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两米长的光头大汉,虎目圆睁,在正前方那两位个子矮小,身段却颇为妖娆的女子身上,瞟了一眼,然后不管不顾,抬脚上前,伸手一推,就把拦路的紫裙女子推到一旁,径直走向一张闲置的木桌。
紫裙女子被人突然用力一推,脚步一个趔趄,没有稳住身形,就那么径直朝前面摔了过去。娇柔的身子软趴趴地伏在肮脏的泥地上,胸前那两对高耸的椒乳更是在地面上挤压出一道惊人的渠沟。
直看得四周围的吃客,张大了嘴巴,整个人都不自主地向前倾动,屁股都离开了板凳三公分之多,本就不是很长的脖子,就像是鸭子一样,竖着脖子,瞪大着眼珠子,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紫裙女子的胸脯里。
紫裙女子伏在地上哀怨不已,四周围早就想蠢蠢欲动将她扶起的吃客汉子,原本想着将她扶起的时候,顺便揩她一下油,不论是搂搂小腰,还是伸手拍拍滚圆的屁股,或是再掐捏上一把,就算是死也值了。
可当他们瞧见那位两米长的光头大汉,就坐在那个紫裙女子就近的一张客桌上时,他们一个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孬货,一下子就怂了。
本来一想到那欲仙欲死的揩油瞬间,裤裆里的大鸟都要展翅高飞了,可突然被那光头大汉冷眼瞧了一眼,裤裆里的大鸟瞬间就变成了小鸟,估计以后想飞都飞不起来了。
不过,酒楼里也不乏缺少那些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他们虽然有了贼心,没有贼胆,可至少还带了点脑子,一边看着地上那位紫裙女子饱满的椒乳,一边则用手轻轻揉捏碗里的白面馒头。
一些人瞧了,纷纷会意,暗叫一声“高手啊!”。
然后,就见他们左手一只白面馒头,右手一只白面馒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紫裙女子那件,浅紫色蕾丝抹胸下的两团椒乳,浮想联翩。
手持折扇的白衣男子,环顾四周,见那些心思龌蹉,浑身却又透露着一股子孬气的文人骚客,冷冷一笑,暗道一声废物。
然后,他就对着那位伏在地上,期期艾艾,不愿起身的紫裙女子,责怪道:“紫露,你也太不懂事了,居然挡着人家大爷的道了。还不快快起来,与大爷赔罪一声。”
名叫“紫露”的紫裙女子,低头应了一声,然后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胸前凌乱的衣襟,拍了拍裙杉上的尘土,然后来到那位彪形大汉的身旁,毕恭毕敬地施了一个万福。
那位光头大汉理都没有理她,大手一拍桌面,震得那只放满筷子的竹筒应声一倒,倾翻在了桌面上,从中倒腾出了一大把酒红色的竹筷。只见他朝后厨那边大喊道:
“小二!”
“人死哪去了,大爷我要喝酒!”
“来了来了,客官久等了。”
就见一道瘦小的身影,快步从挂着蓝色布帘子的后厨方向跑来。
该男子身材虽然短小,不过脚步倒是勤快,一眨眼功夫就来到了光头大汉的面前,拿毛巾擦了擦额前的汗液,点头哈腰地说道:“大爷,小的刚有事耽误了,还望大爷不要怪罪。”
“敝店的酒水,就属‘状元红’最是香烈,大爷又是武林豪杰,敝店唯有状元红才配得上大爷的豪爽性情。”说着,那店小二就朝男子竖起了大拇指。
光头大汉闻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连连说好,还让店小二赶紧上一坛状元红,顺便再来一碗酱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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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坐在一旁,目光呆滞,左手摩挲着碗里白面馒头的男子,在先前光头大汉的一掌怒喝声中,堪堪回神。
乍一瞧去,男子的面皮算不上难看,但也谈不上好看,只能说一般,面相比较大众化,不论往哪一站,都会以为是一个寻寻常常的老百姓。
不过,就这样一位长相酷似良民的酒楼吃客,其真实身份是扬州魔教总坛的少主。
只不过,他这会儿是覆盖上了一张“传神”的人皮面具,让人一看,还以为是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乡野村夫。
方才,自从那位白衣男子领着两位女眷进了酒楼开始,他其实就已经自顾自地在那里出神想事情了。
只不过,后来那个大汉的出现,正巧把那紫裙女子推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才让人误以为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孬货,只敢在一旁用白面馒头来加强代入感。
其实,用手摩搓白面馒头,这是咱们的魔教少主在想东西时的一个习惯。
他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把手指搭在下巴上,有时候则会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揉捏自己的耳垂。之前的种种迹象,实属巧合。
回过神来的魔教少主,拿起碗里的那只白面馒头,往嘴前一递,饶有兴致地看向光头大汉那边。一边吃着淡中带甜的白面馒头,一边心想道:“不错不错,刚来这幽州城,就有好戏看了!”
