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还是等少主来再去,这一趟去山惜珠怕您遇上些危险。”
惜珠走上前去,颇有些担忧的望着郁琏城,劝说着她道。
“不用了,他到之时就好好的歇着,一路奔波劳累就不要再去爬山涉水。我带着他们去就行了,我会早些回来的,你就莫要担心了。”
郁琏城将必备之物拿了起来,安放在自个儿的身上,整顿好了,才抬起头来对惜珠说道。这祁山可不是那么简单,她也是千挑万选的,挑了几个健壮的人,还仔细的教导上一番,才稍放心些。
惜珠目送着郁琏城带着人离开,暖玉跟在她的身侧,应该不会有问题的,稍稍提着心,还是希望她能早些平安回来。
郁琏城带着人,走进祁山,山路到也不算难走,一路走去平安无事,只是真如大娘说的一般,所有的水源都被封住了,看见了其他水源也是不能饮用,全都是变质了。
“小姐,这些水好清澈啊。”
暖玉欢快的走至水流边,走了许久路她都乏了,看到这清澈的水,觉得心也似这水一般清灵。探出手就要去把玩,却被郁琏城给喝住了。
“不要碰,这水有毒的,看似清澈其实是碰不得。你看这水里没有任何的生命,说明了这水有问题,不要去碰。”
郁琏城疾步走去,拉着暖玉离开水流边,微微一蹙眉,面色沉静的说道。
“不、不会。”
暖玉后怕的说道。
“你们都仔细些,见到水都不要碰,小心一点儿好。我们顺着水流方向走上去看看,到水源处瞧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琏城顺着水流的方向望去,若有所思的说道。
郁琏城带着人顺着水流的源头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非常的寂静,闻不得一点儿鸟叫虫鸣之声,沉寂得令人心不安。
银色的翦眸划过一丝诡异,步子微顿,盯着茂密的树木,冷风一吹来,凉薄的气息窜入鼻尖,树叶簌簌的声音响起,地上的草儿亦轻摇身姿,似在有些什么东西正往这儿赶来。
“小姐,不是要去源头瞧瞧吗,为什么停了下来?”
暖玉拉了拉郁琏城衣角,扬起疑惑的脸儿,望着郁琏城说道。
“暖玉,你们留在这儿别离开,前头就是水源的头了,我自己去瞧瞧便可。王保,仔细保护着大家,小心些。”
郁琏城思忖片刻,随后让暖玉退后,再让她挑选之人中,最厉害的王保护着几人,自己则向前走去。
郁琏城警惕的向前走去,水的源头是一个坑,坑不大不小就一个天井口大,左右两边几步,便有茂密的大树,树叶繁密锦簇,看不清天空亦看不见树上的东西。
杀手无情 死士无命
惜珠徘徊在院外,四目急切的张望着,脸上写满了不安,郁琏城都去了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回来,惜珠开始担心起他们的安危。
慌乱了好一会儿,惜珠闻得马蹄声滚滚而来,不多时便瞧见几匹骏马向着这边奔来,张望一下,原来是随后而来的穆以琛,便急忙的退至一旁。
吁!穆以琛勒住缰绳,一个漂亮的翻身便安稳的从马背上下来,拍了拍马儿的背部,将手中的缰绳交给随从,刚喘了一口气,惜珠就迎了上来。
“少主,您可来了,都快把惜珠给急坏。”
惜珠疾步走至穆以琛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眸中却是有着担忧,冲着穆以琛说道。
“瞧你这模样,是不是你们少夫人出事了?”
