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风流[完结]+[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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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风流[完结]+[外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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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误了大事。”
  雍慧似笑非笑拍着桌案上的奏折,道:“这里可都是推举你至亲王的折子,说你不论文韬武略还是计谋手段都是大雍的不二人选。别太过谦了!”
  我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那群老冬烘慌都不会编,还文韬呢,我连对对子都不会!”
  “行了!”雍慧叹口气:“别和朕打嘴官司,回去收拾收拾,看看都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及早上路吧!
  “是!”我也跟着叹口气。
  ===
  “要去楚亚?”纪元楞了楞神,抬起眼眸盯着检查行李的我,道:“去多久?用不用我随行?”
  “不用,又不是去旅游。”我清点完东西,突然想起什么,对纪元道:“韩纪元我告诉你,如果再像上次那样偷偷跟上,我立刻派人遣送你回来!”
  纪元神色阴郁的低头“哗啦哗啦”大力翻着书。我觉得话说的有点重,主动上前从后抱住他,讨好道:“你最近不是也很忙吗,难得结识了那么多新朋友。我不过是去送贺礼,用不了多少日子就会回来。”
  纪元当我不存在,继续蹂躏手里的书本。
  我硬着头皮接着道:“你看看书,画些画,日子过的很快的。”
  “画?画你个头!”纪元突然暴喝。把我吓一跳。
  他转过身伸手掐住我脖子,情绪激动道:“我一拿起画笔脑子里全是你,画个P啊!我……我早就废了!”
  我的心,晃悠一下,变的有些柔软。不顾纪元的挣扎,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搂紧笑道:“肯定是因为这些年去的地方少,所见所闻里就属我最养眼好看。没关系,等有了时间,一定带我的纪元去游历大江南北,看遍三山五岳!”
  纪元停下动作,然后慢慢张开手臂,紧紧抱住我。
  临行前,少不了要去看望小娘亲和承欢。承欢长高了不少,号称以我为榜样,既学我勤于骑马射箭,也学我不好好念书……这话听的我哭笑不得。
  小娘亲性子依旧爽朗活泼,笑起来眉眼弯弯如新月,娇俏可爱。只是身子似乎不大爽利,说一会话就会咳嗽,气色瞧着也不如以往好。
  我要她叫太医好好看看,小娘亲扬眉笑道:“夜里着凉罢了,哪有那么严重。再者,我最腻烦药汤子的怪味!”刚说到这,又开始咳嗽。我急忙上前帮她锤背,看着痛苦咳嗽,面色苍白的小娘亲,脑中闪过早上的梦境。那是我前世父母去世时,留给我的最后一幕。
  “传太医!”我冲娘亲的侍女大吼道。
  太医胆战心惊的看看我,低头回道:“至亲王放心,娘娘只是着凉而已,服两副药调养即可。”
  “看看~”小娘亲大大白了我一眼,脸上却带着甜蜜的笑容:“你娘我身子好的很!”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浩浩荡荡上了路,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基本上都窝在马车里,看文献资料,考虑各种可能。
  终于抵达楚亚,我整理好衣物掀帘下车,看清前来迎接的人时,不由的一怔。
  赫连漠月爽朗笑道:“至亲王,咱们又见面了。”
  我道:“赫连兄风采依旧,真叫人羡慕。”
  赫连眨眨眼,透出狡黠的神情:“别人说这句话我绝对坦然接受,只你顾写意说出来,我可是愧不敢当。”
  我笑笑,不做回答。
  跟在赫连漠月身边的一个壮汉,似乎对我十分感兴趣,满含兴致地盯着看。
  楚亚人冷淡的态度,爱理不理的样子进一步验证了传言的可靠性。想到此行的种种困难阻挠,我不由的轻叹。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赫连突然压低声音道:“你还是放弃吧,没可能成功的。”
  我闻言挑起眉毛,眯起眼冷冷睨他。
  赫连漠月夸张的摇头叹气,走出几步,猛的回过头,对我笑道:“不管怎样,能再见到你仍旧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顾写意。”
  没等我反应,赫连已走出很远。
  ===
  入住的驿站内
  我闭着眼,手指不停在膝盖上打着节拍,重复练习早已熟练的曲子。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演砸,我直接可以灰溜溜滚回大雍了!
