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没有任何的悬念,只是一招,他就将面前的七级灵仙斩做了碎块。
南宫家那边,也在关注这次碰撞,但是这个结果,显然大出他们的意料,这一边沉寂了足足两秒钟,才有人大喊一声,“啊……鼠辈尔敢!”
“我不敢,”陈太忠微微一笑,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储物袋,然后直起身子,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笑着发话,“蝼蚁们……我发个善心,允许你们自爆!”
“啊……是你!”终于,又有人认出了他,没办法,雨下得太大,非常影响视线。
南宫家的人,对此人的印象不深,但是别人一提起,大家也就都想到了,一个九级灵仙沉着脸走出来,“你是什么人,敢冲我南宫家出手?”
这也是他这一刀过于凶狠,威力惊人,如若不然,南宫家的子弟早就一拥而上,先打死再说,哪里跟他讲什么道理?
“许你们抓我回伯爵府,不许我杀人?”陈太忠仰天狂笑,“一帮蝼蚁而已,也敢学人恃强凌弱?”
话音未落,他身子猛地再度前蹿,又一式无欲使出——你们决定要杀我,那我也有权力杀你们,天底下的事,原本就该是这样。
“混蛋,你去死!”南宫家也没想到,这位比伯爵府的人还不讲理,于是众人纷纷出手。
南宫家的人一联手,陈太忠也有点啃不动,修者间的战斗,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是讲究配合的,除了绝对的阶位压制,人少的一方总是难免被动。
陈太忠同对方硬拼一刀之后,果断地一个缩地成寸躲开攻击,长笑一声向后退去,“有本事你们就一直抱团,千万不要有落单的时候。”
他这一刀,直接将九级灵仙手中的长剑震得粉碎,威力也极其地惊人。
南宫家人见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也没谁敢贸贸然追出去送死,一时间就愣在了那里。
“该死的,”九级灵仙怒骂一句,也不知道在骂自己人,还是在骂对方。
“八长老,怎么办?”旁边的人也不敢做主了,追击这样的人,要冒的风险太大。
“早说了这里是横断山脉,让你们都收敛一点的!”八长老气得直跺脚,这里何止是凶险?简直就是残忍,一个落单的四级灵仙,竟然敢单挑南宫家的主力战队!
可是此刻,他还不能骂那个死去的七级灵仙,人都已经死了,还说什么?
用屁股想,他也能想到,自家人是口出不逊了,导致对方暴起伤人,可是,面对一个落单的中阶灵仙,伯爵府的人……需要隐忍吗?
觳觫求饶的,不该是对方吗?
你小子死了,把难题交给我了,八长老心里暗叹,脸一沉,“三人一组,组成三才阵,留一组人防守,其他人,跟我追……记得别脱离队伍!”
南宫家的三才阵,脱胎于剑阵,加了点战阵的东西,却绝对不多,以伯爵府之尊,打个擦边球什么的,只要平日里别频繁用,没人查的话,问题也不大,但是真要组建战阵,那绝对是族诛没商量。
事实上,三才阵这些阵法,很多宗派里有,称号家族也掌握一些,毕竟战阵和剑阵,还是有区别的,算是正规军和游击队的区别,红线千万不能踩。
南宫家的三才阵,对上这神秘莫测的高手,也是强调自保,杀敌的话,还是有点勉强。
所以八长老才决定:追,咱们一定是要追的,家族子弟不能白死,但是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剩余家族子弟的安全。
一群人一窝蜂地追了上去,陈太忠拔脚就跑,却是偏偏不肯跑远,只是在对方视力所能达到的地方。
如此折返跑了一阵之后,他再度使出缩地成寸,直接蹿到一个五级灵仙面前,抬手一刀斩了下去。
只一刀,就将五级灵仙身上的中阶灵符砍破,亏得是此人身边的两人机警,及时引发三才阵,三人合力,将这一刀的余势挡住。
饶是如此,那五级灵仙因为是首当其冲,又是阵法的主力,被一股大力撞得骨断筋折,不住地吐血。
陈太忠还想再来一刀,不过眼见那九级灵仙去拿酒葫芦了,他又是一声长笑,转身就跑,“哈哈,我不着急,慢慢地玩死你们。”(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又见兽修
面对陈太忠鬼魅一般的身法,南宫家的八长老也很是无奈。
没有谁能应付得了一个打了就跑的高手。
于是他冷哼一声,“阁下若还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敢吗?”
“我是不是男人,你说了不算,”陈太忠站在不远处,抱着膀子笑了起来。
任由雨水浇到头上身上,他满不在乎地发话,“不过,你真想单挑,我也奉陪,咱们找个地方打一场,就你一个人,敢吗?”
“有何不敢?”八长老也怒了——南宫家不缺血性男儿,如若只是一人的话,他就算打不过,逃跑总是不难。
“八长老,”旁边有人出声了,南宫家此次来横断山脉,是有大事要办的。
不过话可不能这么说,他就婉转地提醒,“您是此行领队,不可轻涉险地。”
八长老想一想之后,看向对方,“我跟你做一场,跟我家子弟无关,你可敢答应?”
