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魔教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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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魔教少主-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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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紧伸手去怀里抓那方玉印,然后皱着眉毛,强忍着手指上传来的烫意,将玉印丢在了车板上。

    身旁的向左听到了动静,回过头就看见他的少主一只手抓着耳垂,使劲的呼气。

    “怎么了?”他问道。

    孙骆涯伸手指了指车板上的方印,“这枚方印,有古怪!”

    向左看向车板上平淡无奇的方印,皱了皱眉,道:“哪里有古怪?”

    孙骆涯看着这枚再无先前那般发光的方印,脸上露出了深思。

    ——————

    中州地界。

    烈日高悬平原,张正一伙同赵姓老道两人一起在平原上施救龙虎山受伤弟子。

    先前妖龙在逃窜之际,甩动千丈龙躯,横扫巨尾,将烈日高悬平原上的一切事物全部搅烂。

    饶是龙虎山弟子仗着一身道法修为匆忙逃窜,还是不幸被妖龙的巨尾波及,死伤过半。唯有道行修为最高的两人,才幸免于难。

    吩咐平原上的弟子利用丹药疗伤,张正一便扭转过头,看向那条之前就拦腰断作两截的山海峰山脉。

    如今这条山脉已经彻底被毁的不像样了,山峰峰顶被撞烂了好几座,林木倒塌断折的也不在少数,山中的鸟兽虫鱼能跑的跑,能飞的飞,全都逃离到了山脚,甚至是逃到了烈日高悬的平原上。

    再惨一点的,整座山峰从当中豁开,一分为二,变作两座。

    还有的,则是被火焰焚烧成了一座火焰大山,草木燃烧,河床干涸,虫鸟鱼兽全部化成了灰烬。

    张正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神情隐有愠怒。

    伤我龙虎山弟子在前,毁我大唐无数生灵在后。

    妖龙之流,死不足惜!

    年纪最小的龙虎山小师叔,双目之中更有杀意升腾。

    不再如下山前一般白皙的道袍在风雪中肆意飘摇,中州的雪,很大,比赣州龙虎山上的风雪还要大!

    张正一伸手去取身后的佩剑,却听苍穹之上,传来一声怒斥:“臭小子,给我在地上好好呆着!”

    听闻师尊发话,张正一只好收手作罢,憋着一股子火气,盘膝坐在了平原上,冒着鹅毛大的大雪,一脸怒容地盯着白雪飘飘的天空。

    在距离地面几千丈的高空,一位浑身道袍稀碎,身上满是血污的年轻道士,单手持剑,一脸冷笑地凝视着面前那条庞然大物。

    比起这位年轻的龙虎山道士,那条黑色大龙,此时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它头顶的龙角、以及两颚的龙须,都只剩下一根;千丈龙躯上的黑漆鳞甲更有大片剥落,黑血不断流淌。前胸两侧的龙臂,更是在先前的打斗中,全部被砍,如今再无前爪,宛若强弩之末。

    “呵呵,你胆子可够肥的呀,竟敢偷盗我们大唐的龙脉。”张道奎用衣袖擦了把不断从额头流落至脸颊的血液,一脸冷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把你从龙脉里汲取的大唐国运全部吐出来,然后再为我龙虎山效命五百年,我就放你自由。如何?”

    黑龙咆哮一声,猩红大眼更是凶光毕露,随即张开大颚,一团熊熊火焰,即刻喷出。

    “呵,那就是没得谈了。”张道奎冷笑一声,后发制人,身形化作一道白虹爆射而出。

    滔天烈焰裹挟无边热浪,“砉砉”袭来。

    张道奎收敛笑意,手中长剑白光大作,剑气之充沛,丝毫不逊色大宋王朝那边的拔尖剑客。

    苍穹之上,只见一白一黑两道光团轰然相撞,气流在两者之间不断汇聚旋转,凭空诞生出一个涡流。

    磅礴气流四溢流泻,天上白云更是不断向黑白两道光团之间汇聚。

    “砉”一声巨响,炽烈的白色光团化作一抹白色匹练,冲破黑色光团的包围,一冲而过,如一枝利箭穿梭于沙场万军丛中,一往无前。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嘶吼响彻寰宇,黑色光团凭空消逝。

