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有些不懂的看着他,手僵在他的炙 热上。
他见她不懂,也懒得与她解释,直接又覆上她的唇,用行动来表明,她已经彻底的勾起了他的欲 火。
“不要……”她在理智仍有一丝存在的时候,呜咽出声。
“不要?”他停住吻,却不曾离开她的唇,紧贴着她的唇瓣反问一声,便又唇瓣一开一合的,摩擦着她的唇瓣,哑声道:“你现在说不要已经太晚了。”
“不要”她委屈的再拒绝一声,便有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轮。
她害怕,她好怕,她的身子在他的抚 摸下变得火热,甚至已经高出了温泉水的热度,心里隐隐的似乎想要着更多,隐隐的希望他可以再抱紧自己一些。
但,夜现在生死未卜,她怎能像个荡 妇一般承 欢于他生下。
就算是这样能取得他的信任,为报仇制造机会,她也不要,她不要在这种心情下,做这样“肮脏”的事情。
萧白逸刚要再吻上她的唇,唇间便滑入了一股咸涩的味道,他高大的身子颤了一下,抬眼望去,果真看到她满颜清泪,微眯的眼中纠结着痛苦。
长叹一口气,纵使身下仍旧宠宠欲动,他也不敢再进犯一分,她恨他的地方已经够多了,他不允许再多一项。
“曦……”话到嘴边,犹豫一下,他还是改了口,“孟灵曦,你到底要本王怎么样?”
他不再对她上下齐手,她的神志自然也就回归了,在他怀中安静的抽啼半晌,她才回过身来,昂头带着委屈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多我?”
他抬手将她脸上的湿发拨开,叹道:“因为本王想要这么做。”他不过是遵从了自己的心,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是报复我吗?”她的眼神清明了几分,表情却越发的楚楚可怜。
“报复你?本王倒是觉得像是在报复本王自己。”明知道不可能不应该,却硬要做,这样的行为太不像他了。
“有你这么报复自己的吗?”她抬手狠狠的垂一下他胸口的伤,眼中立刻涌现出得意来。
抓住她的手,明知道她有意报复,他却仍是觉得她使坏时的笑容格外的美丽。
“孟灵曦,我们讲和好不好?”他俯下头,认真的问道。
“你觉得我们之间能真的讲和吗?”刚刚眼中的那一丝俏皮褪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好笑的反问道。
“能”他郑重的点头,“你爹不是本王杀的,本王可以跟你保证。”
“你说什么?”她知道萧白逸的性格,一向不屑于说谎,但是,遇上事关自己家切身利益的事情,她又有些不能完全的相信。
“你爹不是本王杀的。”他郑重的,一个一个字的清晰的又重复一遍。
“那是谁杀的?”孟灵曦的神经瞬间绷紧,可见对于此刻的谈话内容,她有多么的敏感。
“本王不知道。”萧白逸的眸子闪了闪,才坚定的回道。
孟灵曦一直绷紧着神经注视着萧白逸,自然是不成错过他眼中的闪烁,也因此彻底的从之前的怀疑变成了此刻的不信赖。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尽然,萧白逸要跟她演戏,她何不陪他?
如果,自己相信他了,他认为自己放下仇恨了,是不是也就会少防备她一点了?
“可是,我明明记得那日在牢中毒死我爹的人是你的贴身侍卫。”她故作愤怒,一张脸冷到了极点,将这个一点指出,要不然她若是太容易相信他了,他也会生疑的。
“本王也不知道他是受什么人指使,等本王派人去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萧白逸的神色很泰然,表情也很认真,就跟说着一件真事似的。
“既然如此,王爷之前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让我恨了你那么久?”她故意咄咄逼人,让一切顺其自然,显得更逼真些。
“本王之前并不在乎你恨本王,便也就没愿意解释。”他有些自嘲的回道。
他萧白逸也有今天啊!为了一个女人,扯谎,编瞎话,心里还隐隐的担心被揭穿。
只是,这样的谎言到底能维系多久,他并没有信心。
“哦?”她勾起唇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王爷现在为何又不希望我恨你了?”
“因为本王……”他的面色窘了窘,急得怒道:“孟灵曦,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妩媚一笑,在他胸口处掐了一把,不轻不重,恰好暧 昧,“王爷是看中了臣妾这具身体吗?”
孟灵曦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一跟萧白逸杠上了,她便会连羞涩都忘记了。
什么羞耻心,什么自尊,似乎都没有让眼前这个男人生不如死来的重要。
“孟灵曦”他死死的钳住她的手腕,“你非让自己看起来像只妖精吗?”
孟灵曦听到萧白逸这么一说,便故意又妩 媚几分的“咯咯”笑出声,“王爷,臣妾可以将‘妖精’二字,当成赞美吗?”
“孟灵曦,你……”萧白逸刚要暴怒,孟灵曦便用食指挡在他的唇上,抢先道:“如果不是赞美,刚刚王爷叫臣妾‘小妖精’时,为何那么享受?”
