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四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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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四朝-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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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然,对乌孙而言,不管是大汉还是匈奴,都是敌人。只是相比之下,与其被匈奴奴役,不如与大汉结盟,哪怕日后真成了附属国,也不至于流离失所。”师中分析地头头是道,“无论我们如何示好,他们都不会放下戒备,既然如此,何不为我们自己多打算呢,探清乌孙腹地虚实,大汉及早收服乌孙,我们也算不枉此行。”
  常惠猛地拍下大腿,盯着师中俊美绝伦的侧脸,感叹道:“师大人啊师大人,你以前在乐府跟李延年混日子真是委屈了,你这等才智,中尉府咋就没发现呢!”
  师中愣了下,咳了几声:“好吧,既然常将军都看出来了,师中也就不瞒各位了,师中正是受中尉府所托协助公主的。”
  常惠没想到竟被自己蒙准了,张大的嘴巴好半天都没合拢。
  冯嫽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我就说呢,师大人琴弹得好也就算了,为人处事也是毫无挑剔,原来是中尉府的人啊!”
  刘烨想象着赤谷城建成的样子,心里涌起无限豪情:“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去赤谷城!”




  第三十六章 诡计多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蒙古包里的军须靡气愤难平,他乃一国之君,居然被女人们摆布地如此狼狈。一个是恃宠而骄的须其格,小肚鸡肠三天两头没事找事,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解忧公主,虽然她从来不摆架子,但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方才刘烨说的那番话,每个字都让他如坐针毡,听着令人无法接受,却又无力反驳,而他想要打压翁归靡的计划也就此落空了。
  须其格仍是死不认账,横眉竖眼指着趴在地上不停磕头的莫巴一家人,大呼小叫道:“你们这些贱民,不是说看见右夫人和左贤王做过那种龌龊事吗,怎么当着他们的面又不肯说了呢!你们这是要存心给我找难看哪,是不是,是不是?”
  莫巴的身体在抖,声音也抖得找不着调:“左、左夫人,小的不敢,不敢啊……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呀……”
  “不敢?那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给我当着大王的面说清楚,你说,右夫人勾引左贤王做下流事,你快说啊!”须其格拍桌子砸板凳,尖尖的十指划过膝上织锦缎长袍,划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莫巴的头更低了:“我、我、我不知道他们……”
  “什么?你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是在说谎么,你骗了我还不够,还要骗大王说你不知道!哼,莫巴,你诋毁王族可是死罪,别怪我没给你们留活路!”须其格这样说,像是恐吓又像是提醒,提醒莫巴一家人想活命该怎么做。
  “我没有,没有诋毁王族……“莫巴吓得只知道磕头了,”左夫人,大王,大王,求求您了,求您饶了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还敢说瞎话,我看你是真的活腻歪了!”须其格怎么可能让军须靡知道一切,连忙召来几名侍卫,“把莫巴一家人给我带下去,拔了他们的舌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莫巴吓傻了:“左夫人饶命,不关小的事啊,小的只是……啊,啊……”
  眼看莫巴就要被侍卫带走,莫巴的老婆突然挺直了腰,看也不看须其格,直盯着军须靡,一字一句地说:“大王,这些话都是左夫人教我们说的,污蔑左贤王和右夫人的也是她,是左夫人!”