    白光隐匿,张道奎持剑而立,背对着那条千丈大龙,衣袖飘飘,宛若仙人。

    黑龙一动不动,悬浮在天空,余下那根龙须更是在大风中肆意飘摇。

    突然,“砰”的一声脆响。

    张道奎手中那柄早已密布裂纹的长剑,在他手中怦然炸裂,化作无数碎屑伴随风雪降落人间。

    他转过身来,看向那条胸口被他一剑洞穿的大龙,面色凝重。

    龙是死了。

    可被龙吞噬的大唐国运,早已化作了它的修为。

    眼看着千丈大龙就要从天而降,垂砸在人间,九天之上,突然有座大门敞开。

    三位白衣仙人先后越过天门,来此人间。

第132章 登山过坛口(第二更)() 
小雪中,一辆马车在两骑的护送下,缓慢登山。

    因为雪下得比较小,所以山上的草木葳蕤还没有全部敷上白霜。

    下了雪,天气就更冷了。

    向左提议让衣衫单薄的少主进车厢里面歇着。

    孙骆涯摇了摇头,拿起酒囊往自己嘴里倒了口烧酒。

    虽然酒里兑了水,但是扬州的土烧本就要比另外八州的土烧酒性更烈一些。扬州地道的土烧酒即便是兑了水,酒劲还是很大。短时间喝多了,嘴里会比较苦涩,对于不常喝酒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很难受。

    不过好在咱们的魔教少主是立志要喝天下最烈的酒,扬州城的土烧酒虽然烈了点,但是合他的胃口,一开始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不过喝多了以后,会觉着扬州的土烧酒也就那么回事儿。

    喝过了酒,孙骆涯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暖和多了。也不知怎么的,这次雪下的明明没有那天晚上要来得大一些,可他依旧是如此穿着的薄衫,却在大雪夜里行走一点也不会感觉到冷。

    不过在大雪天里待久了之后,就会感觉到冷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御寒,可能这就跟他的体魄有关了。原来在没有换骨缮胎之前,他也会像孙希平一样,在员外郎的衣服外,再套上一件貂裘大氅。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体魄小有所成,就连在御寒这方面也有所提升,这会又喝过了酒,身子暖洋洋的自然就不觉着很冷了。

    孙骆涯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对了,向左叔,我爹他既然如今已是七境武夫了,那为什么他比我还怕冷?”

    向左听完之后,朝自家少主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这全天下的佛门金血是不要钱的啊?你之所以会御寒能力比七境武夫还要好,那是因为你体内有佛门金血和佛门金骨的缘故。其中佛门金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血乃人立命之根本,没了血,纵使你境界再高也没办法把命留在人间。我听说西域有妖人就是利用换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来达到不老不死、延年益寿的目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有点可怕了。”

    孙骆涯点点头,不再多言。

    向左笑了笑,回过头,继续驾驭马车,时不时把目光落在前面那一骑身上。

    之后,过了两个时辰左右,马车在角鹰山的坛口停下。

    即便坛口的瞭望台上有人发现了霆兔卫与左护法护送着教主回山,可等到他们传令下去,再由下面的总坛弟子开门,也着实花费了一段不少的时间。

    因为角鹰山的总坛坛口,是在山道通往山顶的路途中央设立的,准确的说倒像是两国之间的关卡岗哨。

    城墙之间,又有乌金重铁打造的两扇大门,整整有十数米高,重量在一千多斤左右,要推动此等大门,没个一两百号人实在苦难。

    角鹰山不同于别的大山,它是底宽中窄,然后顶峰像是一颗长着鹿角的鹰头。总坛就在鹰头那个位置。而坛口却是设立在角鹰山半山腰最窄的那个地方。

    关卡的城墙,是向内弯曲的弧形墙,墙体由厚重的花岗岩打造,根据山势的高低不平,打造成五人相叠之高的围墙;而在围墙内部,每走五十步就设有一座瞭望台;瞭望台之间又有一座木桥连接,将整整一百五十座瞭望台连接在一起。

