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历八十九年,风间第五世帝王风逸澈登基为皇,宣脱离轩辕附属,恢复风间国制,号睿皇。
尊前贤德皇后为慈仁贤德圣太后,居长寿宫。
封陆青衫镇国大将军之职,统三军兵权。
封商凌上丞相之职,辅政新皇。
封平渊、平泽左右带刀正三品侍卫,掌宫廷禁军。
封骆倾之国师之职,监天相辅国运。
……
风逸澈坐在高高在上的皇帝宝椅之上,正冠朝服,龙袍加身,君临天下,俯视着百官朝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拜之声经久不绝,直冲云霄。
“众爱卿平身,从今日起,朕将带领众爱卿,共创我风间盛世!”风逸澈威严一声,直震沧海。
轩辕瑾安,这就是我风逸澈于你的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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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瑾安“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扔在地上,拍案而起。
怒道:“该死的老匹夫!”
“皇上息怒!”谷峰和孙元武急急跪地拜道。
“息怒?叫朕如何息怒!这些老匹夫个个都上折子让朕以国事为重,不要再兴师动众的寻找贵妃!”
“可是朕已经让你们将整个京师翻了个遍,如今都已经找了四天三夜了,四天三夜!竟然连九月的一个消息都没有!难道她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活要见人……即便是……即便是……”
说到这,轩辕瑾安本就低沉的声音愈加沉重,再也无法说下去。
即便是死,也要见尸……
可是,他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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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命令幕是和幕非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出手,又怎会让九月……
该死!他从没有一刻这般恼恨自己的算计。
如今风逸澈又正直此时在风间称皇,这就意味两国之间战幕的拉开。
这样直面的挑战,于他更是直接的侮辱,他怎能容他风间区区一个附属国嚣张。
谷峰抱拳道:“请皇上息怒,如今风间复国,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挥军南下,冲着我轩辕而来。大战在即,当务之急,就是准备好大战所需物资和兵马调度。月贵妃之事,若皇上不放心,便由属下亲自去寻,属下定然尽力搜寻,为皇上分忧!”
孙元武在旁边连连点头,连声称是附和。
轩辕瑾安眸光一冷,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他是轩辕的皇,怎能只为儿女私情而至国家大事不顾?何况,这又是攸关轩辕国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从不会小看风逸澈,有他在风间一日,便不能不重视风间。
只是……
九月,九月,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突然想到一事,胸中一痛,轩辕瑾安厉声呼道:“快!幕是,速速将归带来见我!快!”
这几日他忧心九月失踪之事,只顾着寻找,竟然忘了最为重要之事,九月的体内,还有“噬心”之毒啊!
若是她真的被掳至皇城百里之外,那即便不被那些刺客杀死,也是必定会中毒身亡的啊!
脚下一颤,几乎站立不稳,若是真的那般,便是他亲手置九月于死地啊!
“皇上!”
“皇上!”
谷峰和孙元武赶紧起身上前双双扶住轩辕瑾安。
一道黑影一掠而过,正是幕是,已经领命出去。
轩辕瑾安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将自己扶至书桌后坐下,手捂住胸口,眉心紧蹙,直觉胸口一团郁气纠结,痛彻心扉。
九月,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若是你真是因为这毒有什么差错,我定然要归为你陪葬!
不要让我愧疚一生啊!
