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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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恶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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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翔,你别胡说!”展祖望拂袖,“什么庶出嫡出,我是一视同仁!”显然,云翔的话触到了他的痛处,“我展祖望这辈子你们两个儿子,你们在不和——真是……唉!”脸上讪讪的,对着沈世豪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沈贤侄,实在是让你看笑话了……你看看……这……家丑啊……唉!家门不幸!”
  这个时候,不能说话。沈世豪深知此刻的自己,身份尴尬,所以他眯起眼睛,等着看展祖望下的决定——只要能把家分了,就算云翔是净身出户,凭着他的财力,不出三年,云翔也照样能聚财颇多,不说是叱咤风云,也是跺上一脚让这桐城颤三颤的人物。
  “爹,我不同意分家!”云飞接过话头,“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俩素来外传不和,要是真的分家了,可不是给外人看笑话了么?”说时,看了看一旁的沈世豪。
  “展大少爷这句话,沈某人可不爱听。”世豪笑了笑,儒雅得很,“沈某人就算是外人,可也不是看笑话的那种小人——莫非大少爷心里所见的都只是小人么?”手中那只手,有了软化的迹象,不由得喜上心头,“何况,我跟云翔十几年的交情,莫非……这还算是外人么?”
  听出他话中有话,云翔脸上一滞,急忙把手抽了回来:“云飞,说分家就分家,你别东拉西扯。”
  “爹,您要三思!”云飞当然不希望分家,他不但不希望分家,甚至是想要永远不分家……这其中的奥妙,也只能他一个人知道而已。
  展祖望坐在那里,左右为难。分,云飞不乐意,不分,可自己话也出口,如何收回?
  “老爷!老爷!”一阵哭嚎,冲进门来一个中年女子,虽然年老色衰,但也算是风韵犹存,“老爷……不能分家啊!”
  “梦娴,你怎么来了?”展祖望一见来人,脸色缓了缓。
  “老爷!”梦娴,云飞的亲生母亲,一个名门闺秀,行动时候果然带了大家风范——让人不由得想要把她脸上的假面具撕扯下来,狠狠踩碎。
  “梦娴,你小心些。”展祖望急忙把她迎到座位上,“你身体不好,可别累坏了……”
  “老爷……我没事儿……”梦娴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可不能分家啊……老爷……”看了一旁站着的沈世豪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心没肺的,居然撺掇老爷让他们兄弟分家——老爷……不能分家啊……”拿起茶水又放下,“云飞这几年在外打拼,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只是……老爷,分家了,您让品慧妹妹如何自处?她是要跟着云翔过的,可是您呢?您是在大房还是在偏房?品慧妹妹要怎么看我这个当姐姐的?老爷……可不能分家啊!”
  “这……”果然,几句话说得展祖望眉头也舒缓了开来,“是啊……分家的事儿……算了……”
  “爹!”云翔傻了,他以为能摆脱云飞这个梦魇的,可是……竟然……
  “谢谢爹!”云飞笑了,他就知道,自己安插的眼线不是吃干饭的——果然还是他娘好用些。
  “哼!”展祖望瞪了云飞一眼,“你呀,别没事儿去什么待月楼——有空,去钱庄看顾看顾生意!”说完,转身扶着梦娴离开了大厅。
  “云翔……”拍了拍云翔,世豪也没有料想到这个变故,显然,梦娴的影响力要大过云飞——这展祖望,还算是个不忘旧情的:“好丈夫”呢!
  
  
                  四十四、修整
  四十四、修整 
  死命挣扎,也还是睁不开沈世豪的钳制,连拖再拽地被带回了郑府,云翔早已经气的有些疯魔了,赤红了双眼,见什么踢什么,碰什么砸什么——甚至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似乎,从展云飞回来,他身上就没好过一天,那个该死的阿超! 
  “云翔!”沈世豪知道他心里委屈,也心疼他的委屈,虽然也是恼恨,但也知道这分家不成,倒也是个彻底整垮那展云飞的契机,只是……要忍,要再忍些时日罢了,“云翔,你冷静点!”把人狠命圈在怀里,几乎是用上了所有的力气,似乎只有把他揉到骨血里才能让自己安心,“云翔……冷静——你冷静下来!” 
  “啊——展、云、飞!”一字一顿,几乎是有种血腥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云翔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到底有多不该,他只是想要发泄,发泄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与怨怼,又挣又扯,只把个沈世豪也给拽得一阵眩晕。 
  实在无法,再任他这样疯魔下去,且不说他会不会生病,单是刚刚给阿超一顿暴打之后,身上带着伤痛,何况方才又给刺激到了心智,这再一场折腾,他哪里还能经得住?没办法,世豪一手死命按住他,腾出一只手来劈在他后颈上——一声闷哼,云翔昏了过去——这一掌下去,疼的,竟然是他沈世豪! 
