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安普瑞思的惊诧,晔昕只是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我说过,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是他!真的是他!他的唇边有着她熟悉的温度,他的眼中更是有她熟悉的深情。。。“晔昕呵。。。”他回来了!真的回到她身边了!
见母亲原本已经站了起来,却又突然瘫了回去,Prince才发现安普瑞思的异常,“妈你。。。”待他走近后看清眼前所发生的事时,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理会Prince同样的惊诧,日晔昕只是深深的注视着安普瑞思,许久。。。“我回到你身边了。。。你不高兴吗?”看着那双灰白色的眼眸,他的心里有着深深的心疼!而这样强烈的感情,是他以前所不曾有过的!第一次——他的心会为一个人疼到这种地步。。。就好像有人在狠狠的揪着他的心脏,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感受着心脏所传来的赤裸裸的灼痛。。。
看着他的脸,安普瑞思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许久之后,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是在做梦吗?你。。。你真的回来了?”回握住他那双冰冷的手,她的声音已经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天啊!晔昕没死!晔昕就在身边。。。就在她的身边啊!
“放开她!”猛的拉过母亲的手,Prince一把将还处在呆愣中的安普瑞思护在身后,而且还是一脸的防备,仿佛现在她所面对的是什么恶魔!
“Prince。。。”还没从重逢的惊诧中回过神的安普瑞思很是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为什么。。。”
“不要说话!”没有回过头,Prince依旧瞪着一双紫眸看向金棺里的男人。
而现在金棺前所发生的一切,在大殿上的其他人看来却是困惑不已!因为距离太远,他们根本就看不到金棺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安普瑞思那样的惊喜、失神。。。更不知道为何Prince那么紧张的将母亲护在身后?
“安姑娘。。。你们。。。”看到金棺这边的‘怪异’情形,皇帝瞥了眼她身前的金棺,皱着眉头问向安普瑞思。“发生什么事了吗?”其实从开始他们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如果说安普瑞思依旧哀戚的对着金棺说话,那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为什么她现在的表情是那样的惊诧,而Prince却是紧张的将她护在身后?
“没。。。没有。。。”
“没有?”很明显的,皇帝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想要亲自去了解。。。却又忌讳着是不是要走近那‘不祥’的金棺!
“怎么?看来皇上对本王的王妃。。。很是关心?”收回一直留在安普瑞思脸上的眼神,重逢的时间结束了,他也应该处理一下剩下的事了!
突闻这熟悉的冰冷的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整个大殿上的人全都惊呆住了!而且每个人都是一副想看却又不敢看的表情。
“鬼。。。鬼啊!”惊呼一声,皇帝已经完全的瘫坐在地,浑身不停的颤抖着。“鬼。。。鬼。。。”
“呵!”面对着这男人丝毫没有改变的胆小无能,日晔昕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冷冷的嗤笑了声,便直接从金棺中坐了起来。“本王刚刚好像听说。。。皇上您要处置本王的王妃。。。”冷漠的声音,原本应该像以前一样听不出喜怒,但现在那话里的怒气却是那样的明显,明显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其中的怒意。
撑着金棺的两边,日晔昕慵懒的站了起来,而那一双寒星般的利眸也同时直直的看向瘫坐在地上的男人。
“鬼。。。鬼。。。来人啊!来人!有鬼!有鬼啊。。。”刚刚只是听到那冰冷的声音,皇帝便已经瘫坐在地,如今看到日晔昕完完整整的从金棺里站了起来。。。他惊恐的挣扎着想要爬离这里,可奈何双手双脚竟使不出一丁点儿的力气,只得瘫在原地杀猪似的鬼叫。而站在远处的众大臣们也皆是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只是。。。站在这大殿之上,他们连惊呼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直直的僵在原地。。。
“鬼?”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形容自己,日晔昕很是稀奇的品位着这个字!“本王好好的站在这里,皇上何以认为本王是鬼呢?莫不是皇上您心里有鬼?”
“你。。。你明明已经。。。而且他都已经证实。。。”很难得到,皇帝在这种情况下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证实’二字还没说完,便傻在当场!
“他?本王真是愚昧了。。。不知道皇上口中的‘他’。。。又是谁呢?”说话间,日晔昕掀起白色长袍的下摆,一步便跨出了那金棺。
“他。。。他。。。他。。。”
“嗯?”依旧是那身带有金线绣日的雪白长袍,却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还有那一脸鄙夷的慵懒神情。。。而看起来本应该是一身的斯文俊雅却在他身上呈现出另一番不羁的狂野,不容忽视的是那浑身散发的冷厉酷漠及那双恍如能洞悉一切的阴鸷黑眸。。。“那个‘他’。。。是谁呢?”虽然没有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但那双寒星般的眼眸却已经扫向前方跪礼一地的大臣。“诸位大臣可知?”
