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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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嫁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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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兮说了半天,回头一看,司马六少还在离她和娇蕊五六步远的地方站着,一动没动,李兮眉头一挑,声音一厉,就责备上了。

    司马六少直愣愣瞪着她,他也想过去,可他挪不动步。

    她满手是血,在尸体里摸来搅去,有生以来,司马六少头一回见到这么血腥、这么恐怖的场面,他一向信奉君子远疱厨,他一直高高在上远离俗尘,他……他就是恶心,他不是害怕!

    “害怕了?”李兮微笑,把声音放柔和了,“别怕,这没什么,一具尸体而已,就象牛的尸体、羊的尸体、猪的尸体,万物轮回,都要留下尸体,有的被其它物种吃掉,象人,就吃牛羊猪的尸体,有的就腐烂融进土里,成为花花草草的肥料,这没什么。”

    司马六少喉咙‘咕噜’了好几声,差点吐了,他什么时候吃过尸体?

    恐惧里混进恶心,再渗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愤,司马六少倒没那么害怕了,板着张面无人色的脸,咬牙强撑道:“胡说!我怕什么?我会怕?”

    “不怕就好,那你过来点,站到这里,这里看的清楚,过来呀!”李兮的手幅度极小的动了下,几颗血液甩进娇蕊头发里。

    司马六少直瞪着李兮那双滴着血的手,无论如何不想挪步,他好象也挪不动。

    “小蓝,把他拖过来!”李兮不耐烦了,她没戴手套,就这么直接用手接触尸体以及体液,她心里很有些犯腻歪,她得赶紧让他看清楚,赶紧把娇蕊缝上,赶紧洗干净手走人!她哪有耐心看他磨磨唧唧!

    小蓝本来就是个神经极其粗壮的,这两年不但看着李兮剖人,还时不常替她从义庄里偷尸体,早就不把这事当事了。

    听了李兮的吩咐,一把揪住司马六少的胳膊,将他拽到李兮指定的地方。

    “看这里,我不想把她的心脏割下来了,反正这样也能看清楚了,看到了吧?这里,这个缺口,她胸腔里的血,就是从这里溢出来的,唉!她先天性心悸这么严重,给她看病的大夫没提醒过你?就她这样,不光男欢女爱,就是看个戏逛个街什么的都不行,最好就是送到尼庵里,一辈子吃素念经心静如水。”

    司马六少站在李兮指定的地方,清楚无比的看到娇蕊血淋淋的胸腔,只觉得一阵接一阵的目眩,幸亏他算是个有定力毅力的,紧咬牙强撑着,瞪着娇蕊血糊糊、敞开的胸腔和被李兮托在手里的那颗心脏,以及,李兮那双血淋淋的手!

    李兮放回心脏,将手里的银刀掉转过来,用刀柄拨着那些血块示意他,“你看,这些都是她激动过度,从那个缺口喷出来的鲜血凝结成的血块,唉,可怜。看清楚了吧?知道娇蕊是怎么死的了?这算给你个清楚明白的交待了吧?”

    司马六少这会儿哪说得出话,他正拼尽全力撑着双眼,不移开,不闭上,他不能让她瞧不起!

    “喂!你也过来看看。”李兮回头招呼闵大少。

    闵大少站在李兮侧后,一张脸煞白,正浑身发抖、摇摇欲坠,李兮一侧身,露出娇蕊敞开的胸腔,闵大少‘嘤’的一声,白眼一翻,身体软软的摇了两下,下了锅的面条一般瘫在地上,一阵温骚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李兮四十五度望天,无语之极,这个闵大少,人高马大一男人,怎么这么没出息?居然吓的尿失禁了。

    “算了,咱们不管他了,一个大男人,吓尿了!唉!你看清楚了吧?看清楚我就把她缝起来了,可怜的孩子,生生是被你们给害死的,不过,往好了想吧,她算是乐极而死……”

    李兮连念叨,边接过小蓝递上的针线,仔仔细细的将娇蕊缝合好,又接过帕子,细细将娇蕊擦拭干净,和小蓝一起,给她把衣服穿戴整齐。退后一步,再次郑重的冲娇蕊鞠躬。

    看着重新穿戴整齐的娇蕊,司马六少猛的抽了口气,他缓过来了。

    司马六少退后一步,再退一步,退到晕死过去的闵大少身边,突然用力踢了他一脚,‘呼’的转身抬头,狠狠盯着李兮恶声恶色吼道:“你说那缺口是缺口,就是缺口?谁知道是不是缺口,也许人人如此!”

