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啵,她一个飞吻,朝我扔了过来,想不到以前文静的她,现在竟变得如此地“开放”。
我与她走在大街上,往我的房走去。刚走到车站,车站的空地上站满了人群,我只听见一阵呦喝声:“来,来,兄弟我初到贵宝地,来到这里耍个杂,卖个药,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艺是真艺,药是好药,众位不信,我做个表演。”
一听有杂耍,林静女孩子好奇的天性就钻出来了:“龙老师,我们去看看!”我抬头看看,六月的天空,晚得慢些,五点多了,天色一点也没有暗下来。我点点头,顺着她的意,走进了人群。
一个瘦长的汉子,腰间绑着一条红腰带,满鼓的肌肉,一看锻炼得还可以。他身边还堆着一些药,黑乎乎的,一团一团地沾乎着。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有些钝的剑,剑上还有些红锈。他拿起剑来,凭空辟了辟,透出一丝风来,再朝旁边的大树挥剑一削,树叶飘然而下,这剑还真有些锋利!他见众人相信这剑还有些锋利,他大吼了一声,蹲着全身用力,脸上一遍血红,这可能就叫发功了,等发功过后,他从身边的药吃了一把,拿起剑来慢慢地朝自己的嘴里塞去。
一点一点,剑慢慢地被他吞了下去,围观的众人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到剑全塞进口里。众人一致鼓掌,而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我倒要看下去他还要耍些什么。
“众位大老爷们,大娘大婶,走过路过的先生小姐们,我这药是祖传十三代的秘药,专治喉上的一切治病,吃了这药,咳嗽感冒永不再犯,支气管炎不会再染,鸭骨鸡剌一点消完。诸位看看,我刚才吃了一把剑下去,一点事也没有,以后如果不小心|Qī|shu|ωang|,喉间卡了什么剌,只要吃一点,顿时全消。”
众人一听,又亲见刚才的惊险刺激,当然也无比信赖,纷纷要掏钱去买。我笑了笑,走上前去,对着那个这个精瘦的汉子说道:“这位先生,你刚才真的吃下了那把剑了吗?”
“你刚才没有看见?”
“看是看见了,不过,你这是作弊,这药啊,与你刚才的表演可不相关啊。”
“这位小兄弟,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我看着他,讽刺地笑了笑:“你这一套,别人不明白,但可蒙不着我。只要你不再说这药的神奇,我也就不管你,就当你给大家找乐子吧,如果你让我的父老乡亲掏钱买你的假药,我可就不干。”
汉子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又认真看了看我,把剑递给我:“你有本事,你就吞下去!”
我虽然知道他是作假,但这么锋利的剑插进我的喉里,我倒没练过,要是稍有不慎,划破了喉咙,那后果不堪想象。
第十二章 龙战于野
情势之下,我迟疑地接过了这个烫手山芋。英雄永远是悲壮的,同时也永远是寂寞的。周围的人见我接了这剑,就有人幸灾乐祸地高声叫道:“吞下去啊!快点吞啊!”我看了看剑,余光扫处,林静一脸的担心,而旁观的几乎全是看猴子耍剑的神态,正在犹豫之间,更多的人起哄高声呐喊:“没本事就不要充英雄,快吞啊!”我心时一阵苦笑,我这是何苦来哉,要不是听出这是乡音,我真怀疑他们是这汉子的同谋。
看来是死也要死这一回了。我定了定神,先用手捋了捋剑身,我刚才心明之中明显“见”到了这把剑在汉子的嘴里时,原来两尺多长一下子缩短了一大截,那这剑一定是暗藏了一个机关,只要按动这个机关,剑就会缩。细心感知下,我在剑柄上摸到了一粒豆大凸起来的颗粒,我用心一察看,就清晰地“看”到了这就是机关的枢钮所在。肯定了这种感觉,我轻轻一按这个按钮,果然,啪的一下,剑缩短只有原来的一半长,我再按一下,剑又缩短了三分之一。原来这剑猛一看很长,但是其中一截是一截,拉开就成一把长剑,按进去就成了一把匕首。众人一看,都惊呼了一声,这才真的明白我讲的是大实话。
