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逸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了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站起身来,解开锅盖,从里边舀出一瓢热水倒入已经装好了凉水的木盆中,才起身走了出来。
“走吧!回屋洗洗睡吧!”萧白逸站在茅屋门口对着站在院中发呆的孟灵曦道。
萧白逸这样温淡的口气,真是让孟灵曦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而他这样的举动,无疑也又勾起了曾经在这青鸾山上的幸福记忆。
不过,很快,她便恍如从梦中清醒,冷淡的回道:“不用了,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些。”
他难道不知道,她最怕的,便是勾起曾经的记忆。
那五日的幸福会像毒药一般,吞噬她的心,让她痛不欲生。
“……”萧白逸见她声音突然变冷,多少还是能猜到她心中所想的。
他也不再言语,直接大步走过来,一手端盆,一手拉着她的手腕,向茅屋内走去。
孟灵曦往回缩了下手腕,见缩不开,便也就没有继续挣扎,挣扎多了,也是会身心俱疲的。
进了内室,萧白逸才松开孟灵曦的手,将水盆放好后,拿过一条布巾,仔仔细细的浸湿,拧干后,才走向孟灵曦,想要给她擦脸。
“不用了,我自己来。”孟灵曦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蹙眉道。
“好”萧白逸也不强求,看着她自己擦完脸,接过毛巾,走回水盆边,再浸湿,拧干,擦干净了自己的花猫脸,才端着水盆走了出去,全程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孟灵曦看着萧白逸的这一系列的举动,觉得他简直就像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下人般,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理睬。
没过多一会儿,萧白逸便又端了一盆热水回来,放在床边,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洗脚”。
汗,孟灵曦彻底的无语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虽说,之前,萧白逸也给她洗过脚,但是,那时候的气氛和现在怎么比啊!
不久前,这个男人还对她无情无义到了极点,此刻却又闷不做声的让昔日再现。
这算什么?他又当她是什么?
难道,她就是那种给洗洗脚,就会荣耀到找不着北的女人吗?
即使心里百转千回,但是孟灵曦表明上却还是没有放抗的意思。
反正,她睡前怎么都要洗脚的,何必执着着不用他的水,非要自己去挨累解决呢!
于是,孟灵曦很配合的脱下鞋子,袜子,将脚放入温热适中的水中。
“呃……”孟灵曦刚刚舒服得在心里轻叹一声,眼角的余光便扫到了萧白逸的动作。
“喂,萧白逸,你脱鞋脱袜子做什么?”孟灵曦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萧白逸没有回答,坐在床上,脱完袜子后,直接将双脚放入了水盆中,覆在了孟灵曦的玉。足之上。
“萧白逸,你……”孟灵曦知道跟这个男人说再多也没有用,便想直接抽出自己的脚来,却被萧白逸的双脚踩住,怎么抽都抽不出。
“娘子,别闹了,为夫帮你洗脚啊!”萧白逸将孟灵曦揽入怀中,双足便开始在孟灵曦白皙的玉。足上一下一下的搓着。
孟灵曦见他的双脚不再踩着她的玉。足;趁机便想抽出自己的玉。足,却不想一下又被萧白逸的脚挡了回来。
“萧白逸,你不要太过分。”孟灵曦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吼道。
“娘子若是不喜欢为夫为你洗脚,那就由娘子为为夫洗,可好?”萧白逸在孟灵曦的脸侧落下一个吻,脾气前所未有的好。
“好,你别后悔。”孟灵曦咬牙切齿的应下,脸上已经明显的写着“我要报仇”四个字。
“娘子请便。”萧白逸又将孟灵曦往自己的怀中抱了抱,唇角竟是弯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孟灵曦看着萧白逸嘴角的笑意,微蹙眉心,心中有种异常的感觉在升腾,任凭她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住。
“娘子,为夫知道自己长的很是俊朗,但是被娘子这般看着,为夫也会不好意思的。”萧白逸唇角的笑意更胜,简直可以用“春风得意”四个字来形容了。
“谁看你了,我是在想事情。”孟灵曦心虚的回了一句,立刻低下头去,用恩狠狠的眼光看着萧白逸的双脚,心里已经生成了报复计划。
