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品貌,身份,地位,样样都是好的。这样的男人分明是天下极品,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哪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是心甘情愿的。“听说北静王妃已经身怀有孕了?你说——若是她听见她的丈夫如今正在我薛宝钗面前做客,会是什么感受呢?”
“哼,你这种无耻伎俩,又怎么会瞒得过我的王妃?”水溶不屑,如今他什么都不敢相信,惟独不怀疑的,就是黛玉跟自己的感情。
“是吗?可据我所知,颦儿这丫头,向来是多疑的。想当初在荣国府,她对宝玉可是痴心不悔,若不是我费尽心思,只怕她这会儿早就是宝二奶奶了吧?说起来,王爷还真是要谢谢奴家呢。”宝钗娇媚的笑着,眼睛始终看着水溶的衣衫上的蟠龙纹章,那象征着亲王的章饰,是宝钗这辈子的梦想。
“哼,就凭你这般会算计,也必然不会有好下场。你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整天算计别人,岂不知也会把自己算计进去。如今你被贾家休出府门,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只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正是你算计的结果吗?”
“只是我的命不好罢了,我不怪别人。”宝钗听了水溶的话,有一点失神。是啊,自己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全都拜谁所赐?
“够了!”冷玉堂原是想着宝钗素来能言善辩,可以从水溶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没想到她反被水溶逼到了角落,再说下去,他们的矛头便能指向自己了。
其实当初冷玉堂眼看着紫锦楼等店铺出事,而不出手拉宝钗一把,也是只是他的一个阴谋而已。紫锦楼的生意因为冷玉堂想办法挤兑绾苏楼,而得到了三成的股份。但冷玉堂却丝毫看不在眼里,他想要的,是薛家的全部生意和宝钗这个人。
如今虽然皇商的桂冠没有了,但宝钗这个女人却被自己牢牢地抓在手里。有了她,再有几间铺子,想必凭着忠顺王府的关系,再拿到皇商的地位也没什么难事。但如果连宝钗都要倒戈,那冷玉堂就输的太惨了些。
宝钗听到冷玉堂的呵斥,心中颤动了一下,有几分害怕。但还是镇定的回头,对着冷玉堂微笑:“门主,有何吩咐?”
“茶凉了。”冷玉堂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一边,宝钗便乖乖的上前,把茶杯端走。
“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我的要求?”冷玉堂看水溶依然神态安然的站在那里,不喜不怒,不言不语,雷打不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
谈判这种东西,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注定了受制于人。水溶就是在等冷玉堂开口。
“我的要求?好像我被冷门主劫持来这里,并不是我的要求。”水溶淡然一笑。
“难道王爷不怕?我们既然能劫持你,便能劫持你的王妃。刚才你也听见了,你的王妃有孕在身,你舍得让她吃这些苦吗?”冷玉堂说这话的时候,一边在暗暗的咬牙,一边忍着心头默默地疼痛。
“冷门主有这个能力吗?”水溶不屑,因为这次的劫持,若不是水溶自己愿意,冷玉堂又如何会这么轻易的得手?还想劫持黛玉?做梦吧。
“怎么,王爷不相信?那王爷又是如何落入我的手中的呢?”
“天意吧。”
“哦?天意?可见老天都是向着我这边的。”冷玉堂哂笑一声,“王爷又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商人呢?”
“你不过是想要得到皇商的地位,而且还想恢复原来皇商所拥有的利益。但这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就是杀了我,也办不到!别说是我,就是你连忠顺王爷和李丞相都劫持了,恐怕万岁爷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冷玉堂,你太过分了。”水溶眯起眼睛,冷冷的目光投向冷玉堂,若是比目光的冷峻,水溶和冷玉堂根本不是同一类。冷玉堂的目光如风雪一样可以把人封冻,而水溶的目光如冰凌一般可以穿透人心。
“哼,那我就把皇上也劫持了,你说好不好呢?”
