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面生的紧,是第一次来这吧?”
伍骄阳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那男子眼波流转,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来这都是找乐子的,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伍骄阳前道:“我要求不高。”顿了一下接着道:“比我长得好看就行。”
那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人还真幽默!进门就是客,我请你喝两杯。”
那人自称叫非墨,领着伍骄阳往内院走,路上碰到的人无不面露惊诧,远远向非墨点头行礼。伍骄阳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真是俊俏体贴又温柔。
“敢问公子姓名?”非墨手执银壶边为伍骄阳倒酒边笑问道。
伍骄阳回道:“古阳。”
非墨连连倒酒又连连套话。
“古阳”同志不消一会便醉醺醺地交待“家底”。祖上略有积蓄,乃外省中等人家的少爷。如今父母双亡,实不愿留在伤心地,于是带着哑巴书童(彻底把怀前嘴堵上了。。。)四处游学。
伍骄阳大着舌头说酒量实在不好,绝不能喝了,非墨吃吃的笑,强灌他酒。
于是乎,伍骄阳“噗通”一声就醉倒在桌子上了。
伍骄阳的酒量别人不知,怀前却是再清楚不过的。见此状况无奈下,只得也“噗通”一声,跟着“醉倒”了。。。
“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伍骄阳被非墨弄到了足能睡十个人的豪华大床上,手足皆被绑上,怀前则被扔到墙角,正呼呼“熟睡”着。
伍骄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绑住我干什么?”
非墨伏在他身上,伸手摸着他的脸,笑得宛若勾引小白兔的大灰狼:“老天给了你这般出众的容貌,如果还不懂得利用就太暴殄天物了!”
伍骄阳微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非墨继续引诱:“来这吧,我给你完全的自由,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享受,你明白吗?金钱、性、享乐,你会喜欢这里的。”
伍骄阳抿着微薄的唇,喃喃自语道:“原来我还真有当鸭子的天赋,这都能被人看上。。。”
非墨耐着性子等他回应,强抢人的手段若是传出去,少不得要有大麻烦。可他也实在不愿意放过眼前的良材。混迹风尘阅人无数,见过不知多少绝色,清高的、狐媚的、可爱的,可都统统有别于此人。
这人即使笑的再温和,仍掩不住那锋芒毕露的光芒。如同烈日骄阳,他的美具有很强的侵略性与存在感,让人无法不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而自己手里,确实还没这号人物!
伍骄阳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我目前的工作比干这个挣钱,所以尚未有换行的打算。”
非墨一怔,既然嘻嘻媚笑,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慢慢解开伍骄阳的衣衫,附耳轻声道:“和钱没有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
先是精致性感的锁骨,紧接着,白玉似的胸膛一点点展现眼前。胸口一处狰狞的伤疤,更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诱惑。
“多可惜。”非墨保养良好的白嫩手指轻轻摩挲着,凑近,伸舌舔过。舌尖滑到嫣红的凸起,围着转了个圈,含进口中,吸吮舔弄。如同在跳亲昵的贴面舞,身体接触,慢慢蹭掉彼此的衣服。
非墨伸手探向伍骄阳身后。
伍骄阳挑起眼角,睨他一眼。
目光相撞的一瞬间,非墨仿佛被冰刀狠扎了一下,不由地既惊且怕。待再去仔细端详时,这个叫古阳的男人的眼眸里温和平静,那里有半分暴戾之气?!
伍骄阳浅浅笑道:“我那还没硬呢,你的技术真差。”
啊?!非墨的手覆上分身,果然毫无反应。
非墨乌亮的眸子似嗔又似笑地软软瞪他一眼,越发卖力的挑逗。可惜,还是毫无回应。。。
非墨愣了半天,道:“你不会是天阉吧?!”