“相公,娘子要给相公洗脚了,相公可千万不要躲啊!”孟灵曦坏坏一笑,从牙缝中狠狠的逼出一句话,便抬起自己的一只脚,用脚跟狠狠的向萧白逸的脚面刨了下去。
“啪”的一声,孟灵曦的脚刨空,直接落入了水中,溅起一片的水花。
“萧白逸,脚放回去,不许躲。”孟灵曦怒气冲冲的瞪着萧白逸,大有他不答应,她就当场吃了他的母老虎架势。
萧白逸很配合的瑟缩一下,乖乖的将脚放回盆中,等着孟灵曦的惩罚。
孟灵曦一逮到机会,充分的发扬了自己有仇必报的精神,用脚跟直接刨了下去。
“啊……母老虎……”萧白逸痛得脸皱成了一团,嘴里大呼不满的同时,心里却是幸福得甜如蜜。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一辈子不用下青鸾山,就与她做对平凡夫妻。
可是,他有他未完成的职责,他若还是个男人,他就不能不管不顾的归隐避世。
而且,就算他愿意做这只缩头乌龟了,也有人会想方设法的找他出来,不可能让他就这么容易的一走了之的。
所以,他给孟灵曦一份安定生活的前提便是解决那些事情,完成自己的职责。
“恩?你再骂一句?”孟灵曦好似撒泼撒得过瘾了一般,顺手便扯住了萧白逸的耳朵,厉声质问道。
“不敢了,不骂了,不骂了……”萧白逸连连求饶的同时,却是一转身,直接将孟灵曦压倒在床上。
“喂,脚还没有洗完,弄得到处都是水。”孟灵曦推推萧白逸,脚下湿乎乎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出言提醒。
“没关系,水就水吧!”他拉下她推着他的手,带着期待,带着征求的说道:“曦儿,我现在想要吻你。”
孟灵曦的脸色微微一僵,却也不想打破这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轻松气氛。
于是,便悻悻的,有些答非所问的道了一句,“你身上还有伤。”
话一出口,孟灵曦就有了一种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冲动,她到底在说什么?在关心他吗?
这样暧昧不清的话,不是摆明了要让人误会吗?
“我的伤没事了,给你看看啊!”萧白逸坏坏的勾起唇角,一边调倪着孟灵曦,一边伸手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不用了……”孟灵曦咽了下口水,有些结巴的回话丝毫没能制止萧白逸的举动。
萧白逸脱衣服的速度真是让孟灵曦惊叹,基本上是她的话落,他的衣服就已经脱完了。
孟灵曦本已经别到了一旁的视线,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移了回来,落在萧白逸胸前的伤口上。
原来,已经缠上了绷带,而绷带上此时已经血迹斑斑。
“对了,我身上有带你上次给的药,你擦点。”孟灵曦说着便想去摸挂在腰间放着药瓶的香囊。
“不用了,那药你留着吧!我皮糙肉厚的,不需要那个。”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拿。
“不行,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孟灵曦挣了一下手腕,又想去摸药。
“有你关心我,就够了。”他唇角微弯,说什么都不放开她的手。
“我不是关心你,而是那药本来就是你的,我没有资格占为己有。”孟灵曦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是关心他的。
“不管是不是,药你都留着,就算不为自己,就当为了风留着也好。”萧白逸知道不给孟灵曦个理由,她是一定不会同意将药留下的。
那瓷瓶中的药太过的珍贵,他真的不舍得给自己的皮外伤用。
“什么意思?跟皇甫辰风有什么关系?”孟灵曦真是想不到,一瓶药会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不禁让她震惊这瓶药的来历和作用。
“以后你就知道了。”萧白逸一翻身,躺在孟灵曦身侧,刚刚的那种冲动,此时都已经化为乌有。
因为,他想到了皇甫辰风,那个从一开始就在不停的付出,不求回报的男人。
跟皇甫辰风比起来,自己的爱似乎真的会逊色一些……
如果,不是心里清楚孟灵曦爱的人是他,他想,面对这样的劲敌时,他不会有任何的信心取胜。
孟灵曦静静的盯着萧白逸陷入沉思的侧脸,虽没有继续再问,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他们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萧白逸又躺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拿起早就放在床上的布巾擦干两个人的脚,倒掉了洗脚水,才又躺回床上。
“你不下山吗?”孟灵曦不解的问道。
幕秋水不是看他像看耗子的猫一样吗?他若是一夜不归,就不怕幕秋水会怀疑?
