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箐儿更是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见求王爷不成,又爬过来求明婕儿,恳求道“郡主,你去要王爷停手,他会听你的话的”
明婕儿撅了撅嘴,耸耸肩道“反正他皮粗肉厚的,打两下有什么关系”今天这场鞭打,不仅能提高蓝裎泽在下属心底的威望,而且对某些****才也起到了警示作用,他日还会被传为佳话。挨几下鞭子,有这么多好处,何乐而不为?
“郡主,王爷为了你中毒的事情大发雷霆,为了你的事情迁怒众人,甚至。。。甚至还打了我,但是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要他受鞭刑,为什么,为什么?他是王爷啊”李箐儿已经不顾一切,打在王爷身上,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痛,心里一急,把一些大家心知肚明却又忌讳的话吼了出来。
明婕儿一怔,为了她?为了她,才想急于查明真相才焦躁暴怒,才失去应有的判断,才乱了方寸?如果这一切成立的话,那最该打不是还有她自己?那个脑袋被浆糊糊掉了,只看到事情的表面,没有了解事情的原委就大方阙词,还滥用私刑的狗屁郡主?突然觉得很糗,糗到家了。她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那些侍卫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似是埋怨她不识好歹,似是戏虐的看着好戏,蓝裎泽依旧一声不吭的受着鞭刑,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没有承认,也不想否认。
乌龙2
明婕儿此时尴尬得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脸颊热得有些发烧,转念又迁怒蓝裎泽,这个白痴,为什么不解释,害她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还倔强的自己领了鞭刑,哼,肯定是存心想给她难堪,这个混蛋蓝裎泽。
“等一下,别打了”明婕儿硬着头皮,闷闷的开口。
蓝裎泽却似乎不领她的情,固执的朝身后的侍从吼道“你要是敢停,本王决不轻饶”
那名侍从面有难色的看看明婕儿,只得继续高举鞭子,又是一鞭狠狠的抽下去。
明婕儿冲到他跟前,一把夺过侍从手中的鞭子,眉毛一横,“你要是再抽一鞭子,我就永远也不回这个臭王府。哼”女人的赖皮和蛮不讲理就是要用到这种尴尬的时候。
这一威胁果然有用,蓝裎泽站起身,怒目圆睁,瞪着她,“你不住在王府,你就是抗旨”强硬的语气听起来怎么都有些像小孩子闹别扭。
“你再抽一鞭子,你就是白痴,你就是混蛋”明婕儿也毫不示弱的瞪着她。
“你。。。。”蓝裎泽被她气得一时语塞,拳头捏得紧紧的,却无处发泄,身躯起伏,背上伤得重的地方已滴滴嗒嗒的流出血来。
心下突然一软。
“今天晚上我要吃烧鸡,乳鸽还有燕窝,要是没这几个菜我就把厨房拆了”明婕儿蛮横的宣布,将手中的鞭子一扔,大步走了出去。既然在大家心中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就干脆骄纵到底吧。
侍从们迅速将外衣给王爷披上,唯唯诺诺的扶着他坐下,叫御医的叫御医,递茶的递茶,擦汗的擦汗,忙和开了。只有蓝裎泽唇角浮现一丝笑意,她。。。说回来吃饭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她一起共进晚餐呢,突然回过神来,瞪着那些忙和的侍从,吼道“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准备烧鸡,乳鸽和燕窝。”
走到大街上,明婕儿示意淳于烈解开红衣的穴道,淡淡道“红衣,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我已经知道是谁要害我,没什么要问你的”
本来惊恐万分的红衣此时更加不可置信,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
明婕儿知道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又道“你任务失败,回去也没有好下场,赶快走吧,我们就此别过,从此再无瓜葛。”于风中翩然而立,剔透的眸是淡淡的坦然,华美而秀丽。
一时之间,红衣不禁有些错觉,这是那个平时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郡主么,为什么刹那间散发出的雍容华贵,连皇后都比了下去。
红衣深深的作了个揖,“谢郡主宽恕之恩,奴婢本是罪臣之女,承蒙皇后不杀之恩,成为皇后统治后宫的一枚小棋子,这次她许诺奴婢事情一旦成功,便提早放奴婢自由,所以,奴婢才会铤而走险,皇后娘娘多年来一直为了皇上和您的旧事耿耿于怀,以后还请郡主多加小心。”
字字句句,恭敬清晰,那平日话不多,偶尔会嚼嚼舌根的小丫鬟竟也是名门之后。
“好,我知道,这些你拿去,自己也好自为之”明婕儿取出几张银票交给她,转身挽起烈的手,信步离开。
夜宴1
红衣立在原地,一直注视着他们消失在远方,脸上浮现一抹凄苦的笑,其实刚才她没有说完整,一同成为皇后的棋子的还有自己的亲妹妹,如果自己走了,妹妹必定受到牵连,今天在王府看到的这一切,还有这段日子断断续续听来的一些事情。至少能够换来自己和妹妹性命吧,郡主,为了我的亲人,对不起了。
