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笑了笑道：“知道了！”挂了电话。
杜子烨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道：“大哥，难怪你都不跟我们开口，原来还有这么个富豪小弟！”林无涯笑了笑没说话。
小辛，原名辛奇，邵达其实也认识的，在初中的时候是个小胖子，他爸是个局长，他妈开公司，家里那就叫穷的只剩下钱了，不过这小子没什么出息，老被人盯上，富胖仔人们欺负的好对象啊，校里校外都来收刮，林无涯替他打过几架，手臂上挨过一刀，其实伤的不重，但是留下了疤，估计是因为有了痕迹才能留下感情，这小子对林无涯好得很，手里不缺钱，没事就要给林无涯，初中毕业了分开之后还在给林无涯的银行卡里打钱。林无涯实在受不了，只好把打进去的钱又给他送到学校去，这一来一回高中那所学校都知道林无涯在罩着这胖子，更没人敢动他了。
林无涯用钱第一时间想到了这胖仔，只是高二以后不在多联系，林无涯短信发出后，心里竟然没底，这时收到答复心里又踏实了一成。
邵达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说：“真是，我把这海仔给忘了！”林无涯打开手机，钱打了上去，舒了一口气，道：“邵达刚说的没错，咱们人手不够！给那些混在社会上，没什么正业的兄弟发短信，约出来。”邵达点了点道：“嗯，地点还是老地方？”林无涯继续道：“嗯，把咱们在这儿能调动的人也找来吧。”
邵达掏出手机就开始发短信，大鹏和杜子烨也开始打电话，林无涯看着开始忙乱的三个人，想到一个人来。慢慢走到一旁，给那人发了一条短信，不到五分钟回过一条写着“知道地点后发短信。”林无涯眯起的眼睛透出犀利的杀气，嘴角一扬握拳冷声道：“找死！”这句话声音甚微，但是透着空气隐隐让人感到发寒，亦或是空气中的冷风而致。
☆、第十六章 玩命一赌
是夜，深巷里四下无声，只能听到狗吠和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天上没有星辰明月，空气里飘着雨腥儿的味儿。暗黑下星星点点的红色火光来回晃动，脚步声都是向着这来的。斜身倚在墙壁的那个青年，说了声：“打开手电。”
“啪”的几声响，巷子里通亮，十几人站在巷子里围在青年周围，看过这边，那青年身边的一人道：“大哥，差不多了。”
林无涯“嗯”了一声，掐灭烟头，慢慢站直身子，把烟头扔在地下，扫了众人一眼，说道：“没大事我不会随随便便找你们出来的，这一次我说清楚了，不是跟往常一样是和其他学校里的那些小屁孩儿闹闹，吓唬吓唬他们。咱们这次是要挑了一个帮派的堂，赌的是命，动的是刀，流的是血，成了，混进黑道，败了，赔上一条命！”
站在下面的人低声絮叨了几句，林无涯看了看这些人，继续说：“不过我林无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事儿你们自己定，想跟着我走这条道的，今晚留下，不愿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今晚咱们好聚好散。去留由你们定。”
话说完这十几人先由低声吵吵慢慢静了下来，邵达看着这些人点了根烟说道：“你们的情况咱们不是不知道，早就出了学校，在外面有几个弟兄，但又没混出什么起色来，因为什么，你们心里估计也清楚。这次是赌的有点大，不过不拼就想成事的，天下怕是没这么好的事！”大鹏接着也说道：“我们几个肯定是跟定大哥，邵达说的对，不拼想成事的，天下没这好事。大哥说由你们定，得，自个儿拿个调。”
“这……”有的人还是犹豫不决，杜子烨说道：“行了，胆小怕事，也没有走这条道打算的人，就撤吧，大哥说了不是逼着你们去。”
