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然是一样,两人各看各的书,到了傍晚的时候黄嵘练武,黄峥也会练练,只是时间不能太长,晚上和黄药师一起吃过饭后,两人都躺到床上。
桃花岛的日子每天日复一日就是如此,看书,练武,虽然有些平淡,但黄峥也不会觉得寂寞,外面纵使热闹,但若是没有家人,一切都黯淡无光。而黄嵘,只要有黄峥在,眼里心里哪里还看得到其他东西。
只是这天晚上黄峥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黄嵘低低的叫声。
“哥哥。”
“恩?”黄嵘答道。
过了一会,还没听到黄嵘答话,黄峥睁开眼睛,向黄嵘的床那边看去,对上黄嵘晶亮的双眼,里面似乎有什么黄峥看不懂的神色流动。
“怎么了,嵘儿?”黄峥有些不安的坐起身,下床走过去。
黄嵘一把拉住黄峥的手,覆住下方灼热的部位。黄峥手一顿,坐在床边,有些无奈的道:“嵘儿,这个应该你自己解决。”
“我弄不出来,哥哥弄的好舒服。”黄嵘眼睛盯着黄峥,手带着黄峥的手直接伸进亵裤里面滑动起来。
黄峥无奈的随着黄嵘的手滑动,待黄嵘发泄出来,径自去外面净了手,走回床边,看着神清气爽的黄嵘,坐在他身边,道:“嵘儿,这种事以后还是你自己解决为好,就算我们是亲兄弟,那也是不对的。况且将来我们都要各自娶妻的,这种事以后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黄嵘脸沉下来,道:“哥哥要和谁在一起?”
黄峥愣了一下,道:“还不知道,时机到了,自然就遇到了。”
黄嵘冷着小脸,紧盯着黄峥的眼睛,道:“哥哥不是说永远都和我在一起吗?”
黄峥握着黄嵘的手,安慰道:“我们是亲兄弟,以后即使成亲了自然也是都住在桃花岛的。”
“可是哥哥要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吗?”黄嵘似乎有些委屈的道。
黄峥轻笑一声,揉了揉黄嵘柔顺的头发,道:“嵘儿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娘子啊,还会有可爱的孩子。”
黄嵘一掌拍掉黄峥的手,大声道:“我不要什么娘子,哥哥是大笨蛋。”说罢,竟然站起身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去了。
黄峥愕然的看着,不知道黄嵘又怎么了。这几年因着他受伤,黄嵘一直都很听话,这次居然会发脾气,黄峥跑到门边,外面黑漆漆的一团,黄嵘早就不见人影了。
黄峥叹了口气,暗想着黄嵘这小子肯定是青春叛逆期到了,不过嵘儿从小对自己一向亲昵,独占欲强,大概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让他吃醋了,傻小子,自己是他哥哥,不管过多久都不会改变的,有什么好吃醋的,果然还没长大。
黄峥这样想着,回到床上,又想了以后,决定明天等黄嵘回来就和他讲清楚,即使以后自己成亲了,也不会离开他的,他们是一辈子的兄弟,永远是对方最重要的人,即使以后成亲了也不例外。
黄峥倒是不担心黄嵘,这几年黄嵘的武功已经大有长进,整个桃花岛也都被他逛遍了,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到了早上的时候,黄峥醒来还没见黄嵘,正想着是不是要去找他,就见黄药师沉着脸进来了,黄峥迎上去,轻声问道:“爹爹,怎么了?”