话说回来,那位诱骗大汉买了上等好酒的店小二,刚听完大汉不仅要一坛子状元红,还要上一碗酱牛肉,心里那个高兴的,估摸着到了月底,那脾气忒差的老板怎么说也要给自己抽点分成了。
可就当这位店小二,刚欲转身,准备跑去后厨那边叫两嗓子,他就觉得后脑一阵凉风吹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自华楼里,只听“唰”的一声响,身材短小的店小二就被人从后面一分为二了。
一把明晃晃的三尺长剑,从店小二的后脑开始,从头到脚,一剑劈斩而下,直接将他的身体劈成两爿。
鲜血“唰”的一下,就从身体里边倾洒而出,飞溅四周。
两爿尸体极其匀称的倒在血泊里,那位一袭紫色裙衫的娇小女子,浑身浴血,一脸阴翳地看着那位半边身体都被鲜血染满,却依然坐在原位,悠然喝着茶水的光头大汉。
只不过,那位光头大汉是隔空坐着的。
在那位紫裙女子一剑劈开店小二身子的时候,大汉周围的桌椅就被那一剑余下的剑罡劈成了两爿。
“人熊肖汉,你觉着今天能活着走出自华楼吗?”那位白衣公子哥,冷冷一笑,折扇在身前微微摇动,清风拂来。
身边的粉裙女子,也不知她从何处取出了长剑,拔剑出鞘,直指那位隔空而坐的高大男子。
“哼!”
“我肖汉能不能活着出去,还轮不到你们来说!”
一声冷哼落下。
就见一个魁梧的身影蓦然站直身躯,脊椎骨“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如爆炒黄豆。一道足足有两米多高的庞大身躯,矗立在三位青年男女面前,宛若巨人。
远处旁观的孙骆涯,见到此景,两眼精光一闪,暗叫道:“就他了!”
第31章 看人一打三()
就在彪形大汉站起身的那一刻,那位一袭白衣,轻摇折扇的公子哥,目光蓦然一冷,高喝道:
“紫露!”
“韭兰!”
“联手杀了他!”
两位女子娇喝一声,一起出手。
浑身浴血的紫裙女子,距离人熊肖汉最近,也是她率先发难,持剑之手蓦然一转,三尺青锋寒光毕露。
名为紫露的女子,欺身上前,一剑朝那光头大汉当头劈下。
剑气锋锐。
肖汉嘴角一咧,不退反进。
一个箭步,便是来到紫裙女子面前,抬手就是一掌。
偌大的手掌,铺天盖地般的按压下来,连同那道锋锐无匹,足以劈断自华楼房梁的剑气,一并拍向那位紫裙女子。
只在刹那,紫露劈斩过去的锋锐剑气,就与肖汉的硕大右手相互接触。
剑气并没有如紫露所想的那样,将肖汉的手掌上来一个透心凉。反倒是她的剑气,在与肖汉的大手触碰到的那个瞬间,就被肖汉突然紧握成拳的大手,给碾碎成了剑气星屑。
与此同时,那人熊肖汉的攻击才算真正的如约而至!