“蓉儿,你真的要回安王府?”淳于烈捏了捏她的手,轻声叹道,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不快吐了出来。
明婕儿点点头,“嗯,我想了下,反正过几日我就要进宫像蓝裎锦汇报消息了,先住了这几天,免得遭人话柄。等明子昭一放出来,我就再也不管皇城的这些事了。”
淳于烈面露担忧,沉声道“你还要进宫?皇后再害你怎么办?不行,我不许你范险。”
明婕儿扣紧他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放心啦,皇后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蓝裎锦的眼皮底下动手,要的话,上次在宫里就一命呜呼了。”
“那。。这是最后一次,明子昭一放出来,你就跟我回。。。枫叶堡”淳于烈突然有些紧张,一句话顿了几顿,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幸福,就有些莫名的兴奋与期待。
明婕儿也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微微泛红的脸颊凸显出几分小女人的娇媚。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闪过的一丝娇羞的偷笑却没有瞒过淳于烈的眼睛。
伸手将她拥进怀里,那么紧,那么柔,那么暖,幸福已经越来越近了呢。
“以前怎么没听说你喜欢吃烧鸡和乳鸽?”轻柔的声调从头顶传入耳际,明婕儿又嗅到了一丝丝酸味。
“我随便乱说的,总不能只有燕窝吧,那样太便宜那些****才了”她轻笑一声,随意的陈述。
“那。。。那个王爷很想你留下来呢”淳于烈有些吞吐,轻叹一声,越收越紧的手臂昭示着他隐隐的不悦。
“呃?”明婕儿费力的抬起头,对上那双有些哀怨的清透眸子,撅起嘴巴,“烈你又吃醋了。难道我早上在毓秀面前说的话,还不能让你明白么”
淳于烈将她的脑袋摁进怀里,闷闷的道“好了,我都明白,我也只是和你一样,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明婕儿双臂环上他的腰,小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为自己找到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笑得一脸甜蜜。娇嗔而霸道,“不许不舒服,不许生闷气。”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暮色已在悄然之间降临了,明婕儿一边哼着歌儿,一蹦一跳的回到了王府。
“婕儿,你回来了”应该是巧合吧,蓝裎泽居然正好站在门口,一脸喜色的看着她。
“给你”明婕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顺手就抛给了他,眼睛却朝内厅张望着,“燕窝呢。”和烈闹了一天,还真是饿了。
蓝裎泽一阵手忙脚乱的接住瓷瓶,紧紧的拽在手里,“早准备好了,看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话中夹带着一丝丝紧张和兴奋。
明婕儿跟着他走进内厅,脚下差点站不稳,惊呼道“不是吧,满汉全席啊”只见一张偌大的桌子大大小小起码堆满了四,五十个菜,板栗烧鸡,人参烧鸡,白果烧鸡。。。。。翡翠燕窝,莲子燕窝,蟹黄燕窝。。。。香酥乳鸽,八宝乳鸽,蜜汁乳鸽。。。。。道道不离她说的那三个菜。
夜宴2
“什么是满汉全席?”蓝裎泽在一边不解,人却在桌边坐下,开始捣鼓那些菜,“来,婕儿,这些都是皇城的名厨做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每样都点了一道。”
明婕儿吞了吞口水,虽然觉得太奢侈了,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吃。冲上去撕下一只鸡腿,毫无形象的啃了起来。
蓝裎泽一怔,哭笑不得的看着刚刚特意为她整理的小块鸡肉,看来是完全不需要了,瞅了她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明婕儿点点头,嘴上却丝毫不放松,“箐儿呢,这么没来一起吃”包了一口的菜,话自然说不清楚了,好在蓝裎泽听懂了。
“她还在养伤,这两天估计起不了床了”淡淡的语调里似乎有些懊恼和歉意。
明婕儿指了指还在被他拽在手里的瓷瓶,“这里面是最好的伤药,你和箐儿都可以用。嗯,这个好吃”她把一整盘的香酥乳鸽搬到自己面前,埋头苦干。这皇城的名厨,果然不是盖的。
蓝裎泽则是自顾优雅的浅尝辄止,时不时抬眼偷瞄明婕儿,一脸满足的笑意。
“这燕窝?谁做的?”明婕儿尝了两口,觉得不对劲,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是从什么凌风楼定过来的,据说那里的燕窝是皇城最出名的。”蓝裎泽皱着眉,想了想,不太确定的样子。
“噗”刚刚灌进口的燕窝全数喷了出来,难怪味道这么熟悉,蓝裎泽跑到凌风楼定下燕窝来招待她这个大大当家?这玩笑开大发了。
“怎么啦,婕儿”蓝裎泽连忙取过毛巾,将她唇边的汁液轻轻拭去。
明婕儿定了定神,试探着道“你有没听说凌风楼有座可以发财的金财神?”
蓝裎泽摇摇头,随即恍然大悟般,惊呼道“金财神?你是说。。。。那是你送的?”