黄药师走进房,坐下,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道:“嵘儿那小子,早上我居然发现他在周伯通那边,还送酒食给他。被我骂了一顿。”
“周伯通?”黄峥疑惑的问道,看来这几年黄嵘瞒着他做了很多事,黄峥心里有些复杂,看来长大了,就有自己的秘密了。
黄药师端起黄峥倒的茶喝了一口,道:“老顽童周伯通,当年害死你娘就有他的原因,这些年我把他囚禁在后山的一个洞里,却没想到嵘儿那小子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到那里去,还经常给老顽童送酒食吃。今早我无意中去看了一下,居然看见他和老顽童在那里一起喝酒。被我抓到了还拧着头,不肯认错。”
“爹爹别生气,嵘儿还小,待他回来了,我好好教他就是了。”黄峥安抚道。
黄药师把茶杯放在桌上,微皱眉,道:“峥儿,你别太宠着嵘儿,他该懂事了。”
“嵘儿是我弟弟,我不宠着他宠着谁。爹爹放心,我一定好好教他。”黄峥笑着道。
黄药师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道:“那小子也就听你的话。”
黄药师走后,黄峥见黄嵘还未回来,只得出去找了,找了很多地方,还未找到。黄峥向黄药师所说的后山走去,其实这里他从未来过,因为黄药师说过不让他们来这里,黄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所以就遵守了。只是没想到黄嵘居然偷偷的来过,并且遇到了老顽童。
经过桃花阵,看到一个山洞,里面果然坐着一个人,满头长发,直垂到地上,有些乱糟糟的,长眉长须,嘴巴鼻子都被遮掩住了。似是察觉到黄峥的到来,这人抬起头,一双眼睛精神烁烁,无比清澈。
“嵘小子,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人跳起来,好奇的问道,伸手来拉黄峥的袖子。
黄峥微微后退避开,只是袖子依然被老顽童拽住,这才恍然,这老头武功肯定很高。老顽童松开手,眉皱到一起,随即松开,眉眼都笑起来,道:“你是嵘小子的哥哥,对不对?”
黄峥微微点头,微笑着问道:“请问前辈可知嵘儿去了哪里?”
老顽童绕着黄峥转了几圈,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听到黄峥的话,走到角落蹲下,拖着下巴,道:“嵘小子啊,八成是出岛去了。”
第 10 章
黄峥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盯着周伯通,道:“嵘儿为什么会出岛?”
周伯通摇了摇头,道:“昨晚嵘小子突然来这,也不说话,只是喝酒,今天一大早就被黄老邪骂了一顿,然后他就跑啦。我猜他大概是出岛去了。”
黄峥皱着眉头,道:“就算爹爹骂了他,嵘儿也不会不说一声就出岛了。”
周伯通乐呵呵的笑了笑,对黄振眨眨眼,嘻嘻笑道:“昨晚嵘小子喝醉了说哥哥不疼他了,他要离开这里,去江湖上看好玩的。”
黄峥微皱眉,但稍一回想,盯着周伯通,“嵘儿怎么知道江湖上好玩?”
周伯通嘿嘿后退几步,掩耳盗铃的摆摆手,道:“不是我说的。”
黄峥冷哼一声,道:“看来是爹爹对你太好了,居然敢把嵘儿教坏了。”说罢没有犹豫转身朝外走去。
周伯通在后面跳了一下,怒气冲冲的道:“黄老邪什么时候对我好了,嵘小子走的对,这岛上闷死了。”
黄峥没听他说话,瞬间出了桃花阵,先是到海边看了看,果然看到有船只离开的痕迹,先前桃花岛自备的船只已经没有了。黄峥心里又气又急,到黄药师的房间,还未敲门,黄药师已经走出门来。
“爹爹,嵘儿出岛了。”黄峥走上前,有些焦急的道。
黄药师微皱眉头,背转双手,道:“就让他去吃吃苦也好。”
“可是……爹爹,我很担心。我想出岛去找嵘儿。”黄峥神色认真的道。
黄药师看着他,有心想反对,但又知道这个儿子性情虽温和,但实则极有主见,更何况这次与嵘儿有关。紧抿薄唇,对上黄峥坚定的目光,妥协道:“明天再去吧,岛上的那条船被嵘儿开走了,爹爹今天帮你做一只船。”
黄峥高兴的挽住黄药师的手,道:“谢谢爹爹。”
黄药师嘴角也勾起一抹笑,道:“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待走到了另一间房中,黄药师从柜子中拿出几样东西,其中有当初制作的蓝色腰带和四个环状物。还有一件黑黝黝、满生倒刺的衣服。
