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未若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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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未若初见-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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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除了隐忍,便是伪装。这是他赖以生存的两种最重要的手段。
遇到她,是故意的意外。
即使是天心石预言的圣女又怎样?
他以为,只是个女人而已。
与后宫里的所有的女人一样,会贪恋他的容貌气度,又不舍轩辕瑾安给予的至高荣宠权势。
PS:话说,风若答应亲们今天补上,不过貌似时间迟了点儿。呵呵,表拍风若啊,弱弱滴爬走,继续更新。

'196'1886点击_197。 刻印在心的那些记忆【二】

  女人当如凌霄花般,把男人当作攀附的假山或树木,蔓延一生。
可是她不同。从第一次见到,便知道了她的不同。
她对着轩辕瑾安巧笑嫣然,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他自年少便习惯于永远站在所有人视线的焦点,因为他的绝世容颜。即便他不屑,但那也是他最强大的伪装。他永远优雅如风的微笑着,对所有人温雅有礼,从不拒绝,亦不接近。那是永恒的诱惑。
可是在她那样晶莹剔透的眼眸中,他只看到了轩辕瑾安的影子,再无任何其他。
她那样纯粹的看着轩辕瑾安,仿佛轩辕瑾安便是她的全世界。
当她仿佛惊讶的看到他时,惊叫了声,然后狠狠的瞪了眼轩辕瑾安,急匆匆的跑了,那模样,可爱而娇羞。
那时的轩辕瑾安,无比骄傲的问自己,他的月妃,可是十分可爱吧?
他说,可爱……
可是,明明她唇角的微笑带着疏离,一如他的。明明她的眸底没有温度,一如他的。
于是,他第一次有了想要接近的冲动,他也那样做了。
在温泉里,那个被尊称为月妃的女子,慵懒的靠在池边,神情松软,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场表演后的疲倦。
他,莫名的觉得亲切。
他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说出最大胆的话。
“好舒服,终于可以轻松下了。这个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原本只是想要接近的看看那个女子。可是,那一刻,他不由自主的出声问道:“那你觉得,这皇宫里,都是些什么?”
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受到惊吓。
她依旧那样懒懒的靠在池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语调轻浅淡然的说他竟然是个登徒子。
“那个传说中貌似谪仙的澈王,原来竟是这般擅闯宫妃浴室的登徒子?”
即使面对他的刻意调戏,她也无惊无惧。她好像,一点都不怕他,即使是在那样的境况下。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那样的镇定自若。

'197'1838点击_198。 刻印在心的那些记忆【三】

  他问她,她却对着他那样的笑,微微带着些许挑衅,那样骄傲的表情。
那一刻,他接近到了连轩辕瑾安也未曾知晓的真实。他那么笃定的相信,她是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还藏着锋利的牙。
她很美,美得惑人心神,却又清新淡雅。
她的美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女子,不似轩辕女子的柔弱,也不似南诏女子的豪放,更不似临望女子的卑微。
她宛如一枝傲立在水中央的白莲,绝世而独立。她的发间,有着和他一样的淡淡莲香。
万千繁花,他独爱莲。
她是那样特别的,甚至有些大胆。
第一次见她便是穿着那样大胆的裙衫,炫目得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第二次见她,却更为大胆,直接当着他的面,从温泉站起身来。好一副美人出浴图。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却毫不扭捏,只是有些懊恼于他的反应。
她的美好,她的特别,她的懊恼,仿佛一种蛊,诱惑着他的自制力直至崩溃。他第一次没能把握住自己,被她魅惑,不由自主的,吻上了她的唇。
那是他第一次亲吻一个女人。也是他第一次需要要媚术催眠一个女子。
她却再一次令他意外,那么快的清醒,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他,干脆利落。
她冷冷的威胁他:“澈王,请您以后在有我的场合尽量回避,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记仇。”
第三次见她,便是在那万丈悬崖边。
那时的她,衣袂飘飞,站在悬崖旁,神色淡然,目光澄澈。她那样安静的神色,令他几乎有种错觉,她只是站在这万丈悬崖前欣赏风景而已。
他试图让那个绑架她的男子分神,背后的手中执着玉扇,那是他惯用的武器。他要毫发无损的救下她。他有种感觉,那个刺客,并不忍心伤害她。
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一枚暗器打向了那个刺客挟持她的手。
一切发生在电石火光间,当她坠落悬崖,他没有半分犹豫,追随而下。