  须其格的脸扭曲了,抓狂地吼叫:“胡说,一派胡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带下去,拔掉舌头,不,直接砍掉他们的头……”
  侍卫上前抓住莫巴的老婆,莫巴的儿子猛地跳起来推开他们,继续说道:“大王,我娘说的没错,就是左夫人指使我们这样做的,她还威胁我们,如果不照做就把我们赶出赤谷城……”
  莫巴的老婆挣扎之间叫起来:“冤枉啊,大王,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左夫人要拔掉我们的舌头,就是不让我们说实话……我们不说也难逃一死,干脆都说出来好了,须其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配做我们乌孙的左夫人……”
  “反了,反了……”须其格一把拔出军须靡的佩刀,就要往莫巴的老婆身上砍去,军须靡一挥手将那把刀打落,虎目圆睁喝退了须其格。
  侍卫们将莫巴一家人捆绑,听候发落,军须靡略显疲惫地摇摇头:“算了,让他们去悠游牧场喂马,三年之内不许回来。”
  莫巴一家人被带走了,被判三年劳作总好过受拔舌之苦。军须靡无力追究,须其格却像个疯子没完没了。
  “大王,你怎么就放过他们了,你糊涂了啊,他们看见左贤王和那个贱人的丑事了,你再问下去就能问出来的……”
  “够了!”军须靡怒吼一声,扬手就是两巴掌,打得须其格眼前直冒金星,她趴在虎皮毯子上,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喃喃道,“你又打我,你为那个贱人又打我……”
  “这都是你自找的,你教唆他们造谣目的何在,你看左贤王和右夫人不顺眼,就要本王为你出气是吗?好你个须其格,你连本王也敢戏弄,本王真是愚蠢,居然相信你的谎话……”
  “大王,我没有骗你啊,他们两个的关系真不一般,不仅是马厩这回,他们早就在外面过夜了。”须其格据理力争。
  “你当本王是蠢的?”军须靡恨得咬牙,抬手又要打她。
  “大王,你听我说,听我说……他们在一起待了两个晚上,想做什么做不了,我才不相信他们的关系那么简单……”须其格拉住军须靡的衣袖,喋喋不休地说。
  军须靡不屑理她拂袖而去,须其格急道:“扶玛,这都是扶玛告诉我的,她可以证明我没骗你啊,大王!”
  “扶玛?”军须靡记得这个名字,“她不是乌布吉长老的孙女吗?”
  “是啊,就是她,她和左贤王原本情投意合,要不是那个贱人,他们现在还好着呢,下个月就要正式成亲的。乌布吉长老这么在意左贤王,还不是因为扶玛离不开他么!那个贱人来到乌孙,理应是来服侍大王你的,可她倒好,竟然看上了年轻力壮的小叔子,她这不是明摆着嫌弃大王么!”
  军须靡的脸色很难看,须其格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个贱人为了能和左贤王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先是挑拨左贤王和扶玛的关系,无所不用其极,不惜用自己的身体诱惑血气方刚的小叔子。她硬生生地将这对青梅竹马拆散,她就是无耻到这种程度啊!”
  “扶玛终日以泪洗面找我哭诉,还闹腾着要找乌布吉长老出面,臣妾为了大王着想,当然不想家丑外扬,便答应了扶玛,帮她挽回左贤王的心。臣妾为大王不值啊,那个贱人就算没有你的子嗣,她也是你的夫人哪,怎能红杏出墙呢,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小叔子下手!这种丑闻要是传出去,大王颜面何存,咱们乌孙不就成了人家的笑柄吗?”
  “大王,你想想吧,就算我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但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扶玛要不是伤透了心,怎么能找臣妾哭诉,还不就是让臣妾帮她做主么!大王,你要是还不相信,就去试探下左贤王吧,他要抛弃扶玛,跟那个贱人在一起,你只要提他跟扶玛的婚事,就知道谁在撒谎了。”
  军须靡的眉头越皱越紧,须其格来拉他也没有推开,颓然坐回到虎皮毯子上,沉吟片刻,问道:“且不说马厩这次吧,左贤王与公主第一次独处整晚,扶玛就该说出来啊,她为何不说?”
  须其格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那次是个意外,谁能想得到呀!扶玛害刘烨不成,反而给她机会与翁归靡交好,扶玛吃了这种哑巴亏后悔地要死,要不是须其格再三保证还以颜色,早就一头撞墙去了!
