇怪的地方,那么,刚刚压在胸/部上的是…
日吉若俯身,暗金色流海垂落将双眸遮得严严实实;直直看着他,然后脸绿。
维多利亚的秘密 之十四
事发突然,日吉若手足无措僵直在那里,浑然忘记了该如何应对;暗金色的双眸定定看着被压在身下的樱井樱桃。
她被他禁锢在身下,以毫无防备的姿态。
日吉若缓缓移开视线,将目光从樱井樱桃的脸上移开极缓慢地由上往下逡巡。
她躺在他身下,樱唇微启双眸波光流转,纤细的手腕被紧紧钳制在头顶。
因为之前那阵慌乱的缘故,她身上穿的那件纯白的衬衣胸口处的扣子很危险的敞开,隐隐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原本被衬衣掩盖的双腿几乎全部裸/露在空气中…
一阵温润的香扑鼻而来,淡淡的,带着些许暧昧。
手指不由自主收紧,她微凉的肌肤如丝般娇嫩的触感不可避免地自他掌心传入;日吉若微微眯了眯眼,指尖仿佛拥有自主意识般松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往她手肘处滑动。
由于从小就接受武器训练的缘故日吉若的掌心与虎口带着薄薄的茧,而此时此刻,那些粗砺的茧抚过樱井樱桃的手臂,磨擦间从她的肌肤传来的那种嫩滑吹弹可破的触感更加刺激着日吉若的神经中枢。
'暖玉温香'
呼吸间,日吉若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紊乱;侧撑在床单上的手掌五指收紧,紧攥着柔软的布料,用力。
好想…好想…
好想做什么?他一时间还没考虑清楚;只是…
他才刚有所举动,她已经察觉到情况可能不妙,下一秒被钳制住的温热娇躯开始挣扎。
“别动!”日吉若低声喝道,骤然回神的同时止不住的懊恼。
她横陈在床上被他临空半俯视着,本来姿势就很不对,如今她这一挣扎,日吉若很明显的从自己挤在她双腿间的那支腿上的布料上感觉到…加上不久前他摔在她身时,刹那间碰触到的丰润温软。
糟糕!
轰一声,日吉若只觉得全身所有血液瞬间朝着某个地方集中。
作为一个处于青春期且身心正常的男生,这种时候没反应,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反应了吧?
日吉若暗暗苦笑一声,随即把心一横压低身体,凑近;他盯着身下正泛起红晕的那张小脸,半威胁半愤怒的咬牙道“叫你别动,听不懂吗?”
“这么想被我弄哭吗?”
…………
她挣扎中的动作一僵,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双唇的樱色眨眼间变得透明,“你滚开!”暗哑的声音里沾染了些许颤抖。
日吉若一怔,随即很恶劣的笑起来“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嘛~”内心焚烧的火转眼被终于盛过一筹的淡淡喜悦替代。
是了,正被他制住的这女人,从初相遇那天起,日吉若就一直败在她手下;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他都明显的落于下风。
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比向日学长更早遇见现在这个樱井樱桃的,那晚在东区外,日吉若见到的应该就已经是另一她,可惜那时他没在意,所以才会大意到被取走钱包而不自知。
直到她与常人不同的一切被暴露出来,他的惊愕与向日学长的理所当然形成鲜明对比;他对她视而不见,甚至嘲笑发现问题的向日学长,以至于错过一切。
而现在看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女人终于惊慌失措的模样,嗯~~日吉若瞬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这大概就是父亲大人说过的挑战最难缠的敌人,取得胜利后的征服感吧?
日吉若微微勾起嘴角,他想,他终于找到对付她的办法了。
一手依然钳制着樱井樱桃的手腕,将它制在她头顶,另一手抚向她的脸颊;轻声道“不想被我上的话,就乖乖把那男人的行踪交出来。”
“你做梦!”她狠狠啐了他一口,尚未被禁锢的手瞬间挥了过来。
“看来谈判破例。”日吉若偏过头让她的手掌落空,正抚着她脸颊的手抬起,抓住她乱挥的爪子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她头顶。
她的双手手腕俱被他单手固定住,抬起欲反抗的腿也被他压制下来。
…………
日吉若掐住她纤细颈间的掌心收紧,暗金色的眸带着极度暴戾的残酷,冷冷看着她她整个人剧烈挣扎着,如同离水的鱼在岸上扑腾。
“变态!”她惊叫起来。
“再大声点没关系。”日吉若低下头,嘴唇几乎快贴上她的,眼神阴冷无比“把人都叫来看我们做,我无所谓。”
“救…”她骇然的叫声骤然断裂。
她象是被吓坏了,以至于紧靠着她的日吉若觉得自己偎着的这具温软身体正迅速变得冰凉僵硬起来。
于是他略略抬起头,就见她紧咬着双唇浑身不可抑制颤抖,两道透明的水渍慢慢地自她眼角蜿蜒而下。
薄薄衬衣隔着两人的身体,日吉若甚至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压住的这具身体是如何的妖娆丰润。
糟了,似乎玩过火了!