第42章 后觉后悔() 
李兮被他吓了一跳,“你这个人……这容易,你去找几具生前没有先天心悸的尸体,我剖开给你看,要不然先把娇蕊的心脏取下来,用冰镇上,再切几个心脏你自己对比下?”李兮想也不想的建议道,这事太容易了。

    司马六少噎的直伸脖子,只觉得胸口堵的透不过气,她这话……她这是什么话?得狠狠的驳回去!

    怎么驳?这方法确实是解决他提出的疑问的唯一办法,可这是办法吗?这这这……司马六少只觉得自己离崩溃不远了,这只妖孽!这只怪物!她是什么人……是什么东西……谁能收了她?

    李兮没注意到游离在暴走和抓狂边缘的司马六少,她擦干净手,赶紧蹲下给闵大少把脉。

    “他没事,就是吓着了。”诊了脉,李兮看着面无人色的邹嬷嬷宽慰道,“叫人进来把他抬回去,一个大男人,怎么胆子这么小。”

    邹嬷嬷挪不动步,小蓝开了门,大声叫人,几个小厮进来抬出闵大少爷,李兮要了纸笔,写了张方子递给邹嬷嬷:“回去煎几副给他吃,你也吃几副,反正安神的方子,吃了没什么坏处。”

    小蓝走到还靠着门框软在地上的沈嬷嬷面前,叹了口气,将她扛在肩上,跟在李兮后面往外走。

    司马六少直直的瞪着李兮,见她的脚踏出了门槛,突然觉得周围骤然阴森,浑身寒毛倒竖,‘噌’的一下动了,简直象离弦的箭一般,李兮脚步刚落稳,他就窜到了李兮旁边。

    “你不陪一陪娇蕊?”李兮被他吓了一跳,“还害怕呢?我告诉你,真没……”

    “谁害怕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怕了?我司马睿会害怕?哈?”司马六少再一次恼羞成怒,喷着口沫,舞着胳膊,紧紧跟着李兮走了两步,突然停步,一个旋身跑了。

    李兮侧头斜着他的跑的癫狂的背影,这可怜的孩子,吓坏了还死撑!

    回到华府,邹嬷嬷惊魂不定,一边禀报一边哆嗦,“……就一刀!就割开了!杀猪杀羊也没她利落!一伸手就把人心拿出来了,吓死个人!那台子上是人!被她开肠破肚的是人!她面不改色,那人搁她眼里……老祖宗,吓死我了!”

    邹嬷嬷一张脸腊黄,两只手揪着胸前的衣服,不停的念佛,“菩萨保佑,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司马家小六怎么说的?”闵老夫人直盯重点。

    “看样子也吓坏了,后头问了一句,说你说缺口就缺口,说不定人人如此,李姑娘就说让他找几具没有先天心悸的尸体,说要取心让他自己对比,后头,六公子再没说什么,让人把陈紫莹和娇蕊都抬回去了。”

    闵老夫人轻轻舒了口气,嘴角露出丝笑意,“多亏了李姑娘。”

    “老祖宗,这李姑娘……怎么这么吓人?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罗刹女!她长的又好看,她到底什么来历?太吓人了!”邹嬷嬷双手抓着胸口,看起来离吓破胆不远了。

    “这是个有大来历的,你不懂,看来,李姑娘的医术是真的出神入化。”闵老夫人轻轻揉着眉心,“承哥儿没事吧?”