穆以琛眉头微微一跳,见着惜珠这样,心下也跟着有些不安起来。他陪了两日柳眉儿,因实在是不放心来祁山的郁琏城,才趁柳眉儿睡下急急赶来。祁山虽说无太多的人,地势也不算险峻,就是环境有些恶劣,也不知为何会觉得,放郁琏城一个人前来,心里总是有些堵得慌。
“奴婢也不知,少夫人今早儿带着些人,到那边的山头去了,暖玉也跟着在身边。眼看都过了晌午,少夫人还未回来,奴婢有些担忧。”
惜珠指着那边的山头,正是大娘去提水的地方,颇有些急切的望着穆以琛,一副自责的模样。她,真该阻止郁琏城才对,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才好。
“那边对吗,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回来。”
穆以琛望向惜珠指着的方向,微微一蹙眉,顾不上奔波劳累,牵过马儿翻身上马,匆匆扔下一句话便扬起马鞭,向着那边的山头奔去。
郁琏城俯身与水坑旁,拾起一枝树杈儿,探入水中搅了搅几下,枝杈头似乎碰到了些硬物,微微一挑眉,将水坑中的硬物挑了起来。
细看之下,原来是一个布袋儿,里头装着些硬硬的东西,犹豫片开,方才打开布袋儿,一粒粒拇指头大小的乳白色石子,没有一定的形状,放置阳光之下,可变成透明状。
“玻璃樽?”
郁琏城眸光一勾,心中一诧,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难道那个人曾经来过这里?
银眸瞬间凝聚去一缕冰霜,美丽的脸容上刻着谨慎,站起身子来,警惕的环顾着四周的动态,高大的树干繁密的枝叶,恰好可以作隐匿行踪的最好之地。
踏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死寂的空气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风,敏感的郁琏城立马察觉到不妥,右手轻抚上腰际,银色的翦眸划过一丝狠戾,星宿二十八方位皆布满了杀手。
从杀手的气息可判断,是一等一的杀手,只可惜了,遇上的人是她郁琏城,否则还会有命活着回去的。
正要抽出藏匿在腰间软剑,动作微微一顿,银眸划过一丝阴鸷,好熟悉的气息,起码来了好几十人,与隐藏着的人不是同一伙的,明显的比他们还要厉害。
“死士?!”
郁琏城银眸一咋,寒光四射,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手紧紧的贴着腰际,不敢有半点松懈。
血色之光 剑光银影
八点钟方向,耳际一动,一支箭羽急速而来,郁琏城凝聚全身之气,正准备出击迎战,不论来的人是不是冲着她而来,反正一个都留不得。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一股强劲的力迎面扑来,郁琏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高大的人影给扑闪至一旁的草地上,耳际闻得一声怒斥,其中还有着担心。
郁琏城急速的回过神来,似没有听到扑在她身上的人的怒斥,死死的盯着箭羽划过他的手臂,裂帛上的伤口虽看的不清,鼻息间却嗅到了血腥味儿,鲜红的血一瞬间就将裂帛口给染红了,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
冷风徐来,一滴血迹落在了精美白皙的脸颊上,滚烫的血迹似一团火,渐渐的蔓延开去,一点一点的令她的身体发热,银色的翦眸亦变得有些猩红,阴恻恻的映着她的脸,令人看起来愈发的诡谲骇人。
“血、血。。。。。全都是血!!”
郁琏城赤红了眼,神志不清,举着双手低低的呢喃不断,神色颇为诡异。
“郁琏城,你怎么了?!快醒醒!醒醒!!”