昏沉沉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暗无天日的思绪覆盖。
内心羁压的兽咆哮着,剧烈挣扎着想要冲破枷锁;日吉若僵直着,在按捺不住想撕碎触手可及的所有一切之前,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用蔓延在嘴里的血腥与疼痛唤回理智。
“哼!”日吉若毫无预兆的松手,起身;站在床边慢吞吞整理自己的衣物。
她还僵直着瘫在床上,满脸劫后余生的骇然;良久,她撇开头,微微翻身起来,用手捂着脸压低声音,开始哭泣。
日吉若斜睨着她颤抖的肩膀,犹豫半天,他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被褥一抖,将她整个人直接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脑袋。
“再哭的话,我就继续了!”低头,以恶狠狠的声音威胁道。
她被包在蚕茧里闻言抬头,眼圈红红的有一下没一下抽噎着,哭泣声却已经停止下来。
看起来,她真的被吓得不轻。
日吉若暗暗叹气,心中懊悔不已;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她一下的,可没想到差点就弄假成真了!真是的,他的自制力果然还是不够。
看着她满眼未褪的惊恐,日吉若不自在的瞥开眼,声音放低“你…”才一开口,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却一点也想不出来,于是只好扯开嘴角,露出些许笑意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
“变态!”她咬牙,用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的凶狠眼神瞪过来,包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挪动着往床铺里面退去。
她避之惟恐不及,如同站在面前的是瘟疫般。
日吉若伸长手臂,在她退到床另一头之前将人捞回臂弯;他一手固定着她任凭她在自己怀里挣扎,一边扯过衣袖胡乱替她擦拭满脸的泪痕。
衬衫袖子瞬间被浸透,湿润冰凉;日吉若皱眉,语气无比嫌恶“难看死了,哭出鼻涕泡泡的女人不会有人再感兴趣的。”
她的脸颊被擦得红通通的,瞪着他的那双眼几乎快要冒出火花来。
日吉若眯起眼,丝毫不带任何愧疚的欣赏着她难得一见的气急败坏。
擦了又擦,直到他觉得满意为止,日吉若收回手,好整以暇等待着接下来可能会暴发的狂风暴雨。
这女人如果象普通人那么温顺不懂反抗,他反到要奇怪了。
日吉若可是很清楚记得之前阪东秀人说过的,到东区拿调查报告时与樱井樱桃的交锋;这女人一点亏也不肯吃,睚龇必报。
今天是他做得过分了,所以等下她如果要发泄就随她吧~日吉若想。
“唔!”只是稍微一个怔仲,手腕就传来剧烈疼痛,日吉若倒抽一口气,垂眼瞪着附着自己手腕的那个卷卷发后脑勺。
“樱井樱桃!你属狗的啊!”
钝钝的,肌肉仿佛被撕开的疼痛。
她咬住他的腕间,牙齿力道大得日吉若丝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动脉会直接被切开。
危机感促使日吉若下意识举起自由的另一只手,风声朝着樱井樱桃的后颈呼啸而去,然后险险停顿在她卷卷发之上。
“哼!”日吉若闷哼一声,手指轻轻刮过她如丝般柔滑的发,点了点“你把我撕碎了,就准备接受日吉组的报复。”
“当然,和你有关的那些人一个也逃不掉。”
“父亲只有我一个继承人,他无法退休的话脾气一定很暴躁;你自己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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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属狗,无论是严昼月还是樱井樱桃的属相都和那玩意搭不上边;但这事实阻止不了我想将嘴里咬着的这混蛋活生生撕成碎片的欲/望。
他居然,居然!
直到嘴里尝到微咸的铁锈腥味,我这才松开已经嵌入肉中的牙,抬头,狠狠瞪着对方。
日吉若用手捂着腕间的伤口,双眉紧皱。
被包在被褥里的手动了动,我眯眼。
两人互不相让对视许久,最后是他率先掉头走人。
敞开的纸门再次被重重阖上,遮挡了来门口探头探脑的所有视线;我颓然倒回床上。
刚刚动静闹得那么大,想来都被守在门口的那两人看在眼里了…
丢脸死了!居然差点被个小鬼强/暴!而更可怕的是,倘若不是他自己悬崖勒马,我今天真的会直接失/身。
将双手从被褥中挣扎出来,举高,我怔怔看着空中瘦弱的双手,腕骨圆润,十指纤细,它不属于严昼月,我再努力也无法恢复。
更何况,这具身体还被樱井樱桃早先的荒唐颓败得差不多;滥用药物加上她年轻不懂事,失去孩子也不知道调养。
是我最近得意忘形了。
双手落到脸上,捂住自己因为羞怒交加而颤抖着想哭出来的嘴,我翻身,整张脸死死埋进身下的床单。
啊啊啊——
被人以随意的态度非礼之后又被满不在乎的被放过,我才得以保住清白。
这是最大的耻辱!