    “李姑娘给诊的脉,就是没事,就是受了点儿惊吓,留了张安神的方子。承哥儿离得近,先头还好好站着,后头李姑娘让他过去看……换了谁都受不了。”邹嬷嬷替闵大少解释,闵大少吓尿了裤子,实在有点丢人。

    “司马家六哥儿不是好好儿的?你不也好好儿的?”闵老夫人脸色不怎么好看,承哥儿以后要承担整个闵家,这样的胆量定力怎么能行?唉!“你去趟闵家,就说我的话,这一趟闵家受了李姑娘大恩,要好好谢谢人家,再多嘱咐一句,记着悄悄儿的,别惊动人。”

    “是。”

    “让人备车,我要进宫。”

    “是。”

    司马六少将娇蕊安置到大相国寺,自己退到观音殿,在长年驻守观音殿的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净空师父的诵经声中,坐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觉得心神归了位,缓缓起来,穿过一间间佛殿,出了大相国寺,站在车前,慢慢背过手,脸色一点点阴沉,错着牙吩咐:“把挑云打二十板子,发到庄子上做苦力!去几个人,给爷把刘家医馆砸了!”

    李兮没再去华府,直接回了清琳院,沐浴洗漱出来,闵老夫人和闵家的谢礼就送到了。

    闵老夫人的谢礼还好,一对羊脂玉花开富贵镯,还有十几匣子各式各样的点心,

    闵家的谢礼就太贵重了:一对莲子大小的鸽血红宝耳坠,一只黄豆大小的金刚石间红绿宝石手链,一对蓝宝石禁步,一条长长的密蜡珠串,一串莲子大小的珍珠链。

    李兮咬着块点心,拎起那串金钢石间红绿宝石手链,宝石颜色饱满艳丽,金钢钻光头足的耀眼,光这一串手链就得值不少钱吧?李兮放下金钢石,又拎起珍珠串,在手腕上套了四五圈,晃着手腕来回看,这么长一串,只只圆润完美,得值多少钱?

    这谢礼太贵重了,远远、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谢礼都是等价的,看来今天这件事的严重性远远、远远超过她的以为,对闵家这么重要,那对司马六少是不是也同样重要?或者不光是司马六少和闵大少的事,是司马家和闵家的事呢……

    李兮举着缠着珠串的手腕,越想越远,越想心情越不好,她今天多管闲事了?闵家得了好处,那就是得罪了司马家,她得罪了司马家,是不是就意味梁王府得罪了司马家?

    闵老夫人和闵家毫无疑问是三爷党,司马家是铁杆的四爷党。司马六少找闵大少的麻烦,也许是早有预谋的呢,自己这一脚插进去,算不算帮了闵家,坏了司马家的好事?要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一脚踩进了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争储这件天大的祸事里?

    天哪!她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些?她真是蠢到家了,怎么之前不动动脑子呢?

    她是医生,又不是杵作,干嘛管这样的闲事?

第43章 傲骄小杨() 
李兮将手腕上的珍珠串扔到桌子上,吃了一半的点心也扔回了匣子里,托着腮,一脸苦恼,一口接一口叹气。

    自己就是心眼太少,越是关键时刻心眼越不够用,要是他,肯定不会象自己这么冲动,肯定会前前后后、仔仔细细都想好了再动手,肯定……

    唉!这件事得赶紧告诉他,止损要趁早。

    傍晚,杨公子刚进月亮门,李兮就从花树后面闪身出来,拦在杨公子面前,也不说话,垂着头,手背在身后,脚尖在地上一圈一圈的画。

    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她实在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杨公子顿时心软如水,那一圈圈仿佛画在他心头,细巧的脚尖踩的他心里一阵疼似一阵。

    “怎么了?”杨公子的声音柔软的象最柔最细的丝绸。

    “我好象……闯祸了。”李兮声音细细,头垂的更低了,脚不划了,两只手甩到前面,绞在一起。

    “闯什么祸了?你能闯什么祸?慢慢说,别怕,有我呢。”杨公子往前一步,低头看着李兮,抬起手,温柔的拂起一缕散落的发丝,给她抿到耳后。

    他离她太近了,他的手指掠过她的耳垂,他身上淳厚浓郁的雄性气息象只绵厚温暖的网,扑裹的让她头晕窒息,她真想扑进他怀里,抱住他,被他抱住!