如果对方答应放过其他人,他又何惧拼死一搏?
“你好大的脸,”陈太忠偏不肯答应,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你找我麻烦的时候,征求我的意见了吗?“我若输了,自是万事皆休,你若输了,且慢行一步,我送他们跟你团聚!”
“阁下莫要欺人太甚!”八长老只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
然而,他身负的,不止是自家一条性命,身后还有南宫家的十余个精英,他不能冲动。
“哈哈。”陈太忠又是大笑一声。“我求你们招惹我了吗?”
八长老就那么瞪着他。磨了好一阵牙之后,才冷哼一声,“南宫家子弟,组阵回城,小心对方偷袭!”
他仔细判断过形势之后,很悲哀地发现:这口气,是不得不忍了。
“想撤?哪里有那么轻松的?”陈太忠轻笑一声,抬刀一指对方。又抖手摸出一张宝符,“放出你的灵舟来,看能不能躲过我的攻击?”
到现在,他也打出真火了,既然真实面目跟对方对上了,那就是不死不休。
“宝符?”九级灵仙见状脸一沉,灵舟启动时,速度并不快,哪里躲得过宝符一击?
他咬牙切齿地发话,“阁下何必苦苦相逼?我南宫家这次认栽……还不行吗?”
“你们主动找我的麻烦。认栽就想没事?你南宫家好大的面皮!”陈太忠气得笑了,然后脸一沉。“苦苦相逼……你算过没有,有多少人被你南宫家苦苦相逼过?你们在意过他们的感受吗?”
南宫家做为地方一霸,欺压他人是常事——只看南宫锦标勒索旁人,被杀之后,南宫家还咄咄逼人,就可以想到,他们平日是如何做事了。
但是此刻,八长老义正言辞地否认,“我南宫家从未苦苦相逼于人!”
你们刚才还在逼我呢,陈太忠冷笑一声,哥们儿要真只是普通四级灵仙,你们还不是说抓就抓了?
不过他也懒得费口舌,所以只是淡淡一笑,“我也没有苦苦相逼于人,对我来说,你们……只是一群蝼蚁!”
八长老直气得牙根紧咬,“须知我南宫家,可是有天仙的!”
陈太忠微微一笑,才待说话,猛地眉头一皱,扫向不远处一片一人高的蒿草,沉声发话,“什么人?”
“爷只是路过啊,”一个声音闷声闷气地回答,然后,一头牛从里面走了出来,屁股上还穿着一个……裤衩?
它瞪着老大的牛眼,扫视一下四周,大嘴一咧,“天仙……天仙算什么玩意儿?谁见天仙了?”
“兽……兽修?”南宫家一帮人登时就石化了。
陈太忠也觉得头皮发麻,总算还好,最近他见兽修比较多,还能摇摇头,“没见。”
“那你们接着打啊,”那牛甩一下尾巴,合着它穿的还是开裆裤,“人族打架,挺好玩的嘛,不过……半天才死了一个?”
尼玛你这啥话啊,陈太忠不想打了。
“蠢牛,咱们是来杀会飞的人族的,”一个声音尖声尖气地响起,然后黑影一晃,落到了牛背上,居然是一只……会飞的老鼠?
这老鼠有一只狗大小,它骑在牛背上,左右顾盼着,“有人族不守规矩,居然在灵山飞行,你们谁知道他的下落?不知道的统统都得死!”
一帮人族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做声,南宫家人本来还想着抽个冷子,驾驶灵舟离开,但是现在,却是不敢了。
这里是横断山脉外围,默认人族是可以飞行的,但是两个兽修就站在跟前,还要调查会飞的人,这时候非要驾驶灵舟,那不是上杆子找死吗?
“都不知道?”那老鼠目光阴冷,小眼睛珠子不停地转动着,细声细气地发问。
“就算不知道,你也无权杀我们,”陈太忠忍不住了,“擅起战端,你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若是只有一个兽修,他说话不会这么婉转,但是……俩兽修的话,真不好打。
老鼠的小眼珠看他一眼,“我不是擅起战端,而是你们明明知情,却不肯说。”
只冲这句话,就能想像得到,兽修做事的简单粗暴——直接扣一顶帽子给你。
很多人族修者,就是栽在兽修这种行事方式上了。
陈太忠眉头一皱,心里腻歪得不得了,可是眼下他四处皆敌,也不能再炸刺,于是主动提供线索,“真罗郡常阴城萧家,有一天仙,曾经在横断山脉飞行,已经被兽修执法者处死。”
“那不是我们处死的,”老鼠很干脆地摇摇头,尖尖的嘴巴一动,“他是被人族冒名杀掉的。”
陈太忠一抬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的汗都快吓出来了:你连这都知道?
兽修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一点吧?
老鼠的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姓陈,嗯……人族也有不错的嘛。”
我勒个去的,陈太忠的心头,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心里快恨死那个老妪了,那老妪姓什么来的?对了,姓杜!