'198'1873点击_199。 刻印在心的那些记忆【四】

  那一刻,他甚至来不及去思考为何这样做。
那一刻,他只知道,他只是想要跳下去,陪着她,仅此而已。
他努力加速自己的下坠速度,追赶上她的身影。空中,他终于拥住她,他对着她笑,倾国倾城。她亦对着他笑,那样的淡然而从容,清雅如一朵缓缓绽放的水莲花,姿态绝卓。
那一刻,他的眸中,便只剩下眼前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
那一刻,他并没有丝毫的后悔,他似乎完全忘记,他的生命,他的背负。
和她在涯底生活的日子,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谈天说地,畅所欲言。没有宫廷里的勾心斗角,没有生死相搏的利益冲突。是知己,是惺惺相惜。
她的灵魂崇尚着自由,她的眼神高洁清雅,淡然从容。即使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没有害怕和恐慌。
她的眼里,写着对生命的执着,她的眼睛说,活着真好。
让他第一次对于活下去的定义发生改变。
那样的日子里,他只是为了自己活着。他只记得他是风逸澈,她是九月。
在涯底的日子,他见识了她的聪颖博学,见识了她的睿智风雅,见识了她的自由洒脱,更是不小心见识了她的别样可爱。
不惧生死如她,竟然会惧怕一条小小的水蛇,不管不顾的扑进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让他连心底都变得柔软。
回宫,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字眼。
即便在第五日,他已经探查到离开的路,可是,他依旧不动声色的装作不知。
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会自然而然的将手伸到他的额前,微凉的温度让发烧的自己从心底觉得舒爽。那个动作,是他从没有享受过的亲昵,即使是他的母后,也从没这样亲昵的关心过自己,从没。
她还那样自然的躺到他怀里,为他取暖,毫无杂念。
她理所当然的吃着野味,毫无女子的惺惺作态,不扭捏斯文,不假装慈悲。

'199'1788点击_200。 刻印在心的那些记忆【五】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不由得对着曾经厌恶的野味产生兴趣,食指大动。
其实,淡而无味甚至透着微微腥味的烤肉并不好吃,她却吃得极其自然,那样惬意。
看着她吃得很香的样子,那样厌恶的食物也令他突然觉得好吃。
对于女子,他向来并没有多少欲望。
看多了后宫的宫闱倾轧,习惯了女子永远追逐着自己绝世容颜的爱慕,他对于女子,真的并没有太多好感,甚至是有些自心底厌烦的。
轩辕瑾安也总是以各种名目或明或暗的送来各种各样的美女,他也一贯来者不拒,只是他从来都是……
可是,她就只是那样惊慌失措的跳进自己的怀里,却可以令他一贯良好的自制力差点宣告崩溃。
那那样自然而然的帮自己拿起衣服,一起清洗。
那一段时日,他经常会有些恍惚,仿佛他们是经年的夫妻般,过着那样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岁月静好。
轩辕瑾安终是派了人来。她,终是要回到轩辕瑾安的身边。他无法挽留。或许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志在必得。
只是,那样淡雅如莲的女子,从此印在了他的心底,那是无法磨灭的痕迹。
入宫后,她依旧是那个宠贯后宫的月妃,而他,依旧是那个优雅如风的澈王。
他以为,不见为好。
再见到她,却是因为那样卑劣幼稚的陷害。女人的嫉妒和狠毒,永远是这后宫中不变的色彩。
他终是去了,只因想去,便去了。
她终究也是来了,站在离他不到五步的距离。那样淡然微笑着。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叫做天荒地老的词语,她静静的看着他,连眼底都是笑意。她说,笨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他说,彼此彼此。
当轩辕瑾安在意料之中的到来,抬手为她拂去发梢的雪花时,他抬起的手,终究落下。那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懂得,站在她身边的,终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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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857点击_201。 刻印在心的那些记忆【六】