伍骄阳道:“你先帮我松绑,就会知道我是不是天阉了。”
非墨又吃吃的媚笑,眼里却闪着寒光:“我不妨告诉你,等闲三五个人,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伍骄阳叹气:“放心,我这人最讨厌暴力。”
终究还是松开了捆绑,伍骄阳蓦地一把搂住非墨,翻身将他压在床上。非墨刚欲惊呼,温热滑腻的舌已经钻了进来,吻的他喘不过来。伍骄阳一手托着非墨的臀部,让他更贴近自己。另一只手灵巧的揉、捏、抚摸,极尽挑逗。不一会,非墨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头也渐渐晕沉,身子却愈发的滚烫。
非墨心中薄怒,这小子的调情手段可真高竿!明明是风月老手,还在自己这装单纯!
不过无所谓了,人生在世,享乐第一。
伍骄阳用枕头将他的腰垫高,腿拉开,高昂的欲望抵在花径口。
非墨些微挣扎道:“不。。。嗯嗯,不行。”
伍骄阳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十分温和正经的微笑,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只插进去顶端,非墨开始觉得难受。伸手指着床头的小木匣道:“那,那里有欢好用的药膏。”声音软嫩的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伍骄阳笑了笑,低头重重亲了他一口,伸手去够药膏。
用做润滑的膏体装在翠玉色的小盒里,看起来十分可爱。
非墨瞟了眼,嘤咛一声闭上眼,等着“古阳”替他涂上。
结果等了半天没动静,睁开眼发现伍骄阳依旧笑的温和可亲,将小盒子递到他面前,字正腔圆说道:“自己涂上。”
妈的,这是嫌用手替他抹那里脏呢!
非墨猛地坐起身,一把夺过小盒,恨不得直接扔到那人俊美无双的脸上!
老子肯陪你玩就够给你面子的了,居然还嫌脏?
刚要破口开骂,突然门厅有人闯了进来,高喝道:“非墨,你给我出来!”
非墨“切”了声,手脚利索的穿好衣服,回头狠狠瞪了眼伍骄阳这才走了出去。
外厅站着个四十来岁,肃穆庄重的男人。只是眼下正恼怒地在厅里走来走去。见非墨出来,劈头就问:“听说你带了两个男的回来,是不是还在里面?你最好别打歪主意,老实本分地经营自在得以楼就好!听下人说那两个人容貌极其出众,你不会想逼人干这行吧?!”
非墨作势用小指掏掏耳朵,白他一眼:“莫雷你烦不烦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再者,做这行怎么了?做什么能比做这个风流快活?!总好过你给别人当奴才,日日过的胆战心惊,心怕做错事!”
“你!”莫雷浓眉一挑,刚要发火,突然像见到鬼般傻立当场。原本因激怒而涨红的脸庞像是突然被人泼上一层石灰,没丝毫血色。
非墨见状大惊失色,循着目光向后看,是“古阳”。那人衣衫不整,露出锁骨处嫣红的吻痕,懒散地坐在红木椅上,似笑非笑地睨着两人。
莫雷直挺挺“嗵”一声跪在地上,闷声道:“公子。。。”
公子,能被莫雷叫一声公子的人。非墨脑中电光火闪,指着伍骄阳道:“你。。。你不会是骄阳公子,伍骄阳吧!”
莫雷跪着挪到他身边,伸手想拽他也跪下。
折腾了一下午,又灌了那么些酒肯定口渴,莫怀前体贴地为伍骄阳倒了杯茶。
“爷,现去烧水来不了,您将就着喝吧。”
伍骄阳嗯了声,喝了口茶水,冲非墨淡淡一笑道:“正是。”
非墨摔开莫雷的手,也像见鬼了那样瞪着伍骄阳:“不可能!我在这自在得意楼待了二十年,自在楼属于暗夜的产业。而暗夜是骄阳公子一手创建,已存在二十多载,可你,可你。。。”非墨抖着手指着伍骄阳:“你看上去也不过才二十多岁。难不成你一出生就创立了暗夜?!”
伍骄阳嘴角噙着笑却不回答。莫雷知他主子性子阴柔诡秘,驭下严谨到近乎苛刻,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由地心头阵阵惊慌。当下猛地将非墨拽倒在地,自己则重重叩头道:“是奴才用人不当,罪在奴才身上,请公子责罚。”
半晌,伍骄阳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有叫你开口说话吗?”