明婕儿点点头,神秘兮兮的道“我跟那里老板可不是一般的熟哦,下次你想吃,我给你打个折”
蓝裎泽不以为然,“哼,本王的那座金财神可以将他整座楼都买下来了”
又来了,明婕儿朝着他呲牙咧嘴,“说了你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你这个小气鬼。”
出乎意料的,蓝裎泽这次居然没有反驳,微微犹豫了下,开口道“婕儿,那个淳于家的人是你什么人?”
“呃?”明婕儿停下嘴巴,想了想,说道“嗯~~,他是我男朋友。”
“哦”蓝裎泽闷闷的回了一句,正当明婕儿在好奇他为什么对这个新鲜词没有疑问时,他好似鼓起很大的勇气般,问道“那本王也算不算你的男朋友?”
“哐当”明婕儿差点翻到在桌子上,手中的勺子摔成了两半。“咳。。咳。。。这个。。。。男的。。。朋友”她一阵恶寒的点点头,解释道。
蓝裎泽却没有听出当中的区别,像个分到糖吃的孩子,兀自高兴的为明婕儿又是夹菜,又是舀汤。
酒足饭饱,明婕儿砸吧咂吧满是油腻的嘴,看着桌上剩下的很多几乎没动的菜肴。“这些菜怎么办?”
“吃不完,扔了吧”蓝裎泽随口道,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什么?扔了?”明婕儿大吃一惊,呼叫的声音打得只怕连屋子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蓝裎泽,你又要讨骂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人别说饭,连粥都喝不上?你先是弄一桌这么奢侈的饭菜不说,居然还要把它扔掉,王爷就是这么糟蹋粮食的么?”
蓝裎泽只是笑盈盈的盯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却不说话。
进宫1
明婕儿看着他这个样子,更加气愤,“喂,你干嘛不说话,你不懂民间疾苦,奢华成性,将来这么做个好皇帝?”
蓝裎泽面色一变,神情变得有些高深莫测“婕儿,你希望我做皇帝么?”
明婕儿将脸一沉,“你这是转移话题,你必须先解决奢侈浪费的问题”
蓝裎泽轻叹一声,一副硬要逼我说实话的表情,“那婕儿为什么开始吃的时候不说本王奢侈,现在吃完了。。。。。”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一脸坏笑的盯着明婕儿。
“呃”明婕儿被他看得一退,寒,被发现了,硬着头皮扔下一句话,“我吃饱了,回去睡觉,哼,反正这些菜不能扔了。”连忙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任凭背后传来蓝裎泽刺耳的大笑。
终于到了进宫的日子,明婕儿想起又得面对阴险的蓝裎锦,还不能露出一点点破绽,就有点头大,不过头大归头大,还是得面对,并且只此一次,就要争取让他把明子昭放出来。
静逸的青石地板曲折延伸,路边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枯叶,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好希望,能赶在枯叶全部落下前,去到枫叶堡,领略那震撼心灵的漫山红遍。
“不。。。放开我。。。你们这群狗东西。。。放开。。我”一声尖细凄厉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比较大的太监,明婕儿的好奇心又发作了,加快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
三个小太监正驾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往这边走来,那老太监死命的挣扎扭动着,浑浊的灰色眸子凝聚着深深的恐惧。
“你们在干什么?”明婕儿实在有些看不惯,厉声呵斥道。
那老太监仿佛见到救星般,连忙扯开嗓子嘶声呼喊,“郡主,救救老奴,救救老奴~”
那三名小太监也停下脚步,朝明婕儿施礼。
“怎么回事?”明婕儿问道。
其中一名上前作揖道“回郡主,尚公公打破了一只皇上御用的花瓷碗,御膳管事太监命小的们将他扔到护城河里喂鱼。”
明婕儿吃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打破一只碗就要扔到河里喂鱼?这是那门子刑罚。这古代的封建君主制思想还真是荼毒心灵啊。
“管事太监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难道不需要经过审讯,画押,判刑,这些过程么?”明婕儿蹙眉道。
“这。。。。”三名太监不知如何回答,面面相视。
“行了,把他交给我吧,有什么事我担着”明婕儿挥了挥手,看来真是要像蓝裎锦提下意见了,一个小小的管事居然掌握着下人的生杀大权。
三名小太监交换了下眼神,朝着明婕儿作了个揖,扔下老太监,灰溜溜的走开了。
“谢郡主救命之恩,谢郡主救命之恩。。。。”那被称作尚公公的跪倒在地,眼泪鼻涕一把流,咚咚咚在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头发花白,声音孱弱,有些臃肿笨拙的身材微微瑟缩着,明婕儿想起他的太监身份,年纪一大把,又无依无靠的,不免有些心酸,连忙上前欲将他扶起,“公公,不必多礼,快起来。”
可那尚公公却执意要跪着磕头,两人争执间,“斯啦”一声,明婕儿的袖子被扯破,露出一截葱白的手臂,还有那只家传之宝,血凤。
“啊”老太监一声惊呼,跌坐在地上,直直的盯着明婕儿的手臂。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明婕儿以为他是害怕自己又犯了错误,拢了拢袖子,笑道“没关系,回去补补就好了”
进宫2
尚公公回过神来,紧张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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