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投了四哥的脾性。”
胤禛对十二直喊那人的表字多少有些不满,不过十二刚才的识趣儿还是让他心中满意了,面上只淡淡的道:“唔,横竖你的身份他便是再多磕几个头也辱没不了他。唔,上次出城时正瞧着他落魄,又惦念着你们,只随手让下边的奴才安排了住处,便忘在脑后,不想今儿竟被十二弟看出是个有才学的。”
胤禛抿了一口,接着道:“若是真高中,那倒也是他自己的造化;若是不中,以十二的眼光,想来在府中历练一下,将来放出去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胤祹有些诧异的瞄了一眼胤禛,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看法便这样想了?自己在他眼中难不成有了“伯乐”的眼光?
不过看他并不想多谈的样子,胤祹也就不在多说,毕竟日后俩人的相处时间还多。便真是不能高中,依着他方才同文彧的交谈,隐约觉得那是个心有胸壑人,说不得日后不是一方大员便是胤禛幕僚团中的一人。
另外胤祹还惦记着前世那二月河杜撰的那个邬思道,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人呢?
“十二,怎么突然想起到庄子上住下?”胤禛心中有事,便也没觉得十二的走神,喝干了手中的酒,“啪”的一声顿在桌上,把他自己从响午便憋在心中的疑惑吐了出来。
“嗯?”胤祹吓了一跳,回神诧异的看向胤禛,那人面色已是恢复白皙,只是从眼神中能看出一丝急切,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心中一疼,自己的避让也许让他苦恼了吧?
慢慢的又给他满上,缓声道:“却是四哥多想了,十二只是被这几日的气氛闹的头疼,皇阿玛又去了园子,便想着出来松快松快,倒是惹的四哥心忧,十二自罚一杯!”
胤禛看着十二昂首喝干,爽快的对着自己亮出杯底,又拿着近几日朝堂上的事儿说项,孤疑的盯着十二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决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便也就放下心来,道:“唔,出来避避也好,只是可惜了弘是的周岁宴。”
胤祹一直便知道自己儿子不止得了四嫂的眼,便是自己这个不怎么喜欢孩子的四哥也对他青睐有加,也不奇怪,笑笑说:“小时候简单点儿也好,省下的银钱去东城办了个粥棚子,算是为他积福了。”
胤禛眉心微微皱起,不由的想起自己夭折的那几个孩子,只是想着这些年来的局势,自己却是不好同十二一样光明正大的施舍百姓的,面上却是依旧道:“倒是个好法子,只是……”
胤祹与他从小长大,看他那模样,哪里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再说生死早定,不是几个粥摊子就能挽回的,何况他的身份若是真的光明正大的做了,怕是那几个兄弟便会抓着这把柄生出事端了,这名声大了不见的是好事,“八贤王”不就被削了爵位,禁足家中了?这落人口实的事儿自己做了无所谓,那人还是算了吧……
一阵风吹过,有些凉意了,胤祹看看天色,已是暮色依依,便想着也该回去了。
抬手一口喝了剩下的酒,喝的急了些,干咳了两声,摇摇已经空了酒瓶,胤祹瞄一眼,脸色泛红的胤禛,突然面上一喜,转而问道:“四哥想必午膳也没好好用吧?十二倒是备下了宵夜,一起去尝尝如何?”
胤禛多少有些沉浸在方才的忧伤中,在十二面前又习惯的有些放松,加上开始心中有事,便多喝了几杯,闻言只是顺从的点点头,也没听清十二说的到底是什么。
跟着胤祹一路往那所院子行去,被阵阵带着凉意的风吹醒,看这四周明明灭灭的亮光,感受着袖子下十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自己的温暖的大手,胤禛突然失笑出声。
胤祹这会儿正想着炖着的鸽子汤,吓了一跳,转头看着胤禛在灯影中明灭不定的侧脸,问道:“四哥笑什么?”