“大哥不是兄弟不仗义，我底下的那些人都是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只能干个偷偷摸摸的小勾当，这种黑道生涯靠的就是胆气，我跟着你是给你丢脸，这一次真是不成。”一个精瘦的青年扶了扶眼镜框说道。林无涯点了点头，说道：“六儿，不用多说了，你去吧。”
话音刚落，那叫六儿的旁边站出一个人来，大声道：“老六，几天不见兔胆儿给吓成鼠胆儿了！不过我早就等上这一天了，说实话，大哥你要再不出来干这一票我张骏可就投了别人了。”那叫六儿的抖了抖嘴唇说道：“你行，你行，我没胆子……”林无涯摆了摆手说道：“六儿，你去吧。”那人见林无涯让他走，只得瞥了张骏一眼，掉头走了。
还剩几个人没表态，林无涯道：“时间很紧，你们痛痛快快决定吧。”接下来和林无涯预料的一样，只走了一个。林无涯预料中会走的最多三个，混上社会又没有什么正事可干的混混混了几年，也许早就在等一个翻身的机会，毕竟选择了混都是想要风生水起，君临黑道天下的。
接下来的事就剩下煎心的等待了，没有收到对方的短信之前，也只能是等。林无涯一夜未眠，从巷子里散了回来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杜子烨在附近开了间房，林无涯安排大鹏把钱都取了出来，自己坐在房间的窗户朝下望去。
已经是上午的九点了，天上还是黑沉沉的，“注定是要变天了。”林无涯晃了晃手里高脚杯中的红酒，突然想起百里笉说过红酒比起那些酒精兑水的劣质白酒好得多，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中午三个人都盯着手机，什么都没做，林无涯眉头紧锁，眼睛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我在这儿等着，有事再叫你们。”邵达说：“你去吧，我们等着，有事叫你得了。”
“我肯定是睡不着了，你们去睡吧，一有动静我会叫你们的。”林无涯说。邵达想来也是，道：“那好吧，我就在这儿睡一会儿，有动静就叫我。”邵达说完就蜷缩在沙发上，合眼睡过去。又过了半个小时，大鹏也睡过去了。
杜子烨取了一瓶酒，正要往杯子里倒，林无涯轻声道：“别倒了，拿来吧。”杜子烨拿过酒放在林无涯旁边，林无涯起了盖子，喝了几口看着窗外，午时黑云滚滚，压抑着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倾盆而下的释放。杜子烨接过酒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一点三十分，林无涯放下手里的空瓶子，天空猛地闪过一道紫光，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炸开一个巨雷。林无涯起身了望窗外豆大的雨点“乒乒乓乓”敲在窗子上。屋里一片暗黑，桌上的手机“呜”的一声震动，屏幕亮了起来。
林无涯看着是陌生号码，接起电话，那边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怎么样，钱准备好了没？”
“嗯，准备好了，你说送到什么地方。”林无涯说。
顿了顿，那头道：“一个半小时后，东昌大道，你一个人来。如果有尾巴跟着来，我直接干掉那老女人。”说完这句电话就挂断了。大鹏急道：“在哪儿？”林无涯看了看外面街上顶着伞跑来跑去的人，皱着眉不说话，邵达起来站在旁边看着。良久林无涯道：“一个半小时后，东昌大道，我一个人。”
“他奶奶的！”大鹏骂了一句。林无涯道：“我估计这不是最终的目的地，不过这天气下，他说的这个地方一定离最后交易的地方远不了，他们不会为了咱们这十几万冒着雨四处跑。他应该会料定我没多大的能耐搞出什么动静，我是在学校里和一群小屁孩混的，他没那大的戒备心。”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去啊！”邵达和杜子烨急道。林无涯笑了笑，说：“时间管够。你们和大鹏把人分成三波，我走后邵达找人从另一条路去东昌大道，确认地方后，你们在附近等着我进去，半个小时后一起冲进去。阿烨你带着一拨人，接出宋箐，你就把她送回到这来，别回家。大鹏等阿烨来接应之后，打发走疯狗，进来接应我和邵达。”
