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眼初开
不知是不是那次炸开的缘故,反正从那以后我就觉得我跟以前有点不一样。首先是别人生病我也生病。六一儿童节,学校组织去孤儿院看看那些可怜的小朋友。孤儿院说是院,应当还不算院,因为那是一座破旧的老房子。据当地的村民讲这是一座废弃的大队部粗粗改成的。木门的裂缝有大拇指粗,而宿舍的窗子就用薄薄的纸糊上。我们县是省级贫困县,听说正在申请国家级贫困县。县里建不起孤儿院,于是临时租用了这个旧房子作为收留一些无父无母儿童的地方。住在里面的小孩子别提多辛酸了,那真是鞋儿破,帽儿破,唇上的鼻涕流成河。看到这,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幸福,也看得我几乎要流下泪来。我一间房一间房地四处看看,不觉间见到一个正在生病的小朋友,他无助地躺在床上,头上正放一根湿手巾,看来应是高烧。我走上去握入了他的手,果然,手心一片潮热,而我突然间有点晕,而心里竟是莫明其妙一阵难受,就是那种发高烧难受的感觉。我用力地摇了摇头,但是那种感觉始终没有褪去。
“小朋友,你叫什么?”我轻声问他。
“我叫李落。”他漠然了好久,见我没有松手,才有气无力回答了一声。
我从衣袋里拿出仅有的十元钱,放在这个小朋友的手里:“小朋友,拿着这些钱,去外面买些冰棍,冰棍可以降温啊。”说完我就抽开手,这时小李落眼睛里露出了泪花,嘴里要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眼睛定定地望着我。而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也极为难受,我只得走开,以远离这种心上和身上难受的感觉。我边走心里边想从这里走出去的小孩吃苦也许是常事啊,不象我们常常在父母的呵护下,什么也不用操心,将来真正面对困难时哪能适应呢?不知不觉间走了几步后,奇怪,那种难受的高烧感觉不见了。不过,我没有在意,当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后,我明白,我这就是严究报告里讲的能感应别人的病了。
能感应到别人的病后,应再如何练?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李医生不是说过,我要有问题就可以去问他吗?我便借了同学的自行车,下完课,匆匆地赶往李医生那里。李医生还是如我上次见到的那样,满脸红光。他见到我来了,亲切地问:“小伙子,近段时间如何?有什么问题吗?”我忙坐下来,把我买了书、找了静坐地方、静坐的感受和那次炸开身体的情况通通跟他说了。他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我说完后,他面带微笑:“你的进展很快,远远超过我原来对你的看法。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么,李医生,我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懂,现在练功出现了新现象,光看书不能解决问题,我能不能拜你做师傅?”我急切地问。
“这个吗?现在的气功,不再象以前那样,拜师傅啊,开大堂啊,搞门派那些陋习,练气功是健身、开发潜能的事,不用那些老习惯照样可以练出功夫来的。”他和蔼地对我说道。
看来,李医生是一位新时代的修行人啊,有这样开明而又谙于功夫的师傅或老师那不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他这样推辞,使我更加地尊敬他。
“李医生,既然您不愿搞收徒那一套,那您就做我的老师吧,不管老师还是师傅,反正我是认定了您,请您以后多指点。”我诚心诚意地说。
“小伙子,你很诚心啊,既然你这样看得起我。我也就不拒绝了。按你现在的情况,你要修性功了。我先教你如何发放外气,这个发放外气,是以前练功门派里很神秘的功夫,一般就是师傅给讲了后,也要练三年以上才可以发出外气来。现在你这么诚心地请教我,我也就不保守了。我要用我的内气打通你的穴位,通过我的帮助,你可以在三分钟内发出外气,比古人不知快了多少百倍。不过你能够发出外气后,千万不要再随便给人发气,因为发气,就是耗费自己的生命。”李医生恳切地对我说。
真是太感动了,我激动得嗫嚅地说道:“真是太感谢师傅,你为我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我……我……将来怎么报答啊?”