胤禛没转头,知道跨进院门的时候,才轻轻的道:“还好十二一直在呐。”
胤祹看看被轻轻挣开的手,回味着被风吹散的那句话,看着那人的背影,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他是前途茫茫,自己却是情路茫茫,只是,既然自己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那便就陪着他走下去是了……
一片残叶被冷风吹着打在某人脸上,胤祹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快步追了上去……
夜还长,屋子里胤祹从身后搂着那人,臂膀下感受着胤禛腰肢的柔韧,心中却是一丝欲念都没有,听着外面沙沙的生声,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胤禛感受着十二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沉重却安心,寻思着手机是不是该找个机会给他透个底儿?只是听着身后越来越轻,越来越平和的呼吸声,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睡去……
隔日一大早,胤祹睡眼惺忪的坐起来,起到一半便察觉自己衣袖被压住,扭头看去,胤禛那微微抖动的睫毛、那睡后润红的脸颊、微张的唇,便落进胤祹眼中,顿时便感觉某处从沉睡中清醒,一股巨大的后悔充斥心中自己昨夜难道被河蟹夹了吗?竟然
正当十二再反省的时候,胤禛等了一会儿看十二没反映,便自顾自的起身,披了外袍出了里间,而当十二清醒后,留给他的只是还带着那人余香的空荡荡的半边软塌
胤祹赌气朝后重重的一躺,于是乎“啊!”的一声惨叫传遍庄子,也让正在外头漱口的胤禛喷了苏培盛一脸
回城,上车前,跟随而来的黎洛发现昨日神采奕奕的十二阿哥眉头紧皱,而昨儿一脸严肃的四贝勒爷倒是眼中含笑,一脸的轻松,难不成今儿早上的那声惨叫是这位爷弄出来的?呃,阿弥陀佛
接下来几日,康熙同皇太后去了畅春园未归,后宫和朝堂表面上倒是平静了不少,只是胤祹呆在礼部看着每日显得有些亢奋的三哥觉得有些碍眼。
唯一让他高兴点儿的反倒是那日之后跟着胤禛回府了的黎洛黎文彧了。
胤禛竟是直接让他跟着高无庸了。要知道高无庸那是谁?四贝勒府上的大管家,那是心腹,这可不是一般门客可以享受到的待遇。便不是放在庄子上,入了贝勒府,一年半载的也不见得能见着主人,但跟着大总管却不再是难事儿了。
胤祹猜测定是两人之后有过交谈了,而且那文彧定是入了胤禛的眼,不然依着那人的小心眼,不会让高无庸这个大管家调教的。
紧接着康熙又对一部分官员进行了升迁谪递,前边的倒是同十二等没什么关系,但十月十二,翰林院侍读黄叔琳提督山东学政,胤祹也不知道自己同这个他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日后却是有了大牵连。
十月十三,康熙回宫,早朝上便调刑部尚书王掞为工部尚书;升河道总督张鹏翮为刑部尚书。
至此,日后历经几朝的名相张鹏翮也慢慢的同胤禛开始靠拢。
在胤祹同胤禛、胤祥举杯邀月的同时,紫禁城中某个昏暗的房间里却是在发生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正文 落幕
落幕
一百四十三章落幕
康熙回宫待了一天,隔日便又奉皇太后一行去了畅春园,这次随行的宫妃倒是不少,连带着胤祹的额娘定嫔都跟着去了,得知消息的十二心里还嘀咕了半天,不过他也就只能嘀咕一下了。
除此之外,随行的还有宜妃、良妃、密贵人、勤贵人,最近几年颇得宠的襄贵人高氏,而德妃则暂时执掌后宫。
十月十五,谈不上风和日丽,但一连刮了几天的冷风却是突然停了。
胤祉一大早用了膳便准备去礼部。抬头看着天边被染上金色的云彩,胤祉撇撇嘴,让跟在他身边的孙有道心里一阵紧张,昨晚的差事自己办的不差啊。
胤祉自是注意不到自己身后奴才的心思,当他看到檐下自己喜爱的那盆落了一地花瓣的墨菊时,心中的那点不快便烟消云散。
昨个儿风起,胤祉也没让下边的人把它搬进内室,如今只有孤零零的几片残菊苟延残喘般挂在那里,一动不动,胤祉不禁停下脚步,弯腰两指拈住,轻轻一抬手,那几片花瓣,同枝干仅有的练习便被截断,胤祉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地残菊……
胤祹也起个大早,打从庄子上回来之后,他便看什么也顺眼,甚至兴致勃勃的哄着自己儿子玩了半天,让府上的两个女人心思各异。
一大早乐呵呵的溜达进了礼部的大门。
“呦,三哥?十二给三哥请安。”
胤祉进了礼部吩咐完了,便打算去畅春园,谁知道刚出门口就见十二悠闲的晃悠过来,虽说心中不喜,不过他现下有事儿去做,便也只淡淡的免了十二的礼,就走了。
胤祹看着擦肩而过的胤祉,怔了下,心道这为便宜哥哥今儿竟然不说教了?怪哉怪哉!
