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我知道错了嘛,你就不要生气了啦……”也不知道那曲三思是不是换回了女儿身后,就连豪迈的性子也都转变为了女子该有的娇态。只见她突然轻轻一跳到孙骆涯的身后,替他捶肩捏背,像个贴身丫鬟一样,十分乖巧。两座巨峰更是时不时的在孙骆涯的后背上抖动摩擦,让后者一阵心痒难耐。
曲三思见到那个家伙还是一副黑着脸的可怕模样,她的心里就有些小后悔,早知道就不故意叫错名字了。现在想想,孙骆涯当时生起气来的时候,的确很可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总觉得生气之后的孙骆涯,比起那位在赌坊后面蒙骗那十五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时的孙骆涯还要可怕。也有可能,这是她自己心虚之后的错觉吧。
“骆涯哥哥,不要生气了嘛,思思给你倒酒赔罪了啦。”不得不说换了女装之后的曲三思,一旦乖巧起来,真的比那些大家闺秀还要可爱,尤其是她甜甜地哄着那位黑着脸的男子时,那副撒起娇来的模样,声音甜腻腻的,真是叫人听了喜爱不止。
对于可爱点的女孩子天生就没什么免疫力的孙骆涯,终于是在曲三思那连哄带骗的言辞下,妥协了。而且事后想想,自己的名字被人给叫错了,也没什么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喝过了曲三思递上的酒水,吃过了曲三思夹进碗里的鲜嫩鱼肉,自认酒量惊人的孙骆涯,竟觉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然后,在他闭眼沉睡之前,看见那位笑容甜美的可人儿朝他坏坏一笑,一阵寒意油然而生,可当他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意识也逐渐陷入了沉睡。到得这时,孙骆涯才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应该离开这个女人的。现在看来,这女人果然是看破了他的真实身份。
“完蛋,又着了女人的道!”孙骆涯在心里叫骂不已。
一脸坏笑的曲三思浑然不把孙骆涯临睡前的这句话当回事,她只是在原地细细打量了这位相貌平平的男子之后,脑中的恶念让她俏脸一红,可她一旦想到开头,就不由地会去深思结果,这一下,不仅是脸颊绯红,就连耳根子也都通红通红的。
“虽然说他长相平平,远不及传闻中说的那样玉树临风,可至少他人不坏,而且头脑伶俐,处变不惊,最主要是他即便再怎么生气也不打女人……”
想到这里,曲三思不由回想起先前在楼梯上孙骆涯一拳打烂楼梯扶手时的情形,当时她很清楚的瞧见,这男人的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暴起的厉害,显然是很生气的那种,可偏偏他还是忍住没有出手打女人,只是将气全都撒在了楼梯扶手上。
扪心自问,当今世上,有几个男人在怒不可遏的时候能够忍住不出手打女人?
或许,这也正是曲三思选中他的原因吧。
想到这,那位在赌桌上豪迈地像个男人的奇女子,居然羞红着脸埋在手心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差不多平稳了情绪之后,顶着一张大红脸,硬着头皮把那位被她迷晕在酒桌上的男子艰难地拖上了床。
再后来,她又从教中师尊那里听来的方法,将那位男子的衣物尽数褪去,然后她就见到了那片极具吸引眼球的春光。
健壮的腱子肉,以及极具美感的腹肌,还有硬实的胸膛,无论哪一处“风景”,在她的指尖滑过之后,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酥麻。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在他的肚子上有一圈拳头大小的疤痕。
不懂情愫的曲三思,并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身体为何会出现这种奇异的状态。她只是按照师尊说的办法,将床边的帘子拉上后,就褪去了自己的衣裳,然后就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这个她第一次遇见,就打从心底觉得他不是个很坏人的男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没想到这次偷跑下山,居然好巧不巧的就在魔教总坛附近的小城中遇见了当今的魔教少主。原本她一开始的打算也是这个在传闻中武功盖世,而且长相还俊美非凡的魔教少主。只不过传闻中还说了,说是魔教少主唐王孙行踪飘忽不定,即便在角鹰山附近的扬州城里,也不一定能遇见他。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刚来到扬州城准备碰碰运气,没想到就遇见了,还是在她没有了继续辗转州城不得不去赌坊赌钱的时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比起那些王公将相,甚至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中的杰出子弟,或是当今那些在江湖中名声正大的年轻一辈杰出子弟,都没有魔教少主唐王孙这张保命符来的靠谱。
曲三思心中想着,然后对这位春光绽放的男子仔细打量了起来,“嗯,虽然长相没传闻中的那般好看,武功嘛,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会,还是假装不会,姑且就先不去管。人品嘛,从你不打女人这点上来看,倒还说得过去,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你吼过我,这个是要减分的。虽然我这次把你给拖下水,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也做出了赔偿啊,这不,我人都是你的了,就算你再委屈,以后也不准凶我喔!”