静默。。。自那道冰冷的声音落下后,整个正阳殿只剩下死一般的静默,甚至连人的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见到平日里颇为能言善道的大臣们全都僵直着身体,一副‘他是谁’的表情,日晔昕只是轻哼了声,便直接将视线转到大殿上一个颇不起眼的角落,“都不知道啊?那。。。塞尔博,你说呢?”
扼 杀
见到平日里颇为能言善道的大臣们全都僵直着身体,一副‘他是谁’的表情,日晔昕只是轻哼了声,便直接将视线转到大殿上一个颇不起眼的角落,“都不知道啊?那。。。塞尔博,你说呢?”
几乎是一瞬间的,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个名叫‘塞尔博’的方向。而站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里的塞尔博仍是紧低着头站在Louis身后。
听到炎王点到达名字,Louis先是一怔,但很快的便从那个颇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站了出来,恭敬的对前方的人道:“炎王。。。”
“原来。。。六殿下也在啊?瞧本王这记性。。。”没等Louis把话说完,日晔昕便出声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本王居然忘了六殿下现在是我都日的‘贵客’呢!”
听着日晔昕刻意加深了‘贵客’二字,Louis不禁握紧了双拳,但表情上却丝毫没改一贯的恭敬。
“塞尔博,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呢?你以为。。。你躲起来本王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吗?”将目光移向Louis的身后,日晔昕的脸上始终挂着慵懒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很浅。。。但却浅的让人打从心底里发寒!
“不敢!在炎王的眼下,就算是一粒细小的薄沙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更何况是我!”正说着,塞尔博从Louis的身后站了出来,也像兄长一样恭敬的对着上方的男人行了个礼,“多伦国十六皇子,参见都日皇朝最为尊贵的炎王!”话音刚落,底下的大臣顿时陷入一阵混乱的议论之中。
锐利的黑眸扫了眼整个殿上的众人后,大殿上立刻安静了下来。“十六皇子多礼了!起吧!”说完,日晔昕转过身又看了眼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Prince,轻声道:“暂时。。。替我好好照顾她!”还没等Prince说什么反驳的话,便又拾步走向大殿的中央。
“诸位大臣一定都很好奇本王今日怎会‘死而复生’吧?”冷漠的声音,平静的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当然了。。。先‘死’才能有后来的‘生’。。。那诸位大臣不妨试着想一想。。。究竟‘炎王’是怎么死的呢?”
话落,大殿上又是一阵的死一般的静默,然后在默契的目光谈论后,大家一致把目光射向站在角落里的塞尔博。是了。。。炎王先是问到他,然后才问出这样的问题。。。那背后的凶手一定就是眼前这所谓的多伦十六皇子!尤其现在是两国即将交战的关键时刻,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如果是他的做的话,当然也就理所当然的说的通!
察言观色是每一个想升官发财的人所具备的必要条件,而眼疾嘴快更是必不可缺!是以,在其他人都还犹豫的当儿,出使过多伦多杨大人便自告奋勇的公布了大家一致认可的答案,“回王爷,微臣看来。。。这一定都是一场阴谋!而这场阴谋背后的主使者自然就是塞尔博没错了!”
“哦?”睨了眼说话的杨大人,日晔昕的嘴角不禁忍不住的上扬,“那杨大人倒是说说。。。为什么是塞尔博呢?”
“回王爷,原因很简单!第一,现在是我国与多伦国的关键时期,而王爷您又是主战者,当然会成为他们所要算计的目标!不过多亏王爷您计谋过人,才会逼得他们显露原型!第二,多伦国的六殿下在此充当人质,所以一旦王爷不在了,都日很有可能会战败。。。到那时。。。”
“好了!”打断了杨大人的滔滔不绝,日晔昕冰冷的看向底下的众人,“诸位大臣可是和杨大人的想法一样?”
听到炎王的问话,众大臣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点头称是,但从那低首的无语中,已经是很明显的默认了这个答案。
“呵!”轻哼了声,日晔昕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个仍旧瘫坐在地的男人,“那。。。皇帝陛下呢?”
“朕。。。朕。。。”听到他的问话,皇帝那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会儿的小心脏此刻又紧张的狂跳了起来,“朕不。。。不知。。。”
“不知?啧啧。。。就凭你这样。。。究竟有什么资格当皇上,恩?”一步步的逼近那个已经冒了一脸冷汗的皇帝,日晔昕的表情变得更加冷酷,“我以为你胆子很小。。。所以才一直留着你。。。现在看来。。。究竟他是用什么筹码诱惑你?让你胆敢背叛本王,恩?”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上皇帝的脖颈,随着语气的加深,日晔昕手中的力道也在不断加大!
“朕。。。朕。。。没有。。。”
“没有?哈!那。。。你说本王听来的都是假的吗?”想到此,日晔昕手中的力气不由得又大了几分!