  抱住昏迷过去的云翔,抱在怀里,那卧榻不过七八步的距离,可……偏偏走了许久,似乎……一辈子那么久。 
  “傻小子……”把他放好,盖上被子。经过这番折腾,两人俱是一身的汗,湿湿嗒嗒,自己身子骨是够硬实,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伤风那一一次半次,倒是怕这小野猫着了凉——心情差的时候本就容易染上风寒,再又出了一身的汗,可不更容易着凉了,“云翔……真是个傻小子啊……”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偏偏傻愣愣的,也不知道躲远些,如何不让人哭笑不得?再加上他本就少了这么根筋……那不就更是……明知道他是没那番心思的……可是自己偏偏……经过那番折腾,如今虽然平复下来,可是……沈世豪低头看了看,苦笑一声——真是禽兽不如!
  打了盆冷水,先是给自己从头到脚冷却了个遍,擦洗了一番,这才换了温水,把手巾在温水里浸得暖了,拿出来,慢慢给躺在床上昏沉沉的那人擦手擦脸。 
  手巾滑过原本瓷白的颈项,现在,却泛着异常的红痕——该死的阿超,他沈世豪对天发誓,迟早要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他要这狗奴才生不如死! 
  “嗯……”显然,他的力道重了,云翔昏睡中也不免痛呼出声,眉头皱了起来——颈项不必其他地方,皮肉敏感细嫩得紧,加上被勒了半天也没有处理,手巾上的一点细微毛绒都能让人感到刺痛——这根一拳打在身上的结实痛觉还不同,这痛,实在是难以忍受。
  不得已,放下手巾,把一双手在水里泡得软了,轻轻地贴上他的颈项。柔软的触感,微微凸起的喉结在手下略略起伏,感受着云翔血脉的跳动,他几乎就要流泪。
  “真是个傻猫……”俯下身,在他突起的喉结上轻啮,唇舌上传来的温润,让他不由得迷失,一下又一下,用自己的气息掩盖掉阿超给他造成的伤害——天知道,看见展云飞过去跟他表示“兄弟友爱”的时候,一双手搭在他肩上,自己恨不得冲过去撕碎那存心不良的伪君子!为什么……为什么就只这傻小子毫无知觉?别人为他半死不活,他却这般的没心没肺。
  越想越气,不知哪儿来的一股邪火,拉开他的领口,狠命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既然,你不知道躲,那可怪不得我了,小野猫,是你自找的。
  抬起身子,看着他锁骨处被自己弄出的痕迹,果然,顺眼多了——傻小子,背着自己算计了多少,却还是免不了给自己弄得回到了原点——只是可惜了,这傻小子遇到的对手竟然是自己,若是换了旁人,即使是士逵,也还真给他套进了陷阱,再过个三五年,自己也许真的还就要玩不过这傻小子了。
  沈世豪心中泛起一股快感——那是征服强者的快感,猎物越强,猎人才会越有征服的欲望,如果,只是个恶少,仅仅是个恶少,又怎能让自己陷得这么深?仔细盯着他,世豪挣扎了半晌,终于离开了房间——要整垮展云飞而不露痕迹,还要展云飞他彻底身败名裂,这可是个体力活。
  待月楼里,温小秀坐在金银花身旁,皱着眉头看着台上的两姐妹又唱又跳——完全的外行,唱念做打全都不行,表演不到位;走位不到位;背台严重;声线不稳;甩腔不够;底气不足……这都是致命伤。真不晓得这俩丫头怎么红得起来。饮一口清茶,目光却有些飘忽——猛地,他愣了,定定瞅着门口……
  “温老板?”金银花发觉他不对劲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口处,“沈老板,您来了啊!”
  来人,正是沈世豪。
  沈世豪、温小秀,这两人对视片刻,金银花只觉得其中有些不明所以的紧张。
  “温先生,好久不见了啊,不知……这些年,你一向可好?”倒是沈世豪先笑了。
  “托福。”温小秀也笑了,可是眼底的愤恨是抹不去的,他,演技还不到家。
  “没想到,居然……温小秀就是你温先生。”世豪伸手拍了拍金银花,“我跟温老板是老相识了,今天难得重逢,准备酒宴,我可要给温老板接风。”
  “哟,那敢情好!”金银花会意,转身下去置办酒席。
  桌上,只有这两人。
  “云香……她……”温小秀,终于开口。
  “死了……六年前。”
  
                  四十五、战线
  四十五、战线
  “什么!?”温小秀如遭雷击,双眼顿时失去了神采,“云香她……不……不可能……”虽然人是坐着,但身形仍控制不住地摇晃,只有扶住桌子才能勉强稳住身子,“怎么……怎么会……你……你是在骗我……你是在骗我!”摇着头,似乎想要把沈世豪刚才跟他说的话都从脑海里摇晃出去。
  “六年前,难产而死。”世豪说得平静,就好像在给他讲故事,“临终前,她还叫着你的名字——其实,人这一辈子,难得有这么个一心一意对你的人,温良玉,云香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在,至少,你还用同样的心情去对她,即使她已经去了,所以说,人生如戏嘛……”倒了一杯茶,退了过去,“只可惜……她念了你一辈子,结果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你那时候已经离开了北京。”
  “是我……对不起她……”温小秀——或者该说是温良玉,把脸埋在双掌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斯人已逝,他还能怎样?本以为见到了沈世豪,他也就等于见到了云香……那个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的女子,可是……最终……等来的却是她的死讯!“沈世豪……其实,我是恨你的。”端起清茶,“你横刀夺爱,致使我们有情人不得相见,两地相隔,分别六载……可是,我又同情你,”脸上带了一丝的不屑,“云香至死,也没有接受过你——这对你来说,比起什么都让你痛苦,对不对?”人,也死了,他执著的一切也都破灭得无踪无影。