……………
我狠狠地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差点把床单绞成碎片之后,起身,把脸擦干净。
“好了,没事了。”我吸吸鼻子,伸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对着空气柔声道“没事,只是摸几下而已,又没真的被做了。”
“没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严望日和日吉组的问题。”
“就算真的被上了,也比不上严望日如今的形势危急。”
他可是随时可能会没命。
所以,现在还不能真的把帐讨回来;我还需要借用日吉若缓和双方的矛盾所在,瑞枝和罗瑞莎的存在已经被察觉。
所以,我动不了任何人。
几乎是催眠似的告诫自己半天,终于缓下胸口冲撞叫嚣的怒意。
我深深吐了口气,松开僵直的手指。
是了,其实真要分析起来,我们和日吉组其实并不存在任何冲突;虽说严望日拿了人家的东西,可那是任务。
既然是任务,那么总有买家吧?
藏在幕后的买家才是日吉组真正的敌人,我们没必要淌这趟混水。
只要,日吉组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嗯~~~
我转头,看向紧闭的纸门。
雪白宣纸上,两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映在那里,庭院里的天光将他们的轮廓勾勒在纸门上,显得无比狰狞。
黑道世家啊那可是会真正草菅人命。
我习惯性闭眼,脑筋开始迅速转动起来。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严望日和自己从旋涡中拖出来呢?
‘看在你那天救了我父亲的份上’日吉若有这么提过的吧?
也就是说,他知道了那天商场内发生的事了?他是如何知晓的暂且放在一边,他说会承那个人情,可是单凭这点,能够成为手中的筹码吗?
我需要再想想。
……………
我咬着指甲,窝在床上慢慢思考。
直到纸门再次被轻轻拉开。
“樱桃小姐。”早上那个侍女姐姐站在门外细声唤道。
“嗯~”我回神,瞥了她一眼“有事吗?”
“若少爷交代为您送东西来。”侍女姐姐满眼怯生生笑道,手里端着好大一堆东西,脚步慢吞吞的走进来。
一脚踏进房间后,她只敢远远的把东西放在角落那套沙发前的茶几上,随即低头,双手绞着和服袖子,丝毫不敢再靠近床边。
我耙耙头,有些不好意思。
侍女姐姐会这样如同见到洪水猛兽多半是还心有余悸,早上的时候我差点把她身上的衣服剥下来,啊~说起来,还真是现世报还得快啊~
我因为没外衣穿就把火气散到昨晚剥我衣服的侍女姐姐身上,谁知道没多久我自己就差点落得同样下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于是抬眼,微笑“早上…”
“对不起!”侍女姐姐一脸快哭出来喊到,顺便鞠躬“若少爷吩咐了,樱桃小姐可以随意在庭院里走动,还有您需要的衣物都,都在这里~”
说完,她拔腿就跑。
纸门迅速关闭,侍女姐姐轻巧的脚步哒哒哒由近而远。
话说该道歉的不是我吗?你跑那么快干嘛?
我颓然放下手,起身,走到茶几那里把侍女姐姐丢下的那堆东西翻了翻。
两套浅樱色浴衣,一件同样色系的裙子以及…
我嫌恶的拎了拎手中的小吊带,之后抿嘴。
太小了!不过聊胜于无,于是伸手扯开身上的衬衣,顺便狠狠踩了几下;我拿起全新的衣物换了起来。
……………
吊带尺寸不对,把胸口绷得有些紧,我套上那件颜色娇嫩得另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裙子,随后弯腰从沙发垫子下面摸出另一只手机。
我大刺刺坐下,眯眼看着纸门外那两道身影。
手指迅速按下一串数字。
哼!日吉若你以为只有你身上才带了通讯器么?我的手机虽然昨晚就被搜走可是早上的时候我可是亲自去替侍女姐姐开的门啊~
所谓的双重保险。
你察觉我拿走你身上的手机,又亲眼见它被砸坏,现在一定很放心了吧?
……………
“严昼月!”
手机听筒终于传来严望日的怒吼,听上去精神得很;我挂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
“嗯~我还活着。”我压低声音笑道“你呢?”
“废话!”严望日恶狠狠回答“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很安全的地方。”我把手机拿开点距离以免造成耳鸣“呐~严望日你最近几天别和我联系,等风声过了再说。”
“另外,我朋友那里也别去。”
“………”严望日沉默半晌,回答道“我知道怎么做,好吧~那我等你电话。”
“嗯~乖~”我笑眯眯的打算结束通话时,被他拦住。
“呐~昼月,你从来没骗过我,对吧?”严望日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颤抖。
“嗯~严望日你连姐姐的话都不信?”想死吗?!我细细磨牙。
手机连接的另一边沉默不语,最后化为嘟——的结束音。
哼!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