    此外,瞭望台台顶不小,一座瞭望台可容纳五到十人,而且人人负弓佩刀,装备精良,任是谁也不敢随意闯荡魔教总坛的坛口。

    孙骆涯靠在车厢的支柱上,看着角鹰山弟子不断从围墙里边的瞭望台上跳下,然后从外面往里推,两百多号人,硬是将重达千斤的乌金重铁巨门在数息间推动。

    望着乌铁巨门缓缓向城墙内敞开,孙骆涯没来由地举起酒囊,往自己嘴里倒了口酒。然后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塞好囊塞,甩手丢给了向左。

    向左接过酒囊,拔开木塞,刚打算往自己嘴里倒口酒,却发现酒囊里早已空空如也。当他扭过头想抱怨自家少主一句的时候,他就看见那位继承了夫人极致容颜的男子,脸上挂着笑意,跳下了马车,跑到了乌铁巨门前,帮助坛中弟子推大门去了。

    这时候,骑在马上的子兔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怎么可以放任少主去干这种事情?

    向左耸了耸肩,哭笑不得。

    见他如此,子兔也就不再理会,回转过头,翻身下了马背,自个儿跑向了坛口的大门那边。

    虽然子兔没有明言让辰兔帮忙,不过辰兔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自家的老大跟少主都去干这些粗活了,自己就一个身份低微的死士而已,哪能坐在马背上干看着?

    于是,向左就又看见辰兔也从马背上下来,跑去坛口那里推大门了。

    此情此景,任是让向左挠了挠头,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一个个都怎么了?咋都抢着去干这些劳累活?”

    眼看着乌铁大门在子兔等人的加入后,推开的速度明显要加快了许多。向左也就没了下车去帮忙推门的义务了。他轻轻甩动缰绳,调转马头,避开了那两匹停留在路中央的马驹,驱策马车往坛口驶去。

    进入了总坛的坛口,马车需要再行驶一个半时辰才能登顶角鹰山。当然了,这样的速度,在下雪天气里算是很快了。如果换做平常,则可以再省去一半的登山时间。换做是骑马的话,速度会更快。

    孙骆涯帮着推开了乌铁大门,眼见马车驶来,二话不说就跳上了马车,靠在了车厢的支柱上。运动了一会儿身子以后,他就更感觉不到冷了,而且身子暖乎乎的,哪还有过冬的迹象。

    子兔、辰兔则是吹了口哨子,将马驹唤了过来,然后驾马跟上,又出现在了马车前头,替向左护道。

    一路上,向左好几次扭头看了眼身边那位双手枕在脑后,身子斜靠在车厢支柱上的男子,良久无言。

    孙骆涯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于是问道:“向左叔叔,你这样一遍遍的看我,图个啥?”

    向左扭过头,看着他,干笑两声,道:“我啥也不图。就是想多看几眼少主。”

    “我有什么好看的?”孙骆涯疑惑道。

    向左回过头,目视前方,答非所问道:“好看啊,咱们的少主最好看了。”

    向左语气轻柔,似乎是在感叹。

    孙骆涯白了他一眼。

    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于是把嗓音微微提高道:“向左叔叔,你既然说我是最好看的,那你看……我和子兔姐比起来,谁更好看些?”

    话音刚落。

    向左紧抓缰绳的手,猛然一抖,背脊冷汗直冒,就在他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只听前面冷冷地传来一声娇斥。

    “闭嘴!做你的哑巴!!”