“原本你就是死罪,那也只能是死上加死而已。”水溶漠然转身,往门外走去。
“水溶!如今你是我手中的人质,不要太嚣张!”
“我水溶自小就这样嚣张,你冷门主慢慢适应吧。”水溶的话音未落,人便消失在门口的珠帘之外。
黛玉坐在青云轩的课桌前,看着面前默默写字的子詹和婧玥婧琪三人,又想起了水溶。目光便漂移到很远。
素心端着一大盘子刚做好的点心进门来,对黛玉悄声笑道:“主子,用点点心吧,奴婢刚做好的,还热着呢。大殿下和两位姑娘也写了一个时辰了,该休息一会儿了吧?”
“嗯,你们都来用点心吧。我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腿又麻了。”黛玉从思念中回神,扶着雪雁的手,慢慢的从榻上下来。
门外一身雨过天晴长衫的男子,随着管家水安迈着轻快地步子,慢慢走进了青云轩。
“主子,皇上来了。”晴雯是见过皇上的,这会儿皇上进了院门,晴雯眼见,从窗户里看见了,忙对黛玉小声说道。
“哦,好,我们出去恭迎圣驾。”黛玉点点头,不慌不忙扶着紫娟的手出青云轩的屋门,正好迎着皇上踏上了门口的台阶。
“臣妾恭迎万岁。”黛玉说着,便徐徐跪下,膝盖还没着地,便被皇上一把拉住,“王妃身子不方便,以后朕前免跪。”
“谢皇上隆恩。”黛玉不跪,却给皇上福了一福。
“朕来看看子詹,他在这里可还算听话?”
“子詹很好,皇上放心就是。”黛玉轻笑,转身随着皇上进门,子詹和婧玥婧琪已经离开书桌,跪倒在地上。
“你们都起来吧。”皇上抬抬手,转身对身后的李德禄道:“李德禄,把朕给两位侄女的礼物 拿上来吧。”
李德禄忙答应一声,递上一只锦盒。
婧玥年长,带着妹妹上前,三跪九叩,谢皇上的恩赏,然后接过锦盒,转手递给黛玉。
“皇上的赏赐,也太贵重了。”黛玉打开锦盒,看见里面的两对玉镯均是难得的冰种翡翠,便有心不要。
“不过是玩的东西,这是朕给两个侄女的,王妃不可推辞。”皇上笑笑,对着身后的李德禄摆手。
李德禄和水安以及屋里的丫头全都退出去。紫鹃领走了婧玥和婧瑶。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皇上,黛玉,子詹三人。
皇上帮刚刚得到的消息同黛玉说了一遍,然后问黛玉道:“王妃可还有什么妙计?可以把这些人一起揪出来?”
“他们的银子,何止区区十万两?”黛玉为难的摇头,“如今我的人已经掌握了冷枭门的仓库,但那也不是他唯一的仓库。里面都是绸缎布匹。紫锦楼已经在他们手中,略一休整,便可以营业。冷枭门的存货,足够他们卖半年的。等这些存货变成银子,他们便会更加顺利的周转。”
“上次不是说,他们的存货里,有绾苏楼丢的货吗?为什么不告他?让他摊上官司,拖住他们如何?”
“这样做太慢,王爷已经在他们手中够久了。”黛玉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朕也在着急这件事。”皇上郁闷的拍拍腿,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走动。
“父皇,不如让皇叔直接回来,如今在京城内,难道我们想救出皇叔,还不容易吗?”子詹不解的问道,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大人们就是爱想复杂了。
“你皇叔还需要一个证据。”黛玉悠悠的说道,“这个冷玉堂,很可能就是十多年前的一个逃犯,他的名字叫邢玦,是前扬州巡盐御史邢天虎的儿子。邢天虎的案子牵涉到了前太子谋反之事。这件事情很复杂,想弄清楚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但据王爷所知,当年的邢天虎也是被人利用了。”
“难倒前太子谋反之事,另有阴谋?”