“没什么,没什么,应当的,应当的,现在我就给你打开穴位。”李师傅微微地笑了笑。他要我伸出双手,两掌心相对,慢慢地一开一合,然后,他也把双手放在我双手外面,也随着我的双手一开一合。开合了不到五、六次,我惊叫了起来:“师傅,师傅,有感觉了,有感觉了啊。”
“什么感觉?”他笑着问我。
“两个手心中间有一股磁力在相互拉推啊。”我急急地嚷道。
“对,对,这样就是发出外气了,你回家后,再这样做几次,巩固一下作用。等很容易发出外气后,你就可以利用这个外气给人治病,还可以用它来自卫,当然还有其它更神妙的作用,以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李医生不紧不慢地说。
“那我就回家去练了?师傅,不好意思,我没带多少钱,就这一点了,不是给师傅刚才给我发放外气的感谢,这点钱哪能抵得上师傅给我外气能量的价值呢,我这只是给师傅一点见面礼,也为我今天能拜上一个好师傅祝礼,请您一定要收下,不收下,你就不承认我这个弟子。”我兴奋地说着,一边从我的口袋里拿出一百元钱递给了李医生,我这一百元,是攒了好一阵子,因为我生病的缘故,是家里给我的药费和营养费。
“我怎么要你的钱?你还是学生,我不要你的钱。”他推着我的手。我是诚心诚意地给师傅的钱,拿出去哪能收回呢。在我的百般执着下,他很无奈地收下。
“你今天回去再认真练练,明天再来,以你现在的水平,再加上我的帮助,你可以开通天眼了。天眼是一般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也是一般练功者难以开发的功能,有了它你就可以透视,甚至可以上天入地,不过能不能,那就要看你的悟性了。给你打开天眼,要比给你打开穴位难上一百倍,但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不过成与不成,一要靠你的缘份,二要我的能量充足。我也要加紧练功呢,你就先回去练好了发放外气再说吧。”我走出店门时他又再叮嘱我。
我回到学校,双手合了几下,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想不到在师傅的帮助下,我这么快就可以发放外气了。我一晚上兴奋得睡不着,第二天我好不容易等到下课,连忙又骑车,来到师傅那里。李医生见我来了,笑容可掬,客气地问道:“回学校练了,还可以吧?”我点点头。
“那我今天给你打开天眼,我昨天练了很久的功,今天应该没问题。”他充满信心地说。
看到他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心里十分难受,便婉言谢绝地说:“师傅,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就不要再为我浪费功力了,还是我自己多练功,自己来打开?”
“不用紧的,你是一个人才,难得一见的人才啊,要知道现在气功还有很多人不理解,如果你受益了,你有功夫了,就可以说服更多的人投入这个事业中来,也就能为更多的人解决困难和问题。我就是拼了命,也一定要为你打开天眼的。”他满脸严肃地对我说。
我是个人才吗?我一点也没有自信。但看到李医生满脸的庄严,我不觉得心潮澎,豪情万丈。我们聊了一会儿,师傅就开始做好预备工作,给我开天眼了。
打开天眼,要选一个特定的时辰,一般来说是子、午、卯、酉这个四时辰中的一个,李医生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再掐指算了算,就给我选了正午时。到了十二点,他要我静静坐在他平时看病的那个床上,面朝东方,盘腿而坐,手里结一个奇怪的手式,十个手指扭在一块,结成一个“玉”字形,然后我看见他也结了这个手式,放在我头顶正中,要我同他一块念:“嗡啊吽!”,同时观想天上一道白光从我头顶上照下来,一直照到我肚脐里面。这个仪式做了近二十来分钟,我们才停下来。
这个开眼仪式结束后,李医生叫我走一种步子,每一个步子有一个捻手指的姿势,每一步也都有一步的咒语,一共是九步,他说这个是增加功力的。但是初次做来没有任何感受。李医生教完后也没有问这会练的感觉。临走时,我又拿出从同学那里借的两百元来递给他,又是一翻你推我送后,他才接住我的钱。走到门口师傅又发话了:“龙行,你这个要做三天,做了三天后,天眼就会开的。”
接下来,我做了三天的开天眼仪式,我共递给了师傅五百元,我想师傅这样费心费力、拼死拼活,我不给师傅一点表示,心里真的太过意不去。但是三天过去了,我没有一点感受,也不知天眼的滋味是什么,更不知道透视是如何透的,更奇怪的是就连平时练气的气感也没有了,我本想问问师傅,可是又不敢去问,而师傅他又变得什么也不跟我说。
第四天、第五天我就没有去李医生那里了。第六天是星期天,中午,我又坐在那个大树里静坐。坐了一会,无意中想到县城里那座贯通东西的大桥,我常常从那里经过,不过从来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桥墩。刚一这样想,在我脑海中出现了这座桥的完整图像,大桥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排排路灯清晰可见,而桥下我就五个桥墩,墩与墩之间,河水咚咚,清澈见底。
不过这是不是幻觉呢?为了验证这个是不是幻觉,我立即起身回到学校,跨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往县城的那座大桥赶去,不到二十来分钟,看到了那座大桥,站在离桥很远的河堤上,远远看去,天啊,果然是五个桥墩!
人逢喜事真是精神爽啊,我轻轻松松地骑车回来,想到这是初开天眼,还是到大树里面静坐一会,以巩固一下效果。其实这是不是真的天眼呢?后来随着我正统的修行后,我才明白天眼之开是何等的艰难,不过目前我只是从李医生那里听到过天眼,所以就想当然地认为这就是开天眼了。
我静静在坐在大树中间,继续想着那团火光,突然间我看见了一条大蛇,水桶一样大的身子,满身红鳞,一双怪眼紧瞪着我,还直向我吐着可怕的长信子!