她那时候虽然也神志迷离了,但她却没有忘记他当时的表情。
萧白逸无语的点了点头,终是见识到了女人无理搅三分的能力,身体退离一步,松开她,直接迈上台阶,向池子上走去。
孟灵曦因为突然被松开,在水里晃了几下才站稳,刚要抬头骂萧白逸也不说一声,就直接扔下她,却在视线对上萧白逸光裸的身子时,惊得目瞪可呆。
他下体的那个高高挺起的东西是什么?
孟灵曦本就瞠圆的双眸缩了缩,又迅速瞠圆,她记得她在春 宫图上见过……
那是,那是……
“啊……”孟灵曦尖叫一声,迅速用双手捂上自己的眼睛,脑子仍在不停的飞转。
她刚刚,刚刚摸到的东西,难道是……
“啊……”又是一声尖叫,孟灵曦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刚踏上岸边的萧白逸被孟灵曦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脚下一滑,险些直接跌回池子里去。
谁知,他刚一站稳,孟灵曦便又是一声尖叫……
“孟灵曦,你叫什么?”他蹲在池边,扯下她使劲捂着眼睛的手。
孟灵曦看着近在眼睛的异物,眼神一窒,急促的呼吸几下,鼻间便有一股热流流下,一直流过她的唇瓣。
“孟灵曦,你怎么了?”萧白逸连忙伸手去擦孟灵曦鼻间流出的血。
孟灵曦又呆愣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扯开萧白逸在自己脸上胡乱擦着的手,“萧白逸,你是暴 露狂吗?去穿上你的衣服。”
萧白逸愣了冷,低头看了看**在孟灵曦面前的身体,却没有一丝的羞涩,反而对着孟灵曦调倪道:“孟灵曦,你不是看了本王完美的身体后,惊 艳到流鼻血吧?”
“你,你,你无耻。”孟灵曦指着他,手指颤了颤,连忙转过身去。
如果现在有个地缝,她真想一头钻进去,她现在简直都休到无地自容了。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注意他的身材好不好,对他也没有任何的遐想,她不过是被吓得出鼻血。
孟灵曦在心中纠结了好一阵,才发现身后静寂了好半晌,也没有声音。
在心里猜了很多种原因后,她觉得还是回头看看,最为保靠。
只是,一想到回头还要看到那个“丑陋”的东西,她便头皮发麻。
正当她在犹豫之际,突然有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正在胡思乱想的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转过来吧!”萧白逸哑然的声音里带着点诱惑道。
“不转”她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他让她转过去,准没好事,他就是个暴露狂。
萧白逸见她不转,知道她的执拗,也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按上她的肩膀,直接将她的身子掰过来。
孟灵曦一急,在水中连连扑腾,溅起一片的水花。
即使这般,孟灵曦转过身时,都还是紧紧闭着双眼的。
“哎……”萧白逸轻叹一声,“刚刚穿上的衣服就被你扑腾了一身水,看来本王又要再换一身了。”
“呃……”孟灵曦的大脑接受到这个讯号,眼睛便连忙睁了开来,果真看到萧白逸已经一身整齐的蹲在她面前。
只是,衣襟处已经有多处在滴水,想必都是她的杰作了。
“你先穿衣服,本王再去换一身。”他将手里的干布巾和她的衣物递给她,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孟灵曦看着手里的一身从里到外的崭新女装愣了愣,“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想来是萧白逸准备给别的与他来这里欢 好的女人的吧!
呃……
一想到有人那些春 宫图上的场景,孟灵曦便觉得恶心。
只是,恶心之余,心中似乎还有一丝其他的异样,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不过还好,衣服一看便知是新的,她可以放心的穿了。
只是,孟灵曦不知道,这些衣物不是给任何一个别的女人的,而是萧白逸在她上次来过清泉阁后,便命人做了,留在这里的。
他没有想过,有一日会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在这里像今日这般亲昵,他只是觉得这里该有她的衣物,不该让她像上次沐浴完一般,还要去静院取她的衣物。
很多时候,很多人把另外一个人融入自己的生命中,只是出于自然反应,一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自然反应。
孟灵曦洗了洗鼻尖的粘稠,迅速擦干身上的水迹,才踏上池面,将一件一件崭新的衣物套在身上。
穿戴整齐后,孟灵曦满意的点了点头。
颜色,她喜欢。
款式,她喜欢。
大小,刚刚好。
看来准备这些衣物的下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谁也别怪她有好事不往萧白逸身上想,只是他那种冷血冷性的性格,谁会想到他会记得一个女人喜欢什么,特别这个女人还一直视他为眼中钉。
萧白逸也觉得自己好似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孟灵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记住了她经常穿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物。
孟灵曦走出室外时,萧白逸的墨发已经束好,衣服也又换了一身,人正坐在桌前喝着一杯暖暖的热茶。
见孟灵曦走出来,他拿起桌子上的干布巾便走了过来。
“你干嘛?”孟灵曦满眼防备的后退一步。
萧白逸幽深的眼眸暗了暗,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解释,连拉带扯的将孟灵曦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便开始用手里的布巾擦起了孟灵曦的湿发。
孟灵曦被萧白逸这温柔的动作惊得挺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将自己的湿发一缕一缕的擦干。