莫雷浑身抖了下,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非墨惊恐却倔强地盯着伍骄阳。
伍骄阳不紧不慢地喝完茶水。
“卸去莫雷所有职务,并没收其全部财产,从最底层重新做起。”伍骄阳道:“可有不服?”
“没有,谢公子恩典。”莫雷叩头谢恩。
非墨急了,高声道:“与他无关,是我招惹你的!”
“至于你,”伍骄阳看向他,温声道:“自今日起闭门思过,不可踏出房门一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左脚踏出房门,我就叫人砍了你左脚。如果整个人走了出来,我就叫人将你剁成肉酱,听明白了吗?”
非墨脸色苍白,抖着嘴唇瞪视着他。
伍骄阳负手而立,弯起嘴角笑了笑,起身离去。
伍骄阳回到伍府时,天色已黑,难得的是家里全员到齐,都凑在中厅吃饭。下人见他回来,忙添上一副碗筷。伍骄阳随意尝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对正在学剥虾的自在道:“你去开妓院吧。”
突然变得很安静。。。
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似的盯着伍骄阳。
自在愣愣地机械地嚼着嘴里的虾仁,望着他。
吞下嘴里食物后,一双本就晶亮的眸子突然间爆发出骇人的光彩,大叫道:“好啊!”
“嗯。”伍骄阳又拿起筷子:“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地方。”
其余人一头黑线的看着他们两个。
写意风流*风流天下(三)
第二日伍骄阳领着自在去了自在得意楼。过程不得而知,反正那日自在是乐呵呵回来的。
原想着自在不过贪一时新鲜,没想又过了数日自在去青楼的兴致非但没少,反而越发乐衷。
第一个坐不住的是胞胎哥哥悠然,劝自在无果,只得去找伍骄阳。
伍骄阳笑着对他道:“自在从小就想做个肆无忌惮受人宠爱的坏孩子。如今到了这个岁数仍旧是长不大,随他去吧。”
见悠然还是愁眉不展,伍骄阳勾起唇角,笑道:“放心,有我在他掀不起风浪。”
自在不光自己去,还爱拉着伍骄阳一道去。其余几个人商量了下,抽了个时间一道去了自在得意楼,想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魔力。
去时已是傍晚时分,由龟奴领进内院,看见满地焰火。
“你们怎么来了?”自在惊喜道:“本想给你们个惊喜,没想你们自己就找来了!”
自在掩不住兴奋的左转右转,动动这个,碰碰那个,弄乱了小厮摆好的图形。
“长这么大没见过焰火吗?”一个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小厮埋怨道:“看看你都给弄乱了!”
自在登时面红耳赤,心道这点排场的焰火算个鸟,当年国宴上的焰火不比这个奢侈豪华?我。。。我不就是没亲手放过吗?!
众人莞尔。
自在眼一瞪,眉一挑:“你叫什么名字?”
弄了半天焰火的小厮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用袖子胡乱蹭了下鼻涕闷声道:“小树,盛小树。”说完,又蹭了一下鼻涕。
自在自小锦衣玉食,哪见得了这般脏污的人,再加上刚刚被扫了面子,打算就此将他扫地出门。韩纪元看出自在的心思,主动上前递给小树一块手帕,温声道:“多大了?”
小树难以置信地看看手帕,又扬起脸看向纪元,回道:“十一。”
纪元对自在道:“你冲个十一岁的孩子生哪门子气?”
自在对韩纪元虽然心有芥蒂,却也不愿开罪他,哼了声转脸冲下人嚷嚷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准备!”
盛小树紧紧攥着手帕却不用,只愣愣的盯着纪元看。纪元觉得好笑,问道:“怎么不擦擦你的脸?