“睡吧!等你睡了,我就走。”他不想骗她,承诺不了的事情,他也不会承诺,他真的再也不想看一次那**看着他走时,绝望的情形了。
孟灵曦的心头一阵的刺痛,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却是如坠冰窖。
萧白逸知道,他的话伤了她,即使这般,他却仍是不想骗她。
“曦儿,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努力的给你幸福。”迷迷糊糊间,孟灵曦好似听到耳边有人这样的说。
******
将孟灵曦送到船上的黑衣女人,立刻渡头后,便往一处深山老林飞去,直到一个山洞前,才从空中落了下来,扯下面纱,走进山洞。
“怎么样,人有没有亲手交给乔安远?”秦之轩坐在温泉池中,一边调戏,一边问道。
“那有没有看着他们平安离开?”秦之轩收住调戏的手,眼神锐利的看向半跪在岸上的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犹豫一下,才道:“没有”。
“混账”秦之轩怒喝一声,抬起掌,真气运到掌心,一掌便打了出去。
黑衣女人的身体顿时飞起,撞到石壁后,才落了下来。
“噗……”黑衣女人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却是立刻从地上爬起,又跪了下去,急道:“主人切勿动怒,悦心知错。”
“悦心,你跟本少主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犯过这种错误,今日你是有心的,对不对?”秦之轩的褐眸中全是腾腾而起的怒火,暴怒的口气中是对悦心了解的笃定。
语落,他从池中站起,毫不在乎自己的裸。体呈现在悦心的眼前。
悦心连忙起身,捡起岸边的布巾,替秦之轩擦干身上的水迹,又捡起地上的袍子,替他一件一件的穿上身,全程竟是完全的目不斜视。
“悦心,今日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曦儿?”秦之轩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怒气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穿衣那段时间而缓和。
“应该是萧王爷的人,悦心不敢肯定。”悦心面无表情的再次跪在地上,等待着她该受的惩罚。
秦之轩猛的伸手掐上悦心的脖颈,声音里带着一种要将人撕碎的火气,“你听着,尽快去查出曦儿的下落,保她平安,若是她有什么差池,你也别想活了。”
悦心一向是秦之轩最信任的人,尽管这次犯的错误有些莫名其妙,但秦之轩却不想追究,只想尽快找到孟灵曦。
若不是他自己暂时不能抽身,他定是会自己出去找。
“是……悦……悦心……领命……”悦心的脖子被掐得有些喘息不均,声音也已经变得断断续续的。
“不要再失手”秦之轩严声警告一句后,才松开了悦心的脖子。
“是,悦心这就去找。”悦心连嘴角一直留下的血迹也不擦一下,站起身,便走出了石洞。
******
那一夜,萧白逸走的时候,孟灵曦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有出声,只是装睡,静静的任由他离开。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正妃做得很好笑,居然为了躲避他侧妃的迫害,而被他金屋藏娇于此……
不过,这样也好,尽管心里有些怨,有些不平衡,说到底,她还是喜欢这里平静的日子。
而这样平静的日子,一过就是半个多月。
萧白逸虽然不会天天来,但是两三日也一定会来上一次。
只是,时间不定,有的时候是晚上,有的时候是白天。
孟灵曦猜想,他一定是怕总在夜里消失,而被幕秋水怀疑。
一有了这样的想法,孟灵曦便越发的鄙视起了萧白逸。
萧白逸就算是夜里来,也只是亲亲抱抱,从不会再有进一步的亲近。