第七章 杯弓蛇影
我胆颤心惊地看着那条长虫滋滋地向我游来,快到我身边时,它猛地转过它硕大的身子,用那如小树一样的长尾哗地扫了过来,吓得我肝胆俱裂,失声惊叫:“妈啊!”,忙不跌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惊悚之下疯一样往树外狂跑。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嘣嘣好象要跳出来胸腔,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只得停下来,慢慢地朝后面看了看,哪还有什么蛇?经过这么屁滚尿流自救式的奔跑,大蛇那爬行动物还能跑过我直立行走的万物之灵?即使想咬我也只怕望尘空叹了吧。如此转念一想,顿时放松了心情,不再管地上如何赃,颓然就地坐了下来,抚着胸口等着喘匀气,但是魂飞魄散的恐惧始终萦绕在我心头。
我不知创造出杯弓蛇影这个成语的人是不是真的遇上过大蛇,恰好我平生最怕的就是蛇,而且这次见的还是那种长着红鳞的大怪蛇!我真的杯弓蛇影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一见到那种长而粗的物体就象见到了蛇,猛地弹跳了起来,失声惊呼“蛇啊”!那种心理上强烈的恐怖不觉漫上心头。我明知那不是蛇,但就是止不住心理恐惧的蔓延。甚至我坐教室里不自觉地摸着了课桌的桌腿时,也就象是摸上了蛇一样,手嘣地弹开了。
我知道这是受了惊吓后心神不宁的症状,看来练气还不如平心,我现在急需静坐休息,休息后也许就会消除这种恐惧。想到这里同戴老师请了假,走到宿舍,盘腿坐在床上,一闭上眼,就习惯想到那团火光,火光一闪开,那种可怕的滋滋声就在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四下一看,周围并没有蛇。
我是不是走火着魔了?那些武侠小说里说练内功时,受了惊吓,就会走火入魔,严重的就如金大侠小说里面写的欧阳锋,头倒着走路,六亲不认,五谷不分。那我会不会如他那样?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我头一阵发麻,立刻拔腿往李医生那里跑。
李医生听了我的述说后,低头沉思,好象在为我想着对策,过了一会才眉头舒展欣然对我说:“你现在静坐试试,如果还出现那种现象,你就用你两眉之间往里约一寸也叫天目的地方想出一支剑来,等你能够想出剑后,你要盯着剑看,不再动其它的意念,直到它变成金黄色,然后就用这支剑围着自己的身体多转几周,这样就会好了。”
我走到里面的房间,静坐在那张病床上,还是如刚才那样,一入静时,就听到那种滋滋蛇行声,我麻着胆子,用心在天目那个地方去想一把锋利的剑,过了约五分钟,那支剑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地现出来了,可能由于心还没有静下来,乱七八糟的恐惧心念老是在动,那支剑还是时有时无,想到剑一出蛇就走,慢慢地定下心来静静地看住那支剑,果然剑定住了,不再若即若离,也不再游移不定,而是如钉在我眼前。效应一出,心也更专,再聚精会神按李医生说的紧紧看住它,剑先是透出淡淡的白光,再看下去,就看见它变成了淡红色,继续看下去,它终于变成了金黄色。
但泛着金黄色的剑却钉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想着要它围绕我转,但是它却如磐石一样固定在那里。这支死木一样的金剑!如何让他去转啊?我在心里不断地琢磨,而转不动后的焦燥情绪如潮般地涌了上来,而那支金剑也慢慢地淡了颜色,又变得若有若无了,要命的是那个滋滋声又响起来了。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庄子的话不觉得流入了心田,一瞬间,我定下了心,心一定剑就又泛出金色来,但仍然无法转动。不过,金剑一出现,那种可怕的滋滋声就没有了,虽然没有达到李医生的标准要求,但能消除那个可怕的声音就很有效果了。我睁开了眼睛,同时也恢复了正常的知觉,我惊奇地发现我竟流了这么多的汗,而一些汗珠还正一滴一滴地从头上流到嘴角,咸咸的,有种怪味。
“如何?”李医生见我出了功态,走过来问我。我向他详细地说了功中的现象,再问他为何我不能指挥那支金剑。他想了想告诉我,那是我功夫还不到的缘故,等功夫到了,自然就能转动了。能不能转到就算了吧,现在只要进入了那种境界,就没有蛇吐信的滋滋声,我就很满足了。
真诚地向李医生表示出自肺腑的感谢,这一去了心头的大事,心情也变得轻松无限,我立即赶往学校,晚上还得上晚自习呢。
我一走进教室,看见李念摇头晃脑地念叨着什么,一听,竟还是那个庄子,不过现在换成了《养生主》了,说来我今天还真得感谢庄子,要不是他那句话,那支剑我可能就再也看不出金色来。
“哟,你小子,还养生呢,一副瘦不拉叽的样子,学个大鹏鸟倒还差不多。”我对他一脸的嘲讽。
李念听到我在说他,转过头,看了看我,突然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又定定地看了看我,才说:“你小子倒还真要养生呢,不然你的小命难保!”
“小气鬼,我才说你一句,你就这样损我,我命长得很,至少要比你活得久。”我反唇相讥。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你自求多福吧。”他可怜地看了看我,好象我就要堕落到十八层地狱一样。
“嘘!罗老头来了。”他眼尖,转头眨着眼睛朝我示意。
今天晚自习按惯例是校长带学校的行政来巡视。这时只见罗老头一个人慢悠悠地晃进了我们教室。今天的罗老头竟是微服私访啊,没有带着一大帮人前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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