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是我表弟的妻主了。不过怎么看她也不像个痴傻之人,她淡然的气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我对她开始感兴趣了。墨凌,你就去查查她吧,说不定可以加入到我们中来呢。”袁锦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神色。
“知道了,三皇女。她今天想我要叶甲红给夫君治病,叶甲红只有皇宫里有,三皇女是不是可以弄一些呢。”
“当然没问题。”
皇位之争
柳岩猜的不错,她们当然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子女。袁锦实际上叫轩辕锦,正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女,她是皇上四位贵君之一的凤岚贵君所生,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而白沫然则是左相白杰的女儿。
“我昨天夜里从边疆军营回来,立即进宫去看了我的母皇,她精神矍铄,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轩辕锦是收到了墨凌发的皇上病重的信息从边疆赶回来的。
“怎么可能?我从太医院得到的消息千真万确,我的奶奶亲眼看见皇上病卧在床上的。”
“你的奶奶替皇上把过脉吗?”
“这个我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奶奶那个人是绝不会透露半点信息的。不过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奶奶,还有资深的薛太医。”
“这就对了,那个薛太医平素和凤后走得很近,一定是他搞的鬼。”轩辕锦总算找到了问题所在。
“那他是受凤后指使的了,目的何在?”
“如果我猜的不错,我和三皇女是回不了边疆了。凤后如此不过是想把三皇女引回京城,他一定会挑唆皇上收了三皇女手上的兵权。听说前些日子康亲王回了自己的封地,怕是在调兵遣将,这几日就要回京了。”白沫然很快识破了凤后的诡计。
“那边疆岂不是要危险了?凤后会不会在都城暗杀三皇女?”墨凌很是担忧。
“他想得太简单了,边疆的军营岂是他那么容易就可以收复的?我们早就识破了他安插在军营里的人,并且时不时给他们提供点假消息。我吩咐过了,如果这些天他们一旦有所行动,就一网打尽。那里有沈汉阳守着,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至于暗杀,我料想他不一定有那么大的胆子。”轩辕锦不以为然。
“还是防着些好,这些天太女一直在府中,安静的有些诡异。”忽然墨凌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惊道:“那个怜惜公子不会和凤后有什么关系吧?还是不要赴他的约了。”
“我倒不觉得那个怜惜公子有什么问题,他虽名动都城,有许多达官贵人慕名而去,却从未听说他与谁亲厚。再说,量凤后也不会如此的明目张胆。就算真的有问题,如果我们不去,怕更会令凤后起疑了。”白沫然对于墨凌的提议不赞同,“况且,如果凤后真的有意加害三皇女,为什么要邀请四个人,只邀请三皇女不是更有把握嘛。”
“我同意沫然的话,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醉红楼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里,一个绝色男子正拿着一块玉佩细细地研究。这时那个去凤阳楼送信的小厮推门而入,“公子,那块玉佩你已经看了两天了。虽说是难得的暖玉,可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这个绝色男子正是众人仰慕的怜惜公子。他不理会那个小厮的抱怨,“灵儿,我让你送去的请柬送到了吗?”
“送去了,她们说明天会准时到的。可是公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邀请那四个人呢?现在和三皇女、左相之女交往过密可不是明智之举。”那个唤作灵儿的小厮嘟着嘴道。
“公子我的事情还需要你来教我吗?我要请的可不是三皇女她们,而是另有其人。”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块玉佩。“还记得我们来东阳国的目的吗?”
他的话让灵儿也将目光聚集在那块玉佩上,“公子是说,这块玉佩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玉佩的主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她出现了?”
“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还不敢肯定,可这块玉佩确是那个人的凭证。你先下去准备一下吧,明天我要好好地接待她。”
他走到窗边,将手中的玉佩对着太阳,过了一会儿,玉佩里面渐渐出现了一个字,西。我终于找到了,他轻轻地呢喃。
那天他乔装出门,在当铺门口听到了里面人的对话,大概是一个人多么不识货,以很便宜的价钱就当了一块价值连城的暖玉。他听了暖玉两个字心里一动,暖玉并不常见,这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那块呢?他进了当铺,费了些力气才看到了那块玉,幸运的是,那块玉正是他苦苦寻找的。那个人终于要出现了吧!
这厢柳岩并没有意识到,一块当掉的玉佩彻底结束了她想要的平静生活。她从外面回到君府,很意外地看到君流年在流园门口徘徊。“公子,流园里面怎么了,你怎么不进去?”