我张开口,向汉子微微笑了笑,作势欲吞,我看见他脸色有点惨白,很明显我点中了他的死穴。
我慢慢地把剑送进食道,同时运用色阴境界里的功夫,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把剑吞进去,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我完全把剑吞进去了!林静在一旁带头拍起掌来,众人如受了感染一般,掌声越来越大,直至后来,如同雷声一般。瞥眼之下,林静眼含泪珠,仍意犹未尽地鼓着掌。
剑轻轻地从我的喉间拔出后,那个汉子已悄无声息地收拾好散落一地的药物,准备走人。
我把剑又拉长了还给他,原来的他满含煞气,一脸的挑衅,现在双手接过剑来,蔫头耷耳,垂头丧气。
“我知道你走江湖真的很不容易,但再不容易也不能昧着良心。夜路走多了,自然会遇到鬼的。你以后把这当做杂技耍,靠的是手法和眼法,观众给钱那是你的辛苦钱,但牵出卖药来赚钱,那捞的可就是昧心钱了,你这些药不过是从山中路边挖来的草根,你又不识药,其中有种还带有一点毒性,吃了会麻痹人的神经!”
一听到这药不仅不会有神奇的功效,还会毒人,手上还摸着药的人慌忙甩给那个汉子,有的还剩势而上,纠入汉子动粗要打。我连忙看去,竟然就是那些对我幸灾乐祸的年青人,一看就知道傍火打劫的街头小混混。
“不要动手,他骗了你的钱吗?”我走上前去伸手要护住他,但在我的手刚要接触到这些人身时,他们噔噔噔地退了几步,从刚才的毫无征兆的感应而言,我知道这周围还有高人!我放眼看去,心有所触。
“这位老弟,恕我眼拙,不识高人。以后我一定谨遵教诲,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将会再聚!”
说完,他深深揖了一揖,他作揖时很奇怪,两个小手指总是翘起来。不过等我回想起他的奇怪时,他早已远去。此时余辉散尽,夜幕已临,我装着一身疲惫地对林静说:“你看,我今天真的很累,要回去练练功,不希望有人打扰。改日,我再请你?”林冰见我满脸倦意,回想起刚才的惊险,体谅地说了声:“老师要多休息啊,那我不打扰了,改日再聚。反正来日方长。”
劝退了林静,我走过大街,来到一个长胡子、白头发的乞丐身边,打量了一下他说道:“该来的总会要来,这位老师傅,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谈谈?”
他站起来,含笑看着我说:“嗯,龙行,你小伙子还真不错,要不是我师弟和师侄逼着我找你,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刚才你怒而不威,慈而不怨。对事,善巧方便,对人,仁至义尽。就凭他走时一句话,你完全可以给他做个暗记,但你光明磊落,放虎归山。哦,我光赞你了,我们的事还没了,来,随我来!”他一把手拖着我,迈开两步,一恍之间,我们已到了城郊西边的山林里。看来这高人还真高得出奇,就这一手,我就无法做到。
“我们先打一场,小伙子,你放手一搏,如果你没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死了也别怪我老头子以老欺少!”他快人快语。
“老师傅,您难道不问青红皂白,就要与我大战一场?不论事情的缘起,也不管谁是谁非,你真的不想弄明白后再动手?”谁说修行之路充满了逍遥,其实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甚至会搭上了鲜活的生命。有人说那你为什么不静静地坐在那里,思悟人生的真理、世界的实相?静坐看起来确是一种享受,但静坐只是修行的一种形式,而修行更多的则是红尘历练,也只有通过历练才有苦尽甘来。但历练的后果也许如我现在这样,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死在别人的手里,成了冤死城的路人。
“我不必问原由,我也不需要去问,我能今天这样明明告诉你,那就算光明磊落了,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我命系于天,天不灭我,你奈何之。”