月儿,到如今,我才知道,对你的情,早已刻入骨血,若失去了你,让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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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瑾安一手抵着书桌,长长的呼出了口气:“谷峰,月贵妃之事朕自有主张,你就留在朕身边罢。怕是近来,朝中会很不安定。”
“是!”谷峰看了看轩辕瑾安的脸色,不再多说什么。
他明白,这就是一个帝王,即便于他来说再怎样重要的人,终究要排在江山之后的。
轩辕瑾安又看了看孙元武,沉声道:“孙元武,禁卫军近期务必要全员戒严,朕不希望在如此关头宫中有什么异常。”
“是!”孙元武面上一喜,皇上不愧是自己自小崇敬的皇上,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误事。
“你们二人先行退下罢!”轩辕瑾安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是。”二人施礼退下。
轩辕瑾安侧首看着自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那个淡雅如莲的女子,正淡淡的含笑,站在那儿,淡淡的看着自己。
就仿佛那日他目送她出宫,她就是那般的看着自己,神色,一如往常的淡然。
“月儿……”轩辕瑾安突然猛地的站起来,一眨眼,九月的身影却瞬间消失。
原来他真的有这般想念月儿了吗?只是三日不见,便这般想念了吗?
“主人,归带到。”毫无感情色彩的声调响起,一道黑影掠过,瞬间又隐入暗处。
随即一个一身黄色的身影推门而入,张扬非常的笑道:“哈哈……不知皇上此时召见在下,所为何事啊?”
虽是问句,但是语气之中的笃定,却仿佛早已知晓了轩辕瑾安急着召见的原因。
轩辕瑾安的眸光晦暗不定,看着眼前的归一身黄色,一阵厌恶,他会不会趁乱发难?
“归,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今日不同往昔,做什么,说什么之前,最好要先行想清楚些!安分一些!切莫做出什么得不偿失之事。”
得不偿失四字,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之态。
归微怔,温和的眸中锋芒一闪而过,语气却稍微低调了些,笑道:“呵,在下自然明白分寸,否则,也不会被皇上请来这深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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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请字,归学着轩辕瑾安的语气,也是说得咬牙切齿。
顿了顿又道:“皇上有事不妨直言,在下以为,皇上应该不是单单只是为了训斥在下几句而急召在下来的吧?”
说道这,眸光也跟着闪了闪。
哼!那个女人,看来留不得了,竟然背着自己动用“杀”,轩辕瑾安不过宠爱一个女人时间长了点,就心浮气躁,真是难成大器,废物一个!
“月儿,体内的毒,是否真是离了朕百里之外便会发作?会毒发……身亡?”轩辕瑾安语调平静的问着,似乎不过随口一问。
但是这般刻意的平静,反而让归暗自一笑,眼光掠过轩辕瑾安不自觉紧握成拳的手,不置可否的冷“哼”了声。
这才道:“你不必在我这求得什么万一的侥幸。这个结果,在你给她下毒之前在下便与你说过了,不存在什么侥幸。一旦离了百里,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的性命!”
“那……若是朕这边解了这毒,她……”犹犹豫豫的问着,轩辕瑾安的脸色却瞬间有些苍白起来,眸光闪烁,不敢去想象这个答案。
“无用的。”归却直接无情的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下在你身上的并不是毒,而是解药,缓解的解药。若要解这‘噬心’之毒,定要让被施毒之人服下解药。”
轩辕瑾安紧握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突然话锋一转,凛然道:“轩辕长世,你是否还在惦记着这万人之上的皇位?”
归有一瞬间的失神,轩辕长世,他有多久,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了?有多久了?