邵达几个一起道：“行！”林无涯穿上那件黑色外套说道：“邵达你开车去赶在我前面，我记得在东昌大道有个百货大厦，你去了上楼盯着，我去了会拿手机定位的。你注意手机。小心点！”林无涯拍了拍他们三个的肩膀，开门往出走。
邵达、大鹏和杜子烨一起说道：“大哥你小心。”杜子烨拿出伞来递了过去，林无涯接了过伞，说道：“家伙不够，我家屋子的桌下有，是砍刀。”看着三个人点了点头，顶着伞下楼走进雨雾里。林无涯站在路上，给那个陌生号播了回去，接着又挂断，反复了三四次，那头终于拨了回来，林无涯听到那头的音乐，很吵，那头骂道：“你找死还是咋地？”
“没有，我说一声，这么大的雨车不好打，可能会迟到。”林无涯说。“小子，你敢玩什么花招，大爷不会给你好看的！快点。”林无涯说道：“这种情况，信不信由你。”那头不耐烦吼道：“一小时四十五分，到不了收尸吧。”说完挂断了。
林无涯上了一辆出租车，给杜子烨打电话，说道：“赶快查查东昌大道那有什么酒吧歌厅。查完了告诉邵达。”这种大雨的天气，林无涯看着手表，估摸着不堵车应该会早到十多分，不过现在就说不上了。三点四十分，手机响了，林无涯接起，听到那边安安静静，问道：“走到什么地方了？”
林无涯看了看窗外，说道：“在桥上，离东昌还有几步。”
“四十五分，到东昌大道。”那头挂断电话了。林无涯用另一个手机给邵达打电话，“你到了吗？”邵达那头道“嗯！你呢？”林无涯说道：“马上。”关了电话，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开快点。”说完给他掏了一张一百。
三点四十五分，林无涯下了车，站在百货大厦的楼底，手机的ＧＰＲＳ定位开始。林无涯有时候还真是赞叹这高科技的发展，电话打了过来，“喂，到了没有？”
“嗯。在东昌大道的百货大夏楼下。”林无涯说道。
“你等等……嗯！你带着东西从正对面的网吧走过来，进网吧。”那头说道。
林无涯挂断电话，看了看前面，果真是一家网吧，心想：“他能看得到我，应该就是在这网吧里。”不觉心下一喜，忍不住就想回头看看百货大厦的楼顶。快步进了那家网吧，一进门，林无涯呆了一下，网吧里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多数是抽烟打网游的。林无涯站在那扫视了一遍，开始有点慌乱。电话这时候响了。网管问道：“上多长时间，身份证！”林无涯接起电话，问道：“你在哪？”
那头冷笑了一下，说道：“别急啊！先坐下来玩一个小时！”林无涯脑袋“嗡”的一声响，手心里出满了冷汗，压着颤音道：“你他妈玩儿我？早来这么久就为在这网吧里玩一个小时？！”
“不喜欢可以走啊！哈哈哈……”林无涯听着这个声音压着自己的怒火，沉声说道：“好！一个小时，小爷还是赔得起的！”说完挂了电话，给那人十块钱，说道：“一个小时！”那人指了指面前的那台电脑说道：“这个！”林无涯指着靠窗的那台说道：“我习惯靠窗通风，就那台！”
网管犹豫了一下，接着道：“行了。”林无涯坐了下来，打开电脑，朝窗外看了一眼，点了根烟，起身打了窗户，心想：“这王八蛋还真够狡猾的，竟然会出这么个损招。这可怎么通知邵达他们呢？”
林无涯打开不常用的聊天工具，想到这个时候一定没有人闲的在这个时候聊天，再说了不能在这里发任何关于现在的事情的话，林无涯确定那网管在盯着自己。想了想打开一款经常玩的网游，进去发现熟络的人都不在，玩了一会儿，脑子里全是怎么办，只得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压着自己的紧张着急。过了十五分钟，游戏下面的对话框闪了一下，林无涯险些叫了出来，是武峰，那个小男孩。