  “这,这个……”须其格眼珠子一转,假惺惺地装着抹泪,“要不怎么说女人都傻呢,左贤王跟那个贱人好上了,扶玛还是对他一片痴心,只要他能回心转意,一切都不计较。扶玛她怕事情闹大,她和左贤王就再也走不到一起了,宁愿自个儿伤心也不肯说出他们的丑事。大王,臣妾明白她的心意啊,因为,臣妾对大王也是如此,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须其格一席话听起来牵强,仔细想想却又能说得通,军须靡察觉到翁归靡对刘烨的感情不一般,正想找机会试探,这样一来,倒是给他省了好多工夫。
  “希望你这次没有骗本王!不然,别怪本王不顾夫妻情分!”军须靡决定再信她一回,也给自己找台阶下。
  须其格眼前一亮,忙道:“臣妾向大王保证,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




  第三十七章 心生怨怼
  军须靡也是那种想到什么就要去做的人,刘烨拐弯抹角骂他昏君,这口闷气还没吐出来,又从须其格嘴里得知她和翁归靡确实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很窝囊。
  身为当事人,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兄弟搞婚外情,原本应该气到吐血,把这对奸夫淫妇狠狠抽打凌虐至死方才解恨。但军须靡的反应却是相当平静,还有心思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之所以存得住气,并不是他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不是想给他们留条活路,更不是打算既往不咎诸事不提。而是他根本没把刘烨放在心里,因为在乎所以在意,他和刘烨没有夫妻之实,更没有所谓的夫妻感情。如果牺牲一个不在乎的女人,就可以将风头正盛的左贤王打压下去,那么,他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古往今来,争权夺势这码事他见得多了,祖父猎骄靡经历丧国之痛,卧薪尝胆卷土重来,重新坐上乌孙昆莫的王位,这其中的痛苦太多太多难以言说。他军须靡要是将祖父留给他的王位拱手让人,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祖先哪!
  泥靡年纪尚小,想要担负起一国之君的重任估计还得十年八载,在此之前,乌孙王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其实,军须靡对翁归靡没有多少恨意,反而打心底里当他是好兄弟,但与一国之君的威望相比,手足兄弟也是可以牺牲的。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了将王位顺利地传给长子泥靡,军须靡开始打起了翁归靡的主意。短短三年时间,翁归靡已经从不招待见的世袭王侯,成为了世人敬仰名副其实的左贤王,他的精明圆滑化解了一次次外交危机,不仅是那些爱挑毛病的长老大臣心生敬意,城中的老百姓更是将他奉若神明。
  况且,还有三代老臣乌布吉长老为他保驾护航,如果他真有谋反之意,恐怕也难奈何得了。
  想到这儿,军须靡紧紧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想到了如何对付翁归靡,没错,就这么办!
  每天清晨,朝中长老大臣都会照例出席早朝,军须靡身体不适的时候,就由翁归靡代为听政。自从军须靡发现他在朝中威望渐长,就不敢再掉以轻心,哪怕身体不舒服也硬撑着上朝。
  军须靡以询问试验田进展为借口,将解忧公主刘烨请了来,有意无意地打量她波澜不惊的面容,心想看你还能威风多久,待会儿莫不要跟翁归靡当场翻脸才好。
  刘烨留意到他的注视,当即报以甜美的微笑,她的笑容如阳光般刺眼,军须靡慌忙移开视线。
  简单地问了一些政务,装模作样地请刘烨汇报下试验田的情况,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军须靡朝身后的侍卫使个眼色,侍卫连忙奉上一件蒙着绒布的物事。
  “乌布吉长老,左贤王,请上前来!”军须靡笑得诚恳温和,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心里的卑鄙伎俩。
  乌布吉和翁归靡相视一眼,各自猜想军须靡的用意,以及那件物事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都是朝中呼风唤雨的人物,说话做事之前都要先思量的,揣摩圣意也是自然而然养成的习惯。若是没有这份小心,他们怎能成为人上人呢!
