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萧白逸蹙眉看着皇甫辰风,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孟灵曦才一说走,皇甫辰风就出现在她这,也难怪萧白逸要怀疑了。
“皇甫大哥知道我要走,是来劝我留下的。”孟灵曦先皇甫辰风一步接话,给自己找了留下的台阶。
“是吗?”萧白逸显然有些不信,皇甫辰风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劝孟灵曦离开吗?
“是啊!曦儿现在身子不适,不适合舟车劳顿,就先留下吧!”皇甫辰风从椅子上站起身,为孟灵曦的谎言做着补充。
既然,这是她想做的,那他愿意成全她。
“恩,本王也是这个意思。”萧白逸听到皇甫辰风这么说,这才信了。
毕竟,孟灵曦刚刚“小产”,确实是不适合舟车劳顿。
而他也希望,借着孟灵曦不会毒发这段时间让魂媚儿想想办法,只要魂媚儿找到了绝爱丹的解药,那他们就不用分开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皇甫辰风大步迈出静院,竟是毫不留恋。
他爱她,一如既往的爱,但是,他却不会让她有任何的牵绊。
而不让爱的人有牵绊的最直接方法,便是自己不要过份的留恋。
皇甫辰风才一走到静院门口,便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依旧如往日般妖娆的女人,沉默了良久,才道:“你不该这个时候来见我”。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她当然知道,他此刻怪她,更怪自己。所以,不见她,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媚儿,这不是你的性格。”皇甫辰风冷声回了一句,便迈开步子,从魂媚儿身边越过。
“风,对不起。”魂媚儿望着皇甫辰风的背影,沉痛的道。
皇甫辰风的背影僵了僵,微顿脚步,“你没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
“可是,你恨我,不是吗?”原来,被他恨着,心口会窒息般的痛。
原来,不管你外表会多么的不在乎,但是,你的内心却都是最诚实的。
“你在乎我恨你吗?”皇甫辰风嘲讽的回了一句,便再次移动脚步,越走越远。
“我不在乎……”魂媚儿呢喃的回了一句,却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她从来都只是希望他好,他是爱她,还是恨她,她并不在乎。
只是,当他真的恨她时,她才发现,她是在乎的。
******
“萧白逸,你走吧!即使我会留下来,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李强的出现,让孟灵曦越加的不想多接触萧白逸,她虽然不想怀疑萧白逸什么,但是萧白逸当初多次包庇这个凶手,现在李强又在王府中出现,怎么可能会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如果,这件事情和萧白逸没有关系,皇甫辰风又怎么会不肯告诉她呢!
“曦儿,你娘的死……”萧白逸想要安慰孟灵曦,身份上却又有些尴尬,毕竟是他的师傅杀死了她的娘亲。
“你没有资格提我娘。”他是站在幕宫主一边的,有什么资格提起她的娘亲?
“曦儿,他是我师傅,你要我怎么办?”萧白逸痛苦的低吼一声,怪孟灵曦的不能理解。
“所以呢!所以即便他杀了我娘,你也想要保住他,是吗?”孟灵曦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他,眼中带着犀利的光芒。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性格柔顺,却每次遇见他,都会变得尖锐起来,他们到底是不是八字不合?
“他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萧白逸回的坚定,他又有什么错。
人总不能一碰见爱情,就六亲不认吧!
而一个人的生命中,又怎么可能会只有一个重要的人呢!
“所以呢?所以你今天晚上会去城门前,抢回那具尸首吗?”孟灵曦讽刺一笑,“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更不要派人去,欧阳芮麒是定然不会让你带走那具尸首的。去了,也不过是自投罗网。”
“本王知道。”萧白逸没有回答“是”或是“不是”,他不是不信任她,只是不想她参与进这件事情里。
只是,听在孟灵曦耳中,却完全变了样子,她以为,他的遮遮掩掩,不过是怕她告密,出卖他。
她怎么会那么做呢?就算不为了他,她也不会想那么多人,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枉死。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既然不信她,他们还有什么说下去的必要?
而且,她现在是真的累了,小腹甚至还有些微微的阵痛,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任何的闪失。
萧白逸见孟灵曦脸色不好,便只好离开。
在他离开没有多久后,便有人给孟灵曦送来了孝服,而这个人正是多日未见的李妈。
“王妃,王爷让老奴来给你送孝服。”李妈依旧是恭恭敬敬,眉眼间没有什么喜怒哀乐。
“李妈,你不是去照顾大夫人了吗?”孟灵曦明明记得前阵子,听府中的下人说,李妈去照顾大夫人了。
而说照顾,不过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不过是监视。
而府中的人,都在盛传,大夫人失去侄女后,一心向佛,不问问世事。
想必,这都是有心人的功劳吧!
“回王妃,王爷特意让老奴回来照顾王妃,怕府中的他人没有伺候小产的经验,委屈到王妃。”李妈将托盘放在桌案上,拿起上边的孝服,伺候孟灵曦换上。
“哦”孟灵曦嘲讽一笑,原来又回来监视她了,“大夫人还好吗?”