穆以琛从未见过郁琏城这般失常模样,那双漂亮的银眸被染上了血色,美丽的脸容亦失去了颜色,口中不断的吃呓着,似非常的害怕见到血。摇晃着郁琏城,希望能让她醒过来,冷冽的眸中闪动着急切。
正当穆以琛在摇晃着郁琏城,潜藏在繁茂的树上的杀手却突然传来一阵阵嚎叫,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死寂,穆以琛镇定下来,冷冽的眸光警惕的扫着四周的环境。
一眨眼的功夫,千万只箭羽破空而落,密密麻麻的犹如蝗虫狂扫而来,穆以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郁琏城就往一棵粗大的树干靠去,拔出手中的剑利落的挥舞着,剑尖形成一个圆形,将疾驰而来的箭羽挡在了半圆之外。
洞察力不错的他,自是知道顺着箭羽飞驰而来的方向,便能将杀手击毙,可此刻的郁琏城处于这样的状态,他必须得护着她,可方才手臂被箭羽划伤了,再这样下去,他也支撑不了多久。
迎击之际,抽出一点点闲暇来,瞥了一眼郁琏城,仍是神智不清,口中不断呢喃,银眸仍未褪去血色,心中一紧,分心之时,一支凌厉的箭羽直直的刺向他。
收回心神,挥动着手中的剑,将箭羽打掉,不料子母箭,前头的箭羽毁掉,后面接着迎来另一支更加锋利的箭羽,刺的一下就陷入了心脏。
郁琏城觉得心头一痛,似被刀剐一般的痛得她神经一绷,就好似那支箭刺在她的心房一般,痛入骨髓,痛得她神智都被从惊梦中抽回,片刻的失神。
银眸布上一层厚厚的冷霜,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手附在腰间,凝聚起全身的气,从穆以琛的身后跳了出去,似幽魂一般,飘动在空中向着箭羽飞来的几个方向掠去,所到之处皆闪过一道血光。
穆以琛挡着的箭羽亦少了不多,楞神之际,余光瞥向那抹漂浮的身影,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差一点两人就要命丧于此!
死生搏斗 生死相连
剑影与血光相互交错,穆以琛面前疾驰而来的箭羽亦没有起初那么多,可由于剩下的皆集中的向着他射来,加上他又身负重伤,体力耐力已快到达了极限,挥着剑的手开始渐渐失去力气,剑眉紧促,不敌凌厉的箭羽。
郁琏城几个跃身,划出一道道华丽的剑光,余光撇到穆以琛的情形,剑影一挥,便又跃身回到穆以琛面前,灵动的挥舞着手中的软剑,将迎面飞来的箭羽毁掉。
“穆以琛,跟着我走。”
郁琏城微微蹙眉,心中担忧着在外边的人,一定不能让他们进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加快手中的动作,算计着时间,对身后的穆以琛说道。话落,剑光一扫,强大的气流将箭羽抵翻回去,郁琏城纵身跃起,宛如一只精灵般跳跃在繁茂的树林中。
穆以琛得到片刻的休息,闻得郁琏城的话,冷冽的眸子微抬,便见眼前的人影一闪,便跳跃在丛林间,不敢有片刻的犹豫,急忙闪身跟了上去,后头的箭羽仍穷追不舍。
郁琏城跳跃在丛林间,一路隐藏着自己的踪迹,少顷,回过头去,见穆以琛亦跟在身后,学着她的样子一路隐藏起自己的踪迹,还算是个聪明的人,懂得隐藏自己的踪迹不让杀手找到。
“你先走,我随后便来。”
转身跳跃到穆以琛的后面,与他错身而过之时,轻轻地说了一句,随后便闪身与丛林间,不见了踪影。
穆以琛微微一愣,不做逗留,略微望了一眼郁琏城消失的方向,转身跃身离去。
郁琏城拖着疲倦的身子,细步走在灌木丛中,手中的软剑微微一晃,砍掉阻挡前行的灌木,银眸四处搜寻着穆以琛的人影,一丝慌急出现在脸上。
也不知道穆以琛到底跑到哪里去,受着伤的人还这么能跑,她都不得不佩服一下,到底在那里呢?
凌风一吹来,把灌木丛吹得簌簌的发响,一缕血腥的气味亦随着泠风扑面而来,郁琏城加紧步子,向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
穆以琛闭目靠着一根粗大的树干上,手臂上与胸口上皆受了箭伤,殷红的血仍在细细的冒出,箭是暂时不能拔出来,否则将会有失血过多而致死的危险。
也不知道郁琏城怎样了,心中甚是担忧,看她柔弱的样子,没想到会有深不可测功力,对付起那些高手毫不费劲,真真是令他大吃一惊。
正在思量之际,耳际闻得脚步声靠近,眸光一咋,手中紧握着剑,顺着树干跳到繁茂的树枝上去,警惕万分的盯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的方向。
“呵,警惕性不错,就是有些儿笨!”