黄药师取过那件衣服,道:“这是软猬甲,刀枪不入,给你护身用。”说罢又拿起那腰带和环状物,道:“这是我制作的,暗含机关,里面是附骨针,你小心使用。”说完把机关的地方告诉黄峥,让他试了试,然后把那几个环状物手脚各带一个,这东西贴身,没有任何不适,而且机关隐秘,不会误伤到黄峥。
随后又给了黄峥两瓶九华玉露丸,每瓶里面各有二十颗。摸着他的头,道:“我去做船,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安排人带你出岛。”
黄峥收好东西,默默点头,一个人回到房内,看着有些空旷的房间,平时黄嵘总是跟前跟后的,他有什么需要,黄嵘早早的就准备好。现在黄嵘不在,黄峥发现他已经开始不习惯了。
这一天仿佛过的很漫长,黄峥平静了心情,手中拿着一本书坐在窗边看着,视线却老是不受控制的飘向窗外,平时嵘儿总是在那里练武的,只是今天,风飘过,几片树叶如往常一般落下来,树下的人却不见身影。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黄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穿上衣服,来到海边,当年在这里,嵘儿和自己发脾气,然后遇见鲨鱼,最后自己受伤。这几年,两人很少来到这里,只是,今天,嵘儿却一个人从这里走了,毫不留恋。
这一晚的天气很好,莹白色的月光洒在海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黄峥抱膝坐在沙滩上,海浪一波一波的拍击着岸边,黄峥看着远方,不知道嵘儿现在怎么样了,他身上有没有钱,有没有挨饿,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
黄峥此时就像一个挂念离家出走的孩子一般,虽然心中有些气愤,但担忧的情绪还是多一些,虽然知道黄嵘武功高强,但他从未离开过这里,人心险恶,若是被人骗了可怎么办?一想到这点,黄峥就恨不得马上飞到黄嵘身边。
“峥儿。”
黄峥转过头,是爹爹。黄峥低低的叫了声“爹爹”,黄药师坐在他旁边,看着远方,淡淡的道:“你从未离开过这里,到了外面一定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敌之时不可手软。找到了嵘儿,就马上回来吧。”
“恩,爹爹也要多保重,等我和嵘儿回来。”黄峥郑重的点头,头靠在黄药师的肩上,带着一丝依恋的道。
黄药师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坐着,直到黄峥不自觉的靠着黄药师睡去,黄药师抱起熟睡的人,走回房间,把他衣服鞋子脱掉,盖好薄毯,坐在床边,看着黄峥的脸,直到天微亮才离去。
黄峥在黄药师离开之后没多久就醒来了,许是身边没有熟悉的气息,惊醒的时候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也没继续睡了,洗漱之后,走到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送到黄药师的房间。黄药师刚起没多久,见黄峥来了,让他进门来。
两人吃好饭,黄药师递了一个包裹给黄峥,还有几张银票让他收在怀里,道:“包裹里有些散碎的银子,还有一套衣服,那些银票你收好带在怀里。若是缺什么,就自己买,不要不舍得花钱,照顾好自己。”
黄峥默默点头,跟着黄药师向外面走去,海岸边已经有一座新的船停在那里了,上面有个哑仆,应该是送自己出海的。黄药师沉声道:“你去吧,万事小心。”
黄峥上船,挥了挥手,大声道:“爹爹,等我回来。”
岸边的黄药师对着黄峥挥了挥手,待船已经看不见后,才向后山走去,是时候和某个对自己儿子乱说话的家伙算账了,峥儿说的对,看来是自己对他太好了。
黄峥坐在船上,海风铺面而来,带着微微的腥气。黄峥两辈子第一次坐船,除了开始的不适之外,倒也没什么,毕竟是习武之人,加之从小生活在海边,对海的气息也熟悉了。只是这船,一坐就是一天,早上出发,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到岸边。