“朕。。。”随着呼吸的越来越困难,现在他的脑海有的仅剩下无尽的后悔——如果他当初不是因为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如果不是因为那点儿色心作祟。。。或许他现在还可以安稳的活着。。。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福没享到几天就。。。
“别以为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会逃过本王的眼睛!”说完,扼住他的大手蓦地收紧,然后在大家都一阵惊呼声中,日晔昕单手将地上的男人提了起来,“你可以谋害我。。。但如果你的心思放到不该放的地方。。。本王也就留不得你了!”
“唔。。。唔。。。”被紧紧扼住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一丝的声音,而且就连外界的声音也都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王。。。王爷。。。”天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弑君。。。炎王可能是古今第一人吧?
就在皇帝准备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日晔昕在众大臣的一片惊呼声中倏地松开了扼住他脖颈上的手,“本王还有账没算完。。。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你了!”
杖 刑
就在皇帝准备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日晔昕在众大臣的一片惊呼声中倏地松开了扼住他脖颈上的手,“本王还有账没算完。。。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你了!”
“咳咳。。。咳咳。。。”呼吸着久违了的空气,瘫在地上的皇帝大口大口的咳喘着,虽说现在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在听到日晔昕最后说的那句话后,他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把他带上来!”冷沉沉的话音刚落,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便抱着一个小男孩从后堂走了进来,而男人的身后。。。那个哭喊着的女人。。。赫然是那日的华贵妃!
“母妃。。。呜呜呜。。。母妃救我啊!呜呜呜。。。”
“放开我的皇儿!你要造反不成?快放开。。。你们要干什么?快放。。。”一路哭喊着进来的华贵妃早已没有了往日优雅的姿态,反而像是一名疯妇一般拼命的撕扯着侍卫身上的衣服,但当她看到站在大殿中央的男子时,登时停下来所有的动作。。。。“炎。。。炎王?”
“爷,您要的人已经在这儿了!”将怀里的小男孩放下之后,侍卫恭恭敬敬的向殿前的日晔昕行了个跪礼。
一直站在一旁的安普瑞思见到晔昕冷笑着看向那个只是哭喊着却仍是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的小男孩,不禁心头一惊。。。那个不是那天在御花园里的小皇子?他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了?莫非。。。
“皇帝陛下,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您应该只有这一个孩子吧?正巧,本王爷也只有一个孩子。。。”邪气的瞥了眼已经僵在当场的皇帝,还有那个已经哭花了妆容的华贵妃,日晔昕俯下身轻轻的抚了抚小男孩儿的头。
“炎王。。。”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华贵妃瞪直了眼,心惊胆等着炎王的下一个动作。
“邵华儿,双十年华,因诞下都日唯一的皇子而被进位为华贵妃,鉴于六宫无主,暂代六宫之首位。。。哼!本王可有说错哪一项?”依旧温柔的抚着小男孩儿的头,但那说话时的冰冷语气却与他的动作极为不符。
“不。。。”华贵妃惊呼一声之后便直直的跪了下来,“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就只有我的孩子了。。。他还那么小。。。”
“小?”日晔昕冰冷的重复了华贵妃刚刚说的这个‘小’字,又轻轻的挑起那张满面泪痕的小脸,“那。。。你可知本王道孩子是几岁?”
而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小男孩儿却在日晔昕说话的同时哭喊了出来,“啊!好痛!母妃。。。好痛。。。母妃。。。”矮小的身子挣扎着想要摆脱下颚上传来的力道,但任凭他怎么扭动也摆脱不了那只紧紧捏住他的大手。
“炎王。。。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你。。。放过我的孩子!求你了。。。求你!”随着一声声的恳求,华贵妃已经狠狠的将额头磕在冰冷的地上,而随着每一次的抬首,地上的血痕也多了一分。
“炎王。。。朕就这么一个孩子,求您了。。。朕求你了。。。不要伤害他啊!”刚刚从‘死亡线’上回来的皇帝在看到这一幕时也跟着华贵妃跪了下来,“虎毒不食子,求炎王放过朕的孩子吧!朕。。。任凭你处置了。。。求你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虎毒不食子?皇上说的真好啊!只是。。。这句话应该是本王对你说的吧?在你当初计划那一戏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你的孩子会因此而遭到报应吗?还是。。。你真的认为本王已经死了?”冷笑着瞥了眼跪在眼前的一对男女,任凭他们哭的怎么哀戚,他却仍是没有一丝的动容。“来人啊,今天本王心情好,也想要看看都日的杖责是怎样的。。。”轻轻的推开手中的小人儿,日晔昕很是平静的向殿外的人唤了一声。
“炎王。。。”听到这样的‘噩耗’,华贵妃瞪视晕倒在地,只剩皇帝一人惊呆着双眼看着眼前这死神一般的男人。而大殿上的人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谁也不敢站出来再说一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