  想归想,乌布吉和翁归靡还是一起走过去,朝军须靡恭恭敬敬地施礼,齐声道:“大王有何见教?”
  军须靡熟络地挥挥手,语气极其平和:“不必拘礼,不必拘礼,本王给你们看件东西而已,来,端给乌布吉长老和左贤王瞧瞧。”
  侍卫掀开紫色绒布,一件晶莹剔透的玉器顿时呈现于众人眼前,玉器为圆盘状,直径约为二十公分,厚度约为七八公分,玉质洁白细腻通透圆润宛如羊脂。刘烨看了一眼,几乎就能立刻肯定这是价值连城的和田玉。
  这么大件天然和田玉绝对算得上是稀世之宝,别说是在物资富足的现代,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是宝贝,军须靡拿着这件宝贝给他们看,难道就是为了纯粹的炫耀?不,不会这么简单!
  刘烨眼中的军须靡虽不太精明,但也不至于像个暴发户,见人就炫耀他的资本,况且,当着这么多位长老大臣的面炫耀,他就不怕人家眼红,三更半夜入室抢劫杀人灭口?
  看到这块和田玉,乌布吉和翁归靡同时倒吸口气,他们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们拥有的宝贝都是普通人没机会看上一眼的。乌布吉和翁归靡自然是识货的,所以才会目露惊奇,因为即使是他们也没见过这等稀奇的宝贝。
  军须靡将他们的惊讶收于眼底,嘴角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再看其他人垂涎三尺的模样,心里只觉更痛快了。他费尽心思演这出戏,就是想要这种效果。
  “回禀大王,这是一件上好的和田玉啊!”乌布吉以为军须靡找他来辨认,忙不迭地拱手道。
  军须靡点点头,又看向翁归靡,翁归靡忙道:“确实如此,臣弟也认为这是世间罕见的宝贝。”
  军须靡一撇嘴,侍卫随即将宝贝递上去,军须靡拱起中指扣了几下,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嗯,既然你们都这样认为,本王也就不怀疑了,之前听声音确认了几分,但又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叫你们来看看。”军须靡顿了下,忽然笑道,“毕竟这是送给二位的贺礼,若不是上好的和田玉,怎能拿得出手啊!”
  乌布吉愣了下,随之反应过来,受宠若惊地睁大双眼张了张嘴。翁归靡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直觉地想逃走。刘烨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讥讽笑意,原来这就是军须靡的真实用意,他以和田玉做探路石,无非是想逼着翁归靡当众坦白。
  翁归靡要是迫于压力接受贺礼,选择跟扶玛和好,就无疑是一巴掌打在了她刘烨的脸上。反之,翁归靡若是不为所动拒绝这门亲事,就等于是与乌布吉家族作对,以后休想得到乌布吉家族的支持。
  上次对质虽说全身而退,但显而易见,军须靡压根就不相信他们,思来想去想出这种招数试探翁归靡。送出一件宝贝就能收服乌布吉家族和左贤王,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如若不然,他也没有任何损失,翁归靡与乌布吉决裂,这件宝贝也省下了。不管结果怎样,军须靡都能睡个安稳觉了
  刘烨面无表情,军须靡心里开始得意,最起码这个倔强的女人笑不出来了。而翁归靡一脸为难的表情,也极大程度地取悦了他,这场戏注定很精彩啊!
  翁归靡与扶玛闹不和的事,乌布吉长老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所以才尽职尽责地配合军须靡自导自演的这出戏,完全没意识到他也被利用了。
  乌布吉始终以为翁归靡深爱着扶玛,这桩婚事就是板上钉钉再无变数,哪能想到翁归靡和刘烨的那些事,更想不到军须靡的阴险用意。
  “臣惶恐啊,臣的家事怎好惊扰大王,这份厚礼受之有愧啊!”即使乌布吉想要这件和田玉,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军须靡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乌布吉长老不用跟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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