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的,胭脂可以自己来。”柳胭脂扯着的手慢慢的松了开,接着缓慢的将自己的身子背过去,慢慢的接下了外衣。
“冷大哥,胭脂有没有告诉你,胭脂是从哪里来的。”柳胭脂一边动手解着自己的衣衫,一边轻轻的问:“胭脂来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那里,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凡是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都可以。爱情和婚姻,也不再是男人手中的**品,男人可以选择女人,女人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所喜欢的男人,不能强迫,也不允许强迫。”
柳胭脂身上最后一件内衣也被缓缓的退了下来,接着一手将药按在伤口的部位,另外一只手艰难的拿着白色的棉布进行包扎:“冷大哥,和你在一起才是胭脂的选择。可是你需明白,胭脂可以不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则,却不能让你也不遵守。迷糊当官非我所愿,入宫为妃更是迫不得已,胭脂想要做的就是要冷大哥幸福,一辈子都幸福。”
包扎完毕,将棉布头轻轻的打了一个结,不是很完美,可勉强也还能撑个一两天。将外衣披上,柳胭脂这才发现冷日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过了头来,目光对上,他冷漠的眼中有着一丝尴尬,而胭脂的脸也在微微的发烫。照着她的那个时代规则,冷日濯可以说是他的前男友,至少名义可以说是如此,被自己前男友,尤其是发生过一些故事的男友看到自己裸露的脊背原本就不算什么,可偏偏对方眼中的清纯让她也潇洒不起来,放任不起来。
“你——”冷日濯脑海中还在消化着刚刚听到的那些信息。此刻看到柳胭脂娇羞的模样,心里一冲动。跟着蹲了下来,将她瘦弱的身子狠狠的抱进了怀里,他感觉到胭脂的身子一阵轻颤,接着听到了她细细的哭声。
“是八王爷?”冷日濯不是傻子,他不是没有起过怀疑。可就像是他曾经不相信胭脂会进宫为妃一样,他始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遭遇是八王爷一手导演的。
自冷家被灭门,自己上京报仇遇到八王爷,就一直受到他的提携照顾。虽名义上是主仆的关系,可私下就形同父子一样,只要八王爷一句话,他可以为他生,为他死。
柳胭脂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他是贤王,心里头装着的是江山社稷,是黎民百姓。身为胭脂,我恨他以调查皇帝的真伪将我骗进深宫,以冷大哥你的性命相要挟我为皇帝生下一子,来继承大宋的江山社稷。我恨他,言而无信,要在我就范之后,还危机冷大哥你的生命安全。可身为大宋的宰相,身为言之,我敬佩他,因为他心里从未装过自己,在江山社稷的面前,他将自己看成一粒微尘,将家人抛之脑后。莲香曾偷偷的告诉我,那一夜他一个在院落中静静的哭泣,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便是在那一夜,他下了除掉冷大哥你的命令。”
柳胭脂伸手触摸着冷日濯脸上的那道疤痕:“冷大哥,如果八王爷要求你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放弃我,你会吗?”
冷日濯盯着柳胭脂的眼睛,半天才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可以给他我的命,却不可以放弃你。”
柳胭脂眼眶中的泪落了下来,跟着抽泣了一下鼻子:“王爷他果然了解你。”
“可这不足以让我原谅他。”冷日濯的眼眸又冷了下来。
“冷大哥。”柳胭脂伸手想要抓住风一样冲下马车的他,可得到的只有身子撞击到马车地板的微疼。
一只手伸过来,柳胭脂跟着仰头,低低的唤了声:“水易寒?”
“不好意思,我听到了你和他的对话。”水易寒温柔的将她扶起来:“又没撞到伤口?”
柳胭脂轻轻的摇了摇头,“冷大哥会去找八王爷报仇吗?”