  怀前:“爷,楚亚的那些人百般推脱,拒绝见您。”
  我睁开双眼,对怀前也是对自己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慢慢玩下去,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第三十三章

  楚亚国主七十寿辰当天,在户外大摆宴席,广贺宾朋。并对启国使节表现出极大热情,反观大雍却是倍受冷遇。此情此景,明显是给所有人一个清楚的答案。
  赫连漠月心情舒畅的呷着杯中酒,轻松地与身边的文官武将开着玩笑。赫连漠月又看了看大雍的座位,仍未看见顾写意的身影,不禁又开始多想。这个高傲的少年亲王气愤之下拒绝出席?还是另有打算?
  就在这时,场中架起巨型军鼓。司仪报,这是大雍为楚亚国主精心准备的表演。
  一个手握鼓锤,身形挺拔的人走到中央。他的脸上带着狰狞丑陋的面具,十分引人注目。
  霍然间,鼓声乍响,浑厚沉着,似惊雷,如礼炮,在天地间滚涌着。鼓声震天,绵密如夏季落雨前滚动不绝的阵阵雷霆,令人感到仿佛一场洗劫天地的狂风暴雨将会来临。
  鼓声暂缓,却一下重于一下,一声更比一声震撼魂魄。随着鼓声加重加快,所有人都觉得心脏几乎要自喉咙里跳出来,偏偏又被无形的沉重压力生生压迫着!眼前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汇集于沙场之上,金戈铁马,一场鏖战,转眼爆发。
  鼓声低沉,渐渐趋于绵密微弱,直至悄无声息。每个人皆不敢大口出气,屏息以待接下来的种种变故。“砰”的一声巨响后,炸雷般的鼓声宛若急风暴雨倾泻而来,势如万马奔腾烟尘四起,又似滚滚长河翻涌而至!脚下的大地在颤抖,整个天际都在呼啸狂欢!眼前画面转换,旌旗猎猎战马啸,无数将士撕杀于阵前,万马铁蹄踏碎锦绣山河!
  随着战事的变化,鼓声亦丰富复杂起来,有因失去战友的悲痛,又带了即将得取胜利的喜悦。将军令出,大军长驱而入直捣敌穴,喊杀声、嘶鸣声戛然而至!
  鼓曲结束。
  赫连漠月只觉体内热血沸腾,鼓声唤起他沉睡的记忆,那些在战场上的岁月。旌旗猎猎,率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挥鞭所指,踏步江山睥睨天下。阵阵快感涌进心房,毛孔瞬间全部张开,竟出了一身热汗!
  不光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受到盅惑,心绪激荡。这鼓声似乎蕴涵了神奇的力量,如同旋涡般将人紧紧吸住。
  “兰陵王入阵曲!这一定是失传已久的兰陵王入阵曲!!!”有人惊呼。大家这才回过神,大声议论。特别是楚亚人,更是情绪激动到难以自制。
  历史上的兰陵王名高长恭以骁勇善战而闻名,先后任刺史,尚书令、大司马、左丞相。他貌美、勇猛、爱兵如子、私生活严谨,近乎完美。兰陵王同时是历史上最著名的美男子,史书说他貌柔心壮,俊美非常。虽勇冠三军;却唯恐上战场时敌人轻视;故每次出阵都戴一个极凶恶的面具。
  兰陵王是楚亚不折不扣的民族英雄。他数次力挽狂澜,抵御外敌,是整个国家的支柱。这么多年过去,几乎已成为被神话了的人物!
  会场的喧嚣达至极点,嘈杂无章。
  就在这混乱的环境下,如同电影中播放的慢动作,场中击鼓的人,用保养良好的修长手指,缓缓取下狰狞丑陋的面具……几近完美的脸一点一点显露出来,刹那,全场寂静。
  那人微扬起下巴,傲睨自若的遥遥朝楚亚国主拱手道:“祝楚亚陛下天保九如,祝楚亚国运昌隆!”声音金石玉响,动听至极。凤眸转动,流光异彩熠熠生辉。
  “更以此曲献给那些为维护民族气节和尊严而视死如归、抵御外敌的英雄们!”