黄振上岸后,哑仆自行回去了。岸口很多人,卖鱼虾的在街道两边都是,加上来此处买鱼虾的,人就多了起来。而黄峥的到来,也让人群注目了一下,毕竟在这种地方,向黄振这种俊秀的少年是非常少见的。
黄峥很久没有接触人群,加上一下子这么多视线注视着,心里有些不自在,找准了方向,就向镇上走去。在海上一天,虽然爹爹有帮他准备两个饼,但在海上根本就没心情吃。黄峥找了家不错的客栈走进去,里面还算干净。
“掌柜的,来间上房。”黄峥学着前面一人的话说道。
“好的,客官,押金二两。”那掌柜的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倒是面善,脸上满是笑容,倒是让人很有好感。
黄峥从包袱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趁着那掌柜登记的功夫问道:“掌柜的,这两天有没有见到与我长得一样的少年,个头比我稍高一点。”
那掌柜的看了黄峥一眼,摇摇头,道:“没有,若是有像公子这般俊秀的人,我定然是不会忘记的。”
黄峥有些失望,但还是道:“谢谢掌柜。”
那掌柜的登记好了,叫了小二带黄峥上楼,房间还好,被褥什么的看起来还算干净,黄峥坐在桌边,对那小二道:“叫人送桶热水来,我要洗澡。”
那小二下去没多久就送来了热水,帮黄峥倒好水后才出去,黄峥解开衣服,坐在浴桶中,舒服的叹了口气,直到水有些微凉了才起身。唤了那小二来把水提出去,又让他送了店里的招牌菜来,赏了那小二几个小钱,让他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家店真的很不错,服务态度好,房间也算干净,其实黄峥一点也没想到,这掌柜的和小二哪个不是见识多的人,黄峥这样的相貌,还有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哪里是平凡人所能有的,自然是好好的伺候了。
黄峥身上虽没带什么玉佩之类的贵重物品,衣服的样式也极其简单,但那布料却是最好的玉锦,穿在身上最是舒适,黄药师给黄峥两兄弟准备的都是最好的物品,就黄峥身上的衣物,已经值很多银子了。
只是这里的饭菜,虽说是招牌菜,但味道不是很好,黄峥只吃了几口就没吃了,从包袱里拿出黄药师放的饼,就着桌上的汤吃了。暗暗感叹,还是爹爹做的东西最好吃。
要说黄峥也有试着学过做饭的,奈何他的手艺就那样,和上辈子一样,不好不坏。加之有黄嵘在旁边不让他做,说以后什么时候哥哥想吃,他马上就做好。后来黄峥也就很少进厨房了,所以他的厨艺也就维持在那个不好不坏的水平。
吃饱了之后,让人把饭菜撤下去,外面的天也黑了下来。黄峥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巷,虽是有些累,但很久没接触人群,现在看到如此热闹的场景,心里不禁也有些兴奋,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外面看看。
走在热闹的街面上,黄峥一开始的兴奋劲很快就过去,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身边的场景虽热闹,买东西卖东西的声音,还有孩童玩闹的声音,交杂成一片。此处地名舟山,靠近海边,因此还算繁华,百姓生活亦不是很苦,所以街面上才这般热闹。
就在黄峥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腰间有些异样,黄峥手一动,已经抓住了那只作怪的手,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涂得漆黑,此刻眼中满是惊惧的看着黄峥。
黄峥微微一笑,松开手,那小孩马上挤进了人群中不见踪影。黄峥加快脚步,因走的不远,所以很快就回到了客栈。至于那个小孩,很快就被黄峥忘到了脑后。黄峥会放过那个小孩只是因为那小孩清澈的眼睛,想必是因为有什么困难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吧,而且黄峥也没损失什么东西,若和一个小孩计较,他是做不到的。
上辈子的生活让黄峥知道生活的不易,这世虽然很庆幸可以有富足的生活,但黄峥并不会因此就忘记那些事情。
回到客栈后,黄峥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