“很好,大夫人现在潜心向佛,每日吃斋。”李妈回答的一脸淡定,丝毫没有一点说谎的破绽。
“呵,那还真要恭喜她了。”孟灵曦越来越觉得这个大夫人会是某件事的关键人物,要不然萧白逸也不会费心的囚禁她,不是吗?
看来,她要找一日,去探望一下她了。
******
夜,京城南门的城楼前,魂媚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躲在暗处,观察着城楼前的形式。
她知道,今夜皇甫辰风和萧白逸都不会来,因为没有胜算,所以他们必须出其不备。
而她来,并不是一时冲动,只是为了给他们做先锋,查探一下城楼上的尸首是不是幕宫主。
如果不是,他们也不必再冒险。
魂媚儿咬紧下唇,心下一狠,将两只手中带毒的银针飞出,城门下的两个侍卫便倒了下去。
“什么人?” 一有人倒下,所有的侍卫立刻开始躁动,高度戒备起来。
而魂媚儿这个时候已经飞身而起,飞向了城楼。
魂媚儿没有立刻解下尸体,而是将手中的银针扎入幕宫主的身体里,再拔出。
“糟了,中计了。”魂媚儿看了一眼没有变色的银针,立刻撤离。
魂媚儿杀幕宫主的银针上的毒和她现在手中银针的毒一结合,银针便会变成红色。
而现在没有变色,很显然,就算是样貌一模一样,也一定是假的。
只是,既然设好了圈套让她跳,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离开呢?
魂媚儿看着大批涌过来的侍卫,眉眼间一点慌乱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她也没有想过,她可以活着离开。
二嫁冰山王爷(202)
魂媚儿将手放在唇边,吹了一个口哨,便立刻飞来一只鸡蛋大,黑色的小鸟。
然后,魂媚儿迅速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纸条绑在小鸟的腿上,将它放飞。
因为小鸟本身是黑色,体积过小,所以小鸟飞走的时候,城楼下的士兵,并没有一个人发现。
魂媚儿从袖子中摸出一袋毒粉,扯开后,洒向围过来的侍卫,然后飞身而起,便飞下了城楼,向道路两旁的店铺飞去。
只是,就在她距离那房檐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直冷箭带着嗖嗖的冷风向她飞了过来。
回头已经来不及了,魂媚儿只能本能的向侧面躲去。
只是,终是慢了一步,躲过了要害部位,却躲不过肩膀。
“呃……”魂媚儿闷哼一声,咬紧唇,上提内力时,内力却迅速卸去,脚下一空,整个人便摔落了下去。
魂媚儿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看透生死的凄美笑容,任由身子不停的坠落。
因为她刚刚中的那支冷箭上涂有化功散,所以她才会提不起内力,只能束手待擒。
只是,她绝不会允许自己落入欧阳芮麒之手,成为威胁皇甫辰风的把柄。
“风,别了,媚儿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魂媚儿轻启牙关,将丁香伸入牙齿间,便准备结束自己的性命。
她从来不怕死,特别是为了他,但是,他若是想成就大业,就决不能被牵绊。
即使,在面对死亡的这一刻,她仍旧毫不畏惧,仍旧没有一点的绝望之情,能为了他而死,她于愿足矣。
“臭丫头,你这是准备扔下师傅,去地府找阎王逍遥快活吗?”一道带着妖媚气息的责备声音在魂媚儿耳边响起。
魂媚儿一愣,随即睁开眼睛,身体也在这时腾空而下,而她的脚下全是白眼,完全遮住了那些侍卫的视线。
“臭丫头,怎么?连师傅都不认识了?”魂惑心带着魂媚儿飞檐走壁许久,越过一座座高矮不同的房屋。
“师傅,你怎么会来?”魂媚儿微微蹙眉,打量着魂惑心,心中不禁很是疑惑。
师傅不是去云游,去找她的美男去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巧,还救了她呢?
“我若是不来,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魂惑心无奈的瞥了一眼爱徒,真是被她的死心眼给气死了。
她一直都教导她,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不只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也可以潇洒于男人间。
她的爱徒倒是好,整个一个表面派,弄的全江湖都知道她好**后,却独独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
“那可不好说,也许你不来,就会有英雄来救美呢!”魂媚儿撇撇唇,一点都不领情的回道。
其实,她只是嘴上不领情,心里还是很感动,师傅这个时候出现的。
而她会这么与魂惑心说话,完全是因为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魂惑心就是那种洒脱的性子,你若是和她说话扭扭捏捏的,谢来谢去的,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就你?还英雄呢!我看那只狗熊都不会来救你。”魂惑心撇撇唇,直接一盆冷水浇下来。
“我早就说过了,不许叫他狗熊。”魂媚儿瞪着眼睛,怒吼道。
“你可以再大点声,把追兵引来。”魂惑心翻白下眼睛,真的是每次都被自己的好徒弟气得火冒三丈。
她就不理解了,在她的教导下,怎么就出来了魂媚儿这么一个痴心的徒弟呢!
难道是自己教育失败?