“爷?”贾六看着自己爷盯着地上发呆,不禁上前低声道。
胤祹心中暗骂:难不成,自己还有被虐狂?一天不被他念不舒服?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脑后,胤祹便悠悠的晃进去了,只是他一上午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自己把什么事儿给漏了,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只摸着自己光光的脑门凝眉苦思。
午膳时,胤禛也看出十二的心不在焉,面对那人的关心,胤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想了。
只是天刚擦黑的时候,京城上层便又炸开了:当朝大阿哥直郡王胤眩桓锶ゾ粑唬⒂慕诟冢磐饽且涣猩逼谔诘慕谰刹皇撬敌Φ摹
畅春园青溪书屋
“回皇阿玛,三哥都依着您的吩咐做了,也没为难大哥,只是”
康熙点点头,看着跪在下边的人,褪去蟒袍一身青衣的他,面孔早就褪去了青涩,突然轻声道:“心中可是怪皇阿玛?”
“皇阿玛?!”
康熙看着下边一脸紧张惶恐的儿子,缓声道:“别多想,朕信你,虽说你心中也许怪朕,唔,回去吧,以后你就明白了”
待书房的门阖上,梁九宫看着神色萎靡下来的万岁爷,心中不忍,把边上热着的参汤递上去道:“万岁爷,用点参汤吧,这是方才皇太后差人送来的。”
“皇额娘有心了,唔,回头跟下边的人打个招呼,慧妃那边别怠慢了。明珠他可惜了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呵呵,棟亭这话如今朕深有体会呐”
“嗻,奴才回头就吩咐下去。”
“嗯,还有朕的那些个儿子那边都是什么反映?老八那几个怎么样了?”
“回万岁爷的话”
户部胤禛的书房
胤祹听到消息的时候刚从礼部出来,赖在胤禛那边喝茶,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见苏培盛匆匆的进来低喊道:“爷,出大事儿了。”
胤祹也不等胤禛问话,便道:“哦,什么事儿让咱们苏公公这额头都冒汗了?说来听听。”
胤禛斜眼瞄了十二一眼,冲着苏培盛点点头。
“回爷话,大阿哥……他被圈了!还有惠妃娘娘得信后也晕过去了,德妃娘娘正在那边瞅着呐。”
胤禛蹙起眉头,沉声道:“怎么回事,可有准信儿?”
苏培盛也不啰嗦便把里边传出的消息一一道来。
却原来是大阿哥近些日子颇为宠信的一个蒙古喇嘛巴汉格隆还有他府上本就常驻的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犯事了。
据说这巴汉格隆自幼习医能为咒人之术,很得大阿哥倚重。今儿响午康熙突然就令多罗郡王胤祉带人将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巴汉格隆并直郡王府护卫啬楞雅突等锁拏交侍郎满都侍卫拉锡查审。
接着酷刑之下,巴汉格隆等供直郡王欲咒诅废皇太子,令他们几人用术镇厌,根据口供他们的随差侍卫纳拉善等从毓庆宫还有大阿哥府上掘出镇厌物件十余处命交和硕显亲王衍潢等严拟具奏。
胤祹听完就呆在当场,心道怪道自己今儿总觉得心神不宁,难道那人便是他?