  “不,我不痛苦。”沈世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当年,完全是为了保护云香,其实她嫁过来半年多的时间,我根本没有碰过她一次,只是因为在我的势力范围内,可以保护她周全——方天羽为人狠毒,而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云香,所以我才会一时同情心泛滥。”喝了一口茶,香气把他整个人环绕起来,“我是佩服云香的,作为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样,不容易——尤其是她对感情的执着,而我,当时是根本不懂的,所以,我会帮她——至于让你离开京城,也是她的意思——只要方天羽一天不死,就不会让你好过一天,她对你,的确是用心良苦啊……”
  “什……么?!”温良玉傻了……他一直恨的怨的,竟然……竟然不是他该恨该怨的……或者说……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该如何自处了……
  “其实,如果云香还活着,她早就该带着孩子找你了……只可惜……”世豪放下茶杯,“哦,对了,方天羽——得罪了总统,被关押的时候,暴病身亡了——这对你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了,毕竟……云香跟你,还有你们孩子的仇,都报了。”
  “是么……”不用去想,温良玉知道,让方天羽得罪了那位“总统”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翻云覆雨的沈世豪——是的,这家伙就是有这种本事,而方天羽暴病身亡的消息,自己也是知道的——三年,沈世豪用了三年时间杀了一个方天羽,其实,也是为了他自己吧……这个男人,从来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尊严。但是……他还是要谢他,毕竟,自己的仇还是报了:“谢……谢谢……”
  “温先生客气了,你也知道,我沈某人也是为了自己。”沈世豪笑了笑,“这次请温先生来,也是有求于先生。”
  “沈老板,我想……为了云香,我也该帮你这一次……”
  这边商量着如何去演戏,而躺在郑府卧房里的云翔则缓缓睁开了眼……
  天色转暗,房间里没有点灯,但借着夕阳余晖还是能看到窗外摇摇曳曳的疏影。
  “呃……”想要叫人,可是刚一张嘴,喉咙里火辣辣的痛就让他冷汗直流,翕动了有些发白的唇瓣,连咽下口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几乎耗尽了他的气力——原本当时并不觉得如何,可是一旦休息了下来,这才知道,喉咙里全都肿了。
  该死的阿超!
  云翔坐起身来,火气还没有消去,但却也冷静了不少——他只是性子急燥,却不是傻子,展云飞既然不想要分家,他就好好控制住这败家子的月钱——想到这儿,急忙翻身下地,点燃了烛火。
  他现在要写一封信,一封只有天尧看得懂的信——当然,这封信也是只有天尧才能看。
  好在,他的钱并没有都放在钱庄里,而自己赚来的钱,也大都投了资本,所幸,展云飞想要败家,也拿不出那么许多来,所以,只要让天尧把账房看住,不给展云飞一丝一毫的机会,就算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了。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一个计划渐渐成型。
  每房每月的月钱,都是纪叔在派放——但是纪叔也不太可靠,尽管他是天尧跟天虹的爹……
  一笔一笔,帐算得明白,云翔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脸上自然也焕发了光彩。
  终于,做好了账目,写好了信,这才长出一口气——虽然他人在郑家,可是,手腕还是长得很呢,展云飞,凭你一个败家子,也想跟我斗——门——窗子都没有!
  做好了一切,云翔伸了个懒腰,在床上躺了半天,骨头都硬了。当然,他没有忽略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也知道自己发起疯来的魔怔,不由得哑然失笑——还真是有点对不起他沈世豪了……脱了皱皱巴巴的衣服,拿出一套干净的,走到镜子前……
  嗯?
  镜子里的展云翔,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伸手耙了耙头发,没问题;低头扯了扯腰带,没问题;瞪了瞪眼睛,没问题;张了张嘴,没问题;抬了抬手臂,还是没问题——到底……错出在哪儿了呢?
  转身拿过蜡烛,再点上一根,他就不信看不出来!
  橙黄的烛火,映着一张瓷白的脸……带了红印子的脖子……还有什么不对劲儿呢?
  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啊!
  这……这……
  云翔嘴角抽搐,看着自己锁骨上一个明显的红痕——大冷的天,竟然……有蚊子!竟然……连蚊子都看他好欺负!
  
  
                  四十六、背叛
  四十六、背叛
  纪天虹端了一盅莲子羹盈盈袅袅地走出西跨院,走到东厢的书房——这个书房却是她进得的,这里也不像是自己那小院中的书房一般,冷冷清清,反而,是优雅得很——檀香木的门,雪白绸纱的窗,光看外面就风雅得紧了,里面那红木雕花的桌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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