  当听到她死去的消息,他真的想要追随而去。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哀伤,昏迷中,他毫无求生意志,直到卿之在耳边说,她还活着,她在等着他去救。
那一刻,他拼尽了全力想要活下去,第一次想要真实的为了一个人活下去,那样简单的信念,令他支撑了下来。
不管不顾的夜闯乾阳宫,只为见到她安好。
他根本无暇计较她经历了什么,他当然在乎,可是,是因为在乎她所受到的伤害,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看着那样苍白无力的她,他的心里,只有满满的心疼。
他怕她在乎,怕她无法抹灭那些记忆里残忍的阴影。
可当她说出不是她经历的那些,而是她所最疼爱的那个单纯如纸的宮婢时,他庆幸她安好的同时,却愈加心疼她,心疼那个逝去的宮婢。
那该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代替她承担那样的痛苦。而她,又需要背负多么沉重的悲伤和亏欠,以及终生无法忘怀的疼痛。
那一刻,当能够再次紧紧的拥着她入怀。天知道,他有多庆幸,有多感谢上苍那一丝怜悯和眷顾,有多感谢那个舍身护她周全的那个女子的深重情义。
她问他,后悔吗?他说,后悔。
其实,心里千万遍的答案,是永不言悔。
那时,他终于明白,怀里的这个女子,已经在自己的心中占据了多么重要而不可替代的位置。他甚至根本无法思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已经爱到这般深刻。
即便,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依旧那样淡然而平常,即便,于她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个谈得来些的知己而已。
骄傲如他,第一次想要枉顾一个女子的意愿,一心一意的想要带着她离开,永远的离开那个狠毒残忍的后宫,淡然如她,不该属于这样肮脏的地方。
可是,她终究拒绝了。那样直接明白的下了逐客令。而他,终究无法做到勉强她一丝一毫。
当自己失落而去,终究忍不住又去而复返时,看到她一贯淡漠的眼中那样明显的写满了失落,眉心微蹙时,他突然心情大好。
唇角忍不住的勾勒出最纯粹的喜悦,在她错愕的眼神中,轻吻上她光洁的额,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去。
回想起她看着自己的笑颜发呆的可爱模样,心底都是暖暖的,那样甜软。
他是不是可以觉得,她也是于他有情,只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吗?
伸手到怀中掏出那抹九月的衣角,他一直这样贴身的放着。那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思,现在,却清清楚楚。
将那方衣角凑至鼻尖,轻轻吸气,闻着那样淡淡的莲香,那样熟悉而亲切,那是属于他们共同的气息。