  赫连漠月心“咯噔”一下,咬牙苦笑。顾写意,你小子可真够损的!
  有人私下议论,道,这人怎不跪国主?
  旁人骂,你知道那是谁么?那可是大雍的至亲王!
  又是一片哗然。
  顾写意落座,端的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全场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一时间大雍这边热闹非凡,启国反倒落了冷清。
  席间有年轻貌美的楚亚姑娘唱歌劝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半数女孩挤到顾写意这桌,每人都端着满满一碗酒。大家又来了兴致,都想看看这俊美亲王如何应变。酒还是小事,冷落任何一位美女都是件失礼的事。
  顾写意毫不在意的懒洋洋笑了,信手拿起已倒空的酒坛,将那些个姑娘的酒全数倒进里面,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叫好声迭起。
  接下来的事更出乎人意料,顾写意不但亲自将那些酒玩倒满又还给了姑娘们,更唱起了祝酒歌。大家惊喜劲还没过,顾写意突然语言一转,换用楚亚语唱起最高潮的部分!
  每一个人都被这突来的转变惊的有些发呆。要知道,大雍、启等大国用的是同一种语言,作为经济学识较弱的一方,向来只有楚亚学习别人的份,还没有哪个国家的贵族会主动去学习他们的语言文化!
  顾写意的脸上,始终带着随性自在的笑。他的歌声深远嘹亮,极具穿透力的远远向四周荡开了去。数百人的酒席寂静的怪异,每个人都在倾听。唯一的声音惊鸿一现,轻松震撼全场。
  何谓风流?
  真名士,自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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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国所住驿馆的房间里,赫连漠月大马金刀的坐在上位,听属下人汇报情况。
  距离寿宴结束有半月之久,大雍使节早已起程回国。但至亲王顾写意以私人理由,号称喜欢楚亚的风土人情,要求留下游玩一段时间。这半个月内,顾写意在楚亚混的可谓如鱼得水,简直算的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身份、气质,寿宴上令人惊艳的表演,一张惹祸的脸,再加上洒脱不羁的作风,想不出名都难。
  对于顾写意的举动,赫连漠月一开始不但毫不在意,反而颇有兴致的每天观察。在赫连看,一来,由于启国与楚亚国暗中早有协议,归属只是时间问题。二者,为了避嫌,绝大部分高官都以各种理由拒绝见他,更有甚着躲着走。顾写意每日里接触的都是无权无势之人,任他本领通天,凭那些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随着日子的推移,赫连漠月感到越来越拿捏不准了!
  “顾写意仍旧每日里或鲜衣怒马流连于风月场所,或到武馆、校场驰马射箭。昨天还请了一群武士去逛……窑子……”正在汇报的冯经纬脸上浮现怪异的表情。
  赫连漠月皱皱眉头,道:“怎么了?”
  冯经纬忙道:“属下只是想到了件趣事……那顾写意身份高贵,人又是罕见的俊俏。青楼里的姐儿见了他全都蜂狂蝶乱的往上扑,贴身上就不肯下来。弄的他直跟同行的人抱怨,说,究竟是老子嫖她们还是她们嫖我啊?真是亏大发了!”
  “噗~”贴身护卫武兼文差点笑喷,赶紧用拳头抵在唇边,假意咳嗽两声。
  谋士林剑萧却神色凝重,对赫连道:“主上,咱们不能再放任顾写意这样下去,否则危矣!”
  赫连漠月沉吟不响。冯经纬不以为然的笑笑:“林大人过虑了吧!咱们计划数年的事情,会这么容易让他破坏?”
  林剑萧眸子里厉光闪过,直视着冯经纬:“冯大人专门负责监视、收集顾写意的情报,接触是最多的。能否容在下冒昧问一句,如果条件允许,冯大人有没有幻想过和他结交朋友?”
  冯经纬一惊,怔楞片刻,缓好一会才带了几分恼怒的别开脸,道:“说没有是违心的,若不是身处敌对关系……我确实有过那想法。”
  “就是这样了。”林剑萧似叹息又似感慨,垂下眼睑,慢悠悠接着道:“顾写意自身条件好到足令所有人艳羡。家世、相貌不必多说,不论是游刃有余混迹于烟花场所的倜傥风流,还是在校场上那份挽弓射日的飒然英姿,无不盅惑人心。大家应该都还记得他那首《兰陵王入阵曲》吧。”
  屋内一阵沉默。没有人会忘记摘下面具的瞬间,极至的美与极至的丑,一点一点互换,周围嘈杂喧闹的环境随之转变,那样强烈的对比,震撼人心!
  “他的军鼓洪亮凄厉,令人为之气夺。这绝不是单纯的技巧可以达到的。顾写意十三岁入边洲军营,第二年就夺了边洲军权。其后两年,边洲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军内从未出过任何骚乱。待到他返回雍京听封日子,边洲军民送出数十里仍迟迟不肯离去,足可见受爱戴的程度。”林剑萧见大家都神色认真,接着道:“要我说,他最可怕的远不止这些。有消息称,新戈国如今乱成一团,皇后党与邢正中的权利斗争一触即发。而境地最危险的将军洛梵,不但不急着撇清与顾写意的关系,反而处处袒护。还和友人说顾写意虽富于心计,却不失少年心性,并非外界所传的那样阴狠毒辣。且不同的人对顾写意有不同的评价。我只能说,他善于看透人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武兼文听的有些傻眼,冒失的问了句:“你真觉得顾写意会破坏我们的大计?”
  林剑萧颔首:“不是觉得,而是肯定。虽然接触不到王公大臣,但他却想尽办法结交楚亚内年龄相仿的少年贵族和武者勇士。这两类人都是张扬跋扈,不甘屈居人下的。他们年轻气盛,容易头脑发热目空一切,并且盲目崇拜英雄。虽然大多数没有正式官职,却能影响那些实质上掌权的人。”林剑萧显得有那么点咬牙切齿:“寿宴结束后,有一批人开始散播谣言,说顾写意是兰陵王再世。顾写意虽说行为狂放不羁,却十分尊重楚亚人。哪怕是最低阶的武士或是贫民,他都坦然结交,嬉笑怒骂随心所欲,偏大家都吃那一套,因而极得人心。而且这个人擅长煽动人心,总拿民族大义与气节说事,挑拨离间启国与楚亚的关系。”
  冯经纬道:“凭这些手段就想扭转乾坤,让楚亚改变主意根本不可能!”
  “顾写意的目的是拖。”久未出声的赫连漠月开口:“之所以能顺利说服楚亚国主,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老了。都说年轻人心思活泛,殊不知老人心中的猫腻更多。他们输不起、安于现状,没了年轻时的野心抱负,只求能牢牢抓住已拥有的。顾写意正是看透这一点,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给楚亚施加压力。一方面让大雍往边境调集部队,另一方面利用离间、笼络、舆论等,迫使归属日期退后。他不断接触贵族,目的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只要现任的国主一死,顾写意肯定会趁机扶持某一个夺权造反。到时候,即使不能让成功,至少可以令楚亚局势混乱。届时启国为了收拾残局,短时间内无力发动战争。而在这期间,大雍有充足时间的布置足够兵力。”
  屋内气氛沉闷。冯经纬觉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楚亚国主确实年事已高,但也没准什么时间会死,说不定还能活上个十年八载!”
  赫连漠月捏捏发涨的额头:“所以说,如果大家不想我刚才的那些假设成真,最好多留意楚亚国主的安全,免的他会突然莫名其妙的死掉。”
  赫连漠月心头转过千般主意万般手段,末了从脑海里蹦出来的,竟还是摘下面具时的绝代风华。将“顾写意”三字细细念了几遍,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忍不住从齿缝迸出俩字——祸害!
  此时的祸害正和一大帮人在青楼买醉。
  头牌姑娘卿卿拿起一颗樱桃,用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住,眼神勾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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