第133章 府邸() 
雪势渐大,孙骆涯等人在过了乌铁大门之后,近乎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登上角鹰山的山顶。比原先估计的多花了半个时辰。可即便是这样,马车的速度还是在保证安全稳妥的前提下,是最快的了。

    角鹰山的山顶魔教总坛所在的位置,其实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城镇。进入这座城镇之前,道路中央还立着一块石质牌坊,牌坊无匾额,也无提字,长度刚好将道路横跨,高度却有十三四米高,要想进入城镇,就不得不过这块牌坊。

    魔教总坛的城镇都有明确的划分,哪一片区域是做什么的,归谁管理;哪一些地方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划作禁区;哪一些地方是总坛弟子的休息区、练功区,哪一些地方又是坛内长老的,又有哪些地方是属于死士才能自由出入的地方……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马车在两骑的护送下,驶过牌坊,正式进入魔教总坛。子兔与辰兔二人将马车护送到了总坛城镇的最里边,一直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前,她们这才拉紧缰绳,停马驻足。

    城镇之中有府邸。

    曲红莲放下窗帘,看了眼那位从闭目养神,缓缓睁开眼的男子。

    这位员外郎打扮,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貂裘的男子,睁开眼道:“先进府吧。”

    徐思雨掀开车帘。

    孙希平率先钻出车厢,其次是徐思雨。

    曲红莲无奈,只好自己掀起帘子走出。

    出了帘子,她发现子兔和辰兔连同那两匹马驹一同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自行离去了。

    她在魔教中的地位有些特殊。

    名义上是赣州业火分坛的圣姑,更是业火分坛下红莲教的教主;但她的圣姑这个身份,却是在一十二座分坛里全部通用的。她的圣姑身份,实际上就是代表着魔教总坛的意思。

    魔教之中,原本也不会有圣姑这个身份,只不过当初魔教少主被人打断脊梁骨以及下丹田,且体内经脉紊乱,无法继续习武。

    若让残废之躯的魔教少主替魔教教主监察九州一十二坛,那肯定是极为不妥的一件事,一不小心,就可能落入正道弟子手中。或是成为某些人布局的棋子。

    这是魔教教主孙希平不想见到的,于是魔教之中,除了魔教少主能代表魔教教主之外,还多了一个“魔教圣姑”的身份。

    虽然如此,但是魔教圣姑与魔教少主两个人却是一次正面都没见过。

    魔教圣姑的身份,是在魔教少主孙骆涯被当今老唐王李芝高,和镇国太平公主李玉婵带去京城之后才有的。

    那时候的孙骆涯才不过四岁,到了京城之后,常年便与他的小姨太平公主在一起,读书识字,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不过自从被孙希平接回了角鹰山后,他除了练字还在坚持之外,其余的都荒废了。

    一是没那个心思。二是回到角鹰山之后,就没人敢管他,孙希平更像是欠了他几辈子债的奴仆一样,一天到晚点头哈腰。即便是被他拿着扫帚或是擀面杖追着打了十几条街也都绝不还手。这样宠溺的后果,只会让当时的小骆涯更加嚣张跋扈之外,不见得会有半点好。

    比起当时无法无天做事一点都不可理喻的魔教少主来说,魔教总坛的一些事物,就更加需要一位身份特殊的代表人物了。当时曲红莲的年纪与孙骆涯相仿,但是她年幼丧父丧母,使她的心智远超同龄人,早早就有了成年男子才会有的持重心性。

    这一点,也正是孙希平所看重的。所以,那时候江湖上就有了魔教圣姑的名号。只不过,在那个时候作为魔教圣姑的曲红莲,一般只会在接到了魔教教主的密信后,才会动身离开赣州的业火分坛,前往九州各处。

    而且在她还小的时候,孙希平派遣给她的任务只不过是前往九州其余的魔教分坛而已,与江湖名门正派有关的事宜,孙希平还真不敢让这样一个小丫头去面对。

    正道与魔教不一样,魔教中人会忌惮魔教教主,而正道中人却不会,他们巴不得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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