“那你还会回到皇宫做你的妙妃娘娘吗?”水易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出了那个让柳胭脂这几天一直刻意遗忘的问题。
第三卷 玉碎宫倾 第一百三十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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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柳胭脂微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胭脂,你已经走出来了,你的人生你可以再选择一次。”水易寒邪肆的笑了一下,将嘴唇轻轻的贴近柳胭脂的耳朵:“不过,我知道你的人生抉择里不会有我,所以我退出。”
“水易寒。”柳胭脂回眸。
“不要用那么内疚的表情看着我,我只是不想你难过。”水易寒将身子拉远了一些,然后一把将胭脂拉进怀中,狠狠的拥抱了一下:“记得,如果有一天那个皇宫容不下你,那个男人的心里容不下你,就回来找我。墨庄永远是你的家,而你永远是我的水夫人。”
“易寒”柳胭脂眼角湿了,她拼命的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看着他起身,转身,直到消失。
“水易寒,对不起。”柳胭脂轻轻的闭上眼睛,脑海中是浮现的是她与水易寒从相识到离开的所有画面,当镜头落到最后的那个寂寞的背影,柳胭脂的心猛然的痛了一下。其实,她对水易寒并非无情,只是柳胭脂只有一个,她能够选择的爱人也只有一个。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可以一分为二,一分为三,偿还你们的情,你们的爱。
没有了水易寒的旅程,更多了一些尴尬,一路上柳胭脂都试图找话,可每每触及到他冷漠的眼眸,都只能将涌到喉咙边的话语硬生生的咽下去。
“冷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第一百次开口,等来的是第一百零一次的沉默。
“我看你也讨厌我了,不如咱们就此分离好了。”柳胭脂轻轻的咬了咬唇瓣:“日后不管我是宰相爷也好,是妙妃娘娘也好,是单纯的柳胭脂也好,是生还是死,都与冷大哥你再没什么关系了。”
从行驶的马车上以玩命的姿态跳下来,柳胭脂在赌,赌冷日濯的心里还有自己的存在。
“你做什么?”身子滚落马车的一瞬间,冷日濯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双手及时的拦住急速滚落的柳胭脂:“你难道忘记了,你这条命是属于我的。”
待到两个人停下来,柳胭脂这才缓缓的摇了摇头:“胭脂没有忘,也不敢忘。这条命就放在这里,冷大哥需要随时都可以拿走,胭脂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你?”冷日濯松开了手,接着站起了身来。柳胭脂也起身,揉着压疼的手臂,抬眼冲着冷日濯笑:“其实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在冷大哥的心里还有没有胭脂的位置。”
“确定了又能怎么样?”冷日濯蹲下来,伸出一根指头将她的下巴抬起,冰冷的眸光直射向柳胭脂带笑的眼眸:“确定了,你会留下来吗?”“留留下来?”柳胭脂的眼珠跟着转了转,脑海里在快速的消化着冷日濯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我不报仇,你是不是也可以不当大宋朝的宰相,不当皇宫里头的那个尊贵的妙妃娘娘。”冷日濯将她的头揽过来,“胭脂,我不可以再失去你。”
“那你不恨我了?”柳胭脂轻轻的问,眼角也开始有些微微的泛湿。
“不!”冷日濯轻轻的摇头。
“那你也不恨八王爷了?”柳胭脂继续问,脸颊轻轻的摩擦着冷日濯的衣服。
“不!”冷日濯这个不字,答的有些勉强。
“那你还喜欢胭脂吗?”柳胭脂轻轻问:“不计较胭脂的过去,重新接受胭脂?”
这次冷日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将她身子推开了一些,柳胭脂心里冷了一下,跟着嘴角残留的笑容也随即僵在了那里。“好了,我开个玩笑而已。冷大哥,你看看,现在山高皇帝远,你也不做你的冷护卫,我也不当我的柳大人,咱们就像以前在胭脂巷那样好不好?”
“胭脂。”冷日濯看到她眼中的忧伤,心跟着被刺痛了一下。
“我饿了,冷大哥。”柳胭脂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她虽然表面很坚强,可事实也和那些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害怕从自己喜欢人的口中听到拒绝的话。
“饿了就快些走。”冷日濯将柳胭脂轻轻抱起,放在马背上。
赶在日落前,柳胭脂与冷日濯终于找到一家简陋的客栈,木门半掩着,门上的黑色漆已经脱落了不少,门口点着两盏大红灯笼,上面写着个“福”字。
“奇怪,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怎么还会有客栈,不会是黑店吧?”柳胭脂看了看四周,方圆数十里几乎都没什么人烟,却莫名其妙的瞧见一家客栈,还真不能不让的心里有些疑虑。挣扎着下马,走到门前,试着伸手推了一下,却猛然的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柳胭脂跟着后退了一步,身子依进冷日濯怀里。木门被缓缓的拉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独眼老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瞧了瞧柳胭脂,接着走到冷日濯的跟前,躬身道:“少主。”
“少主?”柳胭脂回身瞧着冷日濯:“他是你的人,不然为什么叫你少主?”
冷日濯没有回答,只是点头让老人起身:“福伯,帮我们准备一些吃的东西。”
“是的,少主。”老人点了一下头,然后抬眼的时候,仅有的那一只眼睛又再次盯上柳胭脂:“请恕老朽多言,敢问这位姑娘是少主的什么人?”
被人用介意的目光盯着,柳胭脂实在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她轻轻的扯了一下冷日濯的衣袖,然后肚子也很不合适宜的咕噜了一声。
“对不起。”柳胭脂的脸颊变得滚烫,将身子更贴近了冷日濯一些。
“她叫胭脂,是我的”冷日濯低头看着柳胭脂涨红的脸:“我的夫人。”
“冷大哥。”柳胭脂没想到居然会在此时此刻,从冷日濯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一个回答。她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却被冷日濯握住。
“做我的夫人,胭脂。”冷日濯看着柳胭脂的眼睛。
“可是我——”柳胭脂的手挣扎了一下:“已经不够资格做你的妻子了。”
第三卷 玉碎宫倾 第一百三十一章 求婚(下)
背过身去,柳胭脂的泪落了满地,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冷日濯向自己求婚时的情景,甚至还曾顽皮的想,要他也学后世的人一样,手中拿着一朵杂牌玫瑰,单膝着地的让自己过一把浪漫的瘾。可现在一切都不会有了,因为和皇帝的那段插曲,柳胭脂的心里有了芥蒂,她明白身为一个男人冷日濯的心里也会有着同样的一个结。
“我不在乎。”冷日濯扳住她的肩头,感觉的到她的微颤:“你被迫入宫都是因为我。”
“真的不会介意吗?”柳胭脂含着眼泪,再次轻轻的问。
“不会。”冷日濯的嗓音也有着一丝的颤抖。
“恭喜少主,恭喜少夫人,如果老爷夫人在天之灵知道了这个喜讯,想必也会含笑九泉了。”福伯说着,一向冷寂的眼中居然也跟着泛起了泪光。“少主,老朽这就为你们准备准备。”
“冷大哥。”柳胭脂看着福伯蹒跚离去的背影:“我们要在这里成亲吗?”