那只为了碾碎剑气而紧握成拳的巨大右手,来势汹汹,一刻都未曾被剑气阻隔,轰杀而去的速度反倒愈加迅速。
轰!
两米多高的光头大汉,庞大的身躯微微弯曲,硕大的拳头将泥地轰砸出了一个深坑。
那位紫裙女子,却是在危机当头,脚踏莲步,急忙倒退出去二十来步,这才堪堪免于危难。
也在这时,名为韭兰的粉裙女子,已经提剑到来。
手中长剑,宛若一支利箭,直冲肖汉的心口刺杀而来。
韭兰快步如飞,眼看着自己就能一剑刺死,这颗人头价值一千两黄金的朝廷通缉重犯,当即笑颜逐开。
就在剑尖距离光头大汉的心口,还有一尺不到点的时候,那位始终未曾将拳头收回,一直保持弯腰那个姿势的两米壮汉,突然转过脸来,一脸狰狞地朝粉裙女子一笑,森白的牙齿,怵人心魄。
见到这一幕,白衣男子蓦地一收折扇,暗叫一声:“不好。”
但见人熊肖汉大笑一声,左手一抽背后的双刃大斧,对着粉裙女子当头就是一斧。
生死一线间,韭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谁曾想,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一把折扇却是笔直地击打在了那柄战斧的斧面。
即便如此,那柄不知几斤重的战斧,势大力沉,完全不为所动,只在数息的停滞过后,便依然朝韭兰劈砸而来。
轰!
顿时间,烟尘四起,众多吃客的饭菜酒水里头全是沙子,唯有早知不妙的孙骆涯,将那最后一只白面馒头藏到了袖口里,这才免于一难。
少顷。
待到烟尘消散,巨斧之下,并无粉裙女子的尸身。
原来,方才白衣男子眼见不妙,就将手中折扇,当做干戈铁器,与那巨大战斧互换了数息的时间,也只是这数息的时间,才让粉裙女子找到机会,挪转身形,迅速倒掠而归。
眼下,一紫、一白、一粉,三人并肩而战,比起来时,紫粉两位姑娘的手上多了一把长剑,而那位白衣男子的手上却是少了一把去热的折扇。
见那位两米壮汉的身躯已然站直,背负的双刃巨斧,也都被他单手抗在了肩头。
白衣男子心知事到如今,他们已不可能在毫无代价的情况下,取走人熊肖汉的头颅。于是,就见白衣男子朝那位两米壮汉,抱一抱拳,赔笑道:“肖大哥,这一切都只是场误会!”
对于白衣男子这种恬不知耻的行为,人熊肖汉也只能是嗤之以鼻,道:“白留痕,你丫的也忒不要脸了。刚还说联手杀我呢,现在就跟我说是误会啦?啧啧,血箭门的人真他娘的孬!”
“平日里除了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上了台面,还能干点啥?”
对于肖汉的冷嘲热讽,白留痕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双手一拍左右两人的滚圆屁股,大笑道:“我白留痕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得少,将这俩婆娘摁在床上干得时间比较多。”
肖汉瞧了眼白衣男子身边那两位身段婀娜的女子,朝地上吐了口痰,道:“就你身边那两个小娘们,连给老子睡一宿的命都没有。也就你那小指大的鸟儿,才能一鸟进两窝,还不带吐口水的呢!”
白留痕堪堪一笑,皮动肉不动地说道:“干你娘的!”