武峰问道：“哥，你也在玩儿？”林无涯发了个笑脸，问了一句：“不上课吗？”武峰发过一张鬼脸，说：“呵呵，你知道。”林无涯说道：“不学好！”武峰通了视频给他，说道：“哥，你的游戏玩得这么烂，装备还这么差，怎么还玩啊！”林无涯笑了笑说道：“与时俱进嘛！装备真的很差？”
武峰一撇嘴点了点头，林无涯笑了笑道：“那怎么办？”武峰想也没想就说道：“买点新装备吧！”林无涯假装想了一下，说道：“你帮我跟你邵达哥说一声，叫他给我半个小时之内给我把这游戏的装备买好，他比我在行，晚上咱俩接着玩！”武峰笑道：“好嘞，我知道了。”林无涯说道：“去吧！”就挂断了视频，接着玩游戏，查看了那些装备的价格，装作在选择。额上的汗跟着心跳的节奏滴到了键盘上，时间显示着十六点二十五。
成败在这五分钟。
邵达站在楼上，看着下面，想到林无涯自进了了网吧，位置就没有在动过，看了看这些人，把腰间的刀紧了紧，看了看手机还有八分钟，正要按下电梯下楼，手机响了，竟然写着小武。邵达一怔想了想还是接起电话，问道：“小武，你有事？”
“邵达哥，我无涯大哥刚跟我聊天让你现在用半个钟头赶紧给他买套装备……”
“你说什么？谁跟你说？”邵达急道。
武峰那头道：“是林无涯大哥啊！他正在玩游戏，我碰上的！他说你懂这个，让你帮着买套装备。”邵达一怔，说道：“知道了。”直接挂了电话，给杜子烨打电话说道：“大哥在网吧玩游戏，让我在半个小时内给他购买设备。”杜子烨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别进去了，赶快告诉大鹏，让他先别进去。”
邵达挂了杜子烨的电话，直接给大鹏打去，告诉他半个小时后再进去，林无涯在网吧玩游戏。大鹏一头雾水，邵达只能告诉他去问杜子烨。杜子烨道：“你按大哥吩咐的去做，不过是晚进去半个小时，那人应该在试探。等着，别妄动。”大鹏听完，似懂非懂，但也只得挥手把人招呼回来，说道：“继续等着。”
林无涯看着过了四十五分了，心跳才慢慢恢复过来，关掉游戏界面，走到那网管身旁，拿了一罐啤酒，问道：“这网吧是你开的？”那网管应了一声，显然没有和林无涯闲谈的逸致。林无涯也不在意，掏出手机，快五十了，果真电话响了，林无涯笑了笑接起。
“网吧下面的地下室，跟网管说你要去下面的酒吧歌厅。”林无涯说：“知道了。”挂断电话，说道：“带我去酒吧。”那网管看了一眼林无涯，从里面走出来了，说道：“走吧。”走在林无涯前面，从一条环绕着的楼梯通了下去。网管指着这说道：“从这下去，进里面就行了。”
林无涯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心中琢磨着邵达能不能找过来，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慢慢走了下去。一下楼梯就能听到里面唱歌的声音，喝酒划拳，倒真是如他所料。越往里灯光晃动，忽明忽暗，林无涯一个人朝里面走去，男人女人站在中央摇着脑袋摇来摇要去，尖叫声，歌声，伴着音响传出来，和上面的网吧像是成了俩个世界。
“妈的，这从哪里找人！”林无涯握紧了手里的箱子在心里骂道。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林无涯拿起见是那人的，接道：“在哪儿？”电话里说道：“往前走，你就能看到了。”说完阴笑了一声。林无涯挂断电话，往前走了几步。
见一间空房里闯着门，门口站着六个人守着。拿着手里的包，走了进去，那几个人也不拦，任他走了进去。进门只见一张沙发上坐着个刀疤脸，扎了个辫子在光头上，脸上的一堆横肉没处放。身前摆着的机子上摆着酒瓶，还有其他的瓶瓶罐罐。家里还有十几号人站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