君流年似乎被柳岩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没???我,我刚才外面回来,正要进去。”说着快步走了进去,只留给柳岩一个背影。
柳岩觉得自己眼花了,她竟然觉得君流年在看到她那一刻的目光里带着喜悦。天啊,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我开始喜欢他了?她连忙甩掉了混乱的思绪,开始思考如何帮助聚仙楼增加收入。
君流年走得过快,有些微喘,他坐在椅子上好半天,心还咚咚地跳,摸摸脸颊,很烫。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竟然跑到流园门口等她回来,见到她竟然还不知所措。一定生病闹的,最近脑袋越来越不清醒了。
“公子???公子???”兰菊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出什么事了,这般慌张,一点男儿家的仪容都没有了。”
“我,我刚才外面回来,听说康亲王要回京了。”
只听啪的一声,君流年手一抖,茶杯摔在了地上。她要回来了吗?这几日睡得安稳,梦里她都没有出现过了。自成亲后就没有和她见过面,她也什么都没对自己说。之前写信让她给自己半年时间,如今她回来了,是不是代表她同意等半年,然后和自己永远在一起?
“打听到具体的日子了吗?”他装作不在意的问。
“没有,不过听说也就这三两日的事了。”
怎么才能增加酒楼的营业额呢?柳岩以前学的是中医,毕竟不是商科毕业,让她去思考如何经营的事情着实有些为难。她双手托着腮,冥思苦想。有了!酒楼嘛,大家看中的还应该是饭菜,那个所谓什么有缘人,只是会吸引大家一阵子而已,一个虚无的彩头怎会比精致的菜品来得实在?还是把功夫下在菜品上好了,别的不会,这个世界没有的菜柳岩可是会做许多,不信这些大家见都没都没见过的菜品会吸引不来顾客。
想到就做,她马上开始动手写菜谱,聚仙楼是都城最高档的酒楼,当然菜品要奢华才能满足顾客的品味。不过想那些珍奇的食物他们也都吃过,不会有特别的感觉,如果把普通的菜做得精致,也许会不错。她打算把平常的菜辅以最珍贵的辅料,当然还有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就以白菜和豆腐做主要食材了,这个地方时没有豆腐的,看来还得先去打个石磨。写好了菜谱,她就忙开了。
一直忙到了傍晚,累得她躺在床上丝毫不肯动弹。她忽然想起今天要给君流年施诊抑制他的头痛。她艰难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君流年的房间。
流年误会
柳岩走到君流年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公子睡了吗?如果没睡,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她这么晚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吗?
柳岩推门而入,君流年刚好披了外袍从屏风的里侧走出来。“我来给公子施针,白天有些事耽搁了,这么晚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她是真的将自己的头痛放在心上了,她让自己相信她一定会治好他,君流年心中一暖,“没什么,柳小姐还记挂着我的身体,我已经很感谢。”
柳岩听得出他是真诚的感谢她,语气中没有了冷嘲热讽和置疑,可是那淡淡的疏离却也是她想忽略却忽略不掉的。她心里一阵失落,“不用叫我小姐,听着别扭,叫我名字就好。公子去床上躺着吧,我们马上开始!可能会有一点点痛,你忍一忍。”
君流年点了点头到床上躺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那个???穿着衣服也可以吧?”
“当然,主要是扎头部的穴位,在身上扎的是大穴,隔着衣服也可以找得到。”这里男人的贞操反而像古代女人一样成了他们的生命,无论多么特立独行的男子也不会例外,柳岩的心里划过一丝悲凉。
她取出银针小心仔细地扎在君流年的穴位上,下针又快又准。这些日子一直和蔡婆婆练习,就算是五丈以外,她也能精确地把银针扎到想扎的穴位,蔡婆婆都惊讶于她对发放暗器的天赋。
银针扎在头部是很痛的,在柳岩扎入第三根的时候,君流年的额头就渗出了细细地汗珠,却一直咬牙忍着,没有哼一声。他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这么坚强吧,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自己吞下,柳岩很为他心疼,也许只有在他真正爱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吧,才会泄露他的脆弱,他的痛,他的苦。她多么希望自己是那个人,守护他,给他最单纯的快乐。“如果要是痛,就喊出来,没有关系的。”
“没???没事???”君流年痛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还是强撑着,不肯出声。
自己终究不是那个人,柳岩自嘲,即使想,他也不需要自己守在身边,她很快地收了心,下针更快了,想快点结束他的痛苦。
等到柳岩拔出了所有的针,再看君流年已经疼昏了过去。她拿了块干的布巾,轻轻地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一样,之后脱去了他的外袍,发现外袍已经被汗打湿了,里衣也黏黏地贴在身上。这么睡一宿,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于是柳岩叫醒了兰衣,让他给君流年擦拭了身体,换了身衣服,然后轻柔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见他没被打扰,仍旧睡得很熟,才转身离开。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柳岩将自己摔到床上,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沉沉的睡去,睡着的那一刻还在想,穿越到这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早起,可以好好地睡个懒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岩就被人丛床上拉了起来,她睡眼惺忪中看到的就是君流年那张放大的脸,看起来怒气冲天,这一大早上究竟是谁惹到他了?“公子,这么早有事吗?”