“哈,哈,你没听说过黄泉路上冤死多吗?年青人,就是天命,也要你自己去维系,多说无益。”
他闭上嘴唇,天地之间突然黯然失去了生机,一声尖锐的哨音从旷远的森林中遥遥传来,愈来愈近有一种摧毁一切生机的凌厉杀气,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屏神凝气,满脸肃然地感应着意境中的变化,取下玉观音,双手合十,祈请师傅加持,然后迅即入定。他有肃杀生机之意,我即入木石玩空之定,顿时我泯灭了所有的感观知觉,身如岩石,心如古井,化作天地自然的朽木崖石,任他狂风乱扫,雷霆愤鸣。
他见这一招不灵,伸手凭空一展,手上顿时出现了一把六弦琴,盘腿坐定,架琴于双腿之上,拔弄起琴弦来,琴声如一丝春草,绿绿的,从地底里爆出嫩芽,然后迎风舒展,沐浴着暖暖的春风,懒洋洋地在薄日下徜徉。他奏出的才真是靡靡之音!这种靡靡之音可让钢铁融化绕指揉,入于木石之定中的我意忍不住这种乐曲的挑拔,坚实之定是竟有了些许的松动!随着乐曲如鬼魅般的迤逦而来,我好想大睡一场,“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大梦谁先觉?我独不自知。身上也变得软绵绵一样,提不起丝毫劲力,如同喝足了鸦片,意兴澜姗。
我心里知道这一睡啊,只怕千年都不会再醒,那时父母家人,如何能找到我的足迹?还有更多的事我要去做,还有更多的人需我去相助,我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化为地泥。
在尚存清醒之中,我尚有一丝灵感,双手接成契印,契尖对准益布嘉措,吸足一口真气,再奋力喷气而出,一声怒吼:“嗡部林”,咒音一出口,天地之间掀起一股巨流,如秋风扫落叶,一切尘垢和杂音随之席卷而去,天地顿时一片清宁,而空中香风阵阵,佛影刹刹,清悦的偈唱由远而来:
佛告诸佛子
汝等今善听
我今就此咒
具足诸功德
能除世间恶
毒害诸鬼神
及诸天魔人
一切诸咒法
若闻此咒名
皆悉自摧伏
随着偈唱的传来,益布嘉措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抖抖地想再结印而战,但手一搭,竟然嘣地弹开,印不成印,身口意三密之中有一两密不能相印,自然他落败了。想不到他一代黑教宗师,竟然在不察之中黯然战败,这也是轻敌啊,这谦受益满招损,他又了一次新的认识。此时此景,益布嘉措还能再有什么动作?
“龙行,算你厉害,我今天斗不过你,可还有明天,下次你就要小心了!”益布嘉措起身遁走。我则如蒙大赦,坐在地上,对空中的护法之神长跪以谢。
看来,今天还真是侥幸,自己本来学的是禅宗,对于密咒的功德很少去关注和修习。但在中堂浏览密教经典时,见一字轮王咒,简洁易记,功效卓著,于无意之中记下,后来也偶有念诵,心中的感应很是清晰,便观察因缘,知自己曾多生修习此咒。想不到,就这一缘,今天救了我一命。
但这远远还不是结局,益布嘉措逃遁而去,放出话来,这一次是他广而告之,下一次只怕是暗中使绊的伎俩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最难防的是他的举动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我的亲人。想到此处,我心中计较了一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起身回房。
回来时,林冰又在等我吃晚饭。这次她倒没问什么,想来她是认为越来越临近高考,我是时刻准备着,备战备荒为高考吧,哪知道我刚才生死系于一瞬。饭后我对林冰说,明天是星期天,高考又要报名了,我要回家一趟,可能星期一二才能来。同时又对她说,我有一个数学难题,要去找罗校长问问。她点点头,为我拉开了门。
我极需时间来提升修行,也只有境界的提升,我才有可能战胜益布嘉措,现在明果师不在身边,我能问的高人只有罗老头了。
