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就不要说了,我已经不感兴趣了,”陈太忠走出月亮门,一摆手,“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巫九合上院门,然后才转身低声说话,“我巫家……其实有个不太对眼的仇家,前些日子没想到陈前辈战力惊人,现在特来请求前辈出手。”
“早干什么去了?”陈太忠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现在不需要地图了。”
“我巫家还有别的诚意,”巫九讪笑着发话,“只要陈前辈愿意谈,我家老祖会亲来见您……还请陈前辈给一个机会。”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陈太忠一摆手,转身走回了月亮门内,“刀疤,送客。”
巫九被请出门外,兀自低声哀求,“艳艳姐,你帮我说一句,小九我不会忘记这份情。”
“小九,不是我不帮你,”王艳艳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轻喟一声,“让你家老祖自己找机会吧。”
当天夜里,姜家小院的上空,又是灵气涌动,声势浩大,不过这次,就没人表示奇怪了——连万戟派大师兄都灰溜溜地走了,整出这么点动静,不是很正常吗?
这动静可不止一点,直到第二天黎明才终结,姜自勤在上午时分登门,“王女修,我来恭祝陈前辈成功晋阶……唉,本来能早一点晋阶的。”
“万戟派也付出代价了,”王艳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姜大人来得正好,我们要退房走人了,八百灵押金,可否还我们?”
“退房?”姜自勤登时大惊失色,愕然地发问,“为什么?”
“我租的房子,想退就退了,有什么为什么?”王艳艳奇怪地看他一眼,“姜大人这个问题,是怎么个意思?”
“不是不是,”姜自勤连连摇头,笑着回答,“我是想问一问,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们可以改的。”
“你们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王艳艳淡淡地摇头,“只是我们不想住了。”
姜自勤四下打量一番——虽然这院子里根本没人,然后压低声音发问,“有人看出……他是散修之怒了?”
“嗯?”王艳艳眉头一皱,阴森森地发问,“你这么胡说八道,你家老祖知道吗?”
“王女修,陈前辈的身份,对我姜家来说,不是秘密,”姜自勤见势不妙,赶紧低声解释,“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传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同心牌(求月票)
“你们传出去,又有几个人信?”王艳艳冷笑一声,“散修之怒已经死了,你姜家不信?”
最后一句问句,已经是杀气腾腾了。
“我们也仅仅是想自保,”姜自勤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回答,他一向是笑容满面的,眼下这副做派,分明是遇到了严重的意外。
原来,在陈太忠跟刘园林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姜家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如何取舍,正在此时,回了姜家的战堂堂主姜自承汇报,说锦旸山或者有人知道此人出处。
黑莽林中,陈太忠一个人就吓退了锦旸山的一帮灵仙,差点把那一伙人一锅端。
姜家本族得了这个线索,马上派人去锦旸山打探。
陈太忠是散修的骄傲,锦旸山一帮人铩羽而归,也没觉得栽在此人手里,有什么可丢人的,倒是有不少人传出了“陈太忠未死”的消息。
可是传出这个消息的是散修,家族中人肯定不会把这话当回事,散修里很多杰出的人物,都死了几百年了,也还有传言,说其人还活着。
姜家派过去的人,打探到了这个消息,也看到了陈太忠的影像资料,登时就断定……租住自家房子的,就是陈太忠。
来自地球界的飞升者,身上的疑团很多,奇快的升级速度、隐身术、超强的战力……知道这些之后,姜家也有把此人抓起来搜魂的冲动。
然而,终究是不能这么做,要知道。刘园林都扛不住陈太忠。而这个万戟派的大师兄。有灭掉姜家全族的能力。
而且陈太忠的报复手段狠辣无比,动辄灭族。
在锦旸山,这也是一个热门话题,多少散修恨不得痛宰家族狗和宗门狗,只是没那实力,散修之怒做到了,他们自然要酣畅淋漓地宣传。
姜家决定假作不知情,反正陈太忠是自己的房客。多少有点情分在里面。
他们不得不承认,此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觊觎能力范围,用心结交,反倒是能做个奥援。
王艳艳静静地听他解释完,然后才问一句,“也就是说,别人还都不知情?”
“当时跟陈大人进入黑莽林,撞见锦旸山灵仙的,只有我姜家人,”姜自勤小心地回答。然而,他不是一般地小心。所以又补充一句,“以后就难说了。”
“没有以后了,我们要走了,”陈太忠从里院走出来,淡淡地发话,“你说的这个散修之怒,我不知道是谁,也不希望姜家传出什么不负责任的传言。”
“这当然不会,”姜自勤干笑着回答,下一刻,他的双眼就瞪得老大,“您……这是游仙九级了?”
“那是啊,”陈太忠点点头,“我晋级了嘛,你怀疑我的战力?”
“哪里,”姜自勤忙不迭地摇头,脸皱得跟苦瓜有一比了,“您不能再继续租住在这里吗?租金我可以免的。”
“不能,”陈太忠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
“那你曾经答应过我,”姜自勤沉吟一下,小心翼翼地发问,“您二十年内的承诺……算数不算数?”