魂惑心也懒得再想,毕竟这丫头发疯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可管不了这么多,管多了会长皱眉的。
最终,魂惑心带着魂媚儿飞入一处大宅,而这座大宅正是孟府。
“师傅,这里是哪?”魂媚儿知道这里是京都里最富贵,繁华的地段,可是,看着这里的昏暗,显然是没有人居住的。
“孟府。”魂惑心在一扇房门前停住脚步,一脚踢开,将魂媚儿扶进去,放在床上。
“哪个孟府?”魂媚儿大概已经猜出了这里是哪,只需师傅的一句确认。
“还能有哪个孟府,京都首富那个孟府呗。”魂惑心放下魂媚儿,掏出火折子,熟练的找到防蜡烛的位置,点燃。
“你经常来这里?”魂媚儿见魂惑心那么熟练的在黑暗的环境下找到蜡烛,便知道她不只是来过这里一次了。
“不是,今天才第三晚。”魂惑心将屋子点亮后,才又走回床前,研究起了魂媚儿肩膀的伤来。
“有什么可看的?直接拔了,不就好了。”魂媚儿真是受不了师傅那像研究什么特别事物一样的研究着她肩膀上的伤。
于是,伸手就要自己拔下来。
“喂喂喂,你快给我住手。”魂惑心连忙拉住魂媚儿的手,“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拜托,魂姑娘,你不是经常说,女人下手一定要狠吗?”魂媚儿顿时翻白眼的看着魂惑心,无奈道。
魂惑心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但是,因为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炼丹美容上,所以她现在看起来,和魂媚儿就跟姐妹一样。
而且,她有个癖好,就是很喜欢别人叫她魂姑娘。
甚至,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硬是要她叫自己魂姑娘,而且还绝对是从小培养。
“臭丫头”魂惑心抬手对着魂媚儿的头就是一巴掌,怒道:“我是告诉你对别人要狠,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对自己要狠了?”
“喂,魂惑心,很痛啊!”魂媚儿嗷嗷的大叫一声,一双凤眼狠狠的瞪了魂惑心一眼。
而魂惑心不但没有骂魂媚儿,却相反的,惊喜的大叫一声,“媚儿,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魂媚儿立刻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她这个师傅啊!只要每次一露出高兴的表情,肯定会有人倒霉,有人被整。
而且,她的这位师傅绝对不会管你的身份,地位,想整谁,就整谁,很是随性。
这些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师傅不但不畏权贵,就连当年幼小的她,也不放过,经常整到她哭。然后魂惑心再来哄。
后来,她渐渐的长大了,她知道师傅没有恶意,只是习惯了以这样的方式与人相处。
只是,她一直不懂,像魂惑心这样一个随性的女人,为什么当初会收留她这个小累赘。
如果,没有她在身边,魂惑心是不是会活得更加的潇洒?
“别怕”魂惑心笑得有些奸诈的向魂媚儿伸出手。
“魂姑娘,我可是你的徒弟啊!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而且,我现在有伤在身,可禁不起你的折腾,我若是死了,你老了谁养你啊!”魂媚儿一边往后闪身,一边提醒道。
“我会老了?你养我?”魂惑心指着自己的鼻子,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魂媚儿顿时无语,大概已经能猜出魂惑心下边要说的话了。
“我说臭丫头,你老,我都不会老的。你看看你自己,成天为那只狗熊愁眉苦脸的,用不了多久,就会老得像我师傅一样。”魂惑心掐着腰,振振有词的道。
“喂,魂惑心,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他狗熊,要不然师傅也不给面子。再说了,我哪只眼睛看到我愁眉苦脸了。”魂媚儿自认为自己是时常笑容灿烂,便理直气壮的回道。
“你没愁眉苦脸,将所有的苦都放在心里,更糟糕,会出内伤的。”魂惑心一提起徒弟的痴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皇甫辰风伤了魂媚儿的心,魂惑心也不会一口一个“狗熊”的叫着了。
魂惑心心里倒也觉得皇甫辰风是个人才,而“狗熊”这样的称呼,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魂姑娘,我的背上还有支箭,你觉得这个时候,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好吗?”魂媚儿故意岔开话题,不想让任何人剖析自己心里的伤。
有的时候,有些伤口,只要你漠视,便不会太痛。
“对啊!要不是你打岔,我早就给你拔下来了。”她刚刚笑得那么“高兴”的向她伸手,就是想要给她拔箭,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那么的害怕。
“我的错,是我的错,好了吧!”魂媚儿就知道,她这位师傅,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把错误全都推给别人。
“知错就好,我是不会跟你个晚辈一般见识的。”魂惑心满意的点点头,才走到桌边,将蜡烛拿到床边。
“你要干什么?”魂媚儿蹙眉看着师傅,怕她再有什么惊人的举动。
“当然是给刀子消毒,然后给你取羽箭了。”魂惑心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放在蜡烛上烤了起来。
“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就好了。”魂媚儿有些嫌麻烦的劝道。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若是直接拔下来的话,会带下来皮肉,便要留下永久的疤痕了,就算是有百消散在手,都恢复不了。”魂惑心在床边站定,没好气的吼道:“转过身去。”
这臭丫头,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让她担心,被个臭男人骗的团团转,她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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