然后,正在一旁吃过了馒头,又喝过了一杯粗茶的孙骆涯,就见到了三个人围殴一个,还被一个人吊起来打的局面。
不得不说,人熊肖汉当得匹夫之勇一说。
只见他手中巨斧挥舞之处,无有东西不破,无有凡人不躲。
白留痕和他的两位剑侍,在见到肖汉的巨斧劈砍而来时,他们就已经躲得大老远去了,别说想着还手,只要紫露和韭兰敢提剑一寸,肖汉右手的拳头就猛地轰砸了过来。
试想一下,一个两米长的男子,手臂和双脚都有过人之处,而且还是身经百战,眼力劲何等老辣,完全不给他们三人任何挣扎的余地。
直逼得他们三人连连败退,就连大战一场的勇气都没了。
等到孙骆涯又喝了一杯粗茶,肖汉的巨斧已经将自华楼的门槛劈成了两半,那三位原先想要刺杀他的血箭门弟子,也已经落荒而逃。
此间事了,两米壮汉回头看了眼凌乱的大堂,冷哼一声,背负着巨大战斧就此离去。
心情不好,喝水都郁闷,别提喝酒了。
见状,一旁的孙骆涯往自己的桌上丢了几文钱,看了眼那位死状难看的店小二,摇了摇头,叹息道:“来世投个好胎。”便撒手离去。
酒楼里,等到那些方才还沉迷于紫裙女子丰满胸脯的众多吃客,逐一回过神来,这才像是白日见了鬼一样,一个个惊叫不止,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酒楼。
唯独留下那个一边嚎啕大哭“死了人”,一边还咒骂“这群死货不给钱”的自华楼掌柜,独自坐在地面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悲痛欲绝。
第32章 穷山恶水宜杀人()
(今天端午节,祝大家端午节快乐!今天三更,还有两更。)
孙骆涯从自华楼离开以后,就一路跟在人熊肖汉的身后。
比起寻常人小心谨慎的跟踪,孙骆涯的跟踪倒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他一路走走停停,路过集市,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会去瞧上一眼,遇到卖甜果的,他也会去买上一个。
这不,他刚吃完一个苹果,路边就走来了位卖糖葫芦的。
孙骆涯想都没想,就要了两串,把钱给小贩的时候,那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吆喝汉子,还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盯着他看,心里一定在想:“看这哥们的长相都有三十好几了,咋还喜欢小孩子吃的玩意儿?”
糖葫芦小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孙骆涯当然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想去知道,只是在接过小贩递给他的糖葫芦后,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继续跟着那位两米壮汉了。
跟踪人熊肖汉是比较轻松的,毕竟两米多高的身体摆在那里。大街上,四处一看,体型身高都差不多,唯独人熊肖汉是个例外,隔着大老远就能瞧见他。
孙骆涯估摸着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在一百米左右,而且人熊肖汉步行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所以这就给了孙骆涯边走边吃边看热闹的时间了。
穿过了人潮拥挤的繁华市集,人熊肖汉走上了一座石拱桥。石拱桥青砖绿苔,年代久远,据说是当年那位探花郎募捐所建。
桥下的沁水河,是幽州城百姓主要的用水来源。
名为沁水的河流,在幽州城里四通八达,上至幽州城外各大山头,下至方圆百里所有乡镇,最终汇入黄河。
不过,幽州百姓的饮用水,大多还是使用当年那位探花郎,派人打造的古井里的井水。
石拱桥上,清风徐徐,沁人心腑
桥下,河水清潺,亦有水鸭嘎嘎。
桥头,杨柳依依,雀鸟啁啼。
毋庸置疑,石拱桥上正是那些文人骚客最喜吟诗作赋的应景之地。
然而,就当那些士子书生,与相中的女伴在桥上摆弄诗词,却不料来了位身形魁梧的光头大汉,心里暗骂一句“大煞风景”的同时,那些文人还不得不在身旁女伴的耳边,说些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诋毁话来。
若是换做平常,人熊肖汉也就一笑置之。可偏偏今天他心情不好,先前被人刺杀,到头来还没把那三个不要脸的孬货给一斧头砍死,所以现在的情绪特别烦躁。
一听那个寒酸书生,在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肖汉也就来了玩闹的兴趣,砂锅大的手掌一把揪在青衫书生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揪离了地面,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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