“我答应过的,自然会算数,”陈太忠一摆手,“刀疤,跟他们约定通讯方式。”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就出了桃枝镇,埋头疾走一阵之后,刀疤才发话,“他给了我一个通信牌,如遇大事,捏碎了,咱们可以知情。”
“通信,不会很远吧,覆盖范围有多远呢?”陈太忠随口一问。
“是同心,不是通信,”王艳艳解释一下,“跟距离无关,此牌碎,则彼牌碎。”
陈太忠对这个东西实在不太了解,心说这应该不是共振原理,但也得有个说法吧?“那咱们若是离得太远,来得及救援吗?”
“来不及救援,总能为他们报仇,”王艳艳的口气非常平淡,“家族争斗中,来不及请到的人物多了,有个同心牌,本身就是对敌手的一种震慑。”
“这我还真是不太了解,”陈太忠实话实说。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王艳艳请示自家的主人。
可是陈太忠哪里知道该去哪儿?他只是觉得,这次在桃枝镇,搞的事儿有点大了,接下来诸多的应酬,或许会影响他懂的修炼。
所以他才决定搬迁。
面对刀疤的提问,他想一想,“那咱们去青州吧,我的合法身份在青州。”
“青州……可是出了咱隐夏道,进了折龙道,”王艳艳皱着眉头回答。
风黄的规矩,郡的上一级,就是道,像隐夏道,就统治着九个类似于积州的郡州,而折龙道,也大致跟隐夏道类似。
“咱在积州搞的动静太大了,”陈太忠笑着发话,“隐夏道我看也不安生了,咱们还是去折龙吧。”
“折龙可是靠近中州了,”王艳艳苦恼地皱一皱眉,“那里的势力更复杂。”
“去了就知道了,”陈太忠不以为然地回答,然后摸出一柄团扇来,“走吧?”
两人也不着急赶路,飞一阵歇一阵,尤其是王艳艳对这个探查术,起了极大的兴趣,神识分裂再怎么痛苦,她也要一定学到。
赶了五天路,来到了折龙道境内,两人身份都没有问题,轻松进了折龙道。
折龙道靠近中州,比隐夏道更为繁华,甚至都划出了限制飞行的区域。
而陈太忠的团扇和王艳艳的云毯,在赶路的时候,被不起眼的蟊贼攻击了一下,蟊贼被干掉了,但是法器有些破损,反正两人没什么急事,懒得祭起了,两人就凭着双腿随走随停。
走了七八天,这一天中午时分,两人走到一处山谷,天气有点不好,看着就是闪电雷鸣,一场大雨将至。
因为是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思,慢慢地走路,他俩对沿途的情况有点了解,很快就在山腰找到了一个茅屋——这是山民的补给点,遇到狂风骤雨,就该在这里避雨。
不过周边的山民有点多,他俩赶过去的时候,三十来平米的茅屋下,挤了十几个人,陈太忠想一想,也不跟这些人争了,索性在不远处搭个雨棚,要刀疤做饭。
风很大,不多时,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不过陈太忠搭的雨棚,足有二十个平方,刀疤在那里做饭,他就找个风雨不及的地方,打坐修炼。
接着,山下又跑上来不少人避雨,雨密风狂,木屋里人多得挤不下,就有人跑到那明显是临时搭起来的雨棚避雨。
王艳艳也懒得理会,专心做饭,没用多久,饭菜就做好了,两人每人拿个大碗,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山脚下又上来二十几人,牵着十几匹角马,一个个彪悍无比,还有两人抬着一顶青色轿子。
“晦气,这么大的雨,山脚都不能待,”带头的大汉大声嚷嚷着,他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快扎营,雨停了,一时半会儿都休想走路。”
合着他们原本是在山脚躲雨,眼瞅着雨越下越大,才躲到半山腰来。
这帮人气场极强,震慑得其他人都不怎么说话了,只有陈太忠主仆二人不受影响,低头稀里哗啦地吃饭。
青色小轿落下,一个中年人走到跟前,出声发问,“夫人,可要出来透透气?”