即便眼前的男子不会开口回答她,可曲三思脸上有些小得意地说道:“嗯嗯,果然呢,我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还是你这个魔教少主呢,有魔教教主孙希平这么大一座靠山,我想日后即便那些人来找你的麻烦,我想你也不会有事的吧?嘻嘻,孙骆涯这个名字,可比什么唐王孙要好听多啦!”
春宵一刻值千金,曲三思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被自己给弄出血来,虽然她强忍着痛楚,可据她师尊所说,流血的只会是她自己,吃痛的也会是她自己,师尊可没说过,被自己睡了的男人那里也会流血啊!
还有就是,这血怎么……越流越多啊……
第6章 玉树临风唐王孙()
等迷药的劲头过后,孙骆涯这才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
他醒过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一张彤红的木板,然后四顾一盼,才发现自己原是躺在了床榻上。床帏的纱帘被人给拉上了,而且自己的身上也被人给盖上了一条薄被,只不过……
他那件廉价的衣裳怎会被人叠放在了床尾?
脑袋有点昏沉的孙骆涯,不明就里,他原想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打算先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他试了一下,没起来,因为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一阵刺痛。掀开薄被一角,瞧了眼,差点没给他吓死。
一滩鲜红鲜红的鲜血从他下体流淌至薄毯上,将那条花白的布毯子渲染成血红。
至于他那当宝贝一样供奉了十九年的把子,已经颓废地歪在一边,而痛苦的源头也正是从这里传来。
事到如今,就算是个傻子也都再明白不过了,他孙骆涯,就在今天,被人给睡了!
还是被一个女人给睡了!!
回想起他昏迷前,那个臭婆娘献殷勤般地给他倒酒夹肉,那迷药也一定是下在了这些吃食上,再联想起那婆娘的一脸坏笑,孙骆涯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娘的,他居然被一个疯婆娘给睡了!
半刻钟后,言欢楼的掌柜停下了他那来回敲打算盘的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位一瘸一拐蹒跚下楼的贵客。
那店小二也是一脸摸不着头脑地懵逼样,咋了这是,这位公子爷睡了一天,咋还把腿给睡瘸了?
孙骆涯没去理会这些人的异样眼光,只是一瘸一拐地艰难下楼,原本他还想在这里点上一些吃食,填一下肚子,可一想到房中那张床上的鲜艳血迹,死要面子的他只好硬着头皮离开了酒楼。
“臭婆娘,你给我等着!”出了酒楼,发现已是夜间,孙骆涯就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别以为给我留下几千两银票就算完事了,老子的命可比银子值钱多了!”
说着,走着,可没等他走出多远,漆黑的道路前,就已经有一队人马在等着他了。
为首一人,体型微胖,但因为他的个子也高,所以看上去并不像个胖子,只是微微发福。
那名汉子身着华贵锦衣,头戴员外帽,在见到道上那位一瘸一拐行走的青年小伙时,不怒自威的严肃面皮上顿时开出了花,笑容灿烂,像极了一位富得流油,脾气又好的富商。
不等那小伙子走进,这位看着像富商的男子一个翻身就从马背上下来,然后瘸着腿慢步上前,来到那位小伙的面前,一脸担忧道:“涯儿,你怎么了这是,腿受伤了?”
见到原先还一副笑嘻嘻,现在又装模作样假担心的富商,孙骆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要你管?还有……你来做甚?”
即使被人白了眼,可男子好像早就习惯了一样,自顾自地说道:“爹听说你肯见我了,这不就带人从山上下来了嘛。”
“那头蠢牛说的?”孙骆涯狐疑。
富商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家伙学古人光膀子负荆条,跪在我面前说的。”
孙骆涯听完,点了点头,心中腹诽不已:“没想到那头蠢牛倒还有点胆识……不过此人太过虚伪,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不能重用。”
“涯儿,你这腿……”富商瞅了瞅青年的腿脚,有些好奇,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这次居然会受如此重的伤。
不提腿还好,可一提起腿,孙骆涯就回想起来那张被镇尺压在桌上的信纸。
这信纸正是那曲三思所留,上面大概的意思是,希望他不要去找她,也不要想着去找她,她说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至于具体点的,纸上也没太多提起,总之就是留了个姓名,其余的一些有用信息,几乎没提。这让自己第一次被人给夺走了的孙骆涯一阵恼火,要不是腿脚不利索,他差点就把那天字一号房给砸了。
“走。”
“去哪?”
“还能去哪?”孙骆涯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那位富商男子,不耐烦道:“回家!”
富商男子一听到“回家”两个字,心里那个开心的哟,就差从地上手舞足蹈起来了。他嘿嘻嘻地笑着,嘴都没合拢,就对身后那群黑衣人下令道:“去,快去给少主备辆马车来!”