'201'1864点击_202。 风逸澈的离开【一】

  “主人,请作决断罢!”平泽也“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风逸澈的思绪被打断,有些凌厉的扫了一眼跪下的平泽。眼神有些暗沉。
卿之只是静静的坐在石桌旁,略显苍白的指执一枚黑子,沉吟不落。
风逸澈的眸底划过一丝决绝。若轩辕瑾安总是习惯不择手段的留下她,他便带她离开。她,不该生活在那样的刻意经营的谎言中。
手中的那方衣角被紧紧握在手中,然后轻柔的抚平,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一贯优雅清冽的声音,徒然变成决断凌冽的语调,发出命令:“通知所以影翼,做好准备,十天之后,回国。”
“是!”两人沉声应喏,面容上,是毫不掩饰的迫切与兴奋,眸底氤氲着嗜血的光芒。
等了这么多年,那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吗?
卿之指间棋子终于落在边角的一隅。
棋子与棋盘的撞击声,清脆而空灵。莹白的玉色在烛光下,闪耀着温润却难以掩盖的光华。
小狐狸,等着我。我带你离开。
***
御书房
“啪——”
紫檀木漆金粉的书桌一角随着声响碎落一地。
“皇上,请息怒!”谷峰和孙元武两人齐声跪地劝道。
跪在御书房中间的,是看守玄楼的十三玄衣卫。
“为何现在才报?”轩辕瑾安几乎一字字咬着说出的,眼神里满是冷冽的寒意,几乎要冻得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凝固下来。
十三玄衣卫在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威压下,只能俯首请罪。皆是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冰冷凌厉的杀意。
帝王的怒火,从来都是以血祭奠。
似乎是冰角碰击的冷硬,随着杀意而来的,便是轩辕瑾安好看的唇中,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不管是什么原因,连简单看守的任务都无法完成。再无作用的棋子,弃之。这就是帝王,伴君如伴虎。
两道黑影几乎是在轩辕瑾安吐出“杀”字的同时出现在御书房中,冷冷的杀意穿透所有人的意识。
十三玄衣卫抬头,来不及恐惧,几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剑归鞘,一切归于诡异的安静。

'202'1821点击_203。 风逸澈的离开【二】

  杀,无赦。
十三玄衣卫皆是脖子上划过一道细细的血痕,表情尚且维持着对扑面而来杀气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半丝痛苦。
显然,在他们还没来得及感到痛苦的时候,便已经死去。
“拖出去。”轩辕瑾安看着依旧维持着跪拜姿势的众人,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震怒。
没用的东西,竟然那么多人也守不住那份东西,活着也是无用!
“是。”谷峰和孙元武没有任何讶异,显然是司空见惯的事。
这便是皇上对于无用之人的处置,唯一的下场,死。
吩咐了御林军清理现场后,御书房内又迅速归于安静。
轩辕瑾安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阴霾。御书房内,弥漫着血腥的杀气,那是属于一个帝王的怒火:冰冷,嗜血。
修长的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轩辕瑾安侧着脸看着窗外,浓黑的眉紧蹙,眼神悠远,似乎在透过镂花窗轩看着窗外的景色,又似乎没有焦点。
谷峰和孙元武面面相觑,交换眼神,默声施礼后轻声退了下去。
自皇上还是皇子时便跟在她身边的两人当然清楚这个举动的含义,皇上这个神情,是在思考,不喜人打扰。
思绪飞速的转动着,轩辕瑾安的眼神也越来越暗沉。
一抹狠戾的光芒闪过眼底。突然拍桌而起,沉声喊道:“幕是。”
“主人。”一道暗影瞬间出现在御书房,毫无声息。暗哑的嗓音,不辨男女。
“速去澈王府查探澈王动静,明日卯时之前,朕要准确的消息!”毫不容质疑的命令,带着必须完成的威压。
此时此刻,风逸澈多年以来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轩辕再也没有东西能够束缚住他了罢!不出他所料,风逸澈绝对会有后续的行动,第一件事,肯定是要运送那个东西回风间。
想不到防了十年,最终他还是的手了!该死,他绝对不会让风逸澈再成功的!

'203'1821点击_204。 风逸澈的离开【三】

  风逸澈,你……
朕始终低估了你。
轩辕瑾安突然冷哼一声,脸色愈加暗沉。
不过那又怎样,即使得到了那个东西那又怎样?
若你和你的人统统无法回到风间,朕就不信那个东西还能自己长了腿跑回去?
即便那个东西你动用影翼拼死护送回风间,但若惟一一个能继承皇位的你,死于轩辕,风间依旧只能做那个附属于轩辕的臣国。除了你,谁也再无那个能力在朕的手下让那个早已颓败不堪的风间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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