“不用了,”轿子里传来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然后是一股神识扫了出来,“人太多了,快把咱们的帐篷搭好。”
神识扫人是很不礼貌的,但是这些人气场太强,其他人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只当没发现了。
这帮人扎营的速度不慢,十几分钟,四个帐篷就支了起来。
女人这时才下了轿子,是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年轻女人,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十个月大小的婴儿,那轿子似乎有防雨功能,她身上滴水不沾,走进了一座帐篷。
其他大汉也进了帐篷,只余四个人在放哨,修者其实可以灵气外放,不受雨水影响,但这要耗费体力,还是进帐篷躲雨划算。
雨棚下人太多,陈太忠也被影响得不能专心修炼,修者对旁人的接近,一般是很敏感的,一旦有人暴起发难,阴沟翻船很正常。
更别说聚在周围的一帮人,都是路人,真的很不给人安全感。
所以他也只能收起修炼的心思,放出一张躺椅来,又弄出个茶几,上面放一壶云雾酒,几颗坚果,有滋有味地轻啜了起来。
当然,对于最后来的这帮人,他也小心探查了一下,里面有两个中阶灵仙,其他的就是初阶灵仙和高阶游仙,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他在这儿有吃有喝,别人看着羡慕,尤其是山间的风雨,还真有些寒意,于是就有人上前打听,能不能借用一下灶,熬点汤水。
王艳艳看一眼陈太忠,发现自家主人没有什么反应,于是点点头,“灶具可以借给你们用,但是别用我们的锅。”
有储物袋的修者出门,一般都自备锅碗的,不过像陈太忠这样带了灶具和雨棚,甚至还有桌椅的主儿,真的不多——这对储物袋的空间,是个考验。
这一点,常出门的都知道,不多时,那个曾经请夫人出轿的中年男子,就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这个灶具……有点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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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钝锁胡家
陈太忠的灶具,是从地球上带来的液化气灶。
在风黄界,这种不用灵石就能出火的装置,是比较罕见的,不过也只能说是个小巧玩意儿,倒是没人会想到,这一定是下界的东西——风黄界的奇巧之物,多了去啦。
中年男子这话,无非是搭讪罢了。
陈太忠看他一眼,本来是懒得搭理,可是再想一想,自己已经离开了隐夏道,来了折龙道,也没必要太拒人千里之外。
于是他懒洋洋地点点头,却也不说话。
中年男子讶异地看他一眼,心说我好歹也是灵仙,此人竟然如此地傲慢?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鼻子抽动一下,又没话找话地开口,“原来是云雾酒,你喜欢喝酒?”
“也不是,”陈太忠微微摇头,他知道,自己的酒在游仙中还算不错,但是看不在灵仙的眼里,于是解释一句,“下着雨,也无事可做。”
“好酒的人,都是爽快之辈,”中年人笑着发话,“不过一人独酌,似乎有点寂寞了,可否与我一盏?”
陈太忠侧头看他一眼,他真的有点受不了这自来熟的风格,不过从情理上讲,一个灵仙向一个游仙示好,他不该拒绝。
于是他微微一笑,然后抬手又拿出一壶云雾酒,“一盏算什么?送你一壶,只恐酒太劣,入不了阁下的法眼。”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放出个椅子来坐下,“我在你这个时候。可不觉得云雾酒是劣酒……现在活得精致了一些。却忍不住想起年少狂放的岁月。”
“谁家少年不轻狂?”陈太忠听得放声笑了起来。
这个中年人不怎么摆架子。端起云雾酒就喝,不介意酒劣,也不在乎给他酒的是个路人。
一边喝,两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不过两人也都很小心,并不说太详细的东西——就是路人遇上,泛泛聊天那种。
雨大一阵小一阵,直到天擦擦黑。才彻底地变小,不过山下还是泥沙滚滚,不能走路,除了几个明显着急赶路的人,祭起飞行法器飞走,其他人选择了在这里歇一晚。
中年男人喝酒不快不慢,一壶云雾酒见底了,他一拱手,笑眯眯地发话,“叨扰一壶酒。也不能占你这个便宜……这壶天青酒,算我送你的。”
一边说。他一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壶酒,摆到了茶几上,这酒不说味道怎么样,光说瓶子造型,就非常古朴和厚重,一眼看过去,绝对高大上。
“谢了,我不怎么喝酒,”陈太忠笑着一摆手,直接拒绝,“而且,家中有祖训,不得随意接受别人的馈赠……无功不受禄。”
“你这不是说,我是喜欢占小便宜的?”中年男人终于有点不高兴了。
“家有祖训,不能违背,”陈太忠缓慢而坚决地摇摇头,开什么玩笑,谁知道你这酒里有什么,酒瓶上又附着了些什么。
中年人也没了法子,风黄界最重家族和宗门,若是强迫他人违背祖训,接下来就该是大打出手了。
接下来一宿无话,陈太忠取出高阶聚灵法阵修炼,人多眼杂的,中阶灵阵能不用还是不要用了。
刀疤则是一边修炼,一边随时打算抛出新得的初阶防御灵阵。
这是她从姜家勒索来的——主人都有中阶灵阵了,我连个防御阵都没有,姜家一听,心领神会地送来了一个初阶防御灵阵,倒也不算很贵,两个上灵左右的东西。
半夜的时候,雨停了,不过等到天明,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陈太忠也懒得再等,见众人都起身,就要刀疤收拾东西上路。
收拾灶具好说,但是雨棚下还有人避雨,王艳艳有点犹豫。
“让他们避雨,东西不要了,”陈太忠一摆手,主仆两人转身离开。
雨中的山路,还是有点泥泞,两人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微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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