“皇上以为呢?”黛玉看着皇上,其实有一件事大家都明白,只是嘴上不说——太子已经是储君,为何要造反,皇上百年之后,皇位原本就是他的,他又何必谋反?但是为太子平反冤案,就意味着把皇上推下龙位,所以如今朝野之中,没有人会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追究这件事情的真相。
邢天虎被谁利用了?如果是为了太子而死,那就不能说是被利用,因为案件原判就是邢天虎伙同太子谋反。所谓陷害,那就是幕后主使另有他人。也就是说,太子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太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太子一党虽然没有尽数铲平,但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令人担忧的,是太子谋反事件的幕后人。”
这句话由皇上说出来最合适,黛玉听了,轻轻点头。如今黛玉猜想,水溶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所以才不愿从冷玉堂那里回来。他担心那个人现在正在策划另一场政变,不管用什么理由,前一次他成功了。但后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成功。
屋子里一片安静,子詹想不到那么深,所以只是愣愣的看着黛玉和皇上。
皇上不说话,因为此时想到此事,他也有些胆战心惊。如果是那个人策划了一场阴谋,把太子一党从朝中清除出去,然后扶持了自己即位。那么在发现如今自己不能为他所控制的时候,再一次策划另一场政变,把自己赶下龙位,另立新君——这将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
黛玉早就想到此事,但事关重大,她一直闷在心中不敢多说。
室内一片宁静,静得让人开始惴惴不安。
“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突然间门口传来的一声轻喝,把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黛玉从椅子上慢慢起身,走到门口。门口处一个小丫头低着头站着,边上站着晴雯。刚才正是晴雯呵斥这个丫头。
“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处当差?”黛玉看着小丫头低着头,吓得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奴婢叫小荷,是青云轩里负责烧水的丫头。”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奴婢……奴婢的帕子丢了,正在四处找……所以……”
“找到了么?”黛玉说着,转过身子,出了屋门,坐在廊檐下的游栏上。宁嬷嬷便从廊檐那边走过来,站在黛玉的身边。
“没,奴婢没找到。”
“嗯,我想,你原也不该在这屋门口伺候,又怎么可能把帕子丢在这里?”黛玉说着,边拉下了脸,对边上的晴雯道:“去把水安家的叫来,把这小丫头带下去,好好地问问她。”
“奴婢遵命。”晴雯答应一声,转身吩咐边上的婆子道:“还不去把总管娘子找来?仔细问问这小蹄子,看她还有多少谎话编!”
“主子饶命,奴婢的确是找帕子来了……王妃……奴婢真的丢了帕子……”那小丫头说着,便跪在地下,往前爬了两步,抱住黛玉的脚。
子詹从屋里出来,见了这副情景,冷上喝道:“这是什么规矩?谁准你碰你们主子的衣衫了?还不放手!”
子詹话音未落,边上的婆子忙上前来拉这小丫头。谁知这小丫头却撒起泼来,突然抬起头来,红着眼睛对黛玉道:“王妃一定要奴婢的性命,奴婢也没话说,奴婢这条命就给王妃罢了。”说着,那小丫头竟然疯了一样,朝黛玉撞过来。
黛玉原是坐在廊檐下的栏杆上,背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依靠,若是这小丫头撞在黛玉身上,黛玉非得往后仰去,摔倒在廊檐前那棵芭蕉树下的泥土里。
情势万分危急之时,宁嬷嬷伸出手臂把黛玉揽进怀里,黛玉歪倒在宁嬷嬷的身子上,那小丫头便扑倒在黛玉身上,虽然没有撞到黛玉,但却把黛玉和众人都吓了一跳。
“来人,把这个该死的奴才给我拿住!”皇上已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正好被他瞧见。饶是皇上见过许多惊险的场面,也是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皇上发话让人把那小丫头摁住,然后吩咐道:“李德禄,叫人把她关起来不许她自尽,不许她和任何人来往。”
黛玉从宁嬷嬷的怀中支撑坐起来,晴雯也吓坏了,只知道跪在地上握着她的手,一遍遍的问:“主子,您没事吧?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没事,我没事。”黛玉拍拍胸口,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传云轻庐来!”皇上急了,又指着晴雯等人怒道:“把你们主子慢慢的扶到里面去!都傻了吗?”