咱们走着瞧!
在他想来,泄露消息的,定然是那老妪无疑,朱先生不可能说,百药谷的弟子更不会说。
“既然你们知道此事,那就不找你们麻烦了,”老鼠细细的爪子在空中一摆,大喇喇地发话,“记得多宣传啊,人族和兽修,都是殊途同归的嘛……蠢牛,我的成语用得好吧?”
“再叫我蠢牛,我一屁崩死你!”那牛腰部猛地一挺,直接将老鼠弹飞,转身疾驰而去。
“等等我,”老鼠尖叫着,凌空飞着追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都说兽修多么强大,原来……也能这么不靠谱?
倒是那八长老会来事,冲着陈太忠一拱手,“感谢阁下救命之恩,此前种种误会,一笔揭过,我为我同伴的失礼,表示隆重的道歉。”
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选择,眼前此人太过强大,又咬住了南宫家不放,搞得他们是进不得也退不得。
那此刻,莫名其妙结的仇,咱们就莫名其妙地化解吧,至于说族人之死,南宫家也不是没死过人,只要不丢了南宫家的面子,事情揭过也就揭过了。
而对方刚才一言,确实也化解了兽修的杀意,南宫家是跟着躲过一劫,这个毫无疑问。
陈太忠又愣住了,他都已经决定跟对方不死不休了,猛地蹿出来两个兽修,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他有心翻脸吧,对方是笑脸相迎,而且刚才,人族和兽修确实是两大阵营的。
他愣了好一阵,才冷哼一声,“以后不要让我在横断山脉看到你们南宫家,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他是想着,对方贸然招惹自己,这么蛮不讲理,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而且宁伶仃应该就在附近讨生活,以南宫家的蛮横,没准还会去找她,索性不让南宫家来这里,也就没事了。
“好说,”八长老点点头,南宫家以后少来这里就行了,实在有事的话,摘掉腰牌前来,谁还能把南宫家的人全部认住?
于是南宫家收拾行囊走人,离开之际,八长老一拱手,“还没请教阁下姓名?”
哥们儿连“姓陈”都不能说了!陈太忠心里这个烦躁,也就不用提了,闻言看他一眼,“你确定自己要知道?”
“那就算了,”八长老笑一笑,转身走人。
他倒没想报仇,只想知道自己栽在什么人手里了,不过看对方语气不善,他就不问了。
他轻松地走了,陈太忠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哥们儿怎么稀里糊涂地,就受到兽修的赞扬了呢?
他对自身阵营的认同感极高,为此他甚至可以暂时撇下仇恨,一致对外,而眼下这个名声传出去,真的是……太那啥了。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恼也没用,陈太忠想了好一阵,决定明天去笋岭走一趟。
他打算在那里多呆几天,寻找遗址倒是在其次——笋岭太大了,找不过来的,关键是他想看一看,南宫家的人,是不是真的撤走了。
不成想第二天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接到了雷晓竹的通讯鹤,她和小甜已经再次来到了涯山城,并且带来了一颗驻颜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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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伥鬼
接到这个消息,陈太忠紧赶紧地往回返,不过现在外围有兽修执法,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最好还是靠两条腿走路。
所以他到涯山城外,就是次日上午了,雷晓竹和小甜在城外等他,旁边还有一个英挺的男子,九级灵仙,腰牌上除了捣药杵,还有一片霞光。
据雷晓竹介绍,这是百药谷的外事堂主尹雪臻。
也许是知道了陈太忠的战绩,尹堂主倒是没显出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相反地,他态度极其热情,“你们探险的运气很好啊,我也是见猎心喜,跟着来凑凑热闹。”
看来上次小甜遇险,还是引起了一些关注,陈太忠心里明白,不过,人家这么说,他总不能戳破。
接到驻颜丹的玉瓶,他顺手就收起来了,也没兴趣检查,彼此的身份都在那里放着的,“既然你们两个有尹堂主相伴,那就祝贺你们好运气了。”
“你不跟着我们一起走?”小甜很讶异地看着他——说好大家一起做任务的嘛。
“你们离开的这阵子,我还遇到了点别的事儿,”陈太忠歉然一笑,“暂时是没办法一起进山了,等两个月以后再说吧。”
“其实有上次的收获,没准是你的运气好,”小甜愁眉苦脸地回答。
“我这人,一向不怎么相信运气的,”陈太忠一摊手,他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努力。
雷晓竹原本有些话,打算在路上说,见他执意离开。于是压低了声音发话。“对了。你跟别人合作要小心了,我们听说,你杀了天仙的事情,已经被兽修传出去了……还知道你姓陈。”
“什么?”陈太忠愕然地张大了嘴巴,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是个鼠修和牛修说的,”雷晓竹一摊手,“涯山城里都传遍了。倒没说天仙是谁家的,你的来路介绍得也很含糊……只说姓陈,可是别人不清楚,我俩能不清楚?”
“这才真是的,”陈太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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