胤禛听罢心中感慨,这便已经开始了吗?
只是突然的安静让他不自觉得往十二那边看去,只是这一看便看到十二额头的青筋绷起,眼睛也似乎有些发红,心中一跳,迅速的冲着苏培盛摆摆手,让他在外头看着。
论察言观色,苏培盛那是老手,早就发现十二爷的不妥,这当儿得令,轻手轻脚的退下,离着门口十步远站定。
“十二?你”
胤祹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是要松一口气还是庆幸历史没有大的改变?是欢喜大阿哥终于倒台,胤礽会从幽禁中走出来?还是欢喜动手的不是胤禛?抑或他只是单纯的欢喜知道了害死春燕的凶手?
“啊?四哥?”胤祹看着那人眼中的问询,想了想,一咬牙,道:“四哥,三哥他好狠的心,好高明的手段!”
胤禛看着十二那恨恨的模样,不知怎么心中一疼,十二若是那天四哥的心也变的这样狠了呢?
“春燕这些年苦心留在宫中到底为了什么?他利用完了还一定要灭口?找个由头弄进他府中很难吗?”
看着十二渐红的眼眶,还有接下来的话,胤禛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松,轻轻问道:“十二,可是知道了什么?”
胤祹怔了怔,道:“虽是没有证据,可是今儿早上便见三哥急匆匆的出门,想是去了畅春园,才有了后边侧这些个事儿。”
说道这里,胤祹有些懊恼的顿了下,又道:“毓庆宫死的人不少,可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埋下那种东西的人却是不多,春燕时间上死的又蹊跷,还有她早些年坚持不出宫,后来又通过卢冰暗示给十二,送她进了毓庆宫,另外十二依稀记得卢冰曾说过她心中有个人,离宫后便见不到了,这前后想想,十二不得不赞声三哥的计策高啊,把大哥二哥八哥几个都陷进去了呐。”
胤禛看着侃侃而谈却也慢慢平复下来的十二,心中欣慰,也许自己以前保护过了呐,都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十二亦不是那只知道玩乐的纨绔,只是性子绵软了些。也许日后
想到这里胤禛突然道:“十二,他是你三哥,春燕她,你……要把这个事跟皇阿玛说?”
胤禛看着听了自己的话神色越发阴沉的十二,低低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天家无情,十二倒不似这宫里长大了呢……难得难得!幸甚幸甚!”
胤祹听了胤禛的话,心中一紧,接着脸色便有些烧,但想到春燕的死,看着听着外头又起的风,心中叹道:便是从小在这里长大,自己比起这些土生土长的阿哥们,心思还是嫩了。幸好是重生在这里,相对春秋战国,三国之乱,自己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更何况遇到了他?若不是胤禛从小给自己挡风遮雨,自己能平安的活到现在吗?也许前世的那些烙印一定要靠这血的教训才能洗去?
不说这房间的沉闷,得了消息的禁足在家的胤禩立在窗前,看着窗外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一丛丛菊花,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三哥,好手段,倒是错怪大哥了呐……”
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幽静的室内响起,紧接着几声低哑的咳嗽声接连响起,不停的回荡……
京郊一处庄子上,温暖如春的内室正上演着令人血脉膨胀的画面:一个赤身裸体的壮硕身体不知疲倦的做着单一的运动,两具白皙的身体交叠在一处,刚强和柔韧、力与美充分的糅合在一起,只是身下那稍显单薄的身体透出一声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声。
“嗯~啊~爷,啊哈!饶了奴才吧,唔嗯~”
“哈哈,你这处可不是这样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