轻轻敲开罗老头的房门,他看了看我,一言也不发,把我让进了他的房里。罗校长一个人住在这里,他是以学校为家,很少回家去看望家人。
“龙行,你来不是问数学题吧?”罗校长看来也会他心通之类的神通,我这样猜想,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问我。
我点点头,把我与仓姆拉吉结仇并刚才与益布嘉措相战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罗校长紧锁了眉头,神色深沉地听我把事情说完。才对我点点头:“龙行,你做的没错,那个益布嘉措来寻你,他们是错上加错。你是不知如何应对,所以前来问我的吧?我对于佛法的修行简直就是外行,所以你是如何修的,该用什么方法来应对,所以我也不能给你提供具体的办法。不过三教本来是一家,大道是相通的,我可以从道家的角度来提出一些设想去对付。更何况你还道家修习的些许经验呢。”罗校长接着为我如何应对眼前这场劫难说出他的思路。
第十三章 洞天福地
罗校长给我说了三条。
首先要我去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闭关修行。山秀水美,外环境平和安逸,内环境就会与之相应。心静自然神安,神安即会通灵,灵性增强,就能沟通天地浩然之气。道家讲究万物生于一气,气才是世界的本来。
风水之处的神妙还要在于这个地方曾是前辈高人修行的洞天福地,如果能够再与高人相通,得到指点,更会如虎添翼。
其次要学会或练就一种灵咒,通过咒的力量叩请到大成就者,那么胜券就会在握了。
第三要自己悟通法的力量,出玄入,神威莫测,增强自身的修为,壮大自己的实力,自然可以与他一战。
罗校长最后对我说:“龙行,有压力就有弹力,机遇与挑战并存,你一定要借这次机会,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给你三天假,三天后你再来上学,但在三天之内你一定要解决这个大难题!”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罗校长,但愿我不会负你重望,三天之后你还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龙行。”
“吉人自有天相,我看好你!”罗校长的手紧紧地压在我的肩上,我读懂了其中的深切期望。
离开罗校长房时,已近十点了。大街上稀稀朗朗的人群,我叹道人生惬意莫如悠闲地逛逛大街。
高考临近,而眼前的麻烦一件接着一件,追尾而来,好在心境淡然,就是生死也早也看破,而累一点,苦一点,也并不算什么。
快步赶到房里,林冰还在等我,见我掩上门,神色平静了许多,她也没有再问什么,只说水已烧好,洗脚洗澡随你自己,说完便关上房门睡去了。
我轻快地洗完澡,盘腿而坐,在定中找一处绝妙的去处,静修几天。
我想起了家乡的八角峰。
在我家乡清风铺镇东北角有一座林壑优美、草木丰茂的山峦,名叫八角峰,山如莲花,花开八瓣,俗称神山,它东接天玉山,南对水泽山,静穆端庄。山中藏有一些远近闻名的道家石窟。洞高竣险而有名的是藏仙洞,有诗赞曰:“藏仙洞府本虚空,仙迹传闻出洞中。留下丹砂人不识,染成色树满山红。
石洞为古已有之,相传为天仙派创立者吕纯阳主持所建。
吕洞宾,原名吕岩,故乡在河中府永乐镇(今山西永济县)。他出生于世代官宦之家,祖辈都做过隋唐官吏,吕洞宾自幼熟读经史,有人说他曾在唐宝历元年(公元825年)中了进士,当过地方官吏。
后来,他因厌倦兵起民变的混乱时世,抛弃人间功名富贵,和妻子一起来到中条山上的九峰山修行。他和妻子各居一洞,相对可望,遂改名为吕洞宾;“吕”,指他们夫妇两口,两口为吕;“洞”,是居住的山洞;“宾”,即告诉人们自己是山洞里的宾客。他的道号为纯阳子。他在弃官出走之前广施恩惠,将万贯家产散发给贫民,为百姓办了许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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