郁琏城挥剑砍开灌木,踏着步子走去,银眸直勾勾的盯着树干下的血迹,唇瓣上勾起一丝讪笑,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么明显的血迹,还有从上头滴落的血珠,躲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穆以琛唇角微微抽搐,这郁琏城也忒精了些,要是躲在树上的是她的敌人,那岂不是早就命丧黄泉了。从身跃下,站在郁琏城的面前,一副见鬼的表情。
陷入困境 野外安生
郁琏城瞥了一眼穆以琛,便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就地坐下,将软剑收回腰际,微微的喘着气,经过一场恶战,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
穆以琛见状,知郁琏城也实在是累了,便也不打扰,自己也在一旁盘腿坐下,点了几处穴位止住血往外流,身上的伤就暂且由着,等回复元气再做打算。
郁琏城能这样的安心,看来他们是没有危险了,穆以琛静下心来调理着紊乱的气息。
“醒了,先吃点野果充饥,有力气了再走。”
郁琏城抱着一些刚采摘回来的野果,走至穆以琛身前,挑了几个果子给他,自己也拿起一个擦了擦就往嘴里送,要不是怕穆以琛睁开眼看不到人,她一定会先吃饱了再回来的。
“这能吃吗?”
穆以琛看着几个红红的果子,又看了看吃得正香的郁琏城,再三犹豫的开口问道。她也不怕这果子有毒,还吃得那样的香,毕竟是丛林里摘来的不知名的果子。
“两个选择,要么饿死,要么毒死!”
郁琏城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红果子,侧过身去不想看穆以琛那白痴样儿。亏他还是一个堡的少主,亏他还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亏他还是一个闯荡多年的人,亏他还是个男的!!!她一个弱女子都没开口叫什么,他倒好,举着别人辛苦的劳动成果在质疑,要不是看在他是伤者的份上,她才懒得管他死活。
穆以琛犹豫一下,饥渴的望了一下手中的红果子,张大口来咬着,多汁甘甜的果子一下子就俘虏了他的胃口。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野外生存,而是现在身受重伤,否则也不沦落成这样,吃着红果子充饥。
余光撇了撇一脸无奈的穆以琛,郁琏城发现此刻的他比起她要狼狈多了,本来好好的衣服已经被树枝给划破,破烂的衣服条子上还沾着干了的血迹,俊美的脸容苍白而铁青,头发亦有些凌乱,那样子的他可以与路边的叫花子相比了。
目光在触及他的手臂及胸口时,自己的心口微微一紧,似被一只大手给狠狠的收拢着,银眸划过一丝迷茫,为何方才穆以琛中箭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怎么、你受伤了?”
穆以琛察觉到郁琏城的不妥,见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便担心的问道。可身子不敢挪动太大的幅度,否则会牵扯到伤口,导致伤口再度裂开可就很麻烦了。
“无事,我刚才去找果子的时候,顺便探了一下路。我们目前距离原地很远了,估计在祁山的山腰上,这里的树丛很是繁茂,有些什么我也不到。但是,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活着不是问题。”
郁琏城晃了晃神,摇晃着脑袋儿,坐好身子,一脸正色的说道。
“半山腰?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呢?”
穆以琛亦正了正脸色,环顾一下四周的环境,颇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某个人不分方向的乱跑,害得我也跟着来,没跑到沟里去就不错,还埋怨什么。你要是不乐意,我可以发发善心,把你踢回去。”
郁琏城一听,顿时有些火了,这丫的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她懂得野外生存技能,早就在这山里死翘翘了。
身中剧毒 噩梦重现
穆以琛缩了缩脖子,冷冽的眸子微微的向着一旁撇去,俊美的脸容上毫无表情,心中却给自己敲了个警铃:宁得罪小人,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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