久到自己,差不多都要忘记了。
自从那年宫变,自己通过母后娘家的势力,接掌了“杀”,从而得以远遁出宫,保有性命。
后来得知父皇也下密旨,命轩辕瑾安有生之年不得伤自己性命,便化名为“归”,以锦儿为借口,入得宫廷,为轩辕瑾安所用,如今,已经将近六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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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这是怎样漫长的时光。
从那时候开始,自己便已经坠入暗黑,再也没有见过曙光。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那个名字啊……哈哈哈……”归突然仰天长笑,笑声苍凉而带着丝隐忍的痛楚。
原来还有人记得,轩辕长世,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的名字啊。那个代表着无上荣光的名字,那个名字后面至高无上的地位,如今,都早已灰飞烟灭。
“朕在问你,是与不是?”轩辕瑾安眸光一寒,神色凌厉,眸中满是萧杀之气。
御书房内,突然气氛突变,一股凛冽的杀气从暗处透来,迫人心神。
归知道,此时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等待自己的,可能就会是就地诛杀。
轩辕瑾安从来都未曾想过不杀自己,只是自己手中掌有“杀”,轩辕瑾安只是想利用自己手中的势力为他的皇位保驾护航,做那些他不便明处下手之事。
轩辕瑾安将锦儿幽禁宫中,不仅仅只是因为喜欢而已,更多的,是用自己对于锦儿的情意为把柄,让自己甘愿作为他手中的利刃罢了。
当然,到了如今,他更不会天真的以为,父皇那道密旨,如今还能有什么作用。
“你不必如此试探,在下早已说过,流亡半年,在下早已再世为人,也早已忘了前尘俗事,如今,我只求锦儿安好,保得性命,才是真。”
归唯一露在外的双眸温和不再,隐隐的透着丝紧绷的隐忍。
轩辕瑾安朝虚空比了个手势,御书房内的气势徒然平和起来,似乎从未有过那般的杀气。
“你知道就好,下去罢。”轩辕瑾安朝书桌后的宝椅坐去,胸口的痛意令他有些疲惫,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归可以退下了。
归温和的双眸恢复平静,不再多说,暗自舒了口气,直接一拂袖袍,走了出去。
听着已经远去的脚步声,轩辕瑾安突然朝着虚空道:“幕是,传朕口谕,暗部发出特级追查令,搜寻月贵妃下落,一有消息,马上来报。另外,命风间暗线密切关注风间近日兵马粮草的调动,一旦发现异常,马上飞鸽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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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然后是静默,御书房,再次归于宁静。
轩辕瑾安指尖轻叩书桌,发出沉郁的脆响,那样的声线,一下接一下,犹如他的思绪,拉得很长,很远,还有些模糊。
“小李子,传旨,命各文武百官上朝。”
“是。”御书房外,传来李公公缩特有的略带沙哑的尖锐回声。然后就是急促离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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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旨,传文武百官,上朝——”
“皇上有旨,传文武百官,上朝——”
“皇上有旨,传文武百官,上朝——”
一个接一个尖锐传召从皇宫内殿一直传出宫门。
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百官聚集宫门,等候传召。
一位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似乎官阶甚低的官员赔着笑脸凑到柳丞相的身边,诺诺的道:“下官不才,未能揣度圣意,还请柳相爷指点一二,以免触怒圣颜啊。”
旁边几位与他也是同样的服色,大约官阶相差无几,也是纷纷上前赔笑附和道:“刘大人所言甚是,吾等愚钝,还望柳相爷指点一二,以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是不能明白圣意……”
被围在中心的是一位五十左右的儒雅男子,身着绛紫色官袍,衣袍上绣以仙鹤,更显其儒雅。只见他身姿挺拔,蓄有长须,却丝毫不显老态,面容淡泊,笑意舒缓儒雅,颇有些高风亮节的名仕之风。
正是轩辕的丞相柳应呈。
柳丞相儒雅一笑,却是神色严肃的道:“各位同僚实在是抬举本相了,皇上圣意难测,又岂是我等能够肆意揣度?”
几位官员不由面面相觑,脸色有些尴尬之色,只能唯唯诺诺的连称:“是是是……相爷所说正是,下官等糊涂。”
“哼!你们这些文人,就是喜欢琢磨来琢磨去的,琢磨这个又琢磨那个!有什么扭扭捏捏的?皇上此时传召,还能为着何事?不就是商量怎么把风间那弹丸小国给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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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武将打扮的大胡子挥着手冲他们说道,边说边看着身旁不远处的另一员武将打扮的官员,还笑着道:“欧阳将军,你说是不是这样!”