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抱拳领命,转瞬即逝。
没过多久,就有一辆奢华气派的马车从黑夜里行来。
富商男子陪在青年小伙的身边,一脸笑呵呵地扶着他的宝贝儿子上了马车,活像一个仆人,可男子乐在其中。
“走。”
等到马车里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后,这队在黑夜里行走的人马慢步潜行,离开了不知为何,在宵禁时分,却还是城门大开的扬州城。
待到这队人马离开扬州城后,向内敞开的城门,又悄然闭合上了,神不知鬼不觉。
一路上,孙骆涯没怎么说话,就是安静地倚靠在马车里,下体的痛楚一时还好不了,所以他就收了性子,决定还是先回山上休养好了身子再说。
至于那位对他毕恭毕敬的富商打扮的老爹,一路上可没闲着,一直笑呵呵地跟他那位没一张好脸色给他看的宝贝儿子,说起了一些近些日子江湖上的趣闻。
虽说是趣闻,可都是秘闻比较多。只不过孙骆涯的这位老子,总喜欢把秘闻当趣闻说给他那宝贝儿子听。
也不知是不是快到家了的缘故,让孙骆涯有些亲近了他老爹几分,故而始终摆着一张臭脸的面皮也都缓和了几分,只听他莫名其妙地来了句:“你儿子被人给睡了。”
接下来,整辆马车都安静了。
然后,是整队人马都安静了。
最后,是整座大山都彻底安静下来了。
寂静无声的夜晚,只有一队人马缓缓地行驶向大山的山顶。
圆润的皓月高挂夜空,洁白的月华自星空倾洒而下,流泻在那座山峰似鹰首,却长有鹿角的角鹰山上。
现已是深夜,角鹰山上雾气渐浓,薄纱似的氤氲雾气萦绕在角鹰山的各个角落,将此地装饰的好似仙境。
有一位瘸着脚的青年男子,慢步行走在氤氲缭绕的雾气仙境中,徒手撕下了脸上的面皮。
面皮之下,是真相。
是的,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孔。
他冷笑着,看向面前那滩烟雾弥漫的深潭,细若无声道:“曲三思……”
良久,那对桃花似的眼眸暗藏秋波,对这一方好似仙境之地,下令道:“去替我查查这个人。”
话音已落,可这一方天地仍旧无声无息,仿佛就他一人。
可他却是知道,有他在的角鹰山,死士无处不在。
“孙骆驼吗?”
“呵,我可是魔教少主唐王孙啊!”
男子抿嘴而笑,玉树临风。
第7章 摘星阁()
自打魔教少主唐王孙回了角鹰山,角鹰山上的日子比起以往的平常平淡倒多添了几分热闹。只不过这热闹的场面是单方面的,多是由魔教教主孙希平一人引起的,用他儿子孙骆涯的话说,就是一个人瞎起哄。
在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魔教少主唐王孙的真名叫什么,除了他死去的娘亲之外,尚且知道他真名的人只在少数,毕竟所有江湖中人,都以为魔教的少主姓唐,而不是随他爹姓孙。
而知道魔教少主真名的人,他爹孙希平算一个,那位远在京城的老唐王算一个。还有就是如今在角鹰山大武库中潜心修炼的天清峰掌门单仙童也算一个,至于那位把他睡了还留下一千两补偿费的曲三思也算一个。其余的,比如京城那边的舅舅、小姨之类的,只要与他娘亲有关的人基本也都知道,还有就是一些与他孙家颇有渊源的人也知道一些。
孙骆涯一想起那个叫做曲三思的疯婆娘,心里就有点来气。这还是他在被迷倒之前,特地重复再三地让她记住自己名字的,只不过他不知道,其实人家早就记住了,是故意叫错成孙骆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曲三思是魔教少主平生唯一一次,强行要求别人记住自己名字的一位。可能是因为他觉着张骆驼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吧?
清风徐来。
那位自从上了角鹰山,就不再用“传神”面皮遮掩自己绝世容颜的魔教少主,先前那件被他用二十文钱淘来的廉价衣裳已经被贴身丫鬟给丢掉了,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墨底金边的四趾衮蟒袍。
在大唐王朝,能穿蟒袍着,只在少数,不像后世的大明王朝,只要是朝中官员皆可身穿蟒袍。
在大唐王朝,也有属于赐服类的龙袍,是当今帝王赐予谁,便是谁的。
可是,能拥有蟒袍者,实在是少之又少。
在当今大唐王朝,能拥有蟒袍者,世上仅有两人。一人是当今大唐的公主,这位公主早年在获封“镇国太平公主”之时,老唐王还一并赐予了蟒袍。另外一人,则是在十五年前,在皇宫大殿上,老唐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一件墨底金边的四趾衮蟒袍,赐予了他的外孙。
也是在那个时候,唐王孙的名字,这才开始映入大家的眼帘。
庙堂之上,是最早知道唐王孙这个人的。那时候,他们只知道唐王孙是当今老唐王李芝高的外孙,是唐王李汉之与那位镇国太平公主的外甥。
只是到了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这唐王孙,还是魔教教主孙希平的儿子。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不论是庙堂中人,还是江湖中人,他们都不知道孙希平的儿子到底叫什么名字,他们只知道那个叫做唐王孙的人,后来成为了魔教的少主。
闲言少叙。孙骆涯身上穿的这件蟒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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