纵使,他已经浑身滚烫,他却仍旧压抑着不碰她。
他知道,她心里有解不开的结,所以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做那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
而半个月后,刚刚开始享受这里生活的孟灵曦却开始不停的干呕了起来。
虽然,没有过任何的经验,但是葵水的迟迟不来,已经让孟灵曦大概猜到了干呕的原因。
夜
萧白逸今夜没有来,孟灵曦一个人坐在床上,心再次乱了,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迎接这个突然到来的小生命。
只是,想着想着,一直脑中清明的孟灵曦,眼皮竟是开始打起架来,身子晃了几下,便直直的倒在了床榻上。
她倒下后,床前立刻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蒙面身影。
黑色人用被子裹住孟灵曦的身子,再扛上肩头,从窗子跳出茅屋,迅速的消失在了青鸾山的夜色中。
二嫁冰山王爷(188)
萧白逸坐在书房里,剑眉微蹙的看着手里的公文, 可见事情的棘手,而本来他是想今夜去看孟灵曦的,就是被这件事情给耽误了,这才没有去上。
“王爷,幕侧妃求见。”书房外,守门的侍卫禀报道。
萧白逸嫌恶的一皱眉,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便不耐烦的回道:“不见,告诉她本王有公事要处理。”
“是”守门侍卫领命离去,萧白逸跟没这件事一样,继续研究着手里的公文。
只是,不出片刻,守门侍卫便又回到门前禀报。
“怎么又回来了,本王不是说了不见。”萧白逸一听到侍卫又折回来的脚步声,顿时有些怒从心生。
他向来不喜欢一句话说两遍,他手下的人,几乎无人不知,这侍卫是向天借了胆子,才敢又折回来吗?
“王爷,幕侧妃说,王妃回府了,现在就在她的房中。”侍卫声音发颤,战战兢兢的回道。
他也不想不要命的再折回来找王爷,只是王府中的人都知道王妃遇劫失踪了。
而恰恰这个时候幕侧妃说王妃回来了,他就算向天借个胆子,也不敢不来禀报啊!
“什么?”萧白逸嚯的从椅子上站起,大步来到门边,将书房门拉开,震惊的问道。
“幕侧妃说,王妃回府了,现在就在她的房中。”守门侍卫见萧白逸的脸色铁青,回答的声音越发的低沉。
“该死的女人……”萧白逸低咒一声,才浑身散发着戾气,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的走向了书房的院门口。
“师兄,你终于肯出来见水儿了啊?”幕秋水一脸的娇笑的看着萧白逸,好似丝毫看不见萧白逸的脸色一般。
萧白逸看着幕秋水这般虚假的笑容,顿时嫌恶的一皱眉,冷声问道:“你说孟灵曦在你房中?”
“是啊!师兄要不要去看看?”幕秋水答得轻快,竟是一脸的自然,可见她整个人已经毫无真实而言。
萧白逸冷冷的扫了幕秋水一眼,答都未答一句,便大步向文澜院走去。
“见过王爷”文澜院中的丫鬟一见萧白逸来了,连忙行礼。
“王妃呢?人在哪?”萧白逸随手抓过一个小丫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问道。
“回……回王爷,王妃人在侧妃房中。”小丫鬟平日里本来就怕萧白逸,这会儿被萧白逸的样子一吓,话都快说不清了。
萧白逸迅速扔下小丫鬟,向正房走去。
他一进内室,便见到昏迷不醒的孟灵曦正躺在房中的矮塌上。
“曦儿。”萧白逸冲过来,晃动了两下孟灵曦的身体,见她不醒,才战战兢兢的将手指伸到她的鼻尖。
直到探到她鼻尖虽然微弱,但是却尚且畅顺的呼吸时,萧白逸这才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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