他那样子,活脱脱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绝对不会被人错认为斯文人。
被唤作欧阳将军的武将却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板着脸,神色冷峻,一身的锋锐之气,那样的冷硬,也只有在沙场出生入死的闯过来,才会拥有。
欧阳将军却无视他的笑脸,眼光如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斥道:“休要胡言!什么模样!回去自去领二十军棍!”
那大胡子被胡子遮挡住了大半个脸部,此时见不得他的表情,只听他毫无反驳的抱拳道:“是,属下知错!”
柳丞相从头到尾都是含笑站在那,只是捋了捋胡须,但笑不语。
其他官员见此再不敢多说,谁不知道这欧阳将军脾气刚正,又是个看不爽了可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的主。
看看这大胡子就知道了,这大胡子正是他手下带过的兵,如今早已官拜正五品刺史,为一方都统,被他一句话就直接闭嘴了,还得乖乖的去军营领军棍,吭都不敢多吭一声。
国丈慕容席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眸中尽是鄙夷之色。
正直此时,宫门前已有执事太监过来传旨,皇上有召,上殿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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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文武百官按照品级各自在两侧列好。
内殿的李公公先行走出,高声传报:“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片衣袂扫地之声,群臣拜倒。
轩辕瑾安一拂袖袍,落座于黄金打造的龙椅之上,俯视群臣,沉声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百官站定。
轩辕瑾安冷冷扫视一眼,手握龙椅的龙头扶手,面色自若的道:“不知各位爱卿以为,朕今日二朝急召百官,所为何事?”
寂静,连呼吸声都被刻意放缓的寂静,此时,恐怕针落有声。
百官皆是低首不语,听着皇上的语气便知道皇上语气不善,谁也不愿更不敢在这时候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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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丞相,你来说说。”轩辕瑾安声调缓慢,却奇异的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柳丞相应声而出,躬身恭谨道:“是。”
低首似乎是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这才道:“依微臣愚见,皇上可是在为风间复国,皇室遗孤风逸澈称皇之事烦心?”
“嗯,继续说。”轩辕瑾安闻言握着龙头扶手的手一紧,颔首扫了眼柳丞相,语气却依旧缓慢。
“我轩辕在风间的各个官员如今都已被名为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实为圈禁,亦有不少忠君爱国之仕在潜逃回国之际,被暗杀于风间,如此看来,两国之战,迫在眉睫,避无可避。”
那大胡子武将听到此身子一动,脖子一伸,却被欧阳将军狠狠一瞪,赶紧将脖子又缩了回去,欲张的嘴紧紧闭上,低首不敢再有动作。
轩辕瑾安眸光微闪,扫了一眼大胡子武将,又扫了一眼欧阳将军,心中暗自思量,嘴上却是依旧不紧不慢的道:“嗯,柳丞相以为,我轩辕该当如何应对?是派遣使者以往,晓以大义,劝其归降,还是直接派兵,刀兵相见。”
“微臣以为,皇上定是已有良策。”柳丞相这次却是闭口不再谈任何意见。
轩辕瑾安轻“嗯”了声,紧握龙头扶手的指轻轻摩挲着光滑冰冷的金龙头,半响沉默,而后突然看向那大胡子武将道:“朱刚,你来说说。”
那大胡子一听到皇上叫自己名字,赶紧往殿中一站,扯着大嗓门就是直接道:“这还用说,皇上,就直接……”
“咳——”欧阳将军突然轻咳一声,虽说是轻咳,在这大殿之上,却也是发出几声回响,可见其功力之深厚。
那大胡子朱刚赶紧闭嘴。
轩辕瑾安却只做不知,故作不解的道:“直接如何?”
朱刚被欧阳将军那一声轻咳吓得一身冷汗,哪里还敢多言,硬生生的将话一转道:“那个……当然是直接听皇上的!皇上你说怎样就怎样!”
轩辕瑾安唇角一牵,一眼扫向欧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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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将军不待皇上开口,却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