小树道:“会弄脏。。。我没有东西赔给你。”
纪元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没关系,送给你了。”言罢无视小树身上的灰尘污垢,伸手在他头发上抚了抚,方才离去。
多少年后,盛小树仍能清晰的记得,那个男子如春风般和煦的的笑脸,与可达心底的温柔抚慰。
天色全黑,自在主动担负起燃放烟花的责任。
藏蓝色的天际,随着春雷似的响声,骤然绽放出光彩夺目的花朵。
变化多端、万紫千红,美不胜收。
烟花在它绽放至最灿烂的时刻凋谢,弹指一挥间,刹那芳华。
伍骄阳也燃放了一个,随着“碰”的一声,天空霎时变亮,绚丽多彩。伍骄阳在烟火最盛的一瞬间,转头冲他们笑了,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胜却人间无数。
只是,这样的笑容能永远的拥有?亦或是天际转瞬即逝的烟花?
那晚,大家畅怀痛饮,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纪元离席,独自走进院里。前面是人声鼎沸的大堂,无数人在挥金享乐,而后院却静的仿佛另一个世界。身后传来脚步声,而后,被人拥在怀里。炙热的唇亲吻着脸颊、脖颈,不知是因为酒气,还是这醉人的吻,纪元的脑袋晕沉沉的。
“独自待在这里干什么?”伍骄阳的声线降的很低沉,却如同最昂贵的天鹅绒,柔软而性感。
纪元抿起嘴角笑了,斜眼看向他,醉醺醺道:“想你。”
伍骄阳的手指穿过纪元的头发,将他压到树干上,狠狠亲吻他的嘴唇。月色如水,飞花落絮,对方的气味混合着美酒香气,如同上等的媚药,催人欲狂。
伍骄阳打横将他抱起平放在地上,覆身压了上去。
纪元的乌黑的长发飘散,以诡丽的形态与满地绿叶花朵交缠。
伍骄阳的顺着脖颈吻到胸膛,舔舐、轻咬,一点一点剥去碍眼的衣物,让包裹在里面的诱人身体慢慢展露出来。
纪元伸手,捧住他的脸,在皎月光华的迷离之间,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不论岁月如何洗涤打磨,仍是世间难寻的俊美。视皇位如弃履,任性自私唯我独尊的男人。
“写意,从相识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二年。”起先,只是对那个臭屁又俊俏的小子好奇罢了。。。哪知竟是万劫不复。。。
伍骄阳凝望着他的眼。
“从意识到自己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不停的试图去了解你。”纪元在月光下淡淡笑着:“哪怕委屈自己,只要你高兴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我不如你聪慧果断,我跟不上你不断转变的步伐。。。我好累,我能不爱你了吗?”
伍骄阳的眼睛,好似涌动着暗流的海洋,广阔无边,包罗万象,却又显得如此深情。他轻轻道:“爱一个人,应该爱到八分,留下两分来爱自己。爱的太深,会失去荣耀与价值,与迷失自我。过于的沉溺与排斥,只会让自己与身边的人痛苦。”
纪元自嘲地笑道:“不是人人都能如你这般的清醒。”
伍骄阳一下一下轻吻着他的脸颊:“我也是这两年才想明白的。纪元,继续爱我吧,除了我以外,你还能爱谁?”
纪元心颤,猛地闭起双眼,恨不得连耳朵一并捂上。
骄阳舔着他的睫毛,纪元颤抖着睁开眼,湿漉漉的看上去像是小鹿。
“嗯。。。”纪元轻声低吟,骄阳将他的腿架在肩上,分身便直直进入他体内。两人的紧紧贴在一起,没半分间隙。内壁滑润且紧窒,“嗞嗞”润泽之声与抑制不住的喘息交融,两人齐齐律动,思绪飞舞神迷。
就在这春光无限的一刻,突然拔地响起一声尖锐的惊叫,林中熟睡小鸟也因这异常的魔音扑簌簌地乱飞。
可怜伍骄阳险些破功,与同样惊诧的纪元对视一眼,转眼看去,竟是那个叫盛小树的小孩。
暗藏的侍卫闪身出现,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纪元最后一点醉意也被惊醒,突然意识到伍骄阳身边无论何时都有护卫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