萧白逸见孟灵曦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便放下布巾,用有些笨拙的大手在她的发上动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待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挣扎一下,欲躲开。
未出阁前,哪个姑娘不曾幻想过,有朝一日,有个男人为自己挽起青丝。
只是,她幻想的人虽然与她已经不再可能,她也不认为,她和萧白逸之间会有什么可能。
看来,她注定要孤苦一生了。
“别动”他按住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因为他早就知道她会排斥,所以面对她的躲闪,他也不伤心,仍是以一颗平常心做着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女人乌黑的长发,在这个朝代比比皆是,但却没有一抹能像孟灵曦的一眼吸住他的视线,让他爱不释手。
这几次的接触,她也意识到了他的执拗,他若是想做,便不会允许她拒绝,索性便也就不躲了。
只是,他的大手在自己的头上小心翼翼的梳理着的动作让孟灵曦浑身有些不自在,总是感觉心中有股异样呼之欲出,却又始终抓不住。
萧白逸自己的头发平时都是下人挽起的,而他也没有给任何人绾过青丝,手上的动作自然就笨了些,慢了些,等到好不容易绾上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簪。
这本玉簪正是孟灵曦曾经插在他胸口上那只,他一直放在书房中,前两日看到,便鬼使神差的带在了身上。
也许是想着有一日还给她吧!正好今日也就派上了用场。
萧白逸将发簪一点一点的**孟灵曦的发间,松开手,刚要松一口气,就见他刚刚绾上的青丝因为太松,发质又太滑,所以直接倾斜而下。
待到萧白逸刚刚直起身,反映过来,想要再弯腰去接那玉簪时,室内已经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啪”的一声,前一刻还完好的玉簪,这一刻已经摔成了两节。
孟灵曦闻声望去,待看清那摔碎的玉簪时,她顿时便红了眼圈。
那是她娘送她的玉簪,是她娘唯一留给她的信物啊!
她本来一直都想着跟萧白逸讨要这只发簪的,但是,又一想,这只玉簪毕竟是伤了萧白逸的凶器,以萧白逸跟她的仇深似海,她若是急着要,他不会给不说,说不定还得直接毁了发簪。
索性,她也就不要了,想等着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却不想等到她有机会重见这只玉簪时,已经是这般光景。
木然的蹲下身,双手发颤的捡起地上断成两节的玉簪,再抬起头时,看着萧白逸的眼中,已经满是怨恨。
萧白逸被孟灵曦的眼神吓得双眸一窒,险些就身子一个不稳,后退一步了,好在他的抑制力比较的强。
“你故意,是不是?”孟灵曦突的从地上站起身,一副恨不得杀了萧白逸的样子。
萧白逸虽然知道这只玉簪孟灵曦从进门开始便佩戴在头上,知道一定是她喜爱之物,却也没有想到摔碎了会让她的情绪如此的激动。
他想说一句,“本王不是故意的”,却启了几次唇,在她满是怨恨的视线中,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他本就不屑于低声下气的向人解释,再加上孟灵曦此时的咄咄逼人,以及刺痛他的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他的解释便也就更加说不出口了。
“萧白逸,我和你上辈子有仇吗?”她冲上前,推搡着他,抡起拳头,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声嘶力竭的指责着,“萧白逸,为什么你要连我珍惜的一个物件都不放过。”
萧白逸的鬓角渐渐的有冷汗源源不断的渗出,他皱紧眉,却仍旧没有后退一步,躲开一点。
“萧白逸,为什么那么多人死,你却不死,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过我。”孟灵曦被眼泪模糊的眼已经有些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自然也就看不清他痛苦的表情了。
萧白逸此时已经分不清心口巨雷的痛疼是因为孟灵曦绝情的话,还是因为她的拳头打了他的伤口上造成的。
他只知道,心口好痛,好痛,痛到他快坚持不住了。
喉咙间突然间好像有一股腥甜涌了上来,他极力的压制,极力的压制,腥甜的液体最终还是顺着他的牙缝,他的唇角流了出去,从唇角到下巴,滑出了一条血红的线,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刺眼。
萧白逸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孟灵曦便听到“嘭”的一声在室内响起,而她的拳头还僵在半空中,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孟灵曦傻愣了一下,才缓缓的蹲下身去,试探着伸出食指探上他的鼻息。
在探到他鼻尖有着微弱呼吸的时候,孟灵曦才如释重负的深吸一口气。
随即,她的神经便又立刻绷了起来,她在做什么?他没死,她该失望,不是庆幸……
“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啊”她在心中又一次提醒自己后,心里马上没有了一丝对他的同情。
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用指甲陷入肉中的痛提醒着自己该做什么。
再松开手时,她的手已经摸向了他发间的簪子。
手一碰上那触感冰凉的发簪,她便迅速的拔了下来,生怕自己犹豫一秒,下一秒便会动摇。
将发簪高高举起,向着他的胸口便扎了下去。
只是,当发簪贴上他的胸口,她手上的动作却猛然间停了下来,再试探着动几下,手却仍旧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而脑中却排山倒海般的想起了今日的种种,他在御花园中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