    “到底什么事?别担心,万事有我。”杨公子声音里带着宠溺的笑,李兮却没留心,她正紧盯着他随风飘动的衣襟,心里默默念着‘呼吸呼吸……’她得控制住自己,和自己的欲望,就象头一回进解剖室,她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不要逃、不要尖叫一样。

    他简直就是海妖,海妖还要唱歌,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引得自己飞蛾扑火!

    “到底出什么事了?”杨公子退了半后,侧身弯腰去看李兮低垂的脸,她再这样委委屈屈一言不发,他就要把她抱在怀里问一问了。

    也许是李兮的呼吸大法管用了,也许是杨公子后退的这半步减轻了李兮的压力,李兮总算能说出话了,“是……这样……”

    李兮期期艾艾将娇蕊的事说了。

    “就这事?这事我已经知道,这是祸事?”杨公子嘴角眼里,浓浓的都是笑意。

    “我帮了闵老夫人……坏了司马六公子的事,闵家……司马家……三皇子、四皇子什么的……”李兮仰头看着杨公子,一只手挥出去,另一只手也接着挥出去,她的话很乱,不过他肯定明白她的意思,她帮了闵老夫人的忙,得罪了司马六公子,一脚踩进了三皇子党和四皇子党。

    “你想多了。”杨公子想忍住笑,可那笑却怎么也屏不回去,“咳!没事,你多虑了,你去京府衙门时,闵老夫人就打发人告诉……了二爷,我正好也在。”杨公子抖开折扇掩了半截脸,他真喜欢看她现在这个样子。

    “对方是司马相公家六公子。”杨公子的浑不在意和那份明显在笑她的笑,让李兮离恼羞成怒已经不远了,跺着脚,重重强调了一句,杨公子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嗯,我知道,司马睿,司马家小长房嫡幼子,司马家族这两代里最出色的子弟,才学心计都不差,可惜不务正业。”

    听杨公子如数家珍,李兮莫名松了口气,原来他都知道。

    “闵老夫人很忌讳他,非常忌讳!”李兮松了半口气,仰头看着他,极其严肃的提醒。

    “闵老夫人之所以忌讳他,是担心闵家大郎吃了他的亏。”杨公子轻笑,示意李兮,两人并肩往里面走。“闵老夫人一兄一弟,兄长生了两个儿子,弟弟一个,三个侄子,只有闵大郎一根独苗,是闵家所有人的眼珠子,闵大郎自小娇惯,人倒不算坏,就是娇纵的太厉害,他心眼不多,脾气特别大。”

    杨公子说的委婉,李兮在心里自动换算成:闵大郎是一只二傻子。她看到的闵大少爷,确实是个愣头愣脑的二傻子。

    “闵家从前朝起就一直领着皇家采买的差使,到了本朝,荣宠有增无减,两朝皇商做下来,家资巨万,富是富极了,就是没有能出仕的子弟,一直贵不起来。”

    李兮‘噢’了一声,原来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人家,怪不得一出手就是五万银子去梳拢那个娇蕊,怪不得谢礼一送就那么贵重,人家有的是银子!

    “真没事吗?那个司马六公子真不会怪到我头上?他好象很愤怒。”李兮的心思还在这件事上,那个痔疮男不象是个大度的。

    “他再多怒气,又怎么样?他敢对你怎么样?他惹得起本……梁王府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杨公子语气清淡,却傲的鼻孔朝天,仿佛他就是梁王似的,李兮斜着他,到嘴的一句‘人家是惹不起梁王,又不是惹不起你’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打击男人的自尊,不要煞风景,心里再明白,也不能说出来!

    “那位六公子让人把刘太医家的医馆给砸了,娇蕊生前,一直由刘太医诊治。”杨公子一声轻蔑的讥笑,低头看着一脸愕然的李兮,“你看,这就是他的怒气,这就是京城的纨绔,只敢惹能惹得起的。”

    李兮听的一阵心乱,他砸刘家医馆,是因为她说了那句‘难道大夫没提醒’的话?他就迁怒到给娇蕊看病的大夫身上,砸了人家的医馆?

    这位司马六少这么小气?这么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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