紫鹃和晴雯一左一右搀扶着黛玉,慢慢的走进了屋里,黛玉在椅子上坐好,慢慢的喘匀了气息,苦笑一声对皇上说道:“是妾身治家无方,惊了圣驾。”
“不要说了……”皇上只觉得心中一揪一揪的疼痛,他深深地后悔自己把子詹放在北静王府,且今天又没了主意,突然到访。这一定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这北静王府人口繁杂,想要买通一个奴才实在是太容易了。皇上总觉得是自己把麻烦引到了北静王府,所以把肠子都悔青了。
“皇上,这丫头未必就跟大事有关。只怕她是冲着臣妾的孩子来的。家里的恩恩怨怨,跟国事无关。皇上不必自责。”黛玉看皇上一脸惨白,十分痛苦追悔莫及的样子,便知道他想得太远了。一个王府里的小丫头,还不至于跟国事扯到一起。
“即便是这样,也是朕来了,你们才疏忽大意。终归是朕害了你。”皇上的声音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变得暗哑起来。
黛玉又劝解了一番,然后求皇上把那小丫头留在王府,交给管家处理。皇上想了想,便点头答应,嘱咐黛玉,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瞒着他。
说话间云轻庐急匆匆赶来,进门后见皇上也在这里,忙对着皇上磕头。
“行了行了,这又不是在宫里,你快给王妃诊脉。”皇上焦躁地说道。
“是。”云轻庐也着急给黛玉诊脉,顾不上多说什么,便坐在黛玉跟前,稳了稳心神,把手搭在黛玉的手腕上。
脉象有些紊乱,是因为心神不宁的缘故。胎儿还好,没有什么不妥。云轻庐仔细的诊了脉,长出一口气,叹道:“真是万幸。只王妃受了点惊吓,回头叫丫头们煎一碗安神汤服下即可。胎儿没事,正常得很。”
“哦,这就好!”黛玉长出一口气,孩子没事就好,若自己真是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真是对不起水溶的一腔深情了。
“王妃的身子也要进,经此一吓,切不可再劳神了。还请王妃回房歇着。”云轻庐并不轻松,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这王府之中看似平静,其实复杂得很。偏偏水溶不在家,太妃年纪大了,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嗯,轻庐的话很是。”皇上点点头,轻叹一声,“朕就不多呆了,那件事情朕会想办法的。王妃静心休养,身子要紧。”
云轻庐不急着走,而是去了静雅堂的茶炉上,看着素心去煎安神汤。
黛玉刚回静雅堂,太妃便听到了消息,急急火火的赶来看黛玉,听云轻庐说没有大碍之后,方长出一口气,一叠声的骂着那个小丫头,又对黛玉说道:“你且好好养着,家里的事情索性就那些,管不管有什么要紧,难倒还能少了你的吃喝?你一门心思的把孩子生下来,便是我们家的大功臣。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你不要过问了。”
“是,媳妇记住了。”黛玉无奈,只好满口答应着。可府中的事情偏偏每一件事都不让人省心,她又如何能静养?
那个叫小荷的小丫头,被太和殿总管太监李德禄给看起来,哪里还能挨得过半个时辰?李德禄的那一套整人的手段没用到十分之一,那小丫头便全招了。
原来这小丫头是北静王府家生的奴才,但却只有她一个人在府里当差,父母早就死了,只有一个姐姐,偏她的二叔求了被太妃恩典放出去,前几天许给了二爷水泫做妾室。
这种小事太妃是不理论的,黛玉也无从知晓。但小荷的姐姐因给水泫做妾,小荷便受制于人。听了别人的致使,趁着今日青云轩来了贵客,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