“会觉得委屈吗?”冷日濯低头问。
柳胭脂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会,只要有冷大哥在胭脂的身边,胭脂就不会觉得委屈。”
“傻瓜。”冷日濯轻轻的吻了一下柳胭脂的额头,而那句傻瓜则更是让胭脂有种错觉,以为站在自己面前是另外一个男子,而不是那个冷酷的,木头一样冷日濯。
“冷大哥,你刚刚叫我傻瓜?”柳胭脂小心的偷笑了下,眼角最后那颗代表着伤心的泪滚落了下来。
冷日濯的脸似乎红了一下,接着轻轻的咳了声,听到身后颇有些沉重脚步声,跟着转身,而身旁的柳胭脂当然也没有忽略身后的脚步声,可当她回眸的一瞬间,眼睛也跟着睁大了。
“冷大哥?”
福伯手中捧着一套大红的新娘喜服,而那喜服的最上面还放着一顶华丽的珠冠,柳胭脂微张着嘴,慢慢的走过去:“福伯这是?”
“这衣服老夫人当年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福伯抬着那一双独眼看向冷日濯:“冷家发生那场大劫难之前,老夫人似乎就预感到了什么,她花了整整几个晚上,缝制了这一套衣服,说是要留给少主未来的媳妇,算是尽自己做母亲最后一点心意。多年来,我一直看着少主一个人冷冷清清寂寞的活着,我一个下人心里着急,却也什么都不能做。如今少主终于找到了少夫人你,老朽代表我家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谢过少夫人您了。”
福伯捧着那套喜服对着柳胭脂缓缓的跪了下来,柳胭脂看了看冷日濯,接着连忙跑过去,将福伯扶了起来:“福伯,你不用这样的,胭脂受不起。”
福伯没有起身,却将那套喜服高高的捧了起来,柳胭脂看着那顶华美的珠冠,回头又看了一眼冷日濯:“冷大哥,我可以吗?”
冷日濯的眼角湿了一下,接着伸手拿起那顶珠冠,轻轻的罩在柳胭脂的头上。
“好了,这下老朽就是死呸呸,这大喜的日子,我这个老不死呸呸,老朽这就为少主,少夫人准备。”福伯激动的几乎语无伦次,将喜服交给冷日濯,便乐颠颠转进了偏房。
空气在突然之间静默下来,柳胭脂忽然有一点点的紧张,她低垂着自己的头,然后轻轻的,一点点的掀起自己的眼睑来。
冷日濯将喜服猛然的抖开,大红的色彩瞬间迷了柳胭脂的眼睛,她看着冷日濯亲自将那身喜服披在自己身上,看着他用笨拙的手将那些盘扣一个个扣上,眼角再次润湿了起来。
“冷大哥?”
“叫我夫君,我的娘子。”冷日濯缓缓的将头低下来,手指轻轻的抹去柳胭脂滑落到脸颊上泪珠:“还有,以后不许再哭。”
“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冷大哥。”柳胭脂眼睛里的泪水在拼命的往下掉,可嘴角的笑容也在无限的扩大:“你这样子都变得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大木头冷日濯了。”
冷日濯将身着喜服的柳胭脂一下子抱进了怀里,脑海中浮现的确是另外的一幅画面,翠绿的竹林中,一黑一白的双剑对决,没有胜与负。
一柄骨扇指在自己的眉心,一柄利剑指对方的死穴。
“冷日濯,比武功,比英俊,比潇洒,我水易寒都不会输于你。可偏偏只有一项我不如你,那就是在胭脂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的存在。好好的待她,不要让她再伤心,否则我会随时回来抢走她。”
想到这里,冷日濯的眉簇了一下,抱着柳胭脂的手臂也收的越发紧起来。
“一拜天地!”
柳胭脂掩映在垂珠后面眼偷偷的瞧了下冷日濯。
“二拜高堂!”
柳胭脂盯着前方排位上的两个名字,默默的在心里唤了声:“爹娘,你们放心,胭脂从此以后都会好好的照顾冷大哥。”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福伯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满足和笑意,刚一喊完就催促着冷日濯带柳胭脂入房。
大红的绸缎被柳胭脂握的变形,手心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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