柳岩根本没有听到君流年的回答,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招呼到了柳岩的脸上,而巴掌的主人自然就是君流年。柳岩一下子呆住了,她甚至无法思考这飞来横祸究竟为何,大脑一片空白。
在君流年看来,现在的柳岩就是一副不知所谓,死不悔改的表情,大吼一声,“从今以后再也别让我看到你。”说完拂袖离去。
紧跟在君流年身后的兰衣也被他的举动惊呆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一大早上起来就一身怒气,连外袍都没有穿好就跑到柳小姐这里,扇了柳小姐一个耳光,为什么呢?看着柳岩肿起的左脸和五道指痕,他嘱咐刚进屋的兰竹,“兰竹,快给小姐涂些消肿化瘀的药。”然后追着少爷跑了出去。
兰竹听到少爷的喊声就急忙赶了过来,就看到了柳岩净白的脸上有几道青紫的痕迹,脸肿的老高,“哎呀,小姐,这是怎么弄的?”
听到兰竹的叫喊,柳岩终于回了神,她苦笑了一下,牵动了下嘴角,脸火辣辣的疼。“我也不知道。”
兰竹连忙找出了药,给柳岩细细地涂上。“是少爷打的吗?又是为了什么?这些天小姐和少爷的关系明明已经缓和了呀!”
哎,我也想知道,柳岩在心里默默想。兰竹涂好药,柳岩让他拿镜子瞧瞧。接过镜子一看,君流年下手真是不留余地,虽然涂了药,可是她的左脸还是高高的肿着,掌痕清晰地印在脸上,看样子没有三五天是不会消退的。今天晚上还应邀去醉红楼呢,却破了相了,也不能不去。
君流年回房后坐在床边,怒气仍盛。兰衣跟了进来,见少爷黑着脸,随时要爆发的样子。他壮了壮胆,小心翼翼的问,“公子,怎么了?”
听见兰竹的问话,君流年抬了抬头,一双眼睛喷着火,脸也气得通红,“亏我相信她,她就是一个色胚!”
色胚?兰衣想,难道昨天柳小姐对少爷做了什么,不可能吧,依他对柳小姐的了解,她是不会做出什么侮辱少爷的举动的。“公子有什么误会吧,柳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误会,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误会,昨天扎完针,她???她竟然???”君流年的脸更红了,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眼睛盯着自己的衣服。
兰衣一下子明白了,少爷一定认为他的衣服是柳小姐换掉的,柳小姐真是可怜,受了这样的冤。“少爷的衣服是我换的。昨晚扎完针,少爷的衣服都湿了,柳小姐怕你会着凉,让我给少爷换的衣服。你误会柳小姐了。”
君流年的怒火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给浇灭了。自己误会了她,不分青红皂白扇了她一个耳光,还让她永远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到底做了什么啊?虽说她很温柔,很体贴,可毕竟是个女子,这在别人家,敢顶撞妻主就足够被休了,虽然她是入赘的,不可能休了自己,可恐怕她再也不会想见他了。
一想到柳岩再也不会理他,君流年觉得那盆冷水不仅浇灭了他的怒火,还把他浇得透心凉。她为他熬粥,她为他披上披风,她为他施针,她为他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祈盼了多久能有个人不图金钱地位温暖自己,这个人好像真的出现了,到头来却被自己狠狠地推开。
兰衣见君流年的表情突然变得绝望,这是他从没在少爷脸上看过的,他应该是在乎柳小姐的。兰衣劝慰他,“少爷,柳小姐对你这么好,你去向她道个歉,她一定会原谅少爷的。”
一个打了妻主的人能够得到原谅吗?“让我想一想,你不要去找柳小姐,否则我就把你嫁出去。”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自己在她心中是不是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泼夫?
“少爷???如果不说???”兰衣很为难。
“总之你记住,不能说。”
应约会面
君流年给兰衣下了死命令后就出门了,他每周有三天要去巡视店铺。今天他拿着账本心不在焉,柳岩的脸时不时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少爷???少爷???”
“啊????”吴掌柜叫了他很多声才回过神来。
“账本有什么问题吗?”吴掌柜见他捧着账本好半天,一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很是担心,害怕出了什么问题。
“不好意思走神了,没什么问题。”君流年抱歉地笑笑。
“公子要是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去吧!”吴掌柜一脸担忧。
昨天她施过针后,头果然没有以前那么疼了,其实她根本不是一无是处,一直是自己对她的偏见罢了。打也打了,确实是自己误会了,道个歉也许她真的能原谅自己也说不定。君流年打定了主意,豁然开朗,他朝吴掌柜粲然一笑,“吴掌柜,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说完就吩咐君武去备车。
吴掌柜一时愣住那里,那笑容晃花了她的眼睛,直到君流年的身影消失才回了神,从夫人死后,就再也没见过少爷真心的笑了。她来到夫人遗像前,激动地说,“夫人,你看到了